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她方唱罢她登场

胡匈使者还没来得及纠正他, 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力气猛地将他拽飞出去。直接将胡匈使者摔得脑瓜子嗡嗡,他勉强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她腰间揣着把宽刀。未出鞘。剑头挥落, 直接将他敲得两眼一黑。

谢兰芝穿着匈兵的军服, 高帽。她的身高让人没有丝毫怀疑。所以她顺利地上了船。

大力罗看见她秀容冷峻,眼神仿佛看死人一般。

他顿时沉下脸, 毫不犹豫往船内冲去, 船内还有匈兵忙着出来。就被他推出去。

那匈兵没有反应过来,呲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顿时倒在地上。

大力罗往船内的匈兵喊:“有刺客,拦住她!”

匈兵们纷纷拔起宽刀,还没来得及冲,眼前忽然交错间无数寒光劈在人群, 瞬间一堆人倒在血泊里。

她右手持着的宽刀, 已染红。

谢兰芝一步步靠近大力罗。看着大力罗背贴着船壁, 已经无路可走。

“等等,谢英!你答应的事岂能反悔。”话落。她一个冲刺, 一刀捅进大力罗的腹部。大力罗顿时吐口血, 他痛得低下头, 看着腹部的刀刃。神情是那么那么难以置信。

“与其饱受伤痛,逆天而行强留于世。我觉得还是不如死了好。”谢兰芝冷冰冰看着他道:“这才是解脱。”

她轻易地将刀抽出,腹部的鲜血顿时开膛般喷溅, 溅得船舱血迹斑驳。

谢兰芝顺手将古玉拿回来。她抓着古玉转过身,不去看大力罗。大力罗缓缓跪在地上, 双手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正不停从流着。

大力罗最后勉强撑着一口气, 抬头, 颤抖道:“你, 早就发现我了。”

谢兰芝:“其实巫术真的很邪乎。”

“阿其那。”

“但邪不胜正。”

她似乎已经没有兴趣再和阿其那说话,哪怕是阿其那最后的遗言。

谢兰芝的身影一步步离开,落在阿其那眼里,便逐渐模糊。

“谢...英!”

“我是不会死的。你,还有你的女人,整个南中原,就等着被我血洗吧!”

“哈哈哈!!”阿其那最后拼尽力气笑出声,然后抱着倒在地板,瞪着一对怨恨的眼白。

谢兰芝走出船舱,她抬头望眼天空,又是异象。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遇到。

不过她却松了口气。阿其那想夺舍她,反而上了大力罗的身体。最后被自己手刃。

至于阿其那最后那番话,不管是真是假,她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他不过是造成晋末动荡的刽子手之一,真正的主凶还是那名国巫。而那名国巫没了阿其那根本无法使用巫术。因为变数者只剩下她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媒介供他利用。

谢兰芝脚下的船左右摇晃,其他匈兵们不是被甩出船掉进河里,就是一头撞在船板晕了过去。

谢兰芝找了条小船,眼看有人成功上船要逃出去。她一脚踹飞那名匈兵,夺下小船,往反方向驶去。

天空还是雷声不断。不过大多已经和她没关系。

如果她撑出去还是被雷劈了,就当她倒霉吧。谢兰芝现在只想回鲁国,身后的两艘大船等她走远,雾气才散了。

然后船后传来胡匈使者一声尖叫:“将军王!!”

“将军王死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他的声音很快被沉没。

谢兰芝一路划着船漂泊在离开红河的水上,这会儿天空忽然乌云散开,过会儿,她终于见到夕阳红美丽地挂在山头。

谢兰芝用竹竿慢慢撑着船回鲁国。

鲁国边境夜晚降临。谢兵与李黎都在附近等着。事情还要说到李黎,他猜测谢兰芝很可能是跟船走了。

无论是不是都必须在边境守着,等她回来。

日月密探也在附近蹲着,他们正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将谢元帅的消息传回新天京。

整个晚上没有看见谢兰芝。日月密探放弃等待,准备将谢元帅失踪的消息发送到殿下那里。忽然,李黎朝河岸喊了一声:“元帅?!”

