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钦清再去到学校里的时候, 李玲玲她并没有到学校,几堂课过去,李玲玲的座位也一都是空着。
陈钦清坐在教室里, 听着周围同学闲聊着, 内容是近两日大家都在热议的诡异事件。
比如一个女生在电梯里的诡异行为,还有电梯当时的异状,和女生最后对着监控诡异的笑容,让人光是想到这个笑容都不寒而栗。
最奇怪的是, 这个女生最后竟然死了,死在了停车库里,被车给撞死的……
不少人都分析是这个女生精神有问题,在电梯里面的一系列行为,都是因为病发了。
只是, 这个女生精神病发作说得过去, 但那个开车的司机同时发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进入到停车库里的车,车速又有多快?能够直接将一个人撞死?
那个被拘留的司机也说不出当时的情况,就如同被鬼给迷了眼一样,最关键的是, 警察给司机做酒精测试,测试的结果显示,司机并未饮酒。
也就是说, 司机在撞人的时候,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那么只能是有仇了。
可是司机和女生根本不认识,平日里根本没有交集,又哪里来的仇?
太多的地方都解释不通,再加上太多诡异的地方,让他们不得不往灵异方面去想……
也是无巧不成书。
这起事件刚刚成为焦点, 又有一起奇怪的事件被曝光,也是在近期发生的……
有人居然吊死在了厕所里……
***
在最后一堂课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突然站在门口,叫陈钦清出教室。
陈钦清也放下了手里的笔,走出了教室。
然后,陈钦清就见到了站在李玲玲身边的一位中年妇女。
班主任介绍道:“这是李玲玲的妈妈,她有事想要找你。”
陈钦清目光一转,看向了李玲玲的妈妈,李秀兰。
李秀兰看着陈钦清,目光锐利,带着审视的意味,语气严厉:“你就是李玲玲的同学,陈钦清?”
陈钦清对着李玲玲的妈微微点头:“请问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秀兰:“我想请你和我回去看看李玲玲,她出事了。”
陈钦清望向了班主任,就好似在询问他,可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学校一样。
班主任立刻道:“既然李玲玲的妈妈都这样说了,那你跟着李玲玲的妈妈回去,看看李玲玲吧。”
陈钦清望着班主任沉默。
在陈钦清的这个视线下,班主任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窘促,就好似自己的心思被洞穿了一样。
其实,按理说,他作为班主任,不应该让自己的学生在上课的时间离开的,但是,谁让李玲玲的这位母亲不一般呢。
连学校里的一栋楼,都是他们家里捐的款。
这种对象,无论是走到哪里都被人供着的。
相对而言,陈钦清就要显得低调许多,班主任只了解到陈钦清的家境不错,是中考状元而已。
但曾经再优秀也已经是过去式了,高中一年的空白,谁也不知道陈钦清还能不能坐上第一的宝座。
所以,陈钦清有哪里比得上了李秀兰这尊佛呢?
不过,面对着自己的学生,他自己心里的那点好心思,还是有点儿挂不住的。
不待办主任说话,陈钦清就已经移开了目光,对着李秀兰点头:“恩,可以。”
李秀兰:“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陈钦清:“好。”
随后,陈钦清在教室里面拿上了自己的书包之后,李秀兰就带着陈钦清,去到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
李秀兰给李玲玲陪读,就在这个学校的附近买了天价房,学校到这所小区,只要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
陈钦清在进屋之后,李秀兰就走到了一个卧室前,对着陈钦清说:“这是玲玲的房间,你过来吧。”
陈钦清走了过去。
等到陈钦清走到了房门前,李秀兰才打开了李玲玲的房门,进入到了这个房间里,陈钦清也跟在李秀兰的身后。
然后,陈钦清就在这个女生的卧房里,见到了那躺在床上的李玲玲。
李玲玲双眼紧闭,满脸通红,汗水打湿了秀发,嘴巴也微张着出气和呼气,显然是正在发着高烧的样子。
这时,李秀兰望着陈钦清,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陈钦清转头,望向了李秀兰,没有说话。
李秀兰:“因为我听李秀兰说起过你。”
陈钦清挑眉。
李秀兰走到了李玲玲的书桌前,拉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了一只录音笔,当着陈钦清的面点开,里面放出了陈钦清与李玲玲之前的对话。
陈钦清与李秀兰隔空对视着……
直到那段录音播完,李秀兰才关掉了录音:“这些都是你说的,没有错吧?”
