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节目组还是头一次遇见比他们还着急录制的嘉宾, 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林漳和阎忱看完日出,迷迷瞪瞪回屋补了一觉,快中午才醒来,助理小吴已经处理完医院那边的事情。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漳摸了摸阎忱额头, 幸好没有发烧。

“没事。”阎忱趁机在林漳手心蹭了蹭, 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炸起来。

林漳忍俊不禁, 用手帮他梳理一下头发, “那就好,起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阎忱的错觉,林漳对他好像温柔了许多,也没有再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他迷惑地挠了挠后脑勺, 跟在林漳后面进浴室。

午饭过后,门铃声响起, 门外站着虞丹岑和沈妃月, 阎忱正邀请她们俩进来, 付锦鸣和谢游就来了。

看见谢游的一瞬间, 阎忱倏然记起泡在海里时看见的那些画面,怔忡几秒。

“阎导, 听说你昨天落水了,没事吧?”付锦鸣面露担忧地询问道。

“对啊, 怎么回事?把我们吓了一跳。”虞丹岑原本一早就打算去医院探望阎忱, 不想节目组告诉她阎忱已经回来了,只是还没有起, 于是拖到现在才过来。

几人眼中的担忧和关心不似作假,阎忱忽然意识到,外界的那些绯闻可能另有隐情, 就像他回想起的那段记忆,他和谢游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他和他们的关系似乎挺好。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说吧。”林漳见一群人堵在门口,开口道。

于是几人一同进屋,阎忱被围在中间,老想去帮林漳的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谢游突然笑出声来,“阎导,你果然吹牛了。”

其他三人瞬间意会到谢游的意思,不由跟着露出揶揄的笑容,阎忱一脸迷茫?他吹什么牛了?

狗比老阎又害我!

“是啊,你不总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老婆特别贤惠吗?”虞丹岑含着笑说。

阎忱浑身一僵,狗比老阎居然说过这种大话?!他想造反吗?虚伪的男人!他们家的一家之主,显然只能是林漳,这是不用想的事吗?

“我哥的确很贤惠啊。”阎忱故作镇定地说。

“林学长是挺贤惠的,也挺有一家之主的气势。”付锦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说我什么?”林漳拿着一扎果汁和杯子过来,就听见付锦鸣在说他。

阎忱赶紧站起来帮忙,其他四人笑眯眯地看向阎忱,虞丹岑接过林漳递过来的果汁,“谢谢,我们在说林总你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是吗?”林漳瞥了阎忱一眼,阎忱点头如捣蒜,“嗯嗯,哥哥你本来就是一家之主。”

阎忱这么怂倒是有点出乎几人的意料,特别是虞丹岑和付锦鸣,他们和阎忱合作过很多次,开拍之后经常被阎忱骂得狗血淋头,就是私底下相处,也没见过阎忱对谁态度这么殷勤。

谢游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阎导你为什么要叫林学长哥呀?”

阎忱顿了顿,说:“你不也叫付锦鸣哥吗?”

“那是因为他比我年纪大啊,哦!林学长比阎导年长吗?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阎导你岁数比较大。”谢游恍然大悟。

阎忱喝了一口果汁含糊地回答:“算是吧。”

不一会儿,井行和路知夏也来了,大家都是过来探望阎忱的,不过见阎忱生龙活虎,很快就聊起了别的话题。

“晚上一起烤烧烤吧,我在家里发现有烟花,海边烤烧烤一定很棒。”路知夏提议道。

谢游第一个表示赞同,其他几人也没有意见。

“我们俩厨艺不行,就负责做个水果拼盘和饮料吧。”虞丹岑主动举手说。

井行和付锦鸣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不说厨艺有多好,但至少会,他们负责开车去采购。

路知夏和谢游两个厨房小白,选择搭烧烤架。

林漳和阎忱负责处理食材,腌制肉。

分工明确后,大家立即动起来,井行和付锦鸣买菜速度很快,不仅买了菜,还买了点酒。

“哥,我要的肥宅快乐水买了吗?”谢游冲上去抱住付锦鸣的腰问他。

付锦鸣两只手都提着袋子,空不出手,只能拖着他前进,“不是说要减肥吗?”

