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缕光

其实顾湖泊问出这句话时,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易感期的alpha会异常暴躁,尤其是大脑不清醒失去理智时,需要omega的安抚才行。这时候omega接近她们,就相当于羊入虎口,尤其是处于发情期的omega,很可能直接被克制不住的alpha永久标记。然而顾卿卿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不会被顾匪怎么样。

所以顾湖泊话里的意思是在问,顾卿卿有没有被顾匪打。

顾匪成年前好几次易感期,都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顾湖泊就是一顿打,虽然她力气不大,打得也不重,但每次顾湖泊回想起来,都觉得又气又好笑。

顾匪那小崽子,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没……”顾卿卿刚开口,就感觉后颈一阵温热。

刚才还乖乖躺着的顾匪,不知什么时候又朝她凑了上来,或许是循着沐浴露的香味,迷迷糊糊往她脖子……还有肩膀上面凑。

明明刚才在浴缸里洗澡时,顾匪就已经咬了个痛快,此时却又本能地张开嘴,衔住顾卿卿的后颈。

牙齿摩擦的感觉不痛,却很痒,还带些许麻麻的感觉。

顾卿卿整个人都绷紧了,咬着唇,努力克制住不发出一丝奇怪的声音。

电话那头,顾湖泊声音疑惑:“卿卿?”

“没有……”顾卿卿明明全身都僵住了,却还在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还好顾匪咬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那儿没有信息素,又很快放开,撒娇一般趴在她肩膀上轻轻蹭着。

顾卿卿松了口气:“没有,顾阿姨,小匪她没有做什么。”

“那就好。”顾湖泊丝毫没有怀疑,“那卿卿你也别太担心,alpha嘛,没那么娇贵的,把她锁房间里关一晚上,等明天她醒过来,自己就恢复了。我待会儿给保姆阿姨说一声,让她明后天注意些,做些补营养的饭菜就行了。”

顾湖泊又叮嘱了几句,就将电话给挂了。

顾湖泊说得轻描淡写,可顾卿卿看着还挂在自己身上蹭个不停的顾匪,仍然觉得有些担心。

“崽崽乖,别乱动。”顾卿卿握住顾匪的一只手,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怎么和醉酒时易感期的alpha相处。

很快顾卿卿就搜到一个求助帖:【急!我的alpha朋友到我家留宿,我们喝了点儿酒,结果正好碰到她易感期了怎么办?】

帖子里面的回复也五花八门的。

【楼主你是omega吗?是的话上就行了!安抚她,草她!给她匀点儿omega信息素!你在发情期的话就更好办了,你们正好凑一对儿标记得了。】

这个回复看得顾卿卿一阵脸红,正想退出帖子,却看见楼主的回复:【不是,我是beta,没法安抚她。】

beta虽然也经过分化,却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存在,在ABO三种性别中,他们和普通人最相像了。顾卿卿这才没推出去,而是继续往后看。

【beta啊,这也简单,我先问一下,你朋友喜欢你吗?】

alpha易感期除了性格暴躁以外,对喜欢的人或事占有欲也会特别强。就算被喜欢人的不是omega,在这种时候靠近alpha,也有可能遭到被禁|锢、强|暴的危险。

楼主回复:【没有,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那就好,如果你那朋友完全失去理智要打你,那你想办法把她绑了关房间里,明早她清醒过来就好了。】

看到这儿,顾卿卿不由得舔了舔唇,看一眼迷迷糊糊抱着她的顾匪。

绑……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都加快了一些。

但顾匪虽然脑袋是昏沉的,却完全没有要打她的迹象,顾卿卿很快就否决这个想法,继续往下浏览。

【如果你那朋友没有打人,也简单,你养过猫猫狗狗吗?】

顾卿卿下意识点头,不管是猫咪还是大狗狗,在顾远生病之前,她家都养过的。

【易感期的alpha其实就像是小动物,你像摸猫或者训狗那样,揉揉她的脑袋,好好哄一下也就好了。不过最好希望你朋友明早起来记不清今晚的事情了,不然就alpha的臭屁性格,她绝对羞耻得想要打死你。】

顾卿卿看到这儿,又忍不住点了点头。

大多数alpha是挺臭屁的,不过顾匪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更何况,今晚已经够羞耻了,稍微再羞耻一点儿也没关系。

于是顾卿卿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举起手,用挠猫咪的姿势揉了揉顾匪的脑袋。

顾匪身子舒展开来,趴在顾卿卿身上,长长地“唔”了一声。

居然真的有用!

