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烟姐姐第一次握她的手,那只握住她的手在阳光下看更加漂亮了,白到可以看到手背上很细的青色,是微凉的。
可是一看到她的手,她就能想起昨晚的荒唐,就能想起昨晚那只手冰凉,却渐渐被她的体温捂热,想到那只手埋在污秽的地方。
那一刻,她们近到不可思议,她在她的手下微微颤抖。
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个子烟姐姐的梦。
严轻姝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默默吃着早饭。
直到家里的客人告别,刘绣玲把她们送出去。
她已经吃完了,微微往旁边望,就看到女人低垂着眉眼吃东西的侧脸,唇上沾了一点粥水,仿佛是注意到什么,偏过头来正巧抓到她偷看她,又舔了舔唇绽出一抹笑来,眉眼弯弯的。
“我先去找王大爷让他把牛车牵我们家门口来。”云识拿了个馒头站起身,又故意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慈爱:“轻姝先把碗筷收起来吧。”
“好。”反派抬头看她,又乖巧点头,她这才朝老人家也打了个招呼,边往门口走。
云识其实有些想哭,本来就对任务一筹莫展,一路上还又遇到刚刚那两个姑娘,好家伙,热情地朝她打招呼,还佯装走过来一个趔趄想扑到她身上。
想碰瓷?
还好她一个金鸡独立蹦开了,又秉承着不闻不问的原则,穿过大半个村子去找王大爷。
……
严轻姝洗好了碗筷后便蹲在小水池边洗衣服,本来就只有两个人的,可洗着洗着便听到了一旁有道阴阳怪气的女声。
“你倒还挺会自觉找事做的嘛。”刘绣玲环着手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嘲讽她:
“我告诉你,你要当初选的是我儿子搞不好还真能变成这个家的人,可嫁给何子烟嘛,还真就是暂时寄住在这里的一个外人,你还真当何子烟是个好的?她外面情妹妹可多了,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爱得死去活来,赚的还不是些男人的钱。”
“不然你当她哪里赚的那么多的钱?就是表面装得好而已,我是好心提醒你,在这个家,你可得放勤快小心点,讨好点着我。
搞不好最后我还能帮你说说情,不然哪天她何子烟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你们两个女人结婚又没有一纸婚书,把你赶出去那可真就是一扫帚的事喽~”
严轻姝心中一震,她本不想听刘绣玲说的话的,可还真被她给说对了,只要子烟姐姐把她喜欢的人迎进来,她就无家可归了,她真的只是寄住在这个家里的一个外人。
刹那间,她的心里忽然阴翳了一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想法。
要是,她能让她对她产生感情就好了,哪怕,是怜悯,只要……能在她心里占据一点点位置,不择手段都好……
察觉到自己那样的想法,严轻姝猛然惊醒,眼眶微微红起来,让手浸泡在凉水中,轻轻搓洗着女人的旗袍。
“嘿,还真是个哑巴~”刘绣玲见这女人完全无动于衷,也不表态,不禁骂了她一句,还幸灾乐祸地瞟了她手里的衣服一眼,嘲笑道:
“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土鸡窝里出来的啊,何子烟这么好的旗袍可算是被你给毁了,旗袍都是干洗的,不知道吗?”
