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永生者游戏(一二五)

不久之前,他还在荧幕上露了面。.及相关部门大力表彰了他这几十年来的出色卧底工作,给予了他许多奖励与封号,官阶连升几级,一跃坐上了警署的重要位置。然而此刻,司狼却同N.F.L.科研院的残余势力共处一室。

司狼想起了那日苏南同他所说的话。

“苏南:“最新一批的实验体又出现了排斥反应。”

司狼:“那该怎么办?我们已经尽量找身体强壮的了。”

苏南:“这说明他们的身体素质还不够好。”

司狼:“那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再好得是那些警犬了吧?你总不会想拉他们来当壮丁吧?小心搞不好就会被反噬。”

“你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啊?欸,要不然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骗来一两个迷途的小警犬?”

苏南:“一个一个找已经来不及了,新培育的那批永生兽马上都要出壳了,如果在它们离体的一小时内没能成功找到适合的宿主,它们就会固化凝结失去活性了。”

司狼挠了挠短硬的头发,有些无奈道:“那该怎么办?这批已经算是最优的实验品了。如果再失败——”

苏南:“找机会让合适的宿主集体上门,供人工永生兽挑选。”

司狼:“......哈?你这小子又在异想天开了?凭什么让那些警犬傻乎乎的自投罗网啊?!”

苏南看了司狼一眼,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凭我。””

后续的发展果然如苏南所料,为了联合捕获N.F.L.科研院的院长,警方集结了一批身体素质位于最尖端的警察,连带着不少身体素质拔群的能人异士最终都如期赴约。

司狼想到这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那家伙真是太可怕了。”

小结巴仍旧专心致志地盯着显示屏中的六个红点。

世人无缘得知的真相是人工永生兽共分为两种,半成品与完成品。即便是苏南同老院长也是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成功培育出了十几个永生兽完成品。

完成品同半成品不同,半成品的永生兽会将宿主的浑身精气吸食尽而后形成黏稠的赤黑色复制品。而完成品则会于不知不觉间钻入宿主的体内,逐渐同他们体内的各个器官细胞融合,逐步蚕食宿主的思想,而后彻底占据这个人身,若是配型成功且并未发生排斥反应,那么它就将实现真正的永生。

而小结巴如今的任务便是随时追踪这六个完成品的动向,并观测它们宿主后续的各项行为体征。

“它们现在已经可以操控宿主了吗?”司狼忍不住问道。

小结巴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也才寄生了一个月时间。”

“不然你试试。”司狼怂恿道。

小结巴闻言也有些心痒,想知道他们实验的结果究竟如何,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对象。

“就跑到永生者身体里的那只吧。”司狼提议道。

小结巴:“那要让它做什么呢?”

“让它杀一个同伴如何?”司狼微微挑起了嘴角。原本在警队里接受试炼时,他便常常剑走偏锋,亦正亦邪。上头认为他很适合扮演反派的角色,故而将他指派到了N.F.L.科研院中担任卧底,司狼领命去了,果然发现此处颇合心意,还交了个有趣的朋友。于是,不到七年时间,他便已经毫无心理负担地改变了立场。

“你是想加入我们?还是成为试验体?”至今司狼都还记得那日被苏南识破时,对方问出口的话。

“好吧。反正院长之前也成功掌握到了他们“芯”的位置。”那头,小结巴接受了司狼的提议,调出了联系那只完成体永生兽的通讯频道,将自己的要求传达给了对方。

【地下石室】

“红毛?怎

么了?”陈墨看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逐渐靠近自己的永生者,有些讶异地问道。

随后,屏幕便被一片血色所覆盖。

BE结局——【恶趣味的试验】

*****

现在,让我们回到陈墨所选择的B线路。

A线路已然涵盖了不少B线路的内容,此番便不再一一赘述。

与A路线不同之处仅在于最后部分——

小结巴闻言也有些心痒,想知道他们实验的结果究竟如何,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对象。

“就跑到韩江警官体内的那只吧。”司狼提议道。

“那要让它做什么呢?”

