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求欢

看白翎阳被亲乖了, 泽渊才慢慢地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你昏迷了足足一个月,我带着你回到了皇城, 蓬莱岛弟子一行人已经回去复命, 如今于阳国内外的骚乱势力已经被我平叛, 你无需担心了……”泽

渊松开他后, 抱着白翎阳, 慢慢向他讲述这一个月内发生的各种事情。

此刻对白翎阳来说弥足珍贵, 没有私权争斗, 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些天灾人祸, 只有两人慢慢地说着话,温馨且美好。

末阳宫内的白松木熏香满满荡漾出一圈清雅的香味,却悄然也带来了屋外的一缕风。

正值夏天,本来应该是万物蓬勃的季节, 这缕风却无端地令人觉得寒冷刺骨。

“咳咳——咳——”

到唇边的咳意止不住,泽渊无奈只能轻声咳嗽两声,极力压抑的声音到底还是传到了白翎阳耳边。

白翎阳才刚刚放松下来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张,“泽渊, 你怎么了?!”

他没有忘记泽渊当初是被黄宿仙变化的蛇咬伤后才神魂分离的,要是出问题必定十分危险。

他急忙推开玉泽渊,却见这人正拿着一方白帕子从嘴角擦过, 面上满满都是轻松写意,“只不过有些发痒而已,无需担心。”

这人对着他从来都没有事情, 白翎阳生气了,当即就抢过那方白帕,仔细查看起来。

果不其然,上面有着一丝血迹,那鲜红的血迹入了他的眼中后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的醒目。

“血?!这是有些发痒吗?泽渊,你给我如实说出来!”

白翎阳急急问着,泽渊却只朝他笑笑,而手臂却悄然往后缩。

三个世界的默契早就让白翎阳知道这人到底有一些什么小动作,当下就把那只手臂拉过来,把长袖往上一拉。

两个如同被蚊虫叮咬过的小点就出现在白翎阳的眼前。

但这两点旁边却是青紫的血脉贲张,强大的魔气从中隐约透露出来。

白翎阳震惊地无以复加。

黄宿仙和蛇怪导致的伤口并未痊愈吗?

一双温暖的大手罩住了他的眼睛,泽渊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别看。”

话虽如此,那喷洒在脖颈处熟悉的温热气息此刻却带着鲜血的腥甜味,根本无法让人忽略。

察觉到手心白翎阳软软的睫毛扇动着,像两把质地极好的小刷子一般蹭的他手心发痒,泽渊顿了顿拿开了手。

“这是蛇毒。”白翎阳直截了当地指出。

泽渊没说话,白翎阳又一次开口:“这是蛇毒对吗?”

只要是他问的东西,泽渊从来不会骗他。

“……是,黄宿仙变幻的那只小青蛇有着妖神之力,力量附着在他身上咬了我一口,就算我后面重塑了身体也驱赶不掉这蛇毒。”

说到这,泽渊停了下来。

白翎阳的身体开始发寒,止不住地颤抖,颤抖的越来越激烈。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掐紧了泽渊的手臂,道:“之后呢?这蛇毒之后呢!?”

泽渊长叹一口气,低沉地开口:“或许命不久矣。”

泽渊说的轻描淡写,白翎阳的意识却瞬间空白。

命不久矣?命不久矣是什么意思?

是没多久可活……是这个意思吗?

是那个意思吗?

“我不许!”白翎阳瞳孔都变红了,“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地方,这几百年来我心心念念都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粗喘了几口气,一把抓过身旁的扇子丢在半空中,大喊道:“扇子,你也想想办法哎!你不是仙物吗,跟着我能穿来穿去你难道不知道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吗?!”

天森沉默着,并未出声。

白翎阳见此路不通,恨恨地瞪着泽渊手臂上的伤口。

他怒道:“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我立马自杀殉葬!”

他单手紧紧窝着玉泽渊的那个伤口,明亮的桃花眼发红,要把这一切都死死记在脑中。

这番话胜过任何热烈的情话,泽渊哑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说完,白翎阳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立马划开自己的掌心。

泽渊神色变幻刚想开口阻拦就被面容严肃的白翎阳赌了回来,“你敢说一句试试!今日我必做不可,不许你先走一步!”

一说完这话后,白翎阳占着掌心的鲜血紧紧握住了玉泽渊的手,十指相扣。

鲜血顺着两人的手心满满流出,紧紧盯着玉泽渊的双眼,白翎阳一字一句地念道,“同生共死,生死契阔,只为今生!”