日月密探纷纷侧身,从树上看见一艘小船上有个人坐着往这边撑船。对方穿着匈兵的军服,但是头发却披散着,从身影看出是个女子。

李黎自然毫不犹豫喊是不是谢兰芝?

如果是,就不会伤到自己人。

船上的人朝李黎挥挥手示意,李黎顿时松口气:“去接元帅回来。”

两个谢兵急忙放船过去,将谢兰芝拉上自己的船。

谢兰芝觉得自己双手都划酸了,终于到岸了。要不是昨晚的月光亮,她也许会漂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现在遇到自己人,算她运气好。

谢兰芝上岸后,她忽然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还好是两个谢兵扶住她紧张道:“元帅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累了。”谢兰芝没想到自己上岸后,会显得那么累。

她被人用马车送回鲁国主宫。

谢兰芝躺在床上合上眼,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期间她做了一连串阿其那化作厉鬼要向自己寻仇的噩梦。

阿其那对自己骂骂咧咧说自己马上会活过来。

谢兰芝只觉得他吵闹,一点都不像是个年纪大成熟的人。不过她仔细想了想,阿其那早二十年穿来,本应该有一番功绩的。最后被身体拖累,消耗了精力。磨灭了心志。为了续命,他几乎变成那种鸠占鹊巢的卑劣的人。

谢兰芝还记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处处透着占有欲与嫉妒。即便掩饰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

阿其那本来是个烧杀抢掠的军阀。对晋末做的事,不过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在梦境见过阿其那的过去,不是烧杀抢掠,就是在烧杀抢掠的路上。最后是被人民军队杀死的。

白瓮宫。

国巫不断做法试图召唤回王的魂魄,可惜王的命灯已经熄灭了。再看看床上坐着的王,不,大力罗。

大力罗正一脸迷糊,忽然感觉身体不痛了。

国巫脸色极其难看问他:“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大力罗道:“昨天还疼得起不了床,今天有点奇怪,好像都好了。”

此话一出。国巫手里的铃铛掉在地上。

他忽然阴阳怪气起来:“难怪,难怪王一直疼的死去活来。我原以为只要换具身体就能摆脱病痛。”

“没想到那根本不是身体上的毛病。”

大力罗顶着阿其那的身体道:“国巫什么意思?”

当下时刻,国巫也不再瞒着他了:“王的毛病从一开始就出现在灵魂上,他从来这个世界就被天所视,并非谢英出现,他才出现转机。”

“而是天道给他定下的死期到了。”

“那,那王...死了?”大力罗顿时瞪大眼睛:“王如果死了,我师父岂不是白死?”

国巫望了眼命灯,他将铃铛捡起来:“看来我道行不够,无法练就移花接木。”

“此次,我会回山继续修炼。”

大力罗听说他要走,顿时急了:“国巫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都是命,大力罗。”国巫眼神复杂看着他,又改了口:“从今以后,你就是王了。”

“你如果想报仇就去找谢英。”

国巫说完起身便匆匆走出宫门,大力罗都来不及阻止。他连行礼都不去收拾一路走到皇宫朱门,举起腰牌,白翁宫的护卫照常放行。

只是今天有个护卫突然问他一句:“国巫大人,您这次是要回山吗?”

