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并没有变得更好,但是晏时清就是单凭一碗酒酿捱过来了。
潘峨说得没错,晏时清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媒体炒作。
现在#晏时清脾气不好#这个话题后面已经接了一个爆字了。
潘峨在这之前就已经买了一个吹晏时清演技的热搜,现在已经被远远超过。
而这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晏时清下班#的话题,是坐在晏时清面前的周青先买的。
发这条热搜的是个人号,贴了一个视频,一分钟内包含了从晏时清听了潘峨语音一直到把手机捞出来的一系列内容。
并且还很贴心的放了些字幕,明明整个过程晏时清的表情都无太大变化,被BGM和旁白一搅和,硬带上点无奈的味道。
下面的评论也一派和谐,全是哈哈哈哈看热闹的,少有几个阴阳怪气,说晏时清估计出道前就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
周青先故意挑了几条难听的念给他听,等到晏时清快烦了才放下手机:“你难道不喜欢我这个见面礼?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他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好几块糖,很虚伪地笑:“恭喜啊,估计影帝也快了。”
周青先回国得突然,没去公司,也没找祁九,反而先和晏时清约在咖啡店坐了坐。
晏时清没有理会他不走心的奉承,转而问:“你回来不联系祁九?”
“没呢,想再过段时间。”周青先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这次来主要是来找你。”
他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你有没有开工作室的打算?”
晏时清眉心一皱。
“我那边已经提前毕业了,也认识了几个靠谱的投资人。”周青先语气很轻浮,“资金也够,毕竟从你这儿拿了不少,算是物归原主。”
“怎么样?你想开我给你做经纪人呗。”
晏时清本以为周青先这次见面,只是因为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摇钱树,还想续三年前的约,专程过来捞钱的。
因此听到这个提案时,晏时清第一反应并不是拒绝,而是奇怪。
周大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摸不透在想什么,他背后就是云昭娱乐这座靠山,怎么败家都不会给他挥霍完,这种不讨好的提议也就是纯纯找苦吃。
而周青先还油嘴滑舌,多大个事在他嘴里都像是在玩儿一样。
晏时清并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只是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些太招摇了,而且怎么也不应该和这位纨绔子弟一起。
况且周青先从服饰到态度,只透露着不靠谱三个字,没半点正经谈生意的样子。
于是晏时清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站起来结掉账,草草结束这场社交:“谈事情先预约。”
但没想到是,周青先没隔上两天真的上门了。
也不知是用浪子回头,还是用叛逆期夸张来形容他比较合适。
总之他按照晏时清说的,提前做好预约,备好文件,选在一个祁九没在的日子来到晏时清家里。
他倒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好整以暇地参观,并十分自觉地拿桌上祁九烤的饼干吃:“你们还真住一起了啊。”
晏时清把饼干端远,不让他碰祁九的任何东西。
他紧盯着周青先的每一个动作,半晌才问:“你为什么躲着祁九?”
周青先兀自笑了一会儿,站在庭院入口吹了会冷风。
初冬很冷,凛冽的风往衣兜子里灌,周青先站在风口跺跺脚。
他想了很久才说话,张口时却说的是截然不同的话题:“祁九以前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爸很不喜欢我。”
“据我奶妈说,小时候他就没抱过我,无意间碰了我一下要换十种洗手液洗手。”他说,“我爸住庄园的,硬给我在后花园修了个房,就是不想看见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哼出一声笑,“就是因为我是个beta。”
“奇不奇怪?世界进步到这种程度,beta占世界人口98%,明明他自己就是个beta,却还是不满意我和他一样。”
他的声音很温润,但腔调却很讽刺:“因为我不过是普通的象征之一,不能回应他对我的远大抱负,他觉得带我出去就是丢人。”
“我爸想了可能有十多年吧,终于是认了这种既定事实,但是却不肯放过我。”
周青先说:“我爸觉得,我是beta也无所谓,但是起码要和他一样,伴侣不能是beta。”
祁九在庭院洒了很多花种,蔓长春一直攀援上台阶,末梢停在周青先脚趾。
他说完便挪开视线,抬脚去勾了勾翡绿叶片。
其实单凭长相而言,周青先是绝对不能被算作“普通”那一类。
他鼻梁侧边生了颗小痣,嘴唇很薄,眼尾狭长,平时喜欢半笑不笑地看人,不知道撩到多少omega,又被多少alpha当做意.淫对象。
他把平光镜推上去,恰好挡住那颗痣:“你懂不懂这种感觉,允许自己找合适的,最好是听他指令配合家族联姻,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不管幸不幸福,但一定要特殊。”
“太他吗累人了。”周青先都已经倦于评价这些迂腐思想,“一想到以后要成为这种人的继承者,我是现在就想吐。”
晏时清耐着性子等他说完,结束这段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对白:“所以这和祁九有什么关系。”
“你好心急。”周青先漫不经心冲他笑,终于地挪回正题,“因为祁九一直都是这样。”
他看见了入口立着的兔窝,被祁九打理得很可爱。
就是那只兔子一直用屁股对着人,周青先隔着笼子摸了一下:“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了,一直很乐观,心里不装事,各种弯弯绕绕的事情都很难影响他的情绪。”
“就感觉他一点也没变。”
兔子不理人,剪了毛正在自闭。
于是周青先转为在靠庭院一侧的蒲团坐下,从包里一项一项地拿出材料铺在茶桌上。
他抬眼示意晏时清看,嘴里也不停:“你知道小孩子是不会把难过的事情留在第二天的吗?睡一觉起来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他说:“我觉得祁九就是这样。”
“就算是他已经早就脱离小孩儿的年龄范围了,但还是这样,只要有意识不去想那些很严肃的事情,就能以自欺欺人的方式告诉自己很快乐。”
“是不是挺奇怪的。”他打趣地扫了一眼晏时清,“所以我一开始觉得他不可理喻,和我爸一样,想不通他们的人生观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很成功。”周青先偏过头去,看已经有点雏形的庭院。
“他成功做到了让自己很快乐,他就是温柔乡,你在他身边就是很容易被感染,容易产生盲目的快乐,把所有的负担都丢在明天。”
他手边刚好有一从开得正好的虞美人,风一吹,茎叶扫在胳膊上发痒。
周青先便随手把花摘下,扯掉花瓣再扔回草丛:“但是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我是真烂泥扶不上墙,给点表扬就能沾沾自喜,比起陈词滥调的鼓励,痛快挨顿骂对我说不定更有用。”
他声音总算不再拉长,平静地叙述:“我现在也不追求快乐,更想要一点实实在在物质化的东西,告诉我需要什么,该往什么地方去。”
末了,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且你见过哪个大人协商正经事的时候,是会提前通知小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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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第一天签到2022海星,蹲一蹲有没有好宝愿意喂一点给俺(敲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