这是鲛人一族的禁术,能够发动的人不过寥寥无几。

它能够让施术者和被施术者共享生命,同享伤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毒素很快就顺着鲜血分裂了一半进入了白翎阳的体内,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来,唇色和皮肤越发苍白。

但他璀璨的双目熠熠生辉,鲛人一族亘长的寿命不断折损着和玉泽渊一同分享。

他却不后悔。

既然说了要在一起,那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泽渊凝视他许久后,伸另外一只手揩去了他下巴上的鲜血,接着喑哑着嗓子浅吻着白翎阳他被鲜血濡湿的唇色。

白翎阳唇形姣好,现如今被鲜血彻底染红,宛如当初他们在瑶光岛鲛人祭典上看见的那只在烈火中重生的凤凰一般艳丽。

“阳阳。”泽渊不忍,不忍看见白翎阳如此痛苦,心中酸涩如同被密密麻麻的蚂蚁浅咬了一番。“你本不必如此。”

白翎阳却笑了,“你少废话,你不允许我离开你,难道我就允许你离开我了吗?我自然要与你一同沦亡。”

话虽如此,他心中酸涩却依旧止不住。

待法术施展完毕后白翎阳苍白又软弱,整个人都瘦削的一分。

泽渊闭着眼,想要使出神魂力量为白翎阳医治,可惜却在念头发动的时候,一计雷鸣声在他脑海中响动。

这是天道对他的制衡。

神魂力量只可用来除去非本界之物,却不能用来改变属于本界的正常轨迹。

别无他法,泽渊紧紧搂着白翎阳纤瘦的腰肢,吻着他光洁的额角说道。

“我们去南海吧,阳阳。”

“等我把这几辈子的事情都讲给你听。”

南海内作为鲛人一族世代的栖息之地,从来都是有着最合适的温度和最清澈的海水。

风景美轮美奂,乃是仙境。

当微风拂过后,蔚蓝的海面便会荡漾起如梦似幻的浪潮。

已是入夜,黑得深沉的夜空中繁星闪烁,明月自半空中升旗若璀璨明珠,熠熠生辉。

鲛人族纷纷从深海处浮出水面,他们在海面中露出头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松长老战立在礁石上,抬头仰望着,身上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翻飞作响,面色满满都是紧张。

倏然他面色一松,扬唇笑到:“来了!”

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突然让每个敏感的鲛人族感知到,他们小小地骚动一声,接着天空中的星辰亦闪烁着,在欢迎着那人的来到。

不远处一男子踏空碎步而来,他穿着一身对襟烫金边黑袍,眉目英俊不可描述。

气质疏朗如日月都甘愿在他的怀中,已经极力缩减的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溢出,让人不得不底下头颅,不敢抬头仰望着他。

松长老眼中划过一丝赞许,一些事情他已经知道清楚了,但未曾料到于阳国的皇帝玉泽渊竟然是如此惊才绝艳之人物。

泽渊怀中正抱着睡的正酣的白翎阳。

禁术施展的代价就是白翎阳虚弱的更加厉害,常常醒一个时辰就要睡上两三个时辰。

这个世界中白翎阳的身体还是鲛人,能够滋养他的最佳地点,定然还是孕育出他□□的南海。

于是泽渊在把于阳国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让玉冉代理监国,自己则带着白翎阳一路踏碎虚空来到南海。

众鲛人见到他们来了,便行了个礼,算是给这位人皇一个面子。

关于皇城内白翎阳施展禁术的消息,松长老也早略有耳闻,现如今切切实实见到自己一直看好的白翎阳昏睡在玉泽渊的怀里,俨然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心中难免酸涩起来。

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更是整个鲛人族群中的天之骄子。

自蓬莱一别,想不到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重逢。

松长老抬手轻点过白翎阳的眉心间,白翎阳蹙眉嘤咛一声后睁开了眼睛。

见到熟悉的松长老,白翎阳想要下来行礼,却发现自己还被玉泽渊牢牢地抱住。

他抬眼瞪了一眼这人,却听耳边玉泽渊传音过来,“你身子元气大伤,我不抱着你不安心。”

这人还真的把他当做什么易碎的瓷器不成?

白翎阳失笑,但体内的虚弱却是时时刻刻地搅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只想睡到地老天荒。

南海海水被松长老一敲杖瞬间分割变成两半,水在被灵力的束缚下渐渐分出一条直通海底的路来,玉泽渊却拦住了松长老施法的双手。

“无需如此。”

玉泽渊轻声说完后,当着众鲛人的面,直接抱着白翎阳缓步走入了水中。

众鲛人还在想,这位人皇区区人类,怎么能自由如海?没想到泽渊入水后的速度比鲛人还要更快,而且抱着白翎阳的手极稳极轻。

就像在呵护着一片羽毛,小心翼翼。

一入水中或许是鲛人的天性使然,白翎阳很快就又有了精神。

他开心地变化回银色亮闪闪的鱼尾在水中来回游弋。

爽啊!还是水里好!