谢游用脑袋在他身上拱了拱,“我们团都解散了,不用那么刻苦减肥,明天再减也一样。”

去年谢游他们团合约到期解散,队友还在感伤,他立即马不停蹄地拉着付锦鸣去结婚,气得他那几个哥哥们将他围殴了一顿。

“痒,别拱了,在袋子里。”付锦鸣赶紧投降。

谢游开心地直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老公,爱你。”

付锦鸣的耳朵顿时漫上血色。

“咦——小年轻呀。”虞丹岑手里正切着水果,顺嘴在沈妃月唇上亲了一下,“脸上有粉底,还是亲嘴吧。”

沈妃月失笑,“嘴上有口红。”

“我们俩都有,以毒攻毒。”虞丹岑不以为意地说。

路知夏快步上前从井行手里接过一袋食材,井行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谢谢。”

阎忱见状猛回头去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手上活的林漳,赶紧用手肘戳了戳他,“哥哥,我也要。”

“要什么?”林漳抬起头问道。

话音刚落,唇上传来一阵温热,随即一双明亮的眼睛闯入他的视线,眉眼含笑,灿烂极了,林漳的心跳加速,剧烈地搏动,冲击着耳膜。

大家齐心协力合作,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开始烤烧烤。

林漳和付锦鸣并肩而立,付锦鸣诧异于林漳熟练的动作,“学长你经常烤烧烤吗?”

“没有,以前在烧烤店打过工。”林漳念高中的时候,有一年阎忱的生日,他为了攒钱给阎忱买一款相机,省吃俭用,连着打了好几分工,那个月月考成绩下滑好几名,班主任以为他谈恋爱了,连着好几天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

那款相机不贵,可对当时的他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是头一次阎忱对他谈起梦想,悄悄地,珍重地,将这个梦分享给他,林漳迫不及待,想要为阎忱做些什么,那怕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付锦鸣闻言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林漳的出生和阎忱差不多,不论是林漳的衣着打扮,还是林漳的气质,都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更何况他还和阎忱那么要好,乃至两人后面步入婚姻,阎忱那样的出生,应该很讲究门当户对才是。

“是吗,我没有在烧烤店打过工,倒是在面馆做过,每到饭点能把手累断。”付锦鸣回忆起这些宛如上辈子的事,不觉得苦,唇角倒还带着一丝笑意。

“嗯,我也是,下班回去只想赶紧洗澡睡觉。”林漳感同身受,那段时间他还因为打工和阎忱冷战了一段时间,不过是阎忱单方面,阎忱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就为了这点钱,阎士煊又不是没有给林漳零花钱。

阎士煊给阎忱零花钱的同时也会给林漳,不论林漳怎么拒绝,每个月他都依旧会给,林漳一直把钱存着没有动,别人的好意是一回事,他心安理得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林漳做不到。

“他们俩说什么呢?”阎忱是病人,被迫坐在躺椅上休息,盯着林漳和付锦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样子,心头不禁开始泛酸。

谢游端着果盘在他旁边坐下,“阎导,看什么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要盯着林学长,太粘人的男人可不招人喜爱哦。”

阎忱浑身一僵,狐疑地盯着谢游,“你就不好奇他们俩在说什么吗?”

谢游心大得很,摇摇头,“不好奇。”

阎忱打量了他一会儿,“你们俩结婚多久了?”

谢游嘴里刚放进一颗葡萄,和他对视一眼,将葡萄吞咽下去,“一年啊。”

阎忱露出惋惜又怜悯的表情,“才一年就没爱了。”

“咳咳咳……”谢游差点被口中的葡萄汁呛死,赶紧喝了一口矿泉水,拍拍自己的胸口,“我说阎导,不带这么人身攻击吧?我和我哥怎么就没爱了,我们恩爱着呢,昨晚才……”

谢游捂住自己的麦,凑到阎忱耳边小声说:“爽了三次。”

阎忱愣了愣,回过神来,差点原地起跳,羞得满脸通红。

艹!好羡慕!

