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修无情道的白月光

飞星教,坐落在悬崖峭壁山势险要的流宁山之上。飞星教主京阙近日得一极品炉鼎少年,天生媚骨,至阴体质,与其交.欢可修为精进,丹田充沛。

虽媚骨勾人,那少年却是样貌精致绝伦,眉如远山,眸色水润,唇如三月桃花,一副柔弱楚楚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分明是极品的炉鼎,那飞星教主却好像被对方勾了魂,旁人碰不得,也不能多瞧上一眼,藏在奢华空荡的殿中,好生养着。

众人皆说,这飞星教主只不过一时被迷惑,又怎会真的倾心于一名炉鼎少年身上。

可过了几月,却听闻那魔教之中张灯结彩,贴上了囍字。

那嗜血的魔头,竟然要娶一炉鼎少年进门。

众人道,可笑可笑。

只不过没等到那飞星教荒唐的喜事,又听闻了一件震惊全修仙界的消息。

那玄极云宫之中,闭关修炼多年的折尘仙尊沈微尘竟出关现世了。

玄极云宫,剑修辈出,其中沈微尘更是将其门剑道功法修炼到巅峰。

只不过这人人钦羡的目光之下,那人却是眉眼如云宫上绝美的冰雪。

天清地浊,吾弃爱与憎。

竟是为了道法精进,要修那无情道。

不说凡人百姓,就是修仙界的女修士闻言皆是伤心欲绝。

这一闭关,便是百年。

飞星教教主京阙,同他针锋相对,势不两立。虽百年前同其决斗过,只不过未曾分出高低。

闻言沈微尘走那无情道,京阙转身便寻了炉鼎。

你若是修无情道,我便双修修炼,看是无情无欲厉害,还是这痴缠爱恨更胜一筹。

他寻过多个炉鼎,少女,美人,尝起来却通通无味,越发让他心境暴躁,功法偏移。

唯有一次,穿着红衣,露着莹润双肩的少年撞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身骨纤弱,气息干净。

小脸苍白,低声的开口:“求你……救救我……”

他的身后,是几名凶神恶煞的粗鄙大汉。

京阙瞧了几眼,笑了。

“你可知……你在同谁求救?”

飞星教教徒,皆修邪门功法,杀人见血,无恶不作。

京阙成为教主之后,收敛了些许,只不过功法依旧,邪气诡异。

修仙界尚拿他没有办法,魔道更是惧怕此人。

虽相比那几名恶人,京阙样貌出众,唇边带笑,端着风流公子的模样,却远远比那几人要凶狠得多。

京阙将那几人杀了。

手握上那少年清瘦的手腕,却眸色一沉。

少年竟然是至阴体质的极品炉鼎。

看着少年不自知,神情感激,说倾尽所有都要报答京阙。

俊美邪气的男人将少年拉入怀中。

“用你做报酬,如何?”

原以为少年会一脸恐惧,挣扎着逃跑。

却只是用另一只手擦去了眼泪,不带一丝犹豫。

“好。”

只不过等京阙将手放在少年的衣带处,要将其解开时,少年歪了歪头,珀眸里水润又透彻。

他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你不懂?”京阙皱眉,还以为对方是故作矜持。

可那双眼,又干净明亮,直勾勾的看着你,仿佛要将男人那脏污嗜血的灵魂看穿了一般。

他竟是真的不懂,懵懂无知,以为男人所说的以身做报酬是让其做些苦力。

京阙气笑了,若是做苦力,怎么可能将少年放在他的床上。

可对方那副模样,他竟然心生疼惜,没有同之前对待炉鼎那样对待少年。

飞星教徒见男人便会下跪,唤其教主。

少年却可以奔向他的怀抱,直呼其名。

京阙,京阙。

好像,一切都是美满的。

凤冠放在了一旁,林赏低着头,神情落寞。

【哎呀,别难过,我以为你习惯了。】179借着安慰打击道。

《九劫飞星录》男主京阙自幼被抛弃村野之中,被路过的飞星教前教主捡了回去,将其收养成人。前教主一生无妻无子,将京阙当做自家孩子一般对待,也更加的狠,为了让京阙成为下一个教主,费劲了心思。