“唔,做什么呢?干脆就让小韩警官在警卫区楼下的操场上裸_奔,如何?”司狼微微挑起了嘴角。寒冬已过,凭借韩江的身体素质,司狼相信是冻不死他的。

小结巴眨了眨眼睛,调出了联系那只完成体永生兽的通讯频道,并将自己的要求传达给了对方。

一晃已是人间四月天,距离先前那起举世震惊的人体实验案已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人类的恢复力与适应性总是快得惊人,在度过了最初那段惶惶终日,草木皆兵的时光后,日子还是得照样过,早班、晚班,各行各业中人已再次投入进有序的生活之中。

韩江依旧在警局里过着通宵熬夜,有上顿没下顿的破案日子,原本由于侦破大案,上级领导终于决定破格提拔他,但却被韩江给拒绝了,比起上头的生活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于一线挣扎,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除了在一个多月前,他干了件出格的事,连上级领导都知道了。

“老大,你说那天早上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跑到操场上裸_奔呢?”小河嘴中叼了块面包,含糊不清地问道。这个月来,他只要一得空就会问韩江这个问题。

“老子怎么会知道?!”韩江心中也窝着一团火,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那天为何会突然做出那般奇怪至极的举动,真是——丢脸死了!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做好了出门前的准备,临近市昨晚发生了一起案件,一名警察在执行公务的过程中突然间就饮弹自尽了,侦查员在调查他身边的人际关系时,并未发现他任何的自杀动机,由于那名警官同韩江、小河几人也算认识,因而今日他们正是要赶往临市协助调查。

“欸,你说好端端的金警官怎么就自尽了呢?”小河皱起了脸:“明明两个月前,协力围剿N.F.L.科研院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韩江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古怪,虽说同那位金警官联系不多,上次见面便是在那间人工永生兽的培养室中,但根据那日的交谈,他并未发现对方有何异样之处,但人生两面,一面对着旁人,一面对着自己,便是再亲近之人亦无法断言能够彻底看透对方的心思,何况韩江他们同那名金警官也就合作了几次,此番前往,也只能说尽己之能,多多帮忙了。

“小河,你怎么又在吃这种榴莲面包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榴莲味的吗?”看着走到身旁的小河,郭佩英忍不住问道。

小河双眼咕溜溜地转了两下,而后疑惑道:“...是吗?”

“行了,少说废话,出发了。”韩江在前方大声催促。

与此同时,陈子衣、祁阳等人仍旧在S市四中过着简单而平静的校园生活。

陈子衣因为在之前永生者与人类联合围剿两院所的行动中立了大功,受到了有关部门的大力表彰,更是作为先进学生代表去了多个学校,进行有关永生者的演讲。如今的她面对镜头已几乎不会产生任何羞怯的情绪,她甚至可以较为清晰流畅地回答记者朋友们抛来的各个问题,不需要提前准备。

一时间,陈子衣成为了S市四中的风云人物,走

在学校的操场上,甚至会遇到前来向她要签名的同学。

“哇,不得了了,咱们子衣现在已经成名人了!”鑫晨见着后,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陈子衣闻言也只能无奈地应道:“鑫晨姐,别开我玩笑了。”

“之前是不是还有广告商联系你去拍广告啊,子衣你以后想不想考电影学院啊?当明星多好啊!”鑫晨又追问道。

陈子衣则笑着摇了摇头。

“切~”祁阳叼着根狗尾巴草,好似不屑地发出了一声气音。虽是双手抱头,鼻孔朝天的姿势,但祁阳还是大摇大摆地一直跟在陈子衣的身边,最近陈子衣身边多了一大堆人,这让小少年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危机意识。

一边说着“这家伙到底有哪里好?脾气差、胆子小又是个飞机场。”一边却又巴不得把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学长学弟们都通通赶跑。

由于陈子衣英勇机智的表现,在全国排名第三的AS大学提前给予了她保送的名额。于是,今年还在读高二的陈子衣已不用再为学业的问题操心了。

这节是生物课,他们班新来了一位生物老师补上了苏南的空缺。关于苏南的搜寻工作已逐渐放缓,也许再过不了多久,苏老师便会被宣告死亡。苏老师在众媒体的后续报道中亦被染上了神秘的色彩,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但比起担心苏老师的生死,大众似乎更好奇他的经历。

因着苏老师同陈子衣在S市如今的知名度,S市四中的名声自然更胜从前,想来年又会增加许多报考四中的学生。

新来的这位生物老师是位女性,长得挺漂亮的,专业功底也不错,至少放眼望去,没几个学生在打盹,美女老师正在向同学们介绍着永生者,介绍着它们的生理结构以及对它们而言最为重要的“芯“,老师表情严肃地讲解着永生者会对人类社会产生的诸多危害。

“T.G.组织里的核心成员全是由永生者构成的。”老师朝同学们说道:“这一组织常有计划有规模地袭击人类,并吸取人类的精气,从而导致人类死亡,它们的领头者就是试验体1号,也就是当年...”