穿过人群,阎忱的视线落在付锦鸣身上,就他那一米八几的身板,在屋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的情况下能一晚上三次?那自己岂不是保守估计五次?不过就算遮住摄像头,林漳应该也不会同意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点什么。

谢游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把阎忱逗得满脸通红,“不会吧,阎导你这么纯情吗?”

“你以前不是秋名山车神吗?”

不说别的,单就阎忱写的剧本,那些香-艳的场景,性-张力十足,却不落俗套,勾得人心尖发痒。

“什么车神?”路知夏从两人身旁经过,好奇地加入进来。

“阎导啊,秋名山车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和井行哥的床-戏。”谢游对路知夏竖起大拇指,“绝了。”

路知夏和井行拍了阎忱的一部同性电影《行路》,两人都因为这部电影翻身,井行凭借这部作品拿到了金凰奖影帝,路知夏则是金凰奖最佳男配提名,可惜最佳男配奖被一位老前辈领走,这部电影里看点很多,里面的床-戏一直被人称道,成了很多同人大手视频剪辑的重要素材。

“哪一场?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麻将桌上那一场,拍完我的背都青了,身上印了好多四条,二筒哈哈哈哈……”路知夏毫不避讳,自己说起拍摄时的趣事。

“对对对,那场好绝啊,还有衣柜里那场,拍摄手法简直太妙了,性-张力十足又压抑,差点给我看哭。”谢游激动地说。

谢游一说,路知夏就立马回忆起他说的是哪个场景,“那场戏的确很压抑,关在柜子里的爱和情-欲,拍完那场后我和行哥一见到对方就心脏难受,所以《行路》杀青后,即便我和行哥很痛苦,还是听了阎导的话,很长时间没联系,慢慢走出来。”

路知夏二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电影,阎忱却是在旁边听得精神恍惚,麻将桌是什么鬼?衣柜里又是什么鬼?

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终究还是成为了肮脏的大人,一抬头不经意间正巧和林漳的视线撞上,血液从脚底板漫上大脑,他电影里那些车,灵感该不会都是来自于林漳吧?

“嗯?”林漳和阎忱四目相对,没见阎忱对他笑,反倒是看见阎忱猛地扭开头,一左一右的路知夏和谢游两人似乎和他说了什么,阎忱骤然满脸通红。

理智上明白正在录制节目,这么多人都在这儿,阎忱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可感情上林漳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是个大度的人,以前看似不在意,其实一是因为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他没亲眼见过,二是因为他始终愿意相信阎忱,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林漳已经没有那份自信。

嘴里像是吃了一颗酸涩的果子,难受极了,林漳收回视线低头烤串,旁边的付锦鸣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林漳身上,主动开口:“不知道阎导有没有和学长提过我们,我们经常听阎导提起你。”

这话林漳听路知夏说过,他烤串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是吗?之前听知夏也是这么说。”

付锦鸣没有听出林漳话里的深意,微微颔首,“说起来阎导算是我和谢游的媒人,我们俩是在阎导组的局上认识的。”

林漳很少干涉阎忱的朋友圈,他工作忙,阎忱不工作时就会经常约着朋友出去玩,以前林漳也没有在意过,但现在他忽然好奇起阎忱组的那些局,都是什么局,他到底是个奔三的成年人,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就是哥几个单纯的吃个饭,喝个酒。

工作头几年,林漳为了谈下合同,也赴过很多局,正经的饭局没多少,那会儿虽然没多少人看得起他,但他好歹是阎忱的结婚对象,没谁敢强迫他给阎忱戴绿帽子,这些年随着职位越来越高,不必再去出席这种场子。

