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不知什么时候清醒,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江南焦灼的想着。
她还能怎么办?
命运双子在哪?
水皇有印象吗?
该死, 我的记忆何时能恢复?
后面黄帝说了什么她不清楚了。
她看见帝君在看着她, 但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她又冷漠的移开了目光。
她生气了。
显而易见。
江南猜测,她可能话没说完,也许是看见了别的什么, 所以才那么坚定。
否则以帝君的性格,再加上易青的预言,她是不会那么早下定论的。
但是……
江南面色发苦。
可是前世, 青帝在最后决战时候,是上了场的。
难道是因为最后决战,青帝才被放出来了吗?
江南忍不住敲了敲脑袋, 她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不就是重个生吗?她怎么会忘呢?
水皇说她没有给自己封印记忆啊!
怎么办现在?
回去救醒易青?或者找帝君帮忙看看能不能解开封印?
江南下意识看向台上,就见帝君早已安静的看着下方, 走神状态很明显,但是她没有看自己。
完球了。
这次帝君这个气好像生的有点狠。
她是知道的,李长安并不大方,相反,她还小气的很。
如今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仅支持青帝,冥顽不灵, 还逼的她亲口驳斥自己,加上她汹涌的醋海,恐怕现在快气炸了。
找她解开封印的可能性不太大。
可是封印毕竟在识海, 江南第一相信的还是帝君。
但是……
江南更苦涩了。
青帝、易青。
这两个人,可是帝君醋海常备的两位,自己因为这俩人找她帮忙,八成要把她气死了。
唉。
她好难啊。
要不回去问问皇者?
皇者应该不会对自己识海起什么心思的吧?
冥思苦想着,江南忍不住唉声叹气。
……
冥河本不存在于地上,是远古皇者为了惩戒罪人,特地挪移上来的。
只存在于中域,在居庸之北,离居庸不远,方便监视。
冥河。
冥河。
冥河之水腐蚀神魂,痛苦更甚海胆,江南之前还想过用这个对敌。
她明明知道这里有冥河,但是却没有前来,是因为冥河气息也会腐蚀神魂,只不过比冥河之水要差一些,但是呆久了也会神识受损,钝痛,麻木,阴冷,难以祛除,就算是人侯也不能呆满三天。
冥河之水的腐蚀,如跗骨之蛆,阴冷刻薄,无孔不入。
而这水却是源源不竭的流淌着的,也就是说,无时无刻被镇压者都要承受这痛苦,延绵而永久。
江南记得自己抽空问过冥帝,冥帝说她没有冥河之水,因为她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毕竟她只凭借大道就能站在人界之巅了。
黄帝白帝三人押送着青帝,来到冥河外围。
有人驻足,不想踏进去。
因为即使是大帝,也不想沾染这冥河的气息。
但是也有许多人跟了进去,比如东域北域的大帝,比如江南。
自从上次之后,帝君就再也没有搭理过她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当她是空气。
江南很难过,但是她又没有时间难过。
冥河是黑色的,浑浊又透明。
河水如同黑水晶一般透明,但是又在某种维度浑浊不堪,偶尔江南能看见些许难以名状的模糊影子从河水上方飘起,又落下。
很热闹,很浑浊。
阴冷的气息环绕,似乎渴望活人的温度,它们拼命的想钻进人的身体里。
江南打了个寒蝉,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发凉。
神魂有点萎靡,她自顾自的钻进了凝光神水之中,不再出来。
识海本是没有感觉的,但是此时江南竟然觉得识海凉飕飕的,阴凉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看向身边的冥帝,发现冥帝也皱着眉。
前方,四帝停了下来。
青帝一身青衫憔悴而狼狈,脸色青白,眼窝深陷,往日温润的脸颊青黑交加充满了死气,那双曾经温和清澈的眼眸再无一丝神采。
黄帝唤出了一个鼎,鼎上浮雕着山川河流,飞鸟虫鱼,看起来威严又古朴。
那鼎放出一阵黄色的光芒,将青帝笼罩其中,一道道金黄的锁链凭空出现,而后渐渐变细变小没入了青帝体内。
青帝身形巨颤,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弱,笼罩在她身周的生命大道似乎被隔离了。
已经做了决定,黄帝便不会再犹豫了。
她眼眸冷静而锐利,看着青帝,她声音平稳的道,“下去吧。”
白帝的声音也冷静了许多,看着青帝的背影,祂沉默了许久,冷漠的声音才响起,“你后悔吗?”