国巫心不在焉道:“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护卫立即退后让出条路给他,国巫沉着脸,心里头总觉得有些不安。他还来不及细思。身后的护卫拔起宽刀,三两步冲过来,一刀刺穿国巫。

国巫脚步猛地顿住,他顿时大吐一口鲜血。他颤巍巍低头。

地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后头的人影忽然拔出刀影。血滴点点缀缀地落在地上。

护卫收好刀刃,道:“王吩咐过属下,如果看到您亮起腰牌立刻杀无赦。”

国巫倒在地上,连着腰牌掉在地上。这时国巫才发现,腰牌不知何时变成黑木金边。而不是平常红木金边的。

王...他还是赌不起。国巫惨笑一下。他最后再大吐一口血,意识模糊之际,他似乎看见深山道长站在他身边。

过后随着一声叹息:“师弟希望你到黄泉之下,还能继续参悟,并且来世能够改过自新。”

国巫彻底闭上眼睛。失去气息。

护卫杀完人后,看见有人靠近尸体,护卫刚要问是谁?眨眼间,那人忽然消失了。

护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之后白瓮宫,常年生病的王终于走出白瓮宫。北胡匈众臣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王颓废坐在王位上。一言不发。

这个消息传到一番,鞍山君很高兴王兄终于康复,马上就能南下。

鲁国主宫。

李黎听见阿其那的身体康复,他满是担忧道:“阿其那残暴的手段,我们已经见识过。这次他身体好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兰芝想到逍遥丸,福寿糕,都是阿其那十年前的手笔。给他筹备不少资金。这符合他军阀的手段。

只是她亲自接触过阿其那觉得此人并不怎么样。他仅仅是占了先机发展罢了。

其他的不过是复刻后世动荡在晋末罢了。想到拾人牙慧,都挑坏的人使,谢兰芝忍不住摇头。

她想对北胡匈来说阿其那十年前的布下的局,基本已经平定北胡匈的内乱。

现在阿其那没了,但阿其那发展的军事,敛的财,整体实力通通还在。

北胡匈还是有不少人才。谢兰芝想到将军王阿尔图如此有抱负的人,为这样的人牺牲简直不值得。难怪后来安珊会跳反,想自己争取活命。并不像为阿其那卖命。也许是安珊看出点什么。

还有福寿糕,逍遥丸,只要好卖,能控制人。阿其那只要给出制作福寿糕逍遥丸的方子,奸商就能制作出来。只要能卖出去,奸商会钻命研究怎么卖出去敛财。

其实阿其那还是挺会用人的。就是太急着换身体,误判了形势。

他估计没想到,她明明身后没有所谓懂法的国巫,却还能死里逃生,屡次破坏他的大计。

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有那道锁链声十分关键。

谢兰芝忽然想起一个人,谢英。谢英该不会还在她身边没有走吧?

如果那道锁链声是指谢英,那她欠谢英一次人情。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见见她。”谢兰芝低声道:“顺便跟她说声谢谢,然后再说声对不起。”

“嗯?元帅好端端突然说什么对不起?”李黎还在为阿其那身体康复犯愁,就听见元帅在喃喃自语。

谢兰芝摸摸鼻子有点尴尬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李黎快要急得跳脚了。北胡匈那么强大,阿其那又被北胡匈称为史上最具有潜力的王。他现在也不过正是壮年时期。一个处于壮年的王,肯定会想一展宏图。

到时他们这些小国就有麻烦了。

李黎露出一副你总是没有紧张感的表情:“阿其那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兰芝扶额,她知道,可以说她知道的很清楚。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阿其那已经消失了。

两人在主宫讨论阿其那。外面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鞍山突然被太后宣回。阿尔嗱变成主帅。大力罗死了的事传遍整个南方。

马洪突袭阿尔嗱的部队,三角洲,谢集突袭鹿儿渠周围的小岛,漠北也突然有集兵的迹象。单雨候在洛川局势一下子发生变化。

原本制定的战略似乎突然被人收回一样。单雨候在洛川扶持的政局开始产生动荡。

所有人被北胡匈闭门不出的太后打得措手不及。

单雨候立即写信去追问母国,好端端的战略为什么说撤就撤?而且太后是个妇道人家,她说撤就撤,至大王于何地。

可他没想到,自己很快收到王的命令撤退。

单雨候十分不甘心,王亲自策定的计划岂能让一个女人干涉。单雨候决定联系阿尔嗱。

阿尔嗱这边也收到撤回一番的命令。

阿尔嗱十分不解,现在的战况明明是他们占上风,岂能说走就走。

单雨候又联系到他,两人瞬间达成共识,都觉得王是因为身体不好被太后控制了。才会下这个命令。

两人碰面后决定拖延行程,并没有打算回去。

新派来的胡匈使者柳涛。劝说两人回去,单雨候强硬拒绝,并且看不起柳涛是太后的幕下之臣。

柳涛再劝阿尔嗱:“大将军也不回去?您确定要违抗王的命令?”