林漳没有说话,付锦鸣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轻轻一笑道:“阎导打麻将挺厉害的,托他的福,我们几个都快成雀神了。”

“打麻将?”林漳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付锦鸣。

“嗯。”付锦鸣将手里烤好的串放到盘子里,又开始继续烤别的,虞丹岑经过他们俩身边,拿了一些菜走,压低声音叮嘱付锦鸣:“你可别当着阎忱的面提打麻将,我上次把身上的现金全都输光了他还不放过我,说可以手机转账。”

付锦鸣忍着笑点头,“好,不提。丹岑姐,这个鹌鹑蛋不错,你和沈总尝尝。”

林漳迟钝地回忆起,每年春节回老宅,阎士煊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阎忱似乎在旁边看得格外起劲,他应该是想上手,不过碍于都是长辈没好意思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林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前夫有一项爱好是打麻将。

“阎忱组的是牌局?”林漳怀疑是自己的心太脏了。

付锦鸣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我一开始不会打,多亏阎导教我,谢游被阎导带来的时候也不会打,阎导就让我教他。”

“你们在说什么?”谢游拿着可乐走过来,隐隐听见付锦鸣提到他的名字。

“我们在说我教你打牌的事。”付锦鸣顺手喂了谢游一串牛肉。

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谢游对付锦鸣竖起大拇指,“好吃。”

“林学长,我和你说,阎导真的特别过分,我第一次打麻将他就好意思把我兜里的钱都赢走,幸好我聪明,拜了个师傅,顺便解决了人生大事。”谢游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

林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我回去说他。”

“哈哈哈,林学长你人真好,难怪阎导总在我们面前夸你。”谢游有点被林漳的颜闪到,明明他们都是艺人,却觉得林漳这个素人格外耀眼。

“夸我?没损我吧?”林漳狐疑地说。

虞丹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说:“他哪儿会损你啊,成天和我们说你有多好看,有多温柔,多优秀,逮到机会就和我们炫耀你对他有多好。”

“对对对,偏偏让他给我们看你的照片他又不愿意,捂得超严实。”谢游加入虞丹岑的吐槽中。

付锦鸣含着笑说:“那还是我比较惨,我上大学就认识阎导了,那会儿他和学长正在热恋,我可没少吃狗粮。”

井行手里拿着一瓶酒走过来,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我们拍《行路》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我给知夏打电话,阎导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眼睛里没有爱。”

“我从小就演戏,在专业能力方面还是比较自信,一度认为他在为难我,直到他亲自给我表演了一下和喜欢的人打电话时什么状态,我才意识到他是对的。”

随着井行的话,林漳忽然想起阎忱出发去拍《行路》那天,他们俩刚吵完架不久,那会儿阎忱和路知夏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再加上阎忱拍电影忙得脚不沾地,那通电话,是阎忱离开后的第一通电话。

明明时隔两年,不被提起林漳根本不记得,可一经提起,林漳连当时阎忱低哑的嗓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阎忱没有和他说太多话,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平平无奇,漫不经心,他没有直白的说我想你,只是告诉林漳,家里带过去的洗发水用完了,不是很习惯,梦里总想着。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尽是隐忍克制,当时的林漳以为那是阎忱示好的讯号,这会儿才醒悟,阎忱是希望他能去探班,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你们干嘛围着我哥?”阎忱本来坐在不远处,眼看着这群人逐渐围在林漳身边,似乎还在他说他坏话,立马坐不住赶紧往林漳身边凑。

“啧啧啧,男人太小气可是会被讨厌的哦。”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警惕地盯着他们,将林漳挡在自己身后,众人见阎忱这副护崽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快来放烟花!”

吃得差不多后,路知夏拿出烟花分给大家,海风吹拂,一簇簇火树银花照亮每个人的面庞,笑靥粲然。

“行哥,快看。”路知夏用仙女棒快速画了一个心。

井行用手机帮他拍下来。

大家有样学样,也开始用仙女棒写字画画。

“咻~嘣!”