陈钦清点头:“没错,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
李秀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从抽屉里面翻找出了一样东西。
陈钦清一看,不正是李玲玲之前所佩戴的求学业的符吗?
李秀兰死死的凝视着陈钦清,沉声道:“自从那天之后,玲玲她就真的没有再佩戴那张符。”
陈钦清的神情并无异常,只是微微点下头。
点头之后,陈钦清看着李秀兰那张凌厉的脸,问:“难道你想要你的女儿一直佩戴着这张符?只为了学业上的进步?”
李秀兰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陈钦清说:“那你现在应该恨的人不是我,而该是那个害了李玲玲人才对。”
李秀兰一怔,沉默。
陈钦清:“是你联系不到人,所以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所以就想要捏我这个软柿子吧?”
陈钦清语气肯定。
从陈钦清见到李秀兰的第一眼开始,陈钦清就清楚,自己这是被李秀兰给迁怒了……
李秀兰恨恨的瞪着陈钦清:“你们这些人,不仅仅满嘴胡言,谁都不知道你们的那张嘴下,会有什么歪心思!”
陈钦清只道:“但那也不是我。”
李秀兰将自己手里的这张符给捏作一团,对着陈钦清,仿佛是对着那个卖给他们这张符的人一样。
李秀兰瞪着双眼:“想我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张符,在我女儿成绩提升的时候,我还特别庆幸,终于买到了真的天师符,可没有想到,符是真的,但害人也是真的!“
说罢,情绪有些失控的李秀兰就想要撕毁自己手上的这张符。
陈钦清:“别撕,你女儿的命可还与这张符有关。”
李秀兰一顿,停下了动作,终究是没有把这张符给撕了,垂下手,手里的符团掉落到了地上,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
陈钦清看了眼李秀兰,迈步上前,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个符团,然后展开,这张符并没有受损。
李秀兰那双略显涣散的眼睛,望着陈钦清,问:“你们这些会道术的人,是不是都能够害人于无形?”
陈钦清:“是。”
李秀兰愣了下,双眼瞬间凝聚,再次变得锐利。
陈钦清也直视着李秀兰,并无半点的避让,说:“如果你是想要知道这点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说得没错,天师如果要害人,确实是能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秀兰又是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飞快的掠过了一丝异样。
陈钦清:“比起普通人,天师就和开了挂的人类一样,他们比起人类更加的接近生死,也更为的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李秀兰:“……”
陈钦清:“所以,一个天师要害人的话,你们根本防不胜防,当然,他们也是会受到惩罚的,不过那要等到他们死后,由判官审判其罪恶之后的事情了。”
李秀兰的表情怔怔的,有些迷茫:“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天师作恶,根本没人能约束他们吗?”
陈钦清点头:“没错,就如同你们一样,即便对方有害你的心,你对对方仍旧是感恩戴德,不是吗?”
李秀兰沉默了下来,面上流露出了苦涩。
因为陈钦清说得一点没错。
如果不是陈钦清揭穿了这张符的问题,她们可能还满心欢喜,对卖给她们符的天师感恩戴德。
那才是最为可悲的。
陈钦清:“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告诉我,你请我过来的真正目的了。”
李秀兰满眼复杂的望了眼陈钦清,脚下一转,走到了李玲玲的床边,轻轻的拨开了李玲玲那沾在额头上面的发丝。
李秀兰:“其实,在最开始从李玲玲的嘴里听说你的时候,我是不相信你的,认为你是一个骗子。”
陈钦清点头。
完全可以理解李秀兰的想法。
李秀兰:“后来,玲玲为了让我们相信,就把你和她对话录音,并且自己用行动去验证,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陈钦清并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
李秀兰:“自从我女儿她不再佩戴这张符之后,前面几个小时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三个小时之后,他的身上开始发生小意外……”
陈钦清依旧沉默。
李秀兰转望向了陈钦清,问:“你难道都不好奇,是些什么小意外吗?”
