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降谷零的安室透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变态怎么了?变态又扭曲不是很正常吗?
“零。”
安室透目光一紧, 对此却完全没有太过意外, 心中却更加坚定了必须处理掉这个人的决心。
既然能这个人能以景光极为相似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那么知道他的身份太正常了, 安室透不清楚背后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针对他的阴谋最终想要他暴露卧底的身份, 还是被要挟听命于他们, 但不管是哪一个, 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
“你以为我在和你对暗号?”
“你初恋是艾琳娜老师。”对安室透的小秘密,没有人比和他一起长大的诸伏景光更加清楚。
“四年级,你骗我给你写作业,被老师发现了, 罚你打扫一周洗手间。”
“国中的时候……”
“警校的时候……”
“进入警视厅的时候……”
“你厨艺是我教的,但是你学厨艺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曾经被你送进医院,你不好意思, 骗老师说吃错了东西。”
见安室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郁,诸伏景光有些头秃, 这些事情很多都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长大后的事情有些警校的同伴也知道。
但是过了四年时间, 诸伏景光最近才发现, 当年的警校五人组,已经牺牲了三个了, 只剩下他和零。
或者说,只剩下零。
他能活下来,至今没查到原因, 而原本他应该已经死了,并且是五人中死得最早的那一个才对。
即使诸伏景光说了这么多,以安室透的谨慎,他依旧没有相信,很多事情知道的人少,但不代表就查不出来。
对方知道的太多,他今天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诸伏景光多了解安室透啊,一看他样子就明白了,脸上的表情也难看了。
这可是你逼我的!
“你五年级的时候,晚上睡觉前吃了大半个西瓜,半夜尿床了,最后你洗衣服,我给你洗的床单,我们连夜用吹风机将床单吹干又铺了回去,没有让人发现。”安室透:“……”
必须鲨了!
这人不能留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木仓的枪口却转了个方向没有再指向额头,而是偏耳朵的地方,不过即使如此,安室透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安室透不说话,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突然不顾自己还被枪指着,伸出双手抱住他。“辛苦了,零,许久不见。”
安室透知道,自己不能只根据几句话就放下戒备,可他也不明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将这个家伙给带回了家。
当初他为了防止赤井秀一怀疑,听到楼下的动静后就迅速和赤井秀一两人离开了,后来联系公安的人过去却并没有找到诸伏景光的尸体。
那么,他现在可不可以幻想有个奇迹诞生?
这其实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
虽然小时候是一点就炸的火爆性子,但是长大后的他性格已经改变了很多,五年的卧底生涯更是让他变得小心谨慎,尤其在景光死后。
一个人在组织卧底,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诸伏景光的声音他不可能忘掉,那些事情同样不可能,一直怀疑诸伏景光的身份是针对自己的阴谋,不过是因为他当年确定诸伏景光已经死了而已。
为了说服安室透,诸伏景光到了安室透家里,确定安全后就将脸上的易容给去了,恢复原本的样貌。
至于安室透的疑惑,诸伏景光自己也还没查出来。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没死,醒来后一直在查,可惜毫无头绪,我问了阿阵,但是阿阵也不清楚,他捡到我的时候我就是昏迷的,而且因为身份有些特殊,他直接就将我带走了,这四年东躲西藏,一直到搬来米花町我醒过来为止。”
诸伏景光会选择和安室透坦白,相当一部分原因和阿皎有关。
他不知道安室透有没有告诉琴酒阿皎的存在,但是白天贝尔摩德发现了阿皎,她肯定会告诉琴酒,他还从阿皎那里知道,贝尔摩德拍了阿皎的照片。
因此,诸伏景光很清楚,阿皎要有麻烦了。
他身体太差,即使拥有一手无人匹敌的枪法,弱点也太明显,除非一击即中,否则根本不会是琴酒和组织的对手。
和安室透坦白身份,向安室透求助,在他的掩护之下,阿皎的安全性又要高很多。
即使今天晚上安室透不出来,诸伏景光也要去找他的。
虽然认识阿皎不过一个多月,但是诸伏景光对阿皎还是有不少的了解,他身上谜团不少,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诸伏景光在面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世良真纯时,都会安慰并且放过明显和当时的黑麦威士忌熟悉的她,面对阿皎这个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小少年自然更加不可能不管。
对诸伏景光来说,此时的阿皎就是一个十几岁,需要成人保护的病弱小少年,即使这个小少年并不一般。
“黑泽阵到底是谁?”