严轻姝顿住了,她就高兴地扬着笑转身想走。
可一转身,顿时被眼前冷着一张脸的何子烟吓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不仅如此,女人手里还拿着一缸水,一瞬间就浇到了她身上,冰水冷得她一哆嗦,
“何子烟,你是不是有病!”她气得脸色发黑,连忙扯了扯身上的湿衣服,又冲回房间。
身后是云识冷冰冰的声音:“别有事没事地自找不痛快。”
说完后,看着反派落寞的背影,云识又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刚刚在家门口就听到系统提示她黑化值加了2,她只听到刚刚那句旗袍的事,也不知道刘绣玲跟她说了些什么其他的没有。
这样想着,她就蹲下身,又微微偏头去瞅她快要埋到膝盖里的小脸。
这一看就看到她眼里的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下落着,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感觉到她在看她,连忙拿手背去擦眼泪。
云识的心顿时软成了一片,也再顾不得什么分寸,伸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又安慰她:“谁说旗袍不能水洗的,轻一点揉就好了,我们轻姝这么乖,还帮姐姐洗衣服,下次她刘绣玲还来找不痛快,我就直接拿开水浇她了。”
“还有啊,她说你你可以还回去的,不要忍气吞声,就算以后我去上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回来我也会帮你讨公道……”
她轻声细语的,一手捧住她的脸,松了一只手用指腹替她轻轻擦掉眼角的眼泪,格外温柔,甚至问她:“刘绣玲刚刚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严轻姝呆呆地看着她,摸到脸上的手有些凉,可很柔很舒服,她眼睫都湿透了,听到这句话眼底的眸光一闪,又垂下眼帘,微微收紧了十指哑了声音道:“她说……我们没有婚书,以后子烟姐姐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会拿扫帚把我给赶出去……”
云识眉头一皱,难怪,她就说嘛,就是这个刘绣玲在搞鬼,反派本来就极度地缺乏安全感,还说这种话刺激她。
想到这她连忙勾起一抹笑来,又收了手转而摸了摸严轻姝的发,向她承诺:“那我们从镇上回来就弄吧。”
“弄婚书。”她又强调。
严轻姝听到后忽地抬起眼睫看向她,又有些呆住了,没有人知道她听到这三个字时有多么喜悦,可是她又想到什么,连忙收敛了神色攥紧了十指来接着道:“还是算了吧……以后子烟姐姐还要娶自己喜欢的人的……”
【叮!反派黑化值-2】
【叮!反派黑化值+2目前70%】
云识的心情堪比坐过山车,没办法,只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向她坦白:“我和我喜欢的人大概不可能了,还是弄个婚书吧,对你比较好,也不能让你白白地帮我照顾家里,等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我就按照婚书分给你酬劳,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严轻姝没有问为什么她和她喜欢的人会不可能了,她也弄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高兴还是低落的,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她在想着,这样也挺好的,说不定,她能取代那个女人呢,她能慢慢地,一点点走进子烟姐姐的心里。
她们之间,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她对她迅速产生的感情,也许仰慕和依赖更多,但就是莫名其妙地,诡异地,想要占有她……
……
和反派说好后,云识便帮着她一起把衣服洗了又晾掉。
搭上牛车之前,她还从刘绣玲那里把厨房钥匙和杂房钥匙给抢了来,准备到时候去镇上再去配两把。
搭上牛车之后,俩人面对面坐着,云识便找了个机会开始唱起歌来,唱她在舞厅最爱唱的那些个情歌。
声音婉转动听,传到路边田野里,王大爷一个劲地夸她唱得好听,云识也笑着越唱越起劲儿。
反派的反应也很好,很认真地微微勾着唇听她唱,只不过传到耳中的系统机械音却恰恰相反。
【叮!反派黑化值+1】
云识很惆怅,但她不怪反派只怪自己。
“都怪我,这个世界的仙君太过敏感脆弱了,是我不够好,我要再接再厉!”