京阙尚且年幼,却经历了太多磨炼,只不过没有等京阙成长,那前教主遭叛徒所害,惨遭不测。

京阙那时无力同教内其他人争夺,落个狼狈不说,差点连命都丢了。

只不过到底是男主,负辱多年,终是将飞星功法修炼的炉火纯青。

曾经辱他欺他之人,皆成为了一捧黄土。

他成长的过于快速,心性难养,性情变得邪戾乖张。

只不过随着之后的发展,身世的揭开,又得贵人的指点,才慢慢的收敛。

飞星教也渐渐的洗脱掉魔教的名号,越发朝着正派靠近。

京阙天赋极高,又同玄极云宫的沈微尘实力不相上下,巴结的人比比皆是。

原主自是一路陪伴,京阙也好像沉迷在平静安宁的生活之中,为原主摘花赏月。

可到底,这修仙界的强者美人众多,弱小普通且只是炉鼎身份的原主,自然是被无情的抛弃了。

京阙直白,原主扔了就扔了,也不管其死活,

好像之前的情深,都是假象。

那阴暗见不得人的角落,原主却是被一群道貌岸然的正派修士欺辱致死。

世人皆说京阙同那沈微尘势不两立,可谁又知道,沈微尘是其心上的白月光。

为其洗脱魔教污秽名号,只为靠近那深藏茫茫雪色之中,眉眼冰冷的折尘仙尊。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沈微尘心中唯有修仙之道,断情断爱。

京阙注定求而不得。

为了追逐着沈微尘,京阙苦练功法,温养心境,却只是一人得道,飞星永存。

林赏耗费了一些精力,原主本就是炉鼎的体质,他稍稍的提高了一些,夺了京阙的注意,也故作楚楚可怜懵懂无知,将其触碰拒绝。

好不容易,临门一脚。

他跟京阙喜结良缘,就要HE了。

却不知是谁,提起那玄极云宫的折尘仙尊。

说其出关现世,身穿婚服的京阙手里的酒杯掉落在了地上。

他同少年说道:“我去去就回。”

直到红烛燃灭,宾客散尽。夜幕星出,都没有再见到京阙出现。

少年虽没有修炼功法,可喜宴之上,那没有丝毫遮掩的嘲弄讽刺,他听得一清二楚。

到底只是一个低贱的炉鼎,还妄想成为飞星教的教主夫人。

痴人说梦,痴人说梦。

红盖头之下,少年泪流满面。

他颤抖着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火辣的口感仿佛如火焰一般灼烧着喉间。

若只是对手,又为何将他抛下。

这场喜事,对少年而言,更像是刑场。

少年被扶着回到了京阙的房间。

京阙回来的时候,教中还挂着喜庆的绸缎喜带。

他的婚服上,带着风霜白雪。

他只是遥遥的,朝玄极云宫的位置看了一整夜。

连那人的面都见不到。

太阳升起时,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他将少年独自一人留在了喜宴之上。

回到房间,少年双眼通红,神情凄凄。

京阙心中微动,涌出些许愧疚。

“林赏。”他轻声叫道。

他的确,是冲动了。

那人闭关百年,多年没有听闻他的消息,再次一听,便忘乎所以了。

林赏看到那双眼里的愧疚,摇了摇头。

目光落在被风雪浸湿肩膀,他嗓音带着些沙哑脆弱,似乎哭过。

“怎么这么不注意?当心风寒,我去替你放些热水。”

京阙一愣,看着纤弱的少年从自己的身旁走过。

明明对方只是越过他去替他放水,京阙却觉得好像两人之间有了距离。

他喜宴时将他抛下,少年一言不发,没有质问的气恼,只是当心他沾染风寒。

修仙之人,哪里会像凡人一样虚弱。

他拉住了林赏。

“你……不怪我吗?”他问道。

林赏沉默了,他怪的。

他一人在那热闹的喜宴上,身旁却没有他的身影。

睁开眼是鲜艳的红盖头,颜色就像是他心头滴下的血。

是不是……因为他是炉鼎,所以不值得……

珀眸里情绪复杂混乱,他脸色苍白,犹豫的没有开口。

林赏第一次没有遮掩心中的情绪,京阙有些生气。

却不是气少年,而是自己。

他将林赏抱入怀中,低声承诺:“我重新再许你一次,再重新让那些来参加我们的……”