诸伏景光闻言顿时沉默了,随后将阿皎的情况详细和安室透说了一遍,其中不止包括阿皎自己说的,还有他分析出来的一系列情报。
“这是个好苗子,但是我担心组织那边会想要将他拉进去。”
安室透闻言眉头皱成一团,他和江户川柯南以及已经和阿皎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诸伏景光不一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能看到更多的违和。
“你相信他的话?”
“相信。至少他说出来的都是真的,至于还隐藏的秘密,我不清楚。”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不可能拥有那样的枪法,那样敏锐的感知。”
“我知道零你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他目前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那么他隐藏了什么秘密,真的那么重要吗?”诸伏景光对安室透笑了笑,他知道阿皎还有一些秘密没有告诉自己,但谁规定他就必须得将一切都告诉自己了?
“不说别的,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十五岁达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他被拉进了组织,将来或许会比现在的琴酒更加难以对付。”
所以,最重要的是阻止组织那边接触他,保护他的安全,也是防止他被组织带走,成为组织的一员。
这话一出来,安室透就明白诸伏景光的意思了。
即使是安室透,也不可能因为阿皎是另一个世界的琴酒,就将人杀掉。
“而且,这毕竟是琴酒啊,即使只是十几岁的琴酒,那也是琴酒啊,如果琴酒好对付,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被组织里的人畏惧着还滋润得很?”
不提立场,琴酒的能力,诸伏景光绝对是肯定的。
两人针对阿皎的问题又详细聊了一会儿,终于谈好了。
“那么,接下来该聊聊别的事情了。”
“什么?”
诸伏景光疑惑地抬头,下一刻就被安室透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顿时疼得他直抽气,知道零是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他也没了抵抗的念头,只想着这几年对方实在是辛苦了,先让对方消消气再说。
看他这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安室透的拳头挥不下去了。
“零?”
安室透泄气般捂住脸,随后猛地抱住诸伏景光的身体,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骨头都勒断般,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润,诸伏景光愣了一下,伸手回抱发小,“我回来了。”
“你知道,我一路赶过去冲上楼,冲到一半却听到顶楼传来的枪声,发现你已经死了时,我是什么感觉吗?”
诸伏景光迅速听出了这位句话的隐藏含义,后悔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当年的选择,诸伏景光并没有后悔过,他已经暴露了,为了亲朋好友的安全,也为了降谷零的卧底身份,他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后听到的脚步声不是其他组织成员的,而是降谷零的!
以发小的细心,肯定能发现真相,发现是自己的出现才导致他的死亡。
原本他就已经死了,后来还发现了这些,这样的真相对于降谷零来说太过残酷了。
诸伏景光原本就想问安室透,他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敢问了。
怎么过来的?
还能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其他组织成员……”诸伏景光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些解释在这时候太过单薄了。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哥哥诸伏高明,另一个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降谷零,现在的安室透。
在当时那是最好的选择,他有想过自己的死亡会给对方带来伤害,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深的伤害。
好一会儿,安室透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松开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诸伏景光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得赶紧回去,他出来买药,一走这么久,阿皎自己在家肯定要担心了。
出来的时候只以为马上就回去,手机都没有带,没有办法提前打电话告诉阿皎一声。
因为脸上的易容洗了,诸伏景光不得不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以防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安室透等诸伏景光离开后直接将所有工作都放到了一边,往床上一躺,很快控制不住的笑声就从他口中溢了出来。
他这几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有工作太忙碌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经常闭上眼睛就是自己在楼梯上奔跑,怎么也跑不到尽头,耳边却传来那声永远无法忘掉的枪声。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死去的人死去了,折磨的从来都是活着的人。
还好。
还好这个世界奇迹降临了,景光没有死,尽管四年后才出现,但只要他出现,对于降谷零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救赎。
安室透心情复杂,一路避开摄像头的诸伏景光心情同样复杂。
他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居然是这样。
帝丹小学周围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和黑泽书店的灯还亮着,诸伏景光将沸腾的脑子清空了,正了正表情,这才推开门进去。
“回来有点迟啊。”阿皎正坐在柜台前看书,听到声音抬头,见诸伏景光回来也没有惊讶,更加没有问怎么买个药买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感叹了一句,对他点点头就起身上楼准备休息。
诸伏景光想好了一肚子的理由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阿皎这个反应,总让他觉得对方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