陈钦清点头:“可以想到一些。”
李秀兰深深的看了眼陈钦清,才道:“玲玲她走路都能平地摔,过街都能被自行车撞,抬脚都能磕到桌沿,洗澡还能在浴室里滑倒……”
陈钦清:“……”
这就是李秀兰身上的气运紊乱的体现,并不奇怪。
李秀兰:“这些也就罢了,直到昨晚,李玲玲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吃下去的药也完全不管用的水后,我也清醒了。”
陈钦清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打击李秀兰。
李秀兰:“我想这件事情一日不解决,玲玲就会一日不得安宁。”
陈钦清点头:“恩。”
李秀兰看着陈钦清:“所以,我也不再抱有一丝的侥幸,去学校找你,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用你的方法,拨乱反正。”
陈钦清还没有说话,李秀兰就已经又道:“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你开一个价吧。”
陈钦清摇头:“我并不需要你的钱。”
李秀兰:“那你需要什么?”
陈钦清:“暂时并不需要。”
李秀兰不由的皱起了眉。
陈钦清:“我可以帮你女儿锁命。”
李秀兰望着陈钦清沉默,目光里充满了探究。
因为李秀兰不相信陈钦清是不为利益所动的人。
不为利益所动,可能是因为对方有更大的图谋。
所以,对于李秀兰来讲,陈钦清什么都不要,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陈钦清见着李秀兰的这个模样,也没有为自己澄清什么,只说:“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去找别的人。”
李秀兰心里多少有点儿纠结,可是,去找别人,哪里有能找到合适的呢?
其实,李秀兰最为担心的是,拖一天,就会有更多的意外在等着李玲玲,那样的话,对李玲玲的生命无疑又是一道威胁。
今天一个发烧,指不定明天又会是什么。
所以,她们其实根本没有犹豫。
李秀兰看着陈钦清,最后一咬牙,说:“那就麻烦你了。”
陈钦清点头,拿着手里的符,走到了李玲玲的床边,仔仔细细的看了眼李玲玲如今的身体情况。
李秀兰望着陈钦清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陈钦清:“我需要一个她小时候戴过的首饰,要是那种长期戴在身上的,你这里有没有?”
李秀兰:“有的,你等我一下。”
说着,李秀兰就飞快的离开李玲玲的房间,过了会儿,才重新出现在陈钦清的面前,交给了陈钦清一块玉佛。
李秀兰:“你看这个可以吗?在戴那张符之前,我女儿一直带着这个玉佛,想要报平安的。”
陈钦清看了眼这个玉佛,点头道:“可以,我能借用一下书桌吗?”
李秀兰点头:“恩。”
陈钦清把自己手里那张符暂时的放在了李玲玲的身上,一接触到这张符的李玲玲,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许多,不再似方才一般痛苦。
这样的奇效,李秀兰觉得,如果不是知道李玲玲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来源于这个符的话,那一定会把这张符奉为神符。
李秀兰心里变得有些沉重。
而症状稍为减轻了的李玲玲,也终于睁开了眼,模糊的双眼在见到陈钦清的时候,才用着自己那有些嘶哑的声音说:“我不信邪,现在果然遭罪了。”
陈钦清对着李玲玲说:“很快你就会没事的。”
李玲玲对着陈钦清微微点下头,说:“恩,我相信你。”
李玲玲说完,就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继续睡着。
虽然这个符在自己的身上,能够让他好受一点,但真正的高烧并没有退,所以身体终究还是难受的。
随后,陈钦请也拿着这个玉佛,走到了李玲玲的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支朱砂笔,用朱砂笔在这块玉佩上写了起来……
李秀兰走近一看,就见到竟然在这块不大的玉佛上,写起了一个个如同蚂蚁大小的文字……
这让李秀兰不禁有点惊讶,没有想到陈钦清还有这样的本事。
花了点功夫,陈钦清停下了笔之后,这块玉佛上面的文字已经是密密麻麻。
陈钦清拿着这块玉佩,走到了李玲玲的床边,感觉到有人走近的李玲玲又微微睁开了眼。
陈钦清对着李玲玲说:“把手给伸出来吧。”
于是,李玲玲把自己放在了被窝里手,给伸了出来。
陈钦清把这块玉塞入到了李玲玲的手里,说:“你把这块玉按在你的胸口上就行了。”
李玲玲对着陈钦清点点头,握着这块玉佛重新伸回到了被子里。
陈钦清这也才拿起了放在李玲玲枕头边那张符,就准备将这张符给撕毁。
李秀兰连忙的叫住了陈钦清:“等等,你就这样直接把这张符给撕了?”