陈子衣想起了那个总是带着白色涂鸦遮阳帽的旅拍师,还有凰娘,以及她无比仇视的红毛。但在上次永生者与警方的联盟行动中,它们确实出了很大的力,若不是因为它们,人类的损伤将更为惨重,但她并不会因此就改变对于永生者的观点,她依旧憎恨着它们中的绝大多数。

“T.G.组织里的永生者趁着警方和N.F.L.科研院对战之时,浑水摸鱼,救回了许多它们被捕的同伴,那些都是危险系数极大的永生兽,一旦游入社会,后果不堪设想。同学们如果遇到了疑似的生物体必须立刻拨打14153联系N.F.L.科研院。”美女老师接着道。

N.F.L.科研院同安乐所并未倒闭,或者该说它们重建了,如今这两院所已直接归于相关机构管辖,由上头部门直接下派官员坐镇,安乐所及N.F.L.科研院中的员工也换了大半,在N.F.L.科研院中等级为中高级者基本都被辞退。这便也为市民提供了不少新的就业机会,只是如今这两院所的审核应聘制度亦愈加严苛,想入职的人们非过五关斩六将不可,难度极高,当然,相应的福利待遇亦很好。

虽最近一两个月,永生者好似暂时隐伏了起来,未被相关机构寻得行踪。但它们毕竟尚未被完全捕获,对于人类而言,依旧是定时炸弹,一旦哪天点燃,必将危及到全人类。因此,安乐所与N.F.L.科研院依然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只是两院所的重建过程漫漫,想要积累到先前的威望与高度可能还需再花费上几十甚至数百年的时间。

陈子衣单手撑着面颊,看向窗外的天空,云朵慢悠悠地挪动着,老师的声音渐远,已亲身接触了许多永生者,因而

生物书中的描写,老师的讲解都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子衣,子衣。”鑫晨在旁边碰了碰陈子衣的手肘,试图唤回对方的注意力。

“怎么了?”陈子衣转头微笑地问道,她好似又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露出的笑容依旧如阳光般灿烂。

“唐朝让我们明天去他们村,参观最高仪式的婚礼。”鑫晨将唐朝递来的纸条拿给陈子衣看。

陈子衣回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唐朝,对方也朝这边笑了笑。

虽.已然出面向大众宣告了长寿村的无罪,连带着那水井中的所有人工永生兽蛋亦被一并捕获,但陈子衣对于长寿村仍旧心有戚戚。

或是自觉有愧,如今,长寿村开放了对外来旅客的审查制度,那必须双数游人的规定也一并被摒弃了,只是入村人数仍有限制,且一周仅对外开放一日,以及圣山仍旧是禁地。

只要一想起苏老师,陈子衣便不想再踏入长寿村中。

“去吧,去吧,就当陪我去啊,我想去看看!”鑫晨在一旁不断地游说着,所谓最高仪式的婚礼便是为长寿村中成功摘得鸢桐花环的恋人举办的,陈子衣看了鑫晨几眼,最终还是经不住劝,点头同意了。

鑫晨立即回头朝唐朝做了个ok的手势。其实鑫晨也算是用心良苦,陈子衣虽看似恢复正常,但发呆走神的时候明显比从前多了许多,鑫晨不知陈墨之死对陈子衣是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也不敢多问,只得想方设法尽量让陈子衣转移注意力,希望她能尽快从伤痛中走出。

坐在后排的祁阳看到了鑫晨的这一举动,啧了一声,顺带也同意了唐朝的邀约。他其实还想上圣山见见那位神仙。

最终,祁阳、陈子衣、鑫晨、木子同唐朝一道再次去了长寿村,并亲眼见证了一场浪漫的婚礼。

若是来前仍是心有郁郁,等着终于见到这场婚礼时,陈子衣已完全为眼前的风景所著迷。

婚礼举办的地点是在长寿村西面的山地之上,应是临时搭建好的台子,除了以原木为主基构外还夹杂了许多花瓣,枝叶用以点缀。在台子的左右两侧各种有一棵不折树,此刻正挥舞着浑身枝叶,好似为了即将到来的婚礼而舞蹈。