顾卿卿的手指从顾匪脑袋上,一点点挠到下巴处,顾匪果然舒服地扬起头,眼睛眯着,整个人都透着懒洋洋舒适的感觉,似乎把易感期的难受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匪崽崽,我们睡觉好不好?”顾卿卿挠着挠着,带着顾匪躺下去。

顾匪本能地往她身边靠,把后脖颈微红的腺体露出来。

顾卿卿下意识伸手挠了两下,顾匪反应有些大,不仅扭了扭脑袋,喉咙里也发出可爱的哼哼声,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顾卿卿想了想,还是没再去碰腺体,毕竟对于alpha来说,易感期的腺体是最脆弱的地方,她还是不要多碰比较好。

挠着挠着,折腾到深夜,两人终于睡着了。

……

顾匪做了个有颜色的梦,在梦里,她抱着个香香软软的omega又啃又亲。

先是在浴缸里,小omega百般推辞,却还是逃不过alpha的威压,在顾匪的信息素下束手就擒,可怜兮兮地露出腺体让她吸个够。

然后又到了软软的大床上,小omega一边打电话一边被她啃,还要憋着不发出声音,要多可怜又多可怜。梦里的顾匪都觉得怜惜了,自己简直是个超级大禽|兽!

最后omega又来哄她挠她,终于哄到大半夜,两人才一起睡着了。

小omega虽然比她高一些,身体却又香又软,她喜欢得要命,只可惜在梦里没有看清楚脸……

……呜!

顾匪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她竟然、竟然做了那种梦!

她不干净了!

而且……梦里发生的一切,一定都是被现实里身体的感觉触发的吧,她会做这

种梦,是不是说明她对别人做了些什么?

顾匪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先是火锅,然后喝醉了,剩下的事情什么都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喝醉后一定是顾卿卿将她送回家照顾她的!

她、她、她不会是对顾卿卿这样那样了吧?!!!

顾匪立刻低头往被窝中看去,然后倏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怀里正抱着那个长条的猫咪抱枕,而她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揉着。

还好……还好不是顾卿卿。

顾匪刚放松下来,又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房间里怎么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呢?

到这时,顾匪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脑袋有些昏,身体又软又累,腺体也在微微发热。

这种熟悉的感觉……很明显,她的易感期又到了。而且她身上换上了睡衣,仔细闻闻,也能从浓郁的信息素中,闻到一丝沐浴液的香味。

也就是说,昨晚顾卿卿可能还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那么梦里面浴室中的场景……

顾匪打个哆嗦,不敢多想。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顾匪下意识钻进被子里缩到床角,只露出一个脑袋。

“顾匪,你的易感期到了,需要补充营养,所以我让阿姨做了些银耳粥。”顾卿卿端着粥碗坐到床上,神色温和,看不出一丝不对劲。

“你、你怎么知道我易感期到了?”顾匪瑟瑟发抖。

“你腺体红了。”顾卿卿眨眨眼,神色无辜。

“那……”顾匪往前做了做,试探道,“我昨晚,我是说,在我喝醉之后,我没做什么吧?”

顾匪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顾卿卿正好埋头用勺子搅了搅银耳粥,声音平静:“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顾匪总不能把那个有颜色的梦说出来吧。

眼看顾卿卿就要喂自己喝粥,顾匪忙不迭从她手里抢过粥碗:“我自己来就好。”

顾匪一边喝,一边偷偷地瞟着顾卿卿:“顾卿卿,你今天为什么戴着丝巾?”

顾卿卿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丝巾,衬得她气质越发清冷。

顾卿卿想了想:“因为快到冬天了,我冷。”

“可是……中央空调不是一直都开着的吗?”顾匪小心翼翼地问。

顾卿卿看她一眼,笑得温柔,重复道:“我冷。”

“……哦。”顾匪不敢再问了。

顾卿卿笑得太冷了些,她直觉自己再多问一句,说不定都会被顾卿卿摁在床上暴打一顿,说不定还会被拎着衣领扔出去,就像以前的陈小娴一样。

顾匪不由得打个哆嗦,她昨晚该不会,真的对顾卿卿做了什么吧?

周六的白天过得很快,顾卿卿成绩明明已经提了上来,却仍然继续让家教老师给她补课。顾匪因为易感期的原因,身体昏昏沉沉的,干脆就回自己房间玩手机,休息了一下午。

接近晚上十一点,顾匪才战战兢兢敲响了顾卿卿的房门。

顾卿卿还是坐在桌上学习,到现在都没有摘下丝巾,顾匪安静地趴到床上,轻声问:“那个,顾卿卿,我先睡了?”