青帝没有说话,背影依旧死寂。
白帝收起自己最后的怜悯,忍着心中的酸辛,祂狠狠一推青帝,“滚,下去吧!”
没有水花溅起,如同石头一般,青衣女子轻而易举的沉了下去。
江南亲眼看见,那些莫名的难以名状物欢腾鼓舞,纷纷围拢青帝。
而青帝大道被封,只余皇体与神魂在硬抗冥河之水。
那种痛苦,她似乎还需要坚持无数年月,直到死亡。
不寒而栗。
冥帝唤了她一声,“该走了。”
江南摇了摇头,“我再看看。”
冥帝:“冥河有皇者的封印在,而且白帝派了北域大帝前来看管,你莫要起心思。”
江南:“我知道,我就看看。”
冥帝摇头走了。
江南重感情,而青帝此前,的确是很好的一个人,她放不下也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江南抱着肩膀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走了。
帝君依旧看都没看她一眼。
心中酸涩。
江南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坚强。
就这,以后她还想解决人族与百族的夙愿?
痴人说梦。
现在仅仅是帝君一人不信任她,她便难过的要死,日后若是真千夫所指,她……
她只要想到,日后冥帝战帝晨星安华大家,都冷冷的看着自己,骂自己人奸,而帝君只是冷冷的一旁看着,她就忍不住难过的发抖。
冥河死寂,青帝沉进去再无声息。
江南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这里依旧空无一人。
江南终于吐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冥河一眼,转身离开。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
……
出了冥河之后,江南浑身舒服了很多,那种如影随形的阴冷不再跟着她了。
有人在看着自己。
江南顺着感知看了过去。
两位陌生又熟悉的大帝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是北域的大帝。
是同族,是她的前辈,是战友。
本不该这样的。
江南心中酸涩更甚。
她猛然转过头,自顾自的往前飞去。
她要回南域,她要救醒易青,她要让皇者帮她解除封印。
……
江南在战皇宫中感受到了大家的气息,除了她之外,完好的大帝都去轮换守边去了,而重伤的大家则回到这里养伤。
不知为什么,江南此时甚至不想去见他们。
包括晨星。
她咬着牙,直直的飞回山顶,根本没回家,直接去易青那儿去了。
路过树,她带走了一大半树的存货。
想了想,她又回来灌了几桶。
不信我,有本事别求我啊!
我就是任性!
灌着灌着,江南终究还是心虚了,她留了点池底,悻悻的跑了。
踹开门,就感觉到了晨星布置的结界。
她踹门必然惊醒了晨星。
江南看也没看,直接把床上的女人一抱,跑路。
……
战皇宫气息升起。
而江南已经抱着易青溜溜达达进了古皇之境。
战皇宫。
晨星:“……”
封帝疲惫的睁开眼,想要站起身,“谁?又有谁?”
晨星哭笑不得,“江南回来了。”
顿了顿,她摇了摇头道,“小家伙犯别扭了,让她自己缓缓吧。”
想了一会儿,她发信息给帝君,【帝君,你是不是跟江南闹别扭了?】
因为事务繁多,她没有去战场轮值,而是在战皇宫与各域交接,共同处理战后事宜。
过了三秒。
【您已被好友屏蔽,请稍后重试。】
晨星:【……】
晨星心很累,很想退休。
她突然认识到,其实帝君的心理年龄,恐怕也不比江南大多少吧?
她真实怀疑,帝君长这么大,吃过亏有江南多吗?
想了许久,晨星忍不住摇了摇头。
……
古皇之境。
易青挺轻的,宽大的黑袍下是清瘦的身体。
她脸色苍白瘦弱,青筋清晰可见,整个人安静像没有生气一样。
江南有些后悔。
她明明知道黄帝忘记她之后她会难过,怎么就没去安慰她呢。
放任易青一个人冷静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鬼知道她是不是自暴自弃所以才疯狂消耗自己的。
不然以易青的惜命,指不定就一边预言,一边叼着生命之水,鼻孔插着凝光神水,生怕自己消耗太大呢。
想的有些好笑,江南自己笑了一会。
但是可惜的是,这次易青并没有睁开眼骂她。
她是真的深层次昏迷了。
有些难受,江南把她抱到了皇者雕像前。
江南已经是水皇老熟人了,她一靠近,水皇的雕像就睁开了眼。
水皇:“你那个游戏不错,我也想去客串村长,可惜我要运行天道……”她语气说不出的感慨和失落。
“你赶紧登皇,你登皇我就能闲下来了。”
江南:“……说的好像我想登就能登一样。”
她不想吗?