祁阳一看到这种树立刻就浑身炸毛。

“别冲动,别冲动,不是之前的那株。”唐朝忙一把按住打算朝不折树冲过去的祁阳。祁阳自然记得那时打他屁股的那株破树不种在这里,但只要一看到它的同类,他还是难掩心中的怒气。

“他怎么了?”鑫晨有些好奇地问道。

陈子衣虽知内情,但也知道按照祁阳的臭脾气,若是她把那日对方遇到的糗事全然抖出,祁阳必会炸毛,到时候说不定连这场盛大的婚礼都会被他给搅黄了,于是,陈子衣很给祁阳面儿地摇了摇头。

在木头台子旁分别站着几名身着月白长袍的长寿村民,此刻正轻声地吟唱着,陈子衣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发音,但亦是闭上眼用心聆听,鼻息间传来山林特有的气味,此刻她真的很感谢唐朝与鑫晨。

“来了,来了!”鑫晨抓了抓陈子衣的衣袖,睁开眼,陈子衣便看到新娘子正往台中走来。

而新郎也从另一边露出了脸,月白对于长寿村而言约莫是最为重要的颜色,因为便连这对新人亦穿着月白色喜袍。

由于有唐朝在,几人争抢到了离木台很近的距离,因而陈子衣甚至能瞧见新娘喜袍上的刺绣纹络,月白长袍外还叠着一层白蓝相交的细纱,更是精心勾芡成了花瓣的模样,在新郎新娘身后各跟着一个精心打扮的小童,此刻正朝着新人撒着花瓣,以淡蓝、白两色为主,漫天花雨,便是连带着他们这些旁观之人都受此眷顾。

“太美了。”鑫晨忍不住仰头感叹。

百花飞扬,伴着泠泠合音,一对新人终于踏着木质阶梯走到了台上。

这时,合音渐歇,一道清越空灵的声音取而代之,宛若仙乐。

众人忙转头四望,最终才在一株不折树下见着了歌者。他亦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袍,连带着头部都被月白色的兜帽所遮盖,仅露出一弯白皙的下颚尖。

“切,装神弄鬼。”祁阳不屑地说道,却也不错眼地直盯着对方瞧。

“季先生的歌声不管听多少次,都如此令人着迷。”陈子衣回身,发现在唐朝身边多了一名长寿村人,看年纪大约也就二十来岁,右手搭在唐朝的肩膀上,一脸陶醉地看着歌唱者。

“龚哥,你怎么来了?今年你不用送鸢桐花环啊?”唐朝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男人,问道。

“不送了,不送了,今年换别人送。”被唐朝唤作龚哥的长寿村民随意地摆了摆手。

“龚哥,这位歌者难道就是传闻里降于长寿村中的那个神仙吗?”鑫晨本就擅于同他人沟通,亦不怯生,此刻由于对那位歌者着实好奇,便开口朝那名村人问道。

“才不是!”哪想却是祁阳立即开口否定道,他可是亲眼见过圣山神仙的人,自然拥有发言权。这位歌者虽说声音同那位神仙很相似,但给祁阳带来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他就觉得这名歌者不是那位神仙。

“是也不是。”哪想,那龚哥的回答就更为玄乎了。

因为不熟悉,鑫晨也不好赶着追问,只能狐疑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说了等于没说的话。祁阳却因这一小段插曲,再次想起了那位神仙,也不知道对方此刻在干嘛,是不是又在喝茶?眼睛——能看见了吗?自己待会儿能不能找着机会偷溜进圣山看看他...

“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同一时间,圣山竹舍内,祁阳心中挂念的神仙也迎来了一位老熟人。

“闲的无聊,便来坐坐。”村长缓慢地品茗着盛于白瓷杯中的茶水。

那金刺猬也不知是欢迎他还是反感他,一直扑在村长服上各种撕咬,打滚,把好端端的服饰都撕裂开了好多缝,村长也不加以阻止。

“令弟今儿来村中唱祈福歌,不同他见上一面吗?”将茶杯放下,村长看向屋主。

屋主闻言回望了过来,双眸剪水,顾盼生辉。

村长忍不住握住了手边的茶杯,此刻虽是白日,但屋主的双眼却并未被毁去。村长有些局促地调转开了视线。

“村里今日举办最高仪式的婚礼?”屋主却是如此问道。

村长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道:“若是你想去看看,我可以——”

“不用了。”屋主摇了摇头,止了村长的话头。

“我啊——大慨是活不了多久了。”村长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但这话题听起来也并不怎么轻松。

