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进度99.99%..】
【传送进度99.999...】
悬浮在空中的人已经陷入了深度休眠, 他的身体不断变得透明,又恢复原样。
冥冥之中,像是被某种诡异的力量不断拉扯。
【警告警告!出现未知能量!】
系统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位面正在毁灭!】
【系统正在全力修补位面!】
而后, 纯白色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凌洲隐隐约约开始能听见声音。
【位面...】、【融合...】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凌洲想仔细听,却又被一阵器械的杂音打乱。
嘀嘀嘀——
他听见人声、还有机器声...
“病人生命体征恢复正常。”
“病人有苏醒迹象,立即进行复苏介入。”
他还听见...顾成耀的声音?!
“凌洲,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严霜烬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说好了跟我结婚的,你给我起来啊...”
见鬼了见鬼了。凌洲冷汗直流, 反复在心里祈祷。
千万千万,他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熟悉的大街,还有街边的馄饨摊。
忽地,他感觉一双手缓缓拂过自己的脸颊, 是时钰——他掌心的疤凌洲再熟悉不过。
不行不行,馄饨摊馄饨摊...
“裴先生,我们是京城派出所的, 一年前那件失踪案有了线索请您过来配合调查一下。”
“是么。”分明是裴斯年的声音, 可是男人的声音却没有了一丝人类的情绪。
“我现在过去。”
凌洲下意识想抬手捂住耳朵, 可他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像被灌了水泥,一动不能动。
就在凌洲怀疑人生的时刻,他终于闻到了那熟悉的,小馄饨的味道。
回来了?凌洲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没错, 是当时他离开时的那条大街!
街道上人来人往,烧烤摊烟熏火燎, 冰激凌店里魔性洗脑的儿童歌谣...
没错,是人间真实的味道。
凌洲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美好的人间,他终于回来了!
“患者生命体征稳定,很快就会苏醒。”
凌洲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感知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难道是晕倒后被送到医院了?
凌洲缓慢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纯白色的天花板、长长的输液管、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
是市医院吗?凌洲一时间还不适应过于强烈的光线,他微微眯着眼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医护人员。
而后,他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个病房的设施、装修都好得不像话。
以凌洲的经济能力,他不可能会住这样豪华的病房!
怎么回事?凌洲闭上眼又睁开,反复确定自己确实身处在一个豪华单间病房。
就在这是,一个不详的声音弱弱响起。
是系统。
【主人,我们传送的过程出了点小问题。】
凌洲沉默了,他彻底地沉默了。
【但是主人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将您传送回了您原本的真实世界!现在您所处的地方就是正常世界的私立医院!】
“正常世界...”凌洲麻木地闭上眼,“什么样的世界会有你的存在。小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抱歉主人,系统在传送您的时候出现了重大故障,四个位面能量爆。炸出现了意外融合的情况。】
“什么意思?”凌洲有种不详的预感,“任务不是都完成了么?”
【系统暂时也没能检测出位面崩溃的原因,只能将位面强行休眠。】
凌洲:“然后呢。”他的直觉告诉他,位面休眠之后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他。
【由于危险人物能量过于强大,位面无法强行将其休眠。】
好家伙,也就是说那四个大boss所处的世界完蛋了,但是他们本人却完好无损?!
凌洲语塞了一阵,才勉强镇定下来,“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系统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组织措辞尽量稳定凌洲的情绪。
【主人,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
【四个位面互相碰撞最后意外融合。泻出的能量影响了整个宇宙。您所处的世界也受到了部分影响。】
“世界运转正常吗?”
【该世界一切正常,并未受到严重影响。】
凌洲自认是个升斗小民,只要世界能正常运转就行。至于诡异事件就交给国家专业人员来解密吧。
“好消息。”
【他们还深爱着您。】
凌洲:“什么...谁们?”