一朵朵烟花升上夜空绚烂绽放。

巨响直冲耳膜,林漳仰望天际,正要抬手捂住耳朵,一双温热的手便盖在了他的耳朵上,他仰着头从下往上,在炸亮的烟火中看清阎忱的模样。

林漳转过身和阎忱面对面,伸手捂住阎忱的耳朵,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阎忱的嘴唇开合,虽然听不清,但他知道阎忱在对他说:“我爱你。”

他无声地回应阎忱:“我也爱你。”

阎忱睁大眼睛,最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大声在他耳边问:“哥,你刚才说什么?”

林漳抿着唇摇头,“没什么。”

阎忱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光线太暗,烟花绽放的声音太大,他的确看不清,听不见林漳在说什么。

天空中放着烟花,谢游主动站出来表演节目,他在团里是舞蹈担当,跳起舞来特别帅起,引得在场众人为他尖叫,路知夏抱着吉他为大家带来一首深情的情歌,时不时和井行对视一眼,每一帧都是纯爱电影画面。

阎忱拿着相机在为大家拍照,可惜最后查看照片时,众人毫不意外地发现大部分是林漳的单人照,他们都是顺便拍的。

“林学长这颜值简直绝了,电影男主的脸啊,好有质感。”路知夏惊叹道。

谢游凑过去看了看,“哇,好好看,烟花和美男子,阎导好会拍。”

虞丹岑痛心疾首地表示:“你要能拿出拍你老婆十分之一的专业度拍我,我就是天仙本仙。”

众人大笑,沈妃月安慰她说:“你本来就是天仙。”

虞丹岑赶紧投入沈妃月的怀抱,“老婆你说得对。”

付锦鸣凝视着相机里林漳的照片说:“难怪阎导以前说他永远拍不出最好的那部电影,因为他的男主角不在这里。”

“哇——阎导这么浪漫的吗?”谢游和路知夏齐齐感慨道。

林漳诧异地看向阎忱,阎忱也一脸茫然地回看他。

原来阎忱说过这样的话吗?林漳无法不心动,可阎忱并不记得。

烧烤吃到深夜,众人挥手告别,各自回家,月明星稀,林漳和阎忱披着月光并肩往回走。

这一路林漳格外沉默,阎忱用余光扫到林漳满腹心事的样子,心头止不住泛起酸意。

他伸手牵住林漳的手,庆幸林漳没有躲开,“哥哥,今晚的月色真美。”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漳回过神来,阎忱眉眼深邃而饱含温柔,他看过来时,仿佛今晚的月光全都揉碎进他的眼中,让林漳怦然心动。

林漳的手指弯曲,慢慢回握住阎忱的手。

洗漱完已经快凌晨一点,躺在床上林漳却有些睡不着,阎忱躺上来床垫明显往下凹陷,随后火.热的胸膛贴上林漳的背脊。

“哥哥晚安。”梦呓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柔地响起。

林漳顿了顿,缓慢放松自己的身体,伸手关灯,“晚安。”

他脑中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阎忱和他一样毫无睡意。

半个小时后,安静的卧室里响起阎忱低沉的声音,“睡不着吗?”

“你怎么还没睡?”林漳意外地回头,翻了个身和阎忱面对面。

阎忱捻起一撮林漳的黑发,在手里摩挲着,借着朦朦月色直勾勾地盯着林漳,“我在海里看见我们俩在吵架。”

林漳立即坐起来,“你想起来了?”

阎忱将他拉下来躺着,“只是零碎的一些画面。”

林漳心跳加速,“你想起什么了?”

阎忱觉得林漳的反应太大了,他在被窝里握住林漳的手,将他看见的画面告诉尽数林漳。

“是真的。”林漳害怕刺激到阎忱,故作轻松地说:“吵架很正常,你看爸妈感情那么好也会拌嘴。”

阎忱没有觉得吵架不正常,他觉得不正常的是林漳现在的反应,林漳似乎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们俩吵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