“不用了。”林赏说道,眉眼柔和却又让人心疼。

其实多少次,也没有用了。

他宁可就现在这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挣扎着,退出了男人的怀抱。

“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说完,林赏离开了房间。

徒留京阙眼底茫然,怀中空落落的。

之后的日子,好像恢复了平静。

两人只字不提婚礼的事情。

在外人看来,虽然两人关系如初,可到底林赏经历了婚礼上的笑话,自然暗地有人戳他脊梁骨。

一个炉鼎,居然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炉鼎,不过是可以随意抛弃的玩.物。

哪怕林赏此等炉鼎体质,修炼可使修为一日千里,却仍然摆脱不了其中低俗的意味。

这一日,京阙迟迟的没有见到少年。

问过教仆之后,才顺着石子道路往厨房走去。

走了几步,就看到少年小心翼翼的端着汤,准备往这边走。

京阙眉眼顿时柔和。

少年虽然身份较为难以启齿,可到底乖巧懂事,得他怜惜。

上一次,是他做的不对,将少年置在其中受辱。

只不过林赏还没有走几步,途中打扫的教仆却是拿着扫把挡去了少年的路。

林赏不解。“麻烦,让一下可以吗?”

他眉眼弯弯,笑容柔软且小心,见对方似乎有些不善,他不愿意与其多说,避免跟他产生冲突。

只是对方要挑事,可不看你的态度。

“你装什么?一个炉鼎,还真以为是教主夫人呢?”那教仆讽刺道,目光上下的扫过少年。

林赏哪里不懂,退了一步。

那打扫的教仆每日都在这处,这边偏僻,那些护.法教徒很少靠近这里,更不用说京阙了。

林赏胆怯弱小,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也可威胁对方。

手一抖,瓷碗没拿稳而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林赏脸色苍白,后退几步,却碰到石头,往后倒去。

差点摔倒在地的少年被京阙稳稳抱住,见那教仆一脸惊恐,抬手便往其胸口拍去。

那教仆哪里承受得住京阙一掌,顿时口涌鲜血,倒地哀嚎。

“教……教主……”

京阙神情冷酷,将少年紧紧的抱在怀中。

“飞星教教主夫人,只会是他。”

话落,便带着林赏离开了。

其余的教仆见到,沉默着将那死去教仆的尸体清理干净。

少年此时仍得京阙喜爱,那教仆还以为自己可以染指少年,真是愚蠢至极。

林赏抿着唇,任由京阙将他带回房间。

“可有受伤?”京阙问道。

“没有……我把要给你汤……”林赏摇了摇头,神情怯怯的解释。

“这些都不重要。”京阙耐着性子,柔和的跟林赏说道。

“你只要担心你自己就好了,无人敢欺负你,若是有人对你不敬,便告知我一声。”

他对上次一事,仍旧觉得愧疚。虽少年不计较,他却怎么都忘不掉,那时神情凄凄,珀眸含泪的画面。

飞星教自然是知道教仆被京阙一掌打死的事情,越发的不敢怠慢少年。

哪怕婚礼上京阙抛下了少年,但现在仍然对少年极好,容不得别人嚼舌根。

一身玄衣,京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看着面前一群身穿素色衣袍的正派人士,轻蔑的勾唇。

“本座从未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

修仙界白光宗,一夜之间被人血洗灭宗,功法和致命伤皆是飞星教所出。现场更是有印有飞星教的芒星图案、

一夜血洗,除了飞星教还有何人?

他们正是为了此事,来围攻京阙,说要给死去的修士们报仇雪恨,斩妖除魔,以证天道。

京阙没有防备,竟硬生生被这群蝼蚁给围攻堵截。

他察觉自己丹田气血翻涌,身负重伤。若是飞星教教徒赶不过来,今日京阙凶多吉少。

他轻咳一声,咳出一滩污血。

那些正派修士自然是不要京阙的命,他们还要将其带回去好好审问,再在众门派面前将魔头处决。

京阙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兵刃差点拿不住,仍然强撑着。

正待几人准备上前的时候,飞星教的教徒此时赶了过来,连忙破开他们的阵法,来到京阙的身边对正派修士对峙着。

不等京阙松口气,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

他神情错愕,抬眼便看到纤弱单薄的少年挡在他身前。

少年虽然神情胆怯,语气却十分坚定。

“飞星教京阙,从来不做卑鄙下作之事,望各位修士不要妄自定夺。”

京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眉眼柔和。

胆小像兔子一样的少年,居然为了他,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