但是皇就是不想给她登她能怎么办?
“你抱着她干嘛?她怎么了?”水皇看了一会,“好像有点眼熟。”
江南:“……皇者,这是上次跟着我一起来的,你记性这么差吗?”
水皇摇了摇头,嘀咕了几句,江南没听清楚。
想不明白,就不再想,水皇道,“她消耗过大,补补就行了,你搬来我这干嘛?”
“我现在可没本事救她,我在外面剩下的力量,也就够我说说话了,你若是打这个主意趁早歇歇,老娘爱莫能助。”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暴露了本性。
江南翻了个眼睛,“我只是没地方去,来这里歇歇脚而已。”
“皇者,你看看附近安全不?”
水皇看了四周一眼,不经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古怪,“安全,笑话,我眼皮子底下还能混进外族不成?”
江南撇了撇嘴,“安全就好。”
她把易青放在地上,捏着易青的鼻子准备灌水。
“你为什么不从嘴里灌?”水皇兴致勃勃的问道。
江南愣了一下,“哦,忘了。”
她捏着易青的下巴,让易青张开嘴。
水皇吹了个口哨,“还挺嫩的,老娘都有点心动了,就是病恹恹了点。”
江南翻了个眼睛。
她空想出来了一个漏斗,插在易青嘴里,神识控制生命之水源源不断的灌进去。
水皇不正经的声音在边上滔滔不绝,“这小家伙挺好看的,你怎么不用嘴喂?”
“我跟你说,这道侣难找啊,一点机会都不能放过啊!”
某处空间气息紊乱了一瞬,水皇低着头露出了坏笑。
江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老不正经。”
又空想出来了一个双孔漏斗,调了调尺寸,插进易青鼻孔,凝光神水也潺潺流进她的身体。
水皇笑出了声,“啊呀,你好有意思啊!”
“你这样作弄她,她醒了不会打你吗?”
江南这点很自信,“不会。”
虽然易青一直被她气,但是还真没动过手。
水皇看了一会,“凝光神水会自动渗透,你为什么不直接浇在她眉心呢?”
“鼻孔离脑子近一点吧。”江南随口敷衍道。
什么额头什么?她听不见。
“咔擦咔擦……”连拍十几张,江南心满意足。
再说了,icu里不经常有病人鼻孔插管子吗?
还有气管也插着管子的呢?
江南下意识看向易青的脖子。
一双手精准的掐住她的脖子,虚弱的桃花眼缓缓的睁开,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还想割我脖子?”
“仗着我现在虚,揍不了你是不是?”
江南吓了一跳,当即悻悻笑道,“瞎说瞎说,我就看看,看看。”
她忍不住转头瞪了水皇一眼。
老不休,坏东西。
明显是感觉易青快醒了,故意问的。
水皇笑的开心,偶尔眼神滑过某处空间,笑的就更欢了。
易青自己把嘴里的漏斗和鼻孔的漏斗拔了,她一边拔一边狠狠的瞪着江南。
江南憋笑。
“拿来。”易青道。
江南笑的摇头晃脑的,把生命之水和凝光神水交了出去。
她道,“你怎么这次这么惨?你不是说只消耗神魂的吗?你骗我!”
易青随手把双水摄入,“平时的小事的确不消耗生命力。”
“你就是含糊事实,骗我!”
易青一边内视一边敷衍她道,“嗯嗯嗯骗你骗你。”
江南:“……”
&¥#@#%!%¥@……
易青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水皇看着她们,是真的觉得眼熟。
一种熟悉的既视感。
她忍不住陷入沉思。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消耗这么大?”
易青脸色一变,“昭明有危险,我们赶紧把她救出来。”
“哈?”江南一脸懵逼。
“走,去冥河。”
“你知道她在冥河啊?”江南被她拉着忍不住问道。
“废话。”易青道,“我就知道你保不住她。”
她桃花眼满是嫌弃。
江南:“……”
我跟你讲,你这样是会被打的。
“你打不过我。”
呵,病秧子。
易青回过头,磨牙道,“就算我只剩一只手,你也打不过我。”
江南不爽了,“你放屁,等着,早晚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她在心中脑补了一下画面。
高清的,故意不掩饰。
易青气着了,桃花眼狠狠的剜了她两眼。
“哦对了,我还没问皇者我记忆的事情呢!”