阿尔嗱冷哼一声:“谁不知道这是太后的命令。既然是王的命令,那就让王派国巫来!”

此话一出。柳涛脸色一变,虽然他不知道太后为什么隐瞒国巫死亡的消息,但阿尔嗱和单雨候果然不知天高地厚。

仗着王的宠爱,王的放权,他们才能实现抱负。

还有柳涛一直很怀疑这两个一般平民当初是怎么被王看上的?不过他们俩确实有能力。

柳涛想到王每次都能先太后一步找到可靠的臣子效忠自己,他就疑惑,明明是太后先看上的人。王倒是抢走了他们。

面对这两个不知内情的人。柳涛忍不住摇摇头:“太后也非常赏识你们。你们应该把握机会!”

“后宫不可干政!”阿尔嗱与单雨候几乎同气连枝道。

柳涛顿时甩袖,要抽调一番的匈兵离开。

阿尔嗱和单雨候根本不下命令。柳涛扑了个空,他回到北胡匈将阿尔嗱和单雨候的事添油加醋告诉太后。

北胡匈太后柳姿听说那两个莽货不肯回来。

她下令让王留在后畩澕宫休养,政务暂由鞍山君代替处理。

鞍山君根本不敢接手,尽管他已经很久没和王兄谈论政务,记忆都有些模糊,可他不敢越俎代庖。

然而王突然下令让他代替政务。

鞍山君十分震惊。

柳姿就扶持鞍山君开始幕后垂帘听政,北胡匈朝廷多有怨言,许多大臣拒不配合。北胡匈内部又开始派系林立。

柳姿私底下还召阿坝那回来。她以太后懿旨,赦免阿坝那的罪行。北胡匈大臣觉得非常乱来要上报王,没想到王直接答应赦免阿坝那。激活朝廷本就支持二王子阿坝那的臣子。

北胡匈大臣十分震惊。朝廷开始产生动荡。

鲁国这边收到消息时,谢兰芝却陷入沉思,怎么好端端地又跳出个太后?后宫干政历史向来不少,但名义上是不被允许的。

李黎还在这边高兴说:“胡匈内部产生分歧,刚好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

“元帅,我们组兵将匈兵赶出中部联盟!”

谢兰芝道:“已经有人出兵了。”

