第22章

灶门家的人起的都很早,除了两个小的年纪还小下意识的赖床,包括已经怀孕的葵枝在内,其他人都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起床了。

“秋一哥哥,你没有把辫子散开呀。”祢豆子兴奋的说道。

昨晚睡觉的时候狩野秋一并没有解开昨天祢豆子帮忙编的三股辫,再加上他睡觉也不乱动,现在辫子好保存的比较完好。

祢豆子本以为昨天睡觉之前秋一哥哥会把辫子散开,却没想到狩野秋一根本就没动。

“因为这是祢豆子妹妹的心意,我会好好珍惜的。”秋一点了点她的鼻子,“今天我给祢豆子梳头发好不好。”

“好!”

秋一把被子叠好,摞在一起塞进柜子里,他那两只胳膊看起来瘦弱,力气倒是不小,把炭治郎一个人要跑五六趟的被子全都放了进去,炭治郎哇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我想帮爸爸出去干活,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力气,根本没办法帮忙。”

“炭治郎现在还小,等长大就有这么大的力气帮爸爸妈妈的忙了。”

狩野秋一本想今天就离开的。

外面的雪在清晨的时候就已经停了,昨晚顺着气息过来的鬼的尸体早就已经变成灰飞,被雪掩埋,彻底消失。

自己是稀血,总是会引来那些鬼的,出于各种方面的考虑,自己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炭十郎的实力似乎也非常强,但他没有可以斩断鬼脖子的武器。

他们一家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他听到葵枝说,“身体还可以吗?”

“没有问题。”

是啊……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狩野秋一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天空的云朵叹了一口气。

“今年过年秋一哥哥要回家和家人过吗?”炭治郎坐在了狩野秋一身边,“应该会有好吃的东西和新衣服吧。”

“我的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了。”狩野秋一说道,“我也好想见他们呀。”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自己失踪,他们会不会找自己。

狩野秋一现在在四处游历,未尝没有寻找回家方法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体质,总是很容易吸引到鬼,他会顺手把鬼杀掉就是了。

“对不起。”炭治郎赶紧道歉,“我不是有意提起您的伤心事的。”

“我并没有在意,不用道歉。”狩野秋一揉了一把炭治郎的脑袋,把他蓬松柔软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不过风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我也应该下山了。”

他昨天的衣服放在火上烤干了,现在穿的就是自己原本的那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起来就很冷。

“秋一哥哥不要留下来吃饭吗?”

“是呀,留下来吃饭吧。”

很显然,葵枝他们也听到了狩野秋一和炭治郎说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过新年。”

狩野秋一摇头:“不用了,昨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

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为好。

狩野秋一不顾他们的阻拦,背好自己的竹篓告辞离开。

“拦不住的。”炭十郎大概知道为什么狩野秋一会这么执着的选择离开,“下次不要这么冒失了。”

炭治郎因为刚才的事,兴致有些不高。

他跟着爸爸出去砍柴,留下葵枝和祢豆子在家打理家务,祢豆子整理门口那堆杂物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秋一哥哥落下的东西吗?”,祢豆子看着被盖在柴火下面的东西,那是一个布袋子。

葵枝闻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开布袋看了一眼,随即大惊。

里面是一大块猪肉以及几个异常饱满的土豆和红薯。

这可是贵重的粮食!

一定是刚才走的时候落下的。

就那块猪肉就已经价值不菲了。

可是等葵枝拿着那些东西追过去,却找不到前不久才离开的狩野秋一的身影了,就好像他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太奇怪了。

炭十郎回来之后对此不置可否,却将此事记了下来。

“以后若是能够再见到他,就好好的道谢,然后将钱还给他。”

炭治郎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没想到和狩野秋一再见竟然会这么快。

狩野秋一听炭十郎他们提醒,这才想起来马上就要过年。

过年总不能继续风餐露宿,所以狩野秋一就在山下的小镇租了个房子住下来,等到新年过去,开春之后再继续。

他当时在下面的镇子当了几天的医生,给不少镇子上的村民看过病,所以知道他暂时定居下来,镇子里的人都很高兴。

那可是医生,现在看医生相当贵,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治好。

这个医生不仅收费非常低廉,而且药到病除,可以说是他们最喜欢的医生了。

狩野秋一原本就不靠这个赚钱,收诊金本就是怕他们觉得送上门的好事不是什么好事,这才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真的遇上非常困难的病人,他也是分文不取。

他有了固定看病的地方,更是有不少身体有病痛的村民过来看病,直到新年前夕人才少起来,而狩野秋一也终于能闲下来做自己的事了。

现在的住所里面有不少充满感激的村民送来的食物,过年倒是不愁。

正在狩野秋一思考自己今年过年要怎么过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村民的喊声。

“狩野医生!”