“小黄,你别告诉我,他们也——”
【主人,位面融合了呀。】
位面融合了,那四个冤种男人也来到了他的世界。
凌洲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强大能量正在朝您靠近!】
凌洲飞快地闭上眼,躺在病床上装死。
在他听见时钰声音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死。
“怎么还没醒。”
即使看不见男人的模样,凌洲也能想象得出此刻时钰脸上阴沉沉的神色。
“病人的生命体征确实恢复。如果还不醒的话,有可能是病人本人...他的求生意识并不强烈。”
“求生意识不强烈...”时钰看着病床上静静沉睡的人,沉默了很久。
他的小洲,原来是真的不愿意再回到他身边。
就这么恨他么。
男人缓缓地抚摸着凌洲的脸颊,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
“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凌洲闭着眼,却能感受到男人强烈的视线。他听着时钰沙哑绝望的声音,仿佛看见了这个一向目不下视的男人低下了头,露出前所未有的卑微和祈求。
凌洲的手被男人握住,湿热的毛巾缓缓擦拭着他的掌心,指尖。
男人熟练地为凌洲擦拭着身体,他的动作很小心,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瓷器,怕一用力就会碰坏了这个过于脆弱的身体。
凌洲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男人,这样细致的温柔。
诡异又荒唐。
等男人从病房离开,凌洲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能逃出去的方法。
但是眼下他还不能轻易离开,他必须弄清楚现在的事态。
躺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心情后,凌洲慢慢冷静下来。
凌洲有着超乎常人的强大意志。在经历了巨大的起伏变故后,他还是寻回了自己的理智。
作为能面不改色地接近四个危险人物的人,没点胆识和魄力怎么行。
慌乱和抱怨没有任何用处,解决困境才是唯一的出路。
“小黄,将你能掌握的数据全部发过来给我看。”
系统很快将所有点的据发给了凌洲。但由于四个危险人物的不确定性,其实系统能掌握的数据并不多。
凌洲有种摸黑打boss的感觉,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有什么惊喜等着他。
他看完所有的资料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现在的世界确实被位面影响,但或许是为了维持世界的秩序,现实世界也主动合理化了一切。
在这个世界,几个人物的身份交错却并不冲突。
他们像四条平行线,暂时稳定地朝各自的方向流动。
唯一联系他们四个人的关键点,就是凌洲本人。
“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察觉到位面的存在。”凌洲松了一口气。
“小黄,他们各自的位面还有修复的可能性么?”
【系统正在全力修复!】
“要是他们察觉了位面的存在,后果是什么?”
系统还没出声,凌洲就想象到了那个灾难的场景。
四个能够毁灭世界的男人,同时黑化暴走...不敢想不敢想。
【无法预知危险人物的行动,但想必会是一场浩劫。】
现在凌洲能做的就是将潜在的破绽合理化,不让其他人发现任何破绽。
但凌洲思索了一会儿,他发现,现在自己的存在才是最大的破绽。
他该怎么跟顾成耀解释,自己背着他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还不止一个...
他该怎么面对严霜烬的质问,其实他不是工地搬砖的小混混而是豪门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还有时钰,他要是知道自己不仅打架斗殴,还去过工地搬砖...
裴斯年要是知道凌洲不仅有前男友,还有未婚夫...
如果说从前凌洲是为了贪小便宜完成任务。现在,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世界不崩溃在走钢丝。
所以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从天而降的不义之财,不能要。
“小黄。”凌洲捂住了额头,叹气,“其他人现在的状况,说一下。”
【现实世界合理化后,顾成耀那边您是被亲人接走了。】
【严霜烬那边,您也是被亲人接走了。】
【裴斯年那边——】
“在裴教授眼里,他的未婚夫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就失踪了一年。”
系统【是的...】
凌洲沉默地躺在病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索着什么。
【主人,您一定可以力挽狂澜的!加油!】
力挽狂澜?凌洲冷笑一声,他的人设已经崩得稀碎。什么傲娇小作精、痞帅小混混、单纯白莲花、年下小奶狗...这是一个人能驾驭的角色么?
挽回?早就没办法挽回了。
【您放心,等位面修复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将危险人物送回去!】
【所以在此之前请主人想办法拖住他们!迷惑他们!】
“拖住他们...”凌洲聪明的脑袋忽然灵光一现。
一个荒唐又绝妙的想法浮现出来。
只要让那四个家伙没时间冷静思考不就行了?
只要让他们疯起来,谁还有精力怀疑凌洲的身份、去追究这个世界小小的不合理?
要想让他们疯还不简单么。凌洲一笑,眼下,不是有现成的狗血修罗场等着他们呢?