易青:“回来再问,去晚了那傻子就要死了。”
江南也正色了起来,“那我们快点。”
某处空间的存在也跟走了。
皇者依旧在原地撑着下巴冥思苦想,仿佛是沉思者一般。
……
一路上瞬移不停。
看在易青肾虚的份上,江南带着她瞬移。
易青:“……”
远处小坑里,江南两人嘀嘀咕咕。
江南:“这两家伙有点碍事,怎么引走?”
易青:“容易,倒是我们偷走昭明的话,会不会被发现?”
江南:“谁发现?我把她藏到皇者屁股底下去,有本事找水皇要人去。”
易青:“……”
江南:“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我又不是昭明那二傻子,没有证据就算当场抓住我,我也不会认的。”
易青:“……你好像挺有经验的样子。”
这次,易青连齿轮都没招出来,只在眼中出现了齿轮虚影,那两个大帝便茫然的抬起头,互相聊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好神奇。
江南亮晶晶的看着易青。
命运大道真吉尔好用。
但是这狗东西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还是她进步太快了?
见鬼了,本身就厉害,要是进步还比她快,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帝君一个已经很麻烦了。
易青桃花眼笑的灿烂,不说话。
底牌是不可能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掀的。
没有底牌她觉都睡不着。
江南懒得搭理她,她拎着易青衣领,一个闪现进了冥河区域。
阴冷的死气如跗骨之蛆,易青下意识打了个寒蝉,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
江南警惕的低下头,“你怎么了?”
易青:“没事,有点虚。”
“肾虚多吃药,等回去让傻子给你补一补。”江南不由放开脑洞,“你说,如果昭明系上围裙煲汤,掺和生命气息的汤会不会好喝一点?”
“差点忘了,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
“比较模糊,”易青道,“推测关在冥河,要不了七天就会陨落。”
“这么恐怖?”江南掐指一算,“好像已经六天了。”加上她发呆的时间,赶路的时间,还有一些磨蹭的时间,江南悚然一惊。
易青语气有些弱,她现在好像有些受不住冥河的气息,整个人有点病恹恹的,“所以让你快点。”
“杀她的那位,我们扛不住。”
“你看见是谁了?”江南道。
“不是昭明,祂身上因果太多太乱,消耗太大了我扒不开,不过,祂的确和昭明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不知道昭明那傻子自己有没有感觉到。”
说着,两人越飞越深入,易青也越来越低迷。
江南:“你到底行不行?要不你在外面等着?”
易青已经看见了冥河,轻声道,“我是大帝,没那么容易出事,好了,你放我下来。”
“让你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没有我你能解开狗洵的封印吗?”
江南被她一噎,翻了个白眼把她丢了下来,自己也跟着落了下来。
她们还是不敢靠冥河太近,江南是弱,易青是虚。
“怎么办?怎么把她捞出来?”江南道。
这冥河看着就不是善茬,她怎么进去捞人啊。
想想就好痛好痛的。
“喊她出来就是了。”易青闭眸了片刻。
“啊?”
易青紧了紧自己的黑袍,抱着肩膀懒散道,“你来喊,我是病人,我肾虚。”
江南:“……”
她无语了,但是的确不宜耽搁。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跳冥河。
“昭明!青帝!!青帝阁下!!!你出来啊!!我们来救你了!!!”
“我们带你走!!!”
江南呼唤了半天,没有一点反应。
看了易青一眼,发现她神情慵懒,但是手却紧紧裹着衣服,细看一下,发现脸色苍白发青,嘴唇无一丝血色。
“看什么?”
江南转过头,“二傻子,昭明二傻子,你出来啊!”
“……”
“我把病秧子带来了,你救救她呗。”
易青:“……”
冥河出现了咕隆的水泡,一个神色苍白的女子出现在河面上,她只伸出了一个脑袋。
她神情疲惫而淡漠,“我大道已封,你放我血吧,效果比生命之水强。”
她伸头的一瞬间,空间被定住,与此同时,银白齿轮也瞬间出现,封死她的退路,江南拿出自制的捞鱼网……
命中!
女子淡漠的表情不禁出现裂痕,她呆呆的半躺在捞网中,青衫并无湿迹,因为冥河的水并非是实水。
如同对待一尾鱼一般,江南翻转捞网,“啪叽”一声,女子砸在了地上。
脸着地。
即使是心存死志的昭明,此时也不禁呆滞。
易青:“这个封印有点难解。”
“我们先跑路,干嘛非要在这里解?”