狩野秋一赶紧回了神,打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来的人是之前找她看过病的居酒屋的老板娘,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是山上砍柴人的儿子,灶门炭治郎。

“秋一哥哥!”见到狩野秋一,炭治郎看起来也相当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见到了狩野秋一,之前他们家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找到狩野秋一呢。

没想到秋一哥哥就是最近镇上的大家一直在说医术精湛的那个医生。

但是炭治郎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镇上唯一的产婆回老家了,现在只有秋一哥哥可以帮忙。

“怎么了炭治郎,发生什么了,慢慢来。”

“妈妈,妈妈要生了,但是产婆回老家了。”

狩野探幽的笑容僵住了。

接、接生什么的。

他害羞的脸颊通红,却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赶紧拿着工具箱跟着炭治郎去半山腰的灶门家给葵枝接生。

炭治郎跑的慢,秋一就让炭治郎抱着自己的工具向,然后自己把他抱起来,让炭治郎指路,用超乎常人的速度飞奔到半山腰。

炭十郎看到狩野秋一也非常惊愕,却还是把炭治郎抱了下来,“葵枝下面出血了,一直止不住。”

大出血吗?

狩野秋一顾不得害羞了,把屋里的其他人全都轰出去,一心一意的救人。

疼的半死的葵枝哪还顾得上看是谁,疼的死去活来,只能听到有人在她耳朵边上安慰她,原本剧痛的肚子变得舒服了很多。

炭十郎和炭治郎他们在外面焦急的团团转,直到听到屋里响起的婴儿啼哭声,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狩野秋一把孩子的脐带剪断,然后把孩子包起来,生完孩子的葵枝有些虚弱,可命却保住了。直到这时,葵枝才发现给自己接生的竟然不是产婆,而是狩野秋一。

“狩野先生……”葵枝想给狩野秋一行礼,却被狩野秋一直接按在床上,“好好休息,是个男孩子哦。”

“啊……真是委屈您了。”

“夫人说什么呢?我是医生,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虽然如此,但这时候的产科医生还是太少,尤其是这种比较封闭小山村,更是会介意这个。

不过在场的人倒是不怎么介意。

“可以进来了。”狩野秋一喊道、

早就在外面等待的男人们赶紧冲了进来,狩野秋一将孩子递给了葵枝,自己退到了后面,穿好鞋子,这就准备离开。

他身上还有葵枝生产时沾上的血,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次炭十郎没这么轻易的放人离开,一把抓住了狩野秋一,“这次多谢狩野医生了。”

“没事,我是医生嘛。”

“诊金我们会凑齐给你的,还有之前留下的……”

“这倒是无所谓,诊金的话,请我吃饭就好。”

“还请您留下来让我们招待您。”葵枝拖着虚弱的身子也挽留狩野秋一,“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了。”

其他几个小孩子也非常上道的过来把狩野秋一团团围住。

一看孩子们围过来,狩野秋一就心软了,拒绝的话再怎么样也说不出口,只能点头留了下来。

“好耶!”

孩子们反倒是最高兴的那些,炭治郎和祢豆子一边一个把秋一拉回屋子里,“我给秋一哥哥烧水清洗一下!”

“把衣服脱下来吧,我给您把衣服洗干净。”

这俩小鬼利索的就把狩野秋一给安排好了,狩野秋一无奈,苦笑着换上了炭十郎的衣服。

“这次真的十分感谢您。”炭十郎又道了谢,“请在家里面多待一段时日吧,后天就要过年了,在山下也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们热热闹闹的一起。”

其他人也点头,用期颐的眼神看着狩野秋一,狩野秋一犹豫了几秒,还是同意了。

只是在山上呆几天而已。

并不碍事。

狩野秋一就这么说服自己呆在灶门家,和灶门一家一起过年。

没想到……今年还有可以一起过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