李黎刚想问是谁,一名番兵进来通报外面的战况。说是马洪突袭成功,将李国的阿尔嗱部队打退。抢回两国领土,救下些王族。

还有三角洲攻击鹿儿渠周边的小岛,作战成功,将鹿儿渠的八部将番兵吓退。

漠北二十万人突然有抢回洛川的迹象。耶律文的宝座才坐了二个月突然不稳,他求助单雨候。

单雨候立即让阿尔嗱派五千人支援洛川。

阿尔嗱刚派五千去洛川。

漠北突然宣布独立,以武月君为新汗。

三角洲的谢集也没有再前进一步。耶律文的宝座暂时保住了。

当他听说新天京命令马洪收回中部联盟的国土,然后进宫一番的消息。

耶律文觉得自己有阿尔嗱和单雨候支持并不担心。

晋末三年九月。

司栖佟下令彻底反击,驱逐北胡匈,远离南方。

战争真正大爆发。

马洪有了先前的经验,已经学会用枪阵炮阵作为前锋,先扫荡一波,然后组织步兵攻击。

一座又一座城被攻下。阿尔嗱部队开始节节败退,原本令人闻风丧胆的银盾银弓。都没发挥威力,就被长虹端了。

马洪的部队跟开挂似的,手下出了些聪明人提议改造板车运输长虹粗大的炮管。然后改着盖着,多了个轮子。甚至还能造一艘船将长虹大炮放上去,三艘锁并在一起,从水路放炮。

隔着水岸炮轰匈兵的京衞军别提多爽了。

还有人建议挪用鲁国的大宝船,去河中心攻击。

完美发挥长虹的作战优势,既能远程,还能因为隔得远,防止被大炮打中。哪怕被大炮打中,他们只要很快就反击。

大宝船能扛五炮。敌人只要打一炮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还有谢颖直接带着百人,十人拿一门九四式坐船,甚至还搞了一个炸弹船,只要船靠近一番立即远程射箭引火。靠着这个无人船袭击的办法。给一番匈兵船只造成巨大的损失。

匈兵直接损失五十艘船。造成一番与中部联盟阿尔嗱部队的中断。

谢颖还没有停,她似乎很擅长搞突袭,竟然敢带着百人偷偷摸到红河边境,从屁股后面抄单雨候下路。因为带的人少,骚扰后,瞬间逃到山里去了。

单雨候面对谢氏这些上蹿下跳的猴子,简直是狮子头上生虱子任咬。

他不仅仅面对这些反击。李黎也带着仅剩的三千番兵开始配合谢兵偷袭阿尔嗱。

阿尔嗱真正尝到四面楚歌的滋味。现在他想跑也跑不了。

北胡匈现在还在搞内斗,突然听说阿尔嗱的部队陷入危险。早先柳姿让他回来不回来,现在是没机会回来了。

有北胡匈大臣建议支援。

柳姿提出接阿坝那回国的要求,作为出兵的理由。大臣与王公们不同意,两方僵持下去,阿尔嗱部队彻底被京衞军包围。隔绝了与一番的联系。

一番的单雨候立即撤回洛川大半人要去支援。

这时李黎拦住了他们。

单雨候撤回洛川一半人时,漠北突然对洛川发动袭击。二十万人也有枪炮,攻击洛川的番兵。

仅仅了三天就将洛川的番兵驱赶回一番。

漠北大军占领洛川,将耶律文赶下台。耶律文连夜逃到一番,原以为能逃过一劫。

这时,谢兰芝出征。

她率领军队从华阴国北上切断了红河边境的后路。

谢兰芝带着二千人就在红河边境上方的艾城驻守,艾城这个位置是阿坝那透露给她的。说是艾城兵力薄弱,两面环山,两面环水。驻守的是一些不会水的旱鸭子。只有一千人。

谢兰芝带人直接打到艾城,发现北胡匈不是人人都有火器。艾城的匈兵就跟鸭子一样任人宰割。一千人瞬间被她歼灭。

谢兰芝看着艾城修了一半的隧道,她陷入沉思,因为隧道后就是北上胡匈的路。地面铺的还是水泥。而且修的还非常平坦,她领着军队去北胡匈,估计要不了几天。

她突然怀疑她的小凤凰如此不限制贩卖水泥,是不是别有目的?

再想到小凤凰的长虹大炮连水泥都能炸得穿。她突然悟了。

小凤凰贩卖给四邻的水泥好像和新天京用的水泥,修的军工城墙不一样?

那么不一样的情况下,北胡匈在国内大肆修路,一旦遇到失守,岂不是在外小凤凰铺路?!

想到这个小细节,谢兰芝突然打了个冷颤,不愧是小凤凰,心思如此缜密!