“嗯。”顾卿卿点头,“晚安。”

“晚安。”

深夜不知道几点,顾匪突然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

她凑到顾卿卿身边听了听呼吸,确定她已经睡着了后,才悄悄摸摸地打开台灯,朝顾卿卿脖子上看去。

然后顾匪彻底怔住了。

好家伙,后脖颈上,还有侧面……整整齐齐的两个红印,明显是被人咬出来的。而那个下口咬的人,不是她顾匪还能是谁?

顾匪一边回想着昨晚那个梦,一边瑟瑟发抖地伸出手,撩开顾卿卿的睡衣领。

果然又在她肩膀上,看见了几道明显的痕迹。

顾匪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别说手指了,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把顾卿卿给糟!蹋!了!

顾匪逐渐恢复理智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回自己的房间,易感期绝对不要再和顾卿卿睡在一起,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

等到明天早晨顾卿卿醒了,再认认真真给她道歉。

顾匪悄悄地转身,想要从床上缩下去,可她才动了动,刚刚还睡得好好的顾卿卿,竟然察觉到什么似的,

一下子摸上来揽住她的腰。

顾卿卿脑袋抵在她的后腰上,声音很弱:“别走……”

“……怕。”

感觉着顾卿卿的触碰,顾匪极力抑制住跳起来的冲动,一动不动愣了许久,最后又钻回被窝里。

“别、别怕,我不不不走。”顾匪结结巴巴地安抚着,全然没有察觉到,不仅是她,顾卿卿的呼吸也已经乱了。

这下子睡是不可能睡得着了,顾匪拿出手机摸索着,想玩游戏却完全玩不进去,最后点进奚晚的聊天框里去。

奚晚兄弟姐们比较多,她上回还说自己经常和omega姐妹一起睡,那么她的话,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吧?

顾匪戳了戳奚晚,本来想她没回的话就算了,没想到接近凌晨四点,奚晚居然还秒回:【怎么啦?】

顾匪:【你睡这么晚?】

奚晚:【那是,周末的夜晚,不通宵怎么说得过去。】

顾匪:【那个……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奚晚:【说】

顾匪心里挣扎了一下,缓慢打字道:【我有一个朋友,她是个alpha,然后前几天她喝醉了,正好赶上了易感期,就不小心……对她的普通人朋友做了一些事。】

奚晚看见“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句式时,眼中就闪烁起了八卦的光,看到后面的内容后,更是没忍住拍了拍床:“我……靠?”

顾匪和顾卿卿……?这也太劲爆了吧?

奚晚这时才回忆起运动会看台上,她回头叫顾匪时,正好看见顾卿卿帮她揉手腕的那种微妙感觉了。当时奚晚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现在却一下子明了——

暧|昧。

顾匪和顾卿卿,那是暧|昧啊!

奚晚觉得自己吃到了一个惊天巨瓜,手都有些抖。

顾匪那边很快又打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好像……不小心咬了咬她。然后我那个alpha朋友心里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QAQ】

奚晚颤抖着双手,回道:【你先告诉我,你那个alpha朋友,和她的普通人朋友,有没有血缘关系?】

顾匪秒回:【没有。】

奚晚打字:“首先你们这是伦理问题……”等等没有?没有血缘关系?

奚晚觉得自己吃到了第二个惊天大瓜,吓得她差点晕厥。

奚晚想了很久,又问:【那她的那个普通人朋友是什么反应?不开心?疏远她?】

【也没有不开心和疏远,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今晚她们还是一起睡的。】顾匪很快回复。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起睡?

所以顾卿卿应该是不排斥顾匪的,作为普通人,不排斥alpha的亲近,那多半是喜欢那个alpha。不然顾匪的行为都够得上骚扰了!

至于顾匪喜不喜欢顾卿卿,奚晚是不知道的,但她觉得顾匪那小女孩的性格,应该暂时是开不了窍的吧?

奚晚皱紧了眉头,思索许久,斟酌着打字:【那你……我是说你的那个alpha朋友,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顾匪:【可是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我……的alpha朋友占了人家便宜。】

奚晚在心里咆哮一句:不不不,顾卿卿如果觉得你占了便宜,今晚还会和你一起睡?顾卿卿根本是在欲擒故纵啊顾小匪!

【普通人这是刻意给她台阶下,不让她觉得尴尬。既然人家普通人都主动退了一步,你那个alpha朋友还纠结什么?】奚晚立刻打字道。

顾匪打下“可是”两个字,对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又把聊天框里的内容删除了,发了句“谢谢,我试试”过去。

奚晚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对的,可是她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该给顾卿卿道个歉才对。

顾匪纠结地皱起眉头,脑海里一片混乱,想着想着逐渐睡着了。

奚晚那边也迅速删掉和顾匪的聊天记录,今晚的两个瓜太大了,她有些吃不下啊!