【……】
等到达镇上之后,她便带着反派到处逛成衣店,鞋店,逛各种杂货铺和饰品店,有时带她吃一吃路边卖的小点心,给她买糖葫芦。
逛着逛着,云识便找到机会不知不觉地牵住了她的手,而且黑化值还减了一,这使得她特别高兴。
严轻姝也一路都很高兴,眼中泛着微微水光,看什么都很新奇一般,却又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可每次她看什么一旦多看了几眼,子烟姐姐都会给她买下来,尤其当她还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她的耳根便红透了。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云识委托王大爷将俩人送到了家门口,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一路上招了不少人眼红。
等回到家,当买的东西都归纳好后,看到衣柜里放着两个人的衣服,鞋架上放着两个人的鞋子,当在子烟姐姐亲手写的婚书上按上手印,严轻姝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她的媳妇儿,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员。
她眼尾渐渐泛红,微微弯起唇看向身边将婚书收进带锁的柜子中的女人,不禁轻轻说了句:“姐姐,你对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云识转过头来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又将所有钥匙存放的地方告诉她:“箱子里的钱都可以用,以后我就不往家里寄钱了,家里要买什么东西就往这里拿钱,掌了家里的钱财就相当于掐住了刘绣玲的命脉,她就不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
严轻姝有些吃惊,心里又一片柔软,只是低声问她:“你相信我啊……”
云识没忍住笑了一声,又捏了下她的脸逗她:“我存了很多钱在银行,这点钱你卷着跑了也没事,我愿意给你骗,但是刘绣玲不行。”
严轻姝抬起头对上她弯弯的笑颜,也勾起唇来,脸颊红红地点了点头。
这天夜里,俩人并排躺着,被中聚集了融融暖气,逛了一天,云识早就累了,但即使隔了三四拳的距离,她好像也察觉到了身边的严轻姝有些紧张,于是她微微眯着眼睛朝她道晚安:“妹妹,睡觉吧,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晚安~”
说完这句她就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余留还在黑夜中苦苦挣扎的严轻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就是有些莫名其妙地觉得难熬。
她微微翻过身来,透过月光盯着身边人的侧颜,没忍住往那边挪了挪,直到闻到淡淡的香味,肩膀都快碰到了她的肩膀。
可是刚刚勾起唇来,本是平躺着的女人却忽然朝着她侧躺起来,逼得她朝后倒去,等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被女人完全罩在怀里,鼻尖触到了她锁骨下温热的肌肤。
女人却似乎嫌这样不太舒服,往下挪了点,搂着她的腰,完全将她当成了个软软的垫子,脸朝下趴在垫子上,又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
严轻姝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似乎泛起了发烧般的热感,直到再次从女人口中听到了一声呢喃般的:“初初……”
那一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可下一秒,女人柔软的唇却又忽然印上了她的唇,柔软的,温热的,似乎比白面馒头还要软,让她脑中一团浆糊,瞬间什么都被抛之于脑后。
严轻姝沉浸在她吻了她的震惊之中,感觉自己似乎发烧了,而且,那软软的唇还缓缓开始含吮起来,从唇上传来细细密密麻麻的感觉,仿佛有滚烫的舌尖轻轻舐过,那种感觉让她心脏狂跳。
女人的长发也落到她的颈项处,发丝微微晃动,一呼一吸间皆是浓郁的暖香,里衣渐渐鼓起了一个小丘包。
太荒唐了……
严轻姝满脑子想的都是女人白天的笑颜,弯弯的狐狸眼,和女人白天牵着她的那只手,很柔软,冰凉的。
和昨晚一样,她眼尾渐渐泛红,眼中泛起水光,像做梦一样,仿佛有冰块落入了亵裤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她在子烟姐姐的梦里,化为了另一个女人。
但她却一点都不想反抗,反而很喜欢……
她一定是疯了。
严轻姝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来,她咬紧牙关,透明的眼泪落入发中,却不想闭上眼睛,用那双盈满了眼泪的凤眼紧紧盯着女人那双紧闭着的狐狸眼,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攥紧了被子,将俩人包裹。
温香软玉,这一夜,她仍旧是隐忍地不肯发出半分声音,可和昨晚不同的是,她痴迷地嗅着女人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她叫不出名字的花香。
