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口气,没等萧然说话,那边陈遇已经放下笔凑了过来:“第一题就不会了?”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萧然脸颊上,一抹奇异的感觉划过萧然心底,转瞬即逝。
他不自在的向外移了移,声音细小如蚊:“嗯。”
其实萧然不喜欢陈遇给自己补习,因为他成绩实在是太糟糕了,他自己已经放弃拯救,也不知道陈遇执着个什么劲。
更何况,陈遇成绩那么好,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陈遇自然知道萧然 的躲闪,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
伸手扯了一张演算纸和一支笔过来,开始一步步讲解给萧然听。
萧然凝视他的侧脸,听着他行云流水的讲解,忽然自渐形秽,觉得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讲完一道题,陈遇习惯性的问:“我讲的,你听明白了吗?”
萧然没回答,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陈遇,你为什么要辅导我?两年了,我的成绩依旧没什么起色,你还在坚持什么?”
陈遇一顿,若无其事的放下笔。
随后说:“瞎说什么?你之前是倒数第一,现在还是吗?不许自暴自弃。”
萧然盯着他,忽然笑了:“陈遇,要是没有你,我的成绩不会上升。可是你这么帮我,我会有愧疚的。你不欠我什么,你……”
“欠。”
“……什么?”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眉头一挑,萧然又开始瞎猜,“你欠我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不会是钱吧?还是人情什么的?”
陈遇轻叹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你别瞎猜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肯定能知道。现在,先做题。”
萧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陈遇这番话,着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说一下呗!”
陈遇冷着脸拒绝:“……不能。”
“……哦!”
和陈遇相处这么久,萧然还是比较了解他的。当陈遇不想说一件事的时候,他肯定一个字都不说!
作为朋友,他确实能保守秘密。
但萧然还是不爽,见陈遇满脸无动于衷,他也只能暗暗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
乖乖拿起笔,萧然又做了几道题。
一个小时后,陈遇准时起身,打开冰箱掏出一串葡萄出来。
几分钟后,陈遇端着盘子出来,将葡萄放在萧然面前,低声道:“先别做了,吃点葡萄吧。”
“嗯。”
萧然有一个喜好---吃葡萄,这个爱好,就连钱溢也不知道,可陈遇知道。不但如此,他还知道萧然不经常吃葡萄的原因---懒。
吃葡萄肯定要洗葡萄,但萧然不愿意洗。
不洗的他也不吃,因为害怕上面有农药残留。
一来二去,萧然就对葡萄这种水果敬而远之了。
——
将葡萄塞进嘴里,萧然呜咽道:“真贴心,还知道让我劳逸结合。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让我学习呢!”
陈遇揉了揉眉心,道:“要是让你一直坐着,你能坐住吗?”
“当然……不行。”
正说这话,萧然手机响了,进屋一看,原来是钱溢。
萧然有些疑惑:“怎么了?”
钱溢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然哥,玩游戏啊!开黑啊!”
悄悄斜了陈遇一眼,萧然“义正言辞”的说:“玩什么玩?老师留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啊?”钱溢看了眼联系人,确定是萧然才又将电话放在耳边,“然哥,你……会主动写作业?”
“……怎么?我一心向学,不行啊?”
“这,好像……不太行。然哥我都不相信你能主动学习,真的!你上线打王者我倒是信。”
“滚蛋!”萧然气不打一处来,心底愈发烦躁,“不和你说了,我真的要学习去了!再见!”
“哎……”
没等钱溢说完,萧然又挂了电话。
——
身边的丁小壮坐在一旁,手里抓着笔,小声询问:“然哥不玩游戏吗?”
“他竟然说不玩?”钱溢看了看丁小壮,又看了眼手机,“我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可能……然哥今天真的不想玩吧?”
“反常必有妖,肯定出事了!”
“不能吧?”丁小壮盯着钱溢看了一会,小声道,“那,然哥都不玩游戏了,我也走了?”
“别介!”钱溢递了张笑脸过去,“我们玩呗?”
丁小壮伸手推了推眼镜,有点为难:“可是……我在写作业啊?”
“我这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你就写作业?”
丁小壮反问:“不然呢?”
“……”钱溢被他给问住了,挣扎一会,钱溢露出一个破釜沉舟、凛然赴死的表情,“那我也不玩了,我们一起写作业吧?”
这下轮到丁小壮不淡定了:“啊?”
“来吧来吧,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早写完早结束,快点快点!”
可钱溢根本没看他,掏出作业就是一阵瞎搞。
轻叹口气,丁小壮有些无奈,掏出笔又开始写作业了。
——
这边,萧然刚放下手机,陈遇的声音就穿了过来:“是给你打电话?”
“钱溢。”
“找你玩游戏?”
“嗯……但我拒绝了啊!你刚刚也听到了。”
陈遇失笑,声音带着一抹愉悦:“我听到了。”
“嘿嘿。”
“过来吃东西吧。”
“好的。”
——
烦躁的放下笔,钱溢说:“不行,我写不下去了!”
丁小壮:“怎么了?”
钱溢:“你说然哥为什么不玩游戏啊?”
丁小壮:“……不知道。”
“我再给他打个。”
说着就掏出手机,给萧然扔了通电话过去。
“喂。”
“……喂?”察觉到那边声音不对,钱溢声音都带了几分不确定,“是然哥吗?”
“我是陈遇,你找萧然有事?”
“我……嘿嘿,我没事,就是打错了打错了,我现在就挂了。那个,再见哈。”
“……”
挂了电话,萧然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甩了甩手,萧然问:“刚刚又是钱溢的电话?”
“嗯,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嗤笑一声,萧然懒懒道:“怂死了。”
“什么意思?”
“钱溢害怕你。”
“……”
——
“你怎么了?”
挂完电话的钱溢攥着手机,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丁小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钱溢一把攥住丁小壮胡胡乱挥动的手,“我和你讲,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