谢兰芝在艾城不断制造动静,她出门太快没来得及带大炮,只能拿旧窝炮随身。

她在这里待了大概五天,探子来报北胡匈有人带兵下来了,肯定是要夺回艾城。

谢兰芝打算会会这一波人。没想到越国战场的乾坤密探两人突然出现在艾城,通知她赶紧回天京。

“发生什么事?”谢兰芝呼吸不由一紧。

乾坤互相看一眼,才说:“殿下发高热已经烫了三天三夜。”

“眼下战事已证明京衞军可独当一面。您已经不必在艾城镇守,殿下说我们大可切断艾城的路线。”

此话一出。

谢兰芝顿时脸色阴冷下来:“身边的人怎么没将她照顾好?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乾坤密探道:“还请您尽快回去。殿下她...怕是...。”

话落,谢兰芝抓来一匹马,毫不犹豫地骑走。

乾坤密探两人还没说完:“殿下她怕是很快就要好了。”

可惜元帅已经跑远了。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话。

之后谢兵收到命令炸毁艾城隧道。谢兵将所有窝炮都安置在隧道内,点火后,整个隧道顿时被炸塌。堵住了艾城两边的陆路。

现在中部联盟的局势,马洪已经占据上风。再加上谢颖时不时扰乱,破坏军用武器和后勤,匈兵内外全线崩溃。

单雨候和阿尔嗱没想到自己败的那么快,这才想起要逃跑。

耶律文像是一颗棋子一样被弃在一番。还被谢颖抓捕。

局势瞬间一边到已经分出胜负。

谢兰芝到天京那天,已经赶了五天的路。她风尘仆仆归来,骑着马的声音冲进天京。

沿路的百姓早就习惯闪躲。因为在大街上敢骑马的肯定是军急紧况。

可在书馆的学子和茶馆的公子哥都认出那是谢兰芝。

“谢元帅回来!”

“她不是在鲁国吗!怎么那么快回来?”

“不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中部已经被京衞军稳住,一番也马上被攻陷,北胡匈的两个主将已经夹着尾巴逃跑。匈兵全线溃散。怎么看都是我们赢了。”

一群人在此议论。

谢兰芝进宫后,她跑的靴子掉了都没去捡。

她气喘吁吁地赶回兰章宫,没有看见司栖佟。在出门口却差点撞上小秀。

小秀吓了跳:“元帅您回来了?是不是要找殿下,她在后殿...”泡温泉。

在后殿治病?!这么严重了吗?谢兰芝毫不犹豫冲去后殿。

看着谢兰芝消失的身影,小秀哭笑不得,元帅怎么没把话听完就跑了。

谢兰芝赶到后殿,她第一时间去后殿的床榻没有发现人,却发现里阁有水声。

“小凤凰!”谢兰芝冲进里阁,她担心的几乎吊起嗓子眼。然而却看见司栖佟单手枕在温泉池边,惬意地饮着酒。在看见她时,那双美眸显然有几分诧异。

“兰芝。你回来了。”

我丢。谢兰芝顿时脚一软,跪在地上。她不断喘着气,低沉笑了笑:“太好了。”

“小凤凰没事。”

司栖佟眨眨眸,她游到温泉池的角落,尽量靠近她:“兰芝,你不会一路骑马从艾城跑回天京?”

“难道乾坤两人没告诉你,我的病快好了?”

不,她现在已经好了。

谢兰芝这才猛地抬头,两眼有点迷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好像听过,好像又没听过。不知道,她急着跑回天京看老婆,哪有心思注意别人。

司栖佟见她表情,她就猜到某人肯定是听话听到一半就过来了。

她从温泉池站起披上一块浴巾,赤足踏上大理石地板,踩出氤氲的脚印。她蹲在谢兰芝身边,轻轻顺抚着她的背,哄道:“不担心不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

谢兰芝侧身将她抱在怀里,吸着属于她的幽香,亲吻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将她抱起,两人又跳进温泉池。水花四溅。

后殿瞬间传来一阵属于司栖佟的欢声笑语。

“不要这样,你未脱衣,如何洗?”