好香……
而且……好凉……
一开始是凉的,严轻姝缩了缩,可是躲不过,直到温度渐渐升高。
而且,混沌之中,她知道了,子烟姐姐原来不是只会揉面团……
……
云识如同漂浮在软软的云朵之中,即使记忆被封了,她还是下意识就叫出了心里的那个名字。
她在梦中昏昏沉沉间,手梦游般地缓缓来到了Alpha的二号腺体处,即使被封住了记忆,可是封不住心底浓烈的思念,她像往常一样轻轻揉着二号腺体。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直至后来,她感觉到红酒瓶歪斜,手上被倾倒了不少红酒,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香味,她一向嗜酒如命,喉中有些干涩,可苦于太过困倦,喝不到,便只能下意识将指尖伸到红酒瓶瓶口,惋惜地将周围余留的红酒触下来。
可就因为这样,似乎整瓶红酒都倒了,瓶中大量的酒液全部倒到她手中,她魔怔了般,将酒液全部拍在了Alpha的二号腺体上,倒糊得那一块如同泼了一桶油一般。
云识十分难受,她像被困在了梦境之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个梦,她知道,可能是心里的思念无法抒发,所以梦到了她们之间的旖旎。
可到底只是一个梦,所以明明听到了一阵再低微不过的抽泣声,却也只能下意识地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女人。
她已经知足了,起码在梦里,她能抱着她,能轻轻揉按着她的二号腺体。
……
严轻姝像是被雷雨天的闪电劈中了,一阵阵的电流蹿过脊背,她似乎有些发烧起来,额角是细汗,闭上眼睛恍恍惚惚,大概因为只能独自默默承受,所以数不尽的眼泪落入鬓角。
她眼眶红热,感受到一道拍打,听到闷到被中耻辱的拍打声,没忍住发出低微的抽泣声,又连忙止住,女人软软的唇下一秒就贴了上来,让她产生了一种她明明是醒着的错觉。
她羞耻,她想钻进黑暗的缝隙中永远都不见人。
子烟姐姐怎么能那样打她……
但很快的,她就无心再去思考,只满脑子想着那只漂亮的手。
那手好像快着火了。
好烫……
她一个激灵,脑中像烟花炸开,下一秒,似乎大量癸水涌出。
完蛋了,这次是真的吗?
她在心中尖叫到失声,像卸了力一般,浑身慌热不止,但更多的,是隐秘的,占据她脑海的疯狂念想。
姐姐,子烟姐姐……
想一直拥有她漂亮的手……
想每晚都被她拥在怀里……
想将她漂亮的手弄脏……
如果让这个漂亮的女人失魂落魄,陷入绝境,她是否可以趁机走进她的心里呢……
……
当大量二号信息素泄闸而出时,云识满足地用手接住,又一点点抹在Alpha二号腺体周围,她像个贪玩的小孩,涂涂抹抹,似乎想到了涂满蜂蜜的软面包,一时馋得舔了舔唇,却又沉沉睡去……
……
严轻姝缓了很久才将急促的呼吸平息下来,她不自觉伸手抚上女人的脸颊,是温热的,她狭长的狐狸眼紧闭着。
月光下,此时安静又漂亮,一动不动,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过分得乖巧。
她怕吵醒她,所以不敢动她,其实,应该说她想一直这样,所以她微微闭腿,微微勾起唇,又近乎虔诚地偏头,吻到了女人的长发上,再偏头,长睫颤抖地吻到了女人的脸颊上。
轻轻的,软软的,唇瓣颤抖着,带着隐秘的害怕与兴奋感。
她又想着,要是子烟姐姐能够清醒地这样对待她,能够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和她这样就好了,能够像白日里那样笑着对她说,她真乖,就好了……
可是她又怕,怕她醒来后看到这样的场景从此远离她,所以只能隐忍着,沉浸在这样的黄粱一梦中。
过了好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起床,和昨夜一样,没有红色。
她仿佛明白了,这些‘癸水’是她激动时就会有的,但今晚又和昨晚不一样,今晚的子烟姐姐太过分了,弄得她太过黏腻,不得不去清理一下。
她怕吵醒别人,只能打了点冷水将就,冰凉的冷水冻得她发抖,带着满身寒气钻到被子里,又下意识往热气腾腾的地方挪过去。
她闭着眼睛,置气地想着既然子烟姐姐可以梦游,她为什么不可以。
反正睡着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她迅速接近她,又怀着报复的心理,狠狠撞到了她怀里,手脚并用地攀附住她,还将脸埋到她怀中,红着脸嗅她怀中的暖香味。
她的衣服带子都滑落了,月光下,露出大片光滑肌肤,她身上很暖,很香,让人沉迷。
让人,安心地睡去……
……
云识似乎是被猛地一下撞醒了一会儿,迷迷糊糊艰难地睁开眼,就感觉到平常乖巧的小姑娘浑身泛着冷气,此时叛逆得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她有些失笑,觉得她可能是自己掀被子凉到了,又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钻,不禁伸出手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春梦了,但也没在乎,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反派已经不在自己怀里了,而是在距离自己差不多两寸远的位置微微勾着唇朝自己打招呼。
“子烟姐姐,早~”
“早~”云识一大早的就被她乖巧又稚嫩的笑颜给治愈了,心情极好,可是下一秒。
【叮!反派黑化值+6,目前76%】
“???”