在南海中的一个月大抵是玉泽渊和白翎阳相处中最悠闲的一段日子。

远离纷争吵闹,远离朝廷,甚至远离人间。

在南海中除去每日都修养生息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日子过得快活塞神仙,或许人一旦有了什么,就想要更多。

白翎阳以前想要再一次找到泽渊。

后来等他找到泽渊了,就想要泽渊陪他。

现在……

白翎阳支着下巴问道:“泽渊,我们还有下辈子吗?”

泽渊轻飘飘看他一眼道:“生生世世。”

“甜言蜜语。”白翎阳哼哼一声,嘴上虽然在吐槽,实际上心里受用的很。

泽渊却认真道:“虽是甜言蜜语,却也是真话。”

“哦?”白翎阳挑眉,捏着一块闪闪发光光的夜明珠把玩着,“说来听听。”

“太多的不能说,等以后有机会吧。”

泽渊略略思考片刻,补充说道:“你的记忆是从星际时代作为白氏集团长子开始,对吗?”

这话里话外的信息量有点多,白翎阳怔了怔,疑惑地望着泽渊:“什么意思?”

没想到泽渊并未搭话,反倒是单指点上白翎阳的眉心。

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在白翎阳额间流转,而后又走过他的经络饶了一周天,甚是舒爽。

琢磨了一下,白翎阳猜测着说:“我的记忆不对?”

过了一会儿,泽渊才悠悠开口:“记忆怎会不对?你经历过的都是真实的,而且我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话说得更奇怪了,白翎阳撅起了嘴,不满道:“神神叨叨,快说!”

没想到泽渊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你知道的,或者与这几世有关的事情,剩下的……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吧?”

“你呢,唔,白翎阳和当时的帝国三皇子泽维尔私定终身,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哎呀别扯这些!”

“好,白翎阳和泽维尔一同从军校毕业后,泽维尔回王宫接管政务,白翎阳并未进入军队,反倒是回了白氏集团接管商业帝国。”

“嗯?”

“后来妖虫入侵帝国,军队不敌,泽维尔作为王子亲自领兵上战场,依旧打得艰难。”

“……”

“白翎阳与家人在白氏星系工作生活,可惜白氏星系是帝国一道重要的星流防线,妖虫重点攻击那里。”

“那……”

“白翎阳和白氏集团都死于妖虫攻击,而泽维尔·奥古斯汀也战死在虫族战场。这是原本的轨迹。”

泽渊一边拨弄着怀里人的长发,一边像讲故事一样的讲出来了这些白翎阳并未经历的故事。

听到这些,白翎阳努力消化了片刻,说:“可是我们不是炸了虫子基地吗?”

“嗯。”泽渊沉声应着,目光给向天森炽魂扇,“妖族有动作,沾染三千小世界,天森一直随着你而有幸抓住了一丝生机,改变了一些小事,最终我才能神魂降临。”

天森发出莹莹白光,却没说话。

“这么厉害?”白翎阳狐疑地看着这傻扇子。

其实事实不仅如此,泽渊笑了下,话止于此。

如果不是因为妖界强行插手三千小世界,他们其实都无法强行改变这天。

可他们轮回数万年,不就是在修补三千小世界么?

“上辈子,白翎阳被抛弃在孤儿院后独自跑了出来,却因为逃跑的时候受了伤,双目失明,童年惨淡,还未成年就……”

白翎阳听到这话心中痛了一下。

是他自己吗?

“那迟泽渊呢?”

泽渊静静地看着白翎阳,语气淡淡地:“迟泽渊接管家族企业后,年少轻狂,虽然手段高明能力高强,但是还是经验不足,敌不过一些阴损手段。”

“十八岁的时候,迟泽渊的生日宴上,被仇家联合起来,找人报复当中刺死。”

白翎阳呼吸一滞。

他艰难地开口:“可是我们并没有……”

泽渊揉着白翎阳的脑袋,手感毛茸茸的柔顺极了,饶是说上辈子的糟心事,也觉得滋味好了很多。

“嗯,是的,因为你灵魂的到来,所以你扭转了从孤儿院跑开的结局,遇到了我,也救了我。”

还有这一出?白翎阳瞪圆了眼睛,说:“那巫流什么的呢?”

想到最终少年浑身是血的模样,泽渊眼底沉了沉,说:“那是同样受到了妖族的影响,他们妄想改变世界运行轨迹,我们阻止了它。”

也就是说那世界并没有玄幻之事。

白翎阳问:“妖族是什么?”

可惜泽渊却停止了讲解,手指亲昵地刮了刮白翎阳的脸颊:“是你讨厌的东西。”

见泽渊不愿意说,白翎阳觉得或许是那什么‘天道枝捂会被天雷劈,’也就换了个话题。

“这辈子呢?”