陈钦清点头:“恩。”
李秀兰:“可你刚刚不是说,这个符不能这样撕吗?”
陈钦清:“刚刚不行,但是现在可以了。”
李秀兰愣了愣:“有了那块玉佛就行了?”
陈钦清:“恩。”
李秀兰有点担心:“那万一……”
陈钦清看了眼李秀兰,哪里不知道李秀兰这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的道行万一没有对方高,这块玉佛不起作用,那么该怎么办?
陈钦清目光转望向了床上的李玲玲,说:“能麻烦你再把手拿出来一下吗?”
李玲玲看了眼陈钦清,点点头,再次的伸出手,摊开了手心里的玉佛。
李秀兰朝这个玉佛上一看,顿时惊讶,指着这块玉佛问陈钦清:“你刚刚在这个上面写的字呢?”
陈钦清:“已经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融入到了她的气运中,替她锁命。”
李秀兰愣愣的:“这就是锁命?”
陈钦清点头:“恩。”
说着,陈钦清的视线一转,落到了李玲玲的身上,问:“除了你的病之外,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李玲玲摇头,“没有。”
陈钦清点点头,又对着李秀兰说:“我现在也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并没有受反噬,足以说明,我比他更加厉害一些。”
李秀兰沉默。
陈钦清:“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把这张符给撕掉,那么这张符对你女儿的影响就会一直都在,时间一长,这张符爆发了话,那可就是真正的祸事了。”
李秀兰看了看陈钦清,也不再犹豫,点头道:“好,你撕吧。”
陈钦清这才将自己手里的这张符给撕掉,零零碎碎一片片的在陈钦清的手心里,突然一团火窜起,将这道符烧为了灰烬。
李秀兰双眼闪说起了惊异之色,然后连忙到了李玲玲的床边,问李玲玲,“身体感觉怎么样?又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李玲玲对着李秀兰摇头:“没有。”
李秀兰想了想,又问:“那有感觉轻松一点吗?”
李玲玲偷偷的看了眼陈钦清,只是微微摇头。
李秀兰立刻问陈钦清:“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撕掉那张符了吗?”
陈钦清点头:“的确是已经撕掉了。”
李秀兰:“那我女儿的病怎么好没有好。”
陈钦清淡淡的道:“虽然你女儿的病是因那道符而起,可生病是真,既然是生病,就算是自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李秀兰闻言,不禁有点尴尬,“抱歉,是我太心急了,以为那张符解决了,就能万事大吉了。”
陈钦清:“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病当作普通的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你们也不用再担心,这个高烧可能会引起别的什么重病了,也不用担心出门会遇到别的什么意外了。”
“恩,我知道了。”李秀兰望着陈钦清,由衷的道:“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
陈钦清摇头:“不用。”
说罢,陈钦清就转身,走到了李玲玲的书桌前,提起了自己的背包,对着李秀兰说:“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秀兰:“啊?这么急就走了吗?你再多待一会儿吗?”
“不了。”陈钦清摇头,对着李秀兰说:“你女儿这里只怕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李秀兰看了眼李玲玲,起身道:“那我送你吧。”
这次陈钦清并没有拒绝,点头道:“麻烦阿姨了。”
而李秀兰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原本只用送到了门口就行,李秀兰却坚持开车,将陈钦清送到家里……
不过,这一路上,李秀兰也没有白白浪费这个时间,打探起了陈钦清如何有这般本事的。
对此,陈钦清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李秀兰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对着李秀兰说:“因为我的眼睛能够看到鬼。”
李秀兰顿时惊讶,“什么?!”
陈钦清放下了手,并没有再说第二遍。
李秀兰却连忙的问道:“你说你的眼睛能够看到鬼?”
陈钦清点头:“恩。”
李秀兰望着陈钦清的神情多了几分异色,就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但最后顾及着什么,所以有些犹豫。
眼看着就要到陈钦清所住的地方,李秀兰才问陈钦清,表情严肃:“所以这个世界上面真的有鬼吗?不是臆想症吗?”