她脸上的笑僵住了,顿时想哭。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但她云识从来不会被困难打倒,很快又重振旗鼓了起来。
这日她特意跟家里人宣布了声以后不会再给家里寄钱,会等到回来的时候把钱交给轻姝。
刘绣玲一脸难以置信,当即脸色黑了下来,但碍于全家都在吃饭不好发作。
何复强则平静地点点头,反正谁当家对他来说没差,按照刘绣玲骂他的话来说,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不管家里多有钱了,还是闲不下来,非要打理他的那些田地,不肯出去闯闯。
用完饭后,刘绣玲黑着脸过来找她说理,被她用每月几十银元一元不剩的败家说辞给骂了一顿,随即她甩着狠话表示:“那好,这个家老娘不会管了,让你这小媳妇儿来管,我看她能管出什么花来!”
云识不屑,反而带着反派和奶奶坐在院子里,将这次带回来的好几包各色各样的玻璃珠子拿出来。
玻璃珠子的孔很大,正适合老人家闲的时候做各种各样的手工。
云识还笑着表示,可以做好了拿出去卖,有了事做,老人家自是高兴得很。
倒是刘绣玲被气绿了脸:“这不是上次你那个玛瑙……”
话说一半她就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随即气得跑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云识将屋里的事都给反派交代了一遍,接着又问她:“你会写字吗?遇到什么事可以给我写信。”
“我认字,但是不会写。”严轻姝垂下眼帘,不禁想起那时候,她很喜欢学东西,于是时常跑到私塾去偷学,然后回去在沙子上学写字。
可惜被人打得后来一写字手就发抖,那男人说:“女的读什么书,等着嫁出去就好了。”
云识看她沉默了,微微弯起唇将她拉到书房,又铺开纸,将她推到桌子前,轻声道:“不管因为什么不会写,现在重新学就好了。”
“可是我本来就不认识多少字……”严轻姝低头,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拿起了笔。
她想试着写信给她。
她拿笔的姿势直接是整只手握住,尤其一抓住笔,还没碰到纸,手就抖个不停。
她眼眶微微红了,却忽然被一道温热从身后罩住,手也被一只漂亮的手给包裹住了。
云识站在她身后微微低头冲着她笑:“喏,我教你,想学什么?”
“想学……何子烟……”严轻姝的耳根红了,听到她轻声一笑,接着握着她的手慢慢下笔,吹到耳边的声音也很是轻柔:“那就先学何子烟~”
……
这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她都在教她,但她一旦单独去写,手还是会微微发抖,云识也不急于这一时,吃完晚饭后,整理好箱子便早早地睡了。
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照样是做了春梦,系统提示音也如约而至。
【叮!反派黑化值+4,目前80%】
她坐在床上抓着头发,感觉自己快疯了,直到反派也坐起身凑近她关心地问着她:“子烟姐姐,你怎么了?”
她转头看到她懵懂又清澈的眼睛,渐渐地松了口气。
觉得没关系了,轻姝她很好,不会黑化的,她那么天真无辜,可能只是缺少了爱,她对她更好点就可以了。
“没事~”她摇摇头,回她。
……
吃完早饭后,云识拿了小箱子准备出发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汽笛声,她走出门去看,便看到一辆黑色小汽车,里头是一个熟悉的人。
“我等不及了,找你有事,所以过来接你。”里头打扮时髦的女人娃娃脸,扬着笑。
是霓虹阁的股东齐四小姐,和她关系很好。
正巧反派也探头出来,云识便给她介绍:“这是我在启华市的朋友,齐瑷出。”
严轻姝一愣,盯着车里那个打扮时髦又漂亮的女人,一瞬间被心里的慌张感淹没。
出出?
子烟姐姐喊的那个出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