“我好几天没合眼了,我们泡完在殿内睡一觉吧。”

“好。”

殿内的动静让谢氏婆子听了去,老人家忍不住退出去,让外面的人别进去打扰两位主子。

翌日,谢兰芝还在床上睡着,还没睡饱,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影响她睡眠。

殿内早就准备好早餐。

司栖佟穿戴好凤服,主动拉起谢兰芝,让她起来。

谢兰芝不情不愿起来,她主动吻在司栖佟的脸上,偷香似的又收回脸。

司栖佟被她小孩子气的样子弄得有点手足无措,最后只好道:“快起来,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

“哎,劳模。”谢兰芝主动去穿衣服。

两人坐在餐桌边吃起早餐,谢兰芝早就饥肠辘辘,喝了一碗粥,两片卤肉,三个包子。还有一个糯米粽子才吃饱。

吃完,她道:“说吧,有什么事?”

“昨夜京衞军攻破一番,生擒耶律文。接受降兵二万人。”司栖佟凝视着她道:“这场战争本会晚点打赢,我没想到会那么快。”

她的眼神分明是期待谢兰芝能亲口跟她说明一些亲口。

谢兰芝放下碗筷,她没有隐瞒告诉她:“我遇到那个变数者,并且杀了他。”

司栖佟没有意外相反她早就猜到了。

“是阿其那吗?”

“就是他躲在背后伤人。”谢兰芝道:“至于那么国巫,应该再也做不了妖。”

谢兰芝现在大概能推测出国巫辅佐阿其那是因为他变数者的身份,还有她这个变数者,对国巫来说简直是千年难遇的机会。所以国巫拿他们练手修行。现在阿其那死了,就没有变数者的条件让他继续作恶。

阿其那没了。一切将回到正轨。

她突然想到阿坝那。

司栖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北胡匈太后柳姿有意扶持阿坝那。”

“那么现在的阿其那只是有皮囊的冒牌货。”

“太后想扶持阿坝那,控制现在的王,分明是知情。”

知情阿其那与国巫在做什么。伺机而动。不过柳姿毕竟是后宫出身,虽说有先天条件可以涉政,但前朝的大臣肯定极力反对。

柳姿就算有点手段,也只会耗在内斗。

谢兰芝听她知道那么清楚,她顿时道:“小凤凰你是想做什么?”

司栖佟道:“阿坝那不能回去,他只能留在三角洲。即便他能回去,也必须由我送他回去。”

这个送,谢兰芝多少猜到,她是要控制阿坝那。

“你可以行动,只不过漠北大军,你是怎么让他们乖乖听话的?”谢兰芝突然想起这股意外的势力。

司栖佟道:“是武月君。”

转念间,她突然道:“兰芝,我马上要行动了。”

谢兰芝不语,只是点点头。

司栖佟很快放出话去要支持阿坝那归国继位。北胡匈那边果然有反应,柳姿为了接回二儿子,主动与新天京搭线。

司栖佟很快拿到与柳姿跨国合作,在舆论上制造阿坝那回国的优势。

北胡匈大臣集体反对,他们想见王,却被拒绝。最后只能靠鞍山君,希望鞍山君站在他们这边。

鞍山君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他们这边。

由于他们两边拉扯,一番的降兵根本没有注意,还有鲁国边境,中部联盟的匈兵,前头失去主将后头又被母国不管不问。就像弃子一样被人无视。而他们的王却对国事不管不问。

那些曾经信仰母国的匈兵瞬间信念一破。这时马洪要求他们投降不杀,匈兵们击破头皮开始放下武器,做了俘虏。

原本已经俘虏了二万人,再加上投降的三万人。十万人只剩下五万人。

谢颖将耶律文送到耶律李黎手上,耶律李黎当天在树林里处死耶律文,将耶律文的脑袋割下了送去洛川。

耶律李黎夺回一番的事很快传遍洛川,甚至整个北域。

这时漠北大军却与李黎政见不合,谁也不认同对方。漠北因为没人管宣布独立,也是真正的独立。

鹿儿渠的丢失让漠北和耶律母氏对北洛一脉十分失望。耶律夫人更是要扶持武月君代替北洛。

这就意味着李黎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

因为司栖佟是支持武月君的!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