陈钦清:“所以你是觉得,我能见到鬼是我的臆想吗?“
李秀兰眼神莫测的望了眼陈钦清,连连摇头,接着便又沉默了下来,一脸沉思的模样。
车在陈钦清住的小区停下,陈钦清下了车,对着李秀兰说了再见,便离开了。
车里的李秀兰望着陈钦清,神情有点复杂。
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阵之后,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通了之后,李秀兰才对着电脑那头道:“哥,我遇到了一个能够见到鬼的人……”
李秀兰顿了顿,又看了眼陈钦清离开的方向,说:“估摸着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天师,你看要不要……”
***
陈钦清回到了家里之后,就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背靠着椅背,手里捧着一本书,从系统助手哪里探听了一下天师非法系统和他宿主的动向。
在知道他们还在那座雪山上面,等着那朵雪莲盛开,也就没有再继续的关注下去了。
三个月的时间……
陈钦清想到谢凡平和顾继鸿约定的时间,眸光就不由闪烁了起来。
就在陈钦清想着事情的时候,郑守元突然从书桌下钻了出来,脑袋在他的腿间。
陈钦清:“……”
陈钦清默默的看着那如同藏在书桌下的郑守元,也不说话。
郑守元也望着陈钦清,双眼有点发亮。
陈钦清看着郑守元的这个表情,再对应着郑守元现在的这个姿势,都要觉得郑守元这是要干坏事了。
不过,在郑守元还没有如他所想那样行动之前,陈钦清也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会儿,郑守元动了,陈钦清的眸光也动了。
郑守元从那书桌下,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双手里捧着一大束彼岸花。
陈钦清:“……”
所以,郑守元从这个书桌下面钻出来,就是为了给他送花?
虽然郑守元从书桌下钻出来的行为很有歧义,但郑守元的脑里并没有别的意思,这倒是让陈钦清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毕竟,每天晚上都要缠着他的鬼,可是眼前的这个千年老鬼。
陈钦清看着自己眼前的彼岸花,心里还是沉默的。
该夸郑守元有进步,不再送菊花,而是改送彼岸花了吗?
生长在死人地方的彼岸花,美是美,但却被人视作不祥。
这绝对不是送给活人的花。
能够想到用这个花送人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眼前的这个鬼了。
有的时候,鬼式浪漫,真的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而且,陈钦清能够感受到,这个花上面的阴气。
这样的阴气,绝对不是开在阳间的花。
不是阳间,那么就是阴间了。
彼岸花,是唯一一种阴阳两界,都盛开的花。
所以,将彼岸花誉为连通阴阳两界的花,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盛开在阴界的花,花上面的阴气,活人是绝对无法承受的。
陈钦清看着郑守元,伸出手,收下了这束花,说:“谢谢。”
郑守元这才从陈钦清的书桌下出来,亲了亲陈钦清的嘴唇,然后就消失不见。
陈钦清也没有管郑守元这是去哪里了,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个花,思考者这花要怎么处理。
这个花的阴气太重,肯定是不能久留的。
陈钦清在这个房间里贴上了符,形成为一个结界,这阴气才没有从房间里泄漏出去。
就在陈钦清正在默默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郑守元又从书桌下钻了出来,望着陈钦清,将一个红色的本子放在了陈钦清的腿上。
陈钦清目光一转,落到了自己腿上的红本上,在看到红本上的三个字之后,陷入了沉默。
生死簿。
陈钦清的双眼慢慢的移到了郑守元的面上,表情难得的有些怪异。
把生死薄都带到了人间,真的是本事了啊……
也不知道这个郑守元他是这样得手的。
郑守元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把这个生死薄,从地府里给带到人间,有什么问题一样。
他的表情还和刚才一样,就好似在等着他接受了这个礼物,再和刚才一样亲他。
这个礼真的是有点太贵重了,收是肯定不能收的。
所以陈钦清也一直没有半点表示。
因为陈钦清的沉默,郑守元眼里的光才慢慢的淡了下去,以为陈钦清这是不喜欢他送的这个礼物,就要用去去拿这个生死薄……
可就在郑守元的手即将要触碰上这个生死薄的时候,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夺过了生死薄。
然后,陈钦清就见到了一个身穿着阎王服的小鬼出现在他的这个房间里。
陈钦清:“……”
小阎王特别生气,气得小脸鼓鼓的,两眼里满是燃烧的怒火,指着郑守元道:“我不过就是太累睡着了,你居然敢偷走我的生死薄,你好大的胆子,我要让你投胎入畜生道,变成一只猪!”