泽渊沉默着,过了会儿开口,简单地说了说。

“这辈子玉泽渊没能活着走出黄宿仙的法阵,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独自死在了那个冰冷的法阵上”

生无人问津,死无人知晓。

白翎阳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一世的白翎阳,身为银尾鲛人独享天道宠爱,可惜在修炼渡劫的时候,受到同族嫉妒,被害得灰飞烟灭,未能渡劫。”

“啊?”白翎阳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鲛人害我?不是吧,鲛人不是灵物吗,我看大家都很纯洁啊!”

泽渊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鲛人也属于妖族。”

“!?!?!!?”

白翎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以为妖族都是害人的东西!

可他身边的松长老,白凌月,还有大家不都是淳朴而又美丽的生物么?

白翎阳说:“不是吧,我怎么没觉得……”

“无妨,你不必深究,毕竟这些事情都没发生。”泽渊宽慰他,“而且你以前和我说过,不是什么妖就都是坏妖,也不是什么仙就都是好仙。”

就像我,作为这时间至黑至暗的‘邪’,你也一样爱着。

他的翎阳……

这世间只有他的翎阳能如此公平坦然,又不以任何偏见来看待任何人吧。

这样的翎阳那么好,叫他如何能放手?

两人一起回到曾经还是小黑鱼的泽渊和白翎阳在南海中的秘密基地,白翎阳也把曾经说书的故事一件件地讲给泽渊听。

作为玉泽渊曾经缺失了一些的记忆也慢慢回笼到了泽渊的脑海中。

他拉着白翎阳的手一同细数着作为玉泽渊梦境中的种种,白翎阳有时实在待的闷了,还会趁着月色在礁石上讲述着故事。

但不同的是,曾经白翎阳为了鲛人眼泪化作的鲛人珠,讲尽了人世间种族悲欢离合,覆水难收,收足了鲛人们的泪水。

现如今沧海桑田事态变迁,他却只讲那些逗乐开怀发笑的喜剧,逗得众鲛人们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更有甚者捂着肚子笑到不行。

白凌月甚至还悄然和松长老都在前来听说书听故事的人中,望着礁石上的白翎阳也唯有祝福可言。

白凌月偷偷找到白翎阳,拉着他说:“和你回来的人皇是真龙吗?”

白翎阳看他好笑:“什么真不真龙的,你真听我说啊?还想鲛人化龙?”

咳咳几声,白凌月的小秘密居然被发现了!他恼羞成怒:“我才没偷听你讲故事!”

“哦~一定没有。”白翎阳悠悠道,“那你问我打听真龙作甚?还不是我说鲛人化龙要真龙血?哼,小蓝尾就好好修炼吧,别乱想这没用的!”

白翎阳这样的变化落在泽渊的眼里,或许别人还不了解,但是他心知肚明。

因为白翎阳看似活泼实际心思细腻,察觉出族群里面因为自己使用禁术的消息在众鲛人之间都传开了。

人人都知道,也无不因为白翎阳折损的寿命伤感哭泣。

而他却是被白翎阳施术的人,是他共享了白翎阳的生命。

白翎阳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也不想让泽渊受到任何非议。

鲛人族群极端团结且护短,并不会因为他是人间的皇帝就高看他几分,心中对他有不满,但顾及着白翎阳的心情从来不多说。

白翎阳如今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化解他和鲛人族群的隔阂。

一想到这里,泽渊的眼神越加柔软起来。

白翎阳正说的眉飞色舞,看台下众鲛人笑到乐不可支,正得意洋洋地想要跟泽渊炫耀,但扭过头来却看见那人温柔地能够滴出水来的眼神,让人耳朵发红。

白翎阳支吾了半天,轻推了一下泽渊坚实的臂膀,“这样看人做什么?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有力的大手却一下子箍住了他的腰肢,将他从礁石上抱下。

泽渊在他漆黑的发顶说道,“吃了你好不好。”

吃……了我?

这人在说什么?!

白翎阳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一般,里面捂住了自己被泽渊温润但却老是挑拨他心弦的嗓音折腾到通红的耳朵。

连忙四处扭头一看,见众鲛人都没有反应才反应过来这是传音入耳,这才将将松了一口气。

“这么些年过去,我却一直没有和你真正的交尾双修过,你没记忆不想我,但我可是想你想得发紧,恨不得想马上把你剥干净,压在身下进入你……。”

交、交、交尾!?

双、双、双修!?

白翎阳脸‘腾地红了,看都不敢看泽渊。

泽渊挑眉靠近他,故意贴着他的耳朵哑声说:“或许用人间的词汇你更喜欢?比如……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