……

顾卿卿醒来时,明明天才微微亮,顾匪却已经不在床上了。她伸手摸了摸,另一边被窝还是温热的,显然顾匪才离开不久。

顾卿卿一下子觉得有些心慌,甚至不可遏

制地感到害怕。

昨晚如果不是她中途醒了过来,抱住顾匪哭唧唧地撒娇,顾匪恐怕早就溜回房间去了。

果然还是被顾匪给发现了,那以后……顾匪还会和她一起睡吗?

一想到顾匪可能疏远自己,顾卿卿的心脏就疼得要命,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床单。

顾卿卿胡思乱想时,顾匪突然推开房门,端着早餐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内疚。和昨天早晨相比,两人的立场像调换了一样。

顾匪把粥碗递给顾卿卿,埋下脑袋:“顾卿卿,我有话想给你说。”

顾卿卿双手抱紧粥碗,喉咙微微起伏,缓慢地点点头:“……嗯。”

“对不起,顾卿卿,我前天晚上不该对你做那种事,是我的错。你觉得难受的话千万不要憋着,你打我骂我都好。”顾匪声音诚恳无比。

顾卿卿仔细观察着顾匪低垂的眉眼,脑海里闪过种种思绪,最终低声道:“我……不介意的。”

总之现在先安抚下顾匪的情绪,让她不要愧疚自责,更不要躲她才是。

“真的不介意,一点也不。”顾卿卿补充道,“你易感期到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我答应了顾阿姨要好好照顾你。”

“可是……”顾匪抬起头,眼眶通红,眼角也渗出泪滴,“我做错了,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如果就此揭过,她良心会觉得过不去的。

被吃豆腐的那个人明明是顾卿卿,这时候的顾匪却显得更可怜一些,惹得顾卿卿想抬手再揉揉她的脑袋,或是挠挠下巴,就像前天晚上一样。

如果顾匪只是想要惩罚,那是不是一旦惩罚完了,她就不会再介意这件事?她们是不是就能恢复曾经的关系?

顾卿卿倏地心猿意马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好。”

“顾卿卿,你……诶?”顾匪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你相应的惩罚,然后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们谁都不要去想,好不好?”顾卿卿轻声道。

顾匪下意识想要点头,可她却本能地感觉,顾卿卿此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顾匪歪着脑袋想了

想,又觉得本来就是自己提出要惩罚,又怎么可以临阵脱逃,立刻用力点点头:“嗯!”

顾卿卿彻底松了口气。

顾匪又补充道:“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是说如果,你打我骂我把我关起来绑起来怎么样都好,总之,不要再、再被我欺负了。”

被欺负?

顾卿卿忽然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唇角忍不住勾起笑。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顾卿卿,你想到了什么惩罚?”顾匪弱弱地问,打断了顾卿卿的思绪。

“今天晚上告诉你……可以吗?”顾卿卿低声道。

顾匪点头:“好。”

“那顾卿卿,我先回我房间休息了,易感期还没结束,我脑袋晕乎乎的,还想多睡一会儿。”顾匪说完就逃一般地溜走了。

……

晚上九点,顾匪敲响了顾卿卿房门。

房间门很快打开,顾卿卿抱着本书站在门里,戴着金丝眼镜,浅浅朝顾匪笑了笑。

顾卿卿近视度数不高,只有偶尔在学校时才会戴眼镜,然而此时她穿着单薄睡衣靠着门框,金丝眼镜下眼眸含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脖子上、肩膀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痕迹。不知怎的,让顾匪想到了斯文败类四个字。

顾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进来?”顾卿卿歪头。

“嗯……嗯!”明明每天都在顾卿卿房间里睡,顾匪今天却感觉有些不自在。她小步走到床边坐下,紧张地问:“所以顾卿卿,你说的惩罚是……?”

顾卿卿想了想:“你说任打任骂都可以,那我可以打你吗?”

顾匪愣住了,这算是什么问法?她还能说不可以吗?

欺负顾卿卿的人是她,说是要惩罚的人也是她,这时候怎么能说不可以!

顾匪低下脑袋,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可……可以。”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顾卿卿柔软的手指握住她的手,似是无意识地抚摸着:“那顾匪,你趴到床上,好不好?”

顾卿卿声音柔软,像是蛊惑。

顾匪晕乎乎地就点了头,抱着枕头趴了上去。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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