屋主点了点头,示意他看出来了。

村长又饮了一口茶,终于正视了屋主的这双眼睛,郑重道:“无论今后长寿村的村长为谁,一定都会护你无恙。”

村长的双眼已为年华所噬,变得衰老耷拉,但恍然间,屋主似乎又看到了那日,在圣山密林之中出现的那位青年,也是持着这样的眼神,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护你无虞。”回首已是百年身,当初那个身形挺拔,威武俊美的青年已成了如今这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你老了。”屋主抿了口茶,说出了这宛若叹息的三字。

“你一直都没变。”村长则笑着答应。

“那时候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你肯定活不成了...”年纪大的人约莫总是喜欢追忆过去。

屋主闻言笑了笑,脸上亦有追忆的神色:“那时候我告诉你,我不会死的,你却不信,一直在床边哭,吵得我无法休息。”

村长悻悻地咧开了嘴:“都怪N.F.L.科研院的那伙人下手太狠,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说不准你的芯——不过,好在如今那机构终于重整了。”

“换汤不换药罢了。”屋主笑道,那笑容却没有多少温度。

“只可惜连累了那么多无辜性命——”

“这也怪不得我们,他们以你的安危相胁,我们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必要的,望。”屋主回头安静地看向老村长:“不值得连累那么多人——”

“值得!”老村长却神色认真地说道:“永生者们已替我族人承担了所有朔族长当年立下的咒,若是我们还不能尽力护你们周全,便当真有愧胧族之名。”

“胧族...究竟何谓胧族呢?”屋主言罢,看向竹舍外。

四月花期已至,掉落满地的金叶子已全部用来给小金搭窝,而传言中的永生花,已然盛开于那干枯衰败的枯枝之上,暗红色的,如同凝固的血迹,张牙舞爪,好似骷髅骨。

周围的欢呼声已越加明显。

原是已到了新郎为新娘戴上鸢桐花环的流程。

新郎身边快步走来了一位年轻人,将手中的小型冰冠捧给了新郎官,而那冰冠之中封存着的正是这位新郎涉险为新娘所编制的鸢桐花环。这递花环的任务原本应由龚哥来完成,不过底下的小年轻想参与,龚哥便将此机会让给了他。

新郎成功从小型冰冠中取出了那副独一无二的鸢桐花环,而后缓缓地将其戴在了新娘子的头上,随着他的这一举动,那位歌者亦换了个曲调继续吟唱。

几个女生不知不觉间已是湿了眼眶,不知是为仪式所感,还是由于这段曲调过于美好。

男生们倒没如此敏感,但也是各个跟着起哄叫好。

“对了,你们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来这办婚礼啊?”龚哥突然开口问道,一瞬间打破了男生女生们的千般情绪。

“......什么?”却是陈子衣最为惊讶地发问。

“你们的老师啊,不也做了个鸢桐花环吗?当初寄在我这,保存在冰冠里。”龚哥看着几人的反应也觉奇怪:“他当时不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吗?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你是说苏老师?”祁阳亦是十分惊讶,苏老师的消失对他的打击也是极大,还是不久前才刚刚缓过劲来。

“对啊。”龚哥点头道:“后来他还单独来过一次看他编制的花环呢,我当时瞧他那副神情,还以为他马上就要准备结婚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来不知道苏老师竟也制作了鸢桐花环,可惜——

“老师,应该是来不了了。”唐朝伤心道,那头陈子衣已然落了泪,他们那日翻遍了N.F.L.科研院同安乐所的各个角落都没能成功找到苏老师,如今老师生死不明,不知他的爱人身处何处,又该有多伤心。

“为什么?”长寿村果然同外界甚少联系,便连先前近乎全市闻名的苏南一事,龚哥都不知道。

唐朝闻言只是摇头,龚哥眼看着自己的一席话把这些小同学整得各个心情大跌,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挠了挠脑袋,打岔道:“这样啊,那也没事,反正花环放在冰冠里是可以永久储存的,他何时来取都行。哦哦,你们快看,新郎官要吻新娘子了!”

漫天花雨之下,季先生仍在吟唱着那首不知其名的曲调。

而新郎官已拥住了他的新娘,轻柔而郑重地吻上了对方的唇,新娘子头顶鸢桐花环,天地为证,愿与君同。

目睹这一幕的陈子衣已然泪流满面,她发自内心地希望着她的苏老师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一角落,将来有一天,也会携着他的爱人一起来到长寿村,完成这一场浪漫而温馨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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