江南着急的道。
救了人,她就准备撤退了。
在原地解封印那是憨比做的事,她才不干。
易青愣了一下,点头,“是该如此。”
顿了顿,她若有深意的道,“你与狗洵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这次放水很严重啊。”
“没有固定的锁链,没有报警的机制,除了封了大道,什么都没有做。”
江南一愣,想了一会儿,她挠了挠头道,“我觉得黄帝想法应该跟我一样,她也不相信这事是青帝干的,但是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哦对了,我说你说了保昭,也许她是相信你呢!”
易青没料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当即淡了脸色,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径直裹了裹衣袍,转身就走。
江南:“……”
昭明:“???”
江南熟练的拎起青衫女子的领子,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你想干嘛?”
“带你走。”
“我不走。”昭明道。
江南:“???”
昭明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相信我,但是我不能走。”
江南看傻子一样看她,“我问你意见了吗?”
昭明傻眼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
易青在前面走着,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江南这不是欺负昭明现在大道被封揍不了她吗?
昭明呆滞着被她拎着,想要说什么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江南这种到底该怎么回了。
出了冥河区域,江南便不敢再这么嚣张了,她狗狗祟祟的,低空飞行,还随手找了个绸巾把昭明的脸盖了起来。
昭明:“……”
易青:“……?”
她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清楚江南到底是怎么想的。
狗狗祟祟南走到她身边,如同做贼一样,“走。”
那两个大帝还是没回来,江南微微松了口气。
她们愉快的走过了小丘,心情放松了起来,向着古皇之境进发。
冲!
突然,江南面色一变。
易青也停住了。
唯有大道被封,脸又被盖住的昭明不明所以。
她终究灵巧,猜测到了什么,淡漠的道,“送我回去吧。”
江南看着前方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帝帝君……”
她想过很多个结果,比如被两个回来的大帝发现,甚至发生战斗;比如与白帝撞见,亡命逃跑;或者撞见黄帝,与她发生亲切友好的协商;但是,江南唯独想也不敢想,她如果被赤帝堵了呢?
她该如何?
谁能在赤帝手中跑得掉?
跟李长安认识这么久,江南对于她的实力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世上几乎就没有帝君想会能不会的东西了,同样的,不管什么样的行动,如果她成为敌人,则会瞬间成为地狱模式。
帝君如果是反派,一定是最让人绝望的那种反派。
就像现在这样。
江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万万没想到,帝君会这么决绝,居然特地在此地拦住她。
为什么?
不支持她就算了,还要堵住她。
她不由道,“为什么?”
女子缓缓的转过了身,目光淡淡的扫过易青,扫过江南手中拎着的女子,最后看向了江南。
那张熟悉的光风霁月的绝美的容颜,依旧那般平淡温润,是江南熟悉的模样,但是那眼神,却不是江南所熟悉的样子。
她眼眸幽深而冷淡,甚是无情,她根本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江南。
江南气的要死,她憋红了脸,狠狠的看着李长安。
“帝君一定要阻我?”
李长安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江南把昭明丢给易青,传音她道,“带着昭明去古皇之境,我拖住李长安。”
易青:“……”
见易青明白,江南随手拔出剑,指着李长安道,“我不会屈服的!”
剑吓了一大跳,自动卷了刃,怂怂的弯成剑球。
江南差点没气吐血,她正朝李长安表明自己的坚决和志气呢,结果就看见这一幕。
江南随手把没用的玩意插进土里,空想出来一柄拉风帅气寒光凛凛的剑,指着李长安道,“阻我就打一场,我不会怕你的!”
李长安静静的看着她的剑尖,对于易青的离去并无丝毫反应,好一会她才淡淡的抬起头看了江南一眼,不发一言的,她转身离开。
江南一惊,连忙跑了过去,“不行,你跟我打一场,不许走。”
她不能让李长安去追易青她们。
“分.身也不许走。”江南走到李长安身边,绕到她身前拦住她。
她眸光十分认真。
李长安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眸光深沉,暗流汹涌。
空想出来的剑已经丢了,剑则在做毛毛虫状想要爬回江南的腰上,被江南一巴掌拍飞了。
空气陷入安静。
江南被帝君的眼神看的后背发凉。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
李长安不会真想杀了她吧?
害怕怕。
她应该没把她气到这种程度吧?
总觉得帝君的生气程度比想象中还要高很多,都快失智了一样。
江南心中不安,但是面上却还强撑着镇定。
李长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眸光最终定下,那是一片幽静如寒潭,她绕过江南,不准备理会她。
江南拉住她的胳膊,“不许走!”
李长安顿住了,她垂下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