而凌洲要做的,就是拱火。
以毒攻毒。
只要他们四个打起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凌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慨自己这聪明的脑袋。
“首先,我需要一个狗血但是合理的剧本。”
凌洲凭借自己多年的胡编乱造忽悠人的经验,很快将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构思好。
总之,怎么可怜怎么来。怎么悲惨怎么编。
接下来,凌洲开始面对第一个需要忽悠的对象。
时钰...凌洲咬咬牙,有种单枪匹马面对深渊怪物的悲壮。
“小洲醒了!”进来送饭的张妈一进门,就看见凌洲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一时间张妈老泪纵横,一边呼喊,一边跑过来抱住了凌洲。
“小洲啊,你可吓死张妈了——”
凌洲也算是从张妈身上感受过真实的温暖,比起时钰,他更愿意面对张妈。
但是,时钰才是凌洲需要真正面对的家伙。
时钰很快出现在凌洲的视线中,凌洲从张妈怀里抬起头,看着走到了门口的男人。
男人还是一副阴森沉郁的模样,他的脸色明显比从前更加憔悴,眼底带着疲倦的红血丝。
自从凌洲出事,时钰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他所有的理智都被一根细线吊起来,随时有崩塌的可能。
在看见凌洲好端端地坐在那儿的时候,时钰悬空多时的心,才缓缓触碰到了地面。
“大少爷小洲终于醒了。”张妈哭着退开。
凌洲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浅色的瞳仁重新亮起生命的色泽。
可他看起来太过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
时钰抬手,竟是有些不敢抱他。
“小洲。”他叫他的名字,如同无数个绝望而漆黑的夜里,徒劳又执着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嗯。”这一次,时钰终于听见了回应。
凌洲眨眨眼,轻轻拨开了时钰想抱自己的手。
“时钰。”他不再叫他大哥。
经历了生死过后,凌洲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他的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可欺。
“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钰微微侧目,病房里的人很快退了下去。
“家里...”凌洲顿了顿,才说,“时家的人现在都很听你的话。没有人敢跟你作对了吧。”
时钰静静地听他说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凌洲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灾难之后,他确实瘦了很多。
“我的使命完成了。时钰,我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吗?”
男人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洲...”
“时钰,我不想待在时家了。”凌洲轻声说,他根本不属于这个勾心斗角的家族,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
他不想被困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时钰:“小洲,以后哥哥会好好护着你。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不需要。”凌洲一改往日可怜小白花的面貌,神色竟然带着细微的不屑。
凌洲:“我不需要你保护。”他抱着胳膊,靠在病床上,眼神渐渐变得陌生。
“时家那破地方我待够了。”
男人哑然片刻,他看着这个变得有些陌生的弟弟,缓缓开口:“小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时钰锐利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人,毒蛇般的视线恨不得刺破对方的皮囊,钻进他内心看个清楚。
凌洲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毫不避讳地对上时钰可怕的视线。
看清楚了么男人?这就是老子的真面目。
“时钰,你所了解的我是进入了时家之后的那个我。在进入时家之前,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你懂我原来的生活么?你想过了解我的过去么?”
一字一句,犹如尖刀一般刺中了时钰。
“我喜欢的那个温柔大哥消失了,你喜欢的那个单纯弟弟也同样会消失。”
凌洲的小嘴叭叭个不停,他毫不畏惧地展示着自己多年来跟严霜烬吵架练就的口才。
“凌洲,你如果想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那么你错了。”时钰怒极反笑,他握住凌洲的手,“好不容易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弟弟,我怎么可能放手呢。”
“不想放手的可能不止你一个。”凌洲眉头一挑,开始下套。
他迎上时钰的视线,淡淡地说:“他叫顾成耀。”
凌洲还好心地给时钰指明了方向,“航宇科技的大佬,他应该也在找我。”
时钰握着凌洲的手紧了紧,“什么...”
“我跟了他好几年。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
然后打起来。最好打得难舍难分,你死我活,双双毁灭。
时钰很快消失在了凌洲的视线里。
凌洲也没闲着。他天性就喜欢作妖,可不会放着这么大一个舞台不管。
他拿起床头的电话,开始了自己精湛的表演。
“麻烦帮我接通一下顾总的私人电话,就说我是凌洲,我被囚。禁了叫他来救我...”