陈钦清:“……”
那已经怒不可遏的小阎王说完之后,就开始飞快的翻起了自己的生死薄。
陈钦清和郑守元都默默的望着这个小阎王。
小阎王翻到了最后一页,都没有找到郑守元的名字后,那张脸已经变得涨红,有点窘迫的模样。
小阎王合上了生死薄,“算了,这次念在你初犯,认错态度端正,我就饶过你这回,下次切记不可再犯!”
陈钦清:“……”
陈钦清看向了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的郑守元。
认错态度端正?
这厮他有态度这种东西?
这个小阎王的眼睛可能不大好使。
小阎王的视线一转,落到了陈钦清的身上,在陈钦清怀里的彼岸花上定了定,“这是……你居然没事?”
陈钦清:“你来的正好,把这个花给带走吧。”
说着,陈钦清就把花递给了小阎王。
郑守元双眼一直盯着那些花,让小阎王都觉得,这些花比他的生死薄还要贵重。
不由得,小阎王竟然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看不起他的生死薄?!
小阎王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就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
郑守元把头放在了陈钦清的腿上,双眼望着陈钦清,似乎有点委屈的模样。
不能理解陈钦清为什么收了他的话,却又不要了。
陈钦清:“下面的东西带上来的东西,不适合长期的留在这里。”
陈钦清看着郑守元,又道:“我看过了,明白你的心意了,就可以了,不是吗?”
陈钦清说完之后,过了一两秒钟,郑守元的神情才恢复了正常,轻轻点下头。
可就在这时,小阎王又出现在了房间。
陈钦清和郑守元他们又望向了小阎王。
小阎王看着陈钦清,说:“刚刚就是因为你的打岔,让我都忘记消除你的记忆了!”
陈钦清挑眉:“你要消除我的记忆?”
小阎王:“当然,你们这些活人,怎么能记得见过本王!”
陈钦清摇头,“你觉得你能消除掉我的记忆吗?”
小阎王:“有什么不……”
小阎王的话音顿下,望向了那爆发出恐怖气息的郑守元,突然一个激灵,不说话了。
小阎王恨恨的瞪着郑守元,就好似是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面有郑守元这个鬼一样。
陈钦清看着这个小阎王,说:“既然都已经见面了,那就认识一下,正好做一个交易吧。”
小阎王:“谁要和你认识?本王彩不会和你们这等凡人做交易!”
陈钦清:“从地狱中越狱到人间的恶鬼,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小阎王一愣:“你怎么知道?”
陈钦清笑了笑,说:“我还知道,是有人偷偷切开了地狱通往人间的缝隙,所以才让这些恶鬼出逃。”
小阎王眸光一凝:“缝隙?!”
陈钦清:“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
小阎王沉默。
陈钦清:“那你们得回去好好查查了,这条能够让恶鬼们偷渡到人间的缝隙,究竟是在哪里。”
小阎王望着陈钦清,神情有点古怪。
也不知道对陈钦清的话究竟信了多少。
过了会儿,小阎王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陈钦清只道:“我是一个天师。”
小阎王:“……”
小阎王:“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陈钦清点头:“知道。”
小阎王立刻问道:“是谁?!”
陈钦清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打开这个门的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阎王一愣,脸色又是一变,再望向陈钦清的眼神有点复杂,带着些许的尊敬,就好似知道陈钦清的身份了一样。
陈钦清看了眼小阎王,说:“我只能告诉你,对方的目的,在这个人间,也在你们阴界,因为你们都是这个世界组成的一部分。”
陈钦清:“因为这个世界的组成,想要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而且,地狱中的鬼,也是他的目标之一,所以对他来讲,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小阎王满脸沉重。
陈钦清问:“所以你要和我交易吗?”
小阎王望着陈钦清神情有些难辩,问道:“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