不到三十秒,顾成耀的电话打了进来。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男人熟悉的声音,凌洲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哥,救我...”凌洲面无表情地发出一丝哽咽的声音。
“凌洲...是你吗...”男人听着电话那头久违的声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是我。哥,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你在哪。”顾成耀张口,竟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
不过,顾成耀不愧是内心强大的大boss,即使是这样的大场面,男人也能强行镇定下来。
凭借着变。态的意志力,他将翻涌的情绪压抑住,沉着冷静地问出了凌洲所处的位置、环境。
“别怕,我现在过去接你。”
凌洲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顾成耀,以前的事...是我骗了你...”
“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对不起。”
男人沉默了一瞬,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如既往让人心安的声音。
“我知道,不怪你。”
简短有力的一句话,将过去的恩怨爱恨都一笔勾销。
顾成耀要的至始至终只有凌洲这个人,无论凌洲的过去如何不堪,他都不会在意。
果然是顾总...真好哄。放下电话,凌洲便安安心心地躺平在了床上。
后面的事就无他无关了,他只是一个被变。态哥哥要挟囚困的小可怜,他什么都不知道。
凌洲一口气睡到了半夜,要不是闻到了香喷喷的小馄饨味道,他还能接着咸鱼躺。
他循着熟悉的味道看去,见楼下正好有一家小混沌摊子。
好想吃...凌洲眼馋地看着摊主熟练地包着小混沌,圆滚滚的馄饨一颗颗落进清汤里,在氤氲热气里滚啊滚。
凌洲看得入迷,连病房外响起的争执声都暂时屏蔽了。
“时先生,请你配合警方。你现在涉嫌拘禁他人——”
“那是我弟弟。”——时钰还算淡定,可能是觉得男人并不能构成威胁。
“可他不愿意留在这里。”顾成耀的声音也同样沉稳,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两人面上都不动声色,可幽暗的眼神已经无声地杀了好几个来回。
听见门口的争执声,凌洲掀开被子,小步小步跑到门口,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除了贪财、喜欢作妖这些小毛病外,凌洲还有一个小毛病——就是喜欢看热闹。
就连街边大爷大妈吵架,凌洲都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好一会儿。
顾成耀和时钰剑拔弩张的时刻,周围的的人都不自觉退让,不敢靠近。
唯独凌洲,恨不得门上有个猫眼好让他清清楚楚地看热闹。
多年不见,顾总依旧可靠。关键时刻,也能沉得住气用最有效的方法解决问题。
警察盘问的声音不断响起,甚至有人开始准备强行破门。
但是时钰也不愧是时家养出来的毒蛇,他不慌不乱,轻描淡写地挡在众人身前。
“首先,凌洲是我弟弟,我是他唯一监护人我有资格照顾他。再者,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要求见他。”
顾成耀一字一句,“我是他丈夫。”
空旷的走廊里,这句话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所有人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顾成耀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将不为人知的真相展露在对面的人眼前。
“丈夫...”时钰双眼微微眯起,轻而缓地笑了起来。
男人的轻笑声温柔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情不错。可凌洲对时钰还算了解,上一次时钰这样笑还是处理时庆年的时候。
他眯起眼睛轻笑时,就是蓄势待发准备咬住猎物喉咙的时刻。
时钰:“他在我床上哭得不像样子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又在哪里?”
平地一声雷。
这下,连警察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超乎寻常。
“畜牲。”顾成耀总算是动了真怒。
他两步上前,抬手就往时钰脸上一拳。时钰闷声受了,嘴边却依旧笑得骇人,“怎么,没办法接受?”
时钰如同卯足了力量的毒蛇,只要对方露出一丝软肋,就会亮出自己森冷的毒牙。
“小洲的过去并不重要。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人——”
时钰的话未说完,就被顾成耀揪住了衣领。
“你这个畜牲!”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期间混杂着拳拳到肉的打斗声。
打起来,打起来...凌洲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再加把火。
忽地,门被人狠狠一撞。
凌洲反应迅速。他飞快地跑回床上,盖好自己的小被子,佯装成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看见门口衣衫凌乱却依旧英俊帅气的顾总后,凌洲眼睛一亮。
“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