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霄看了一会便把楚茸的光脑关上了。
他上来已经太久了，再不下去，小家伙估计会上来找他。
收敛了情绪，傅云霄重新回到了悬浮车内。
“你去了好久啊。”小龙果然着急了，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安全带上，要不是傅云霄出现了，估计这会他都下车了。
“有点事耽搁了。”傅云霄启动悬浮车后，倾身过去，将光脑绑定在了楚茸的手臂上。
小龙一高兴，这件事又被他抛之脑后了。
他开开心心地去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找了一遍，一个个发过去拜年信息，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很封红包。
听着光脑到账的声音，楚茸觉得离他的小星球建设完毕又近了一步！
“坏蛋顾泽没有回复我的消息哎。”楚茸连着给顾泽发了好多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气得狠狠戳了一下他的头像，然后抬起头，“他是不是故，”
话说到一半，楚茸忽然停下。
他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傅云霄漆黑的双眸里。
小龙愣了一下，下意识擦擦自己的脸，问道：“首领……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傅云霄收回了目光。
看着前方的风景，傅云霄满脑子都是楚茸刚刚纯真清澈的眸子。
“首领？”楚茸又喊了他一声。
“可能顾泽还没睡醒吧。”傅云霄回过神来。
楚茸“哦”了一声，心想顾泽这么能睡了吗？
撇了撇嘴，楚茸又乖乖巧巧地数钱去了。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地搭点话，但傅云霄好像在想事情一样，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加上堵车严重，楚茸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把脑袋探出去，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寺庙。”越靠近目的地越堵，傅云霄安抚道：“快到了。”
“哦。”楚茸倒是不介意这个，就是特别好奇，为什么要去寺庙。
“传统吧。”傅云霄解释道：“大年初一这天很多人都回来寺庙烧香，祈愿来年顺心顺意，一帆风顺。”
楚茸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嘀咕道：“人类世界的规矩好多啊。”
“不喜欢吗？”傅云霄问道。
“喜欢啊。”楚茸伸手一指窗外，还蛮高兴的，“特别热闹。”
没一会儿，又问：“寺庙也是在天上吗？”
想到上次和傅云霄一起去漂亮的空中花园，不免还有点期待。
傅云霄：“在山上，到了。”
说话间，傅云霄将悬浮车开到了停车场。
他帮楚茸解开安全带，又打开了车门。
楚茸迫不及待地就跑了下去。
他正到处找寺庙在哪里呢，忽然被傅云霄拍了下脑袋。
“往上看。”傅云霄提醒道。
楚茸顺着看去——
“哇——好厉害。”楚茸一下子就惊呆了。
不远处的山上，一座建筑屹立山顶，光是在山脚下，都能感受到它的宏伟。
山顶有烟雾萦绕，显得庄严又郑重。
楚茸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撞到了傅云霄身上，又急急忙忙地扭过脑袋，兴奋地说：“我觉得不一样哎！”
“嗯？”傅云霄扶住了楚茸，问道：“哪里不一样？”
“感觉和其他的建筑都不一样，煵馚有一种很厉害的感觉！”楚茸赞叹，“怪不得能保佑一帆风顺。”
傅云霄忍不住笑了。
他牵起楚茸的手，一边带他往前走，一边说道：“这样的寺庙在神州星只有一座，今天人会很多，别乱跑。”
“嗯嗯嗯。”楚茸表面答应，实际上使劲把手想要抽出来。
小龙特别好奇，想到处看看。
但他很快就明白傅云霄为什么一直牵着他不放了——
“好、好挤啊！”楚茸表情痛苦地被人挤到了傅云霄的怀里，看到卖糖的老爷爷都没有办法过去，只能隔着人海相望。
“别乱动。”傅云霄叮嘱了一句，握着楚茸的手更加用力，把他往怀里带，“不然待会被挤走了。”
“哦……”楚茸特别委屈的应了一声，除了被傅云霄牵着的那只手，另外一只也伸手抱住了傅云霄的腰。
就像旁边的人类小幼崽的姿势一样。
两人的目光还猝不及防地对上，楚茸脸一红，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移开了视线。
半个小时的山路，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山顶。
傅云霄最后松开楚茸的时候，楚茸都觉得自己要变成一张纸了。
“我扁了。”楚茸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傅云霄轻笑了一声，帮楚茸整理好衣服，带着他走进了寺庙内。
虽然人依旧很多，但却不像上山的路那么挤。
楚茸跟着傅云霄的步伐，学着烧香、拜佛、许愿，最后还跑去抽了个签。
一通流程下来，时间都接近中午了。
“哟，这么巧啊？”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楚茸立马转身。
顾泽从寺庙里走出来。
看样子神情还有些困倦，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小龙有没有被挤成饼？”
“我怎么可能被挤成饼！”一看到顾泽，楚茸立马怒气冲冲的，“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顾泽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没有搭腔。
今天早上一醒来，发现自己评论错了，立马就把小龙给屏蔽了。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啊？”顾泽假装和傅云霄谈正事，“对了，你有没有听说，”
“小茸在光脑上给你拜年了。”傅云霄打断顾泽话。
“拜年？”顾泽罕见地愣了一下，立马把楚茸从屏蔽列表里拉了出来。
看到聊天界面的‘顾泽哥哥新年好，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顾泽一下没反应过来。
“给他红包。”傅云霄提醒。
“啊哦。”顾泽反应过来了，连忙给楚茸转账。
光脑转账的声音响起。
楚茸喜笑颜开。
“啧，这也太财迷了吧。”顾泽忍不住说道：“傅云霄养不起你吗？”
“我才不要首领养。”楚茸扯着嘴巴对顾泽做了个鬼脸，又跑到了傅云霄的身边。
最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下山的路宽敞了许多，楚茸跟在傅云霄的身边，一边走，一边找着卖糖的老爷爷，顺便听傅云霄和顾泽聊天。
“哎，对了，你有没有听说，”顾泽说：“钟慕的潜艇舰队回帝星之后，在维修保养的时候发现了一颗珍珠卡在了里面。”
说完，顾泽又觉得自己傻兮兮的，“这种事你肯定听说了。”
傅云霄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那我们？”顾泽试探着开口。
“还会再去一趟古地球。”傅云霄回答，“夏季的时候。”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顾泽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为什么找到珍珠就要再去一趟古地球啊？”一旁听他们说话的楚茸好奇地问道：“那个地方好冷啊。”
怕冷的小龙不是很喜欢那里。
“怕冷的话你留在帝星呗。”顾泽说：“就四五天见不着。”
“不行！”楚茸想都没想就拒绝，“我要跟着首领！”
顾泽：“……”
谢谢，有被秀到。
顾泽咬着个烟头没有说话。
“那为什么找到小珍珠了就要回去一趟啊？”顾泽刚刚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小龙又问了一遍。
他上次也在海底找到了小珍珠，现在还躺在他的小木盒里面。
“你知道珍珠是怎么来的吗？”顾泽问道。
“当然知道啊！”楚茸答得很快，“我在小溪里见过的，蚌壳里面有珍珠。”
“不错嘛。”顾泽夸道：“珍珠确实是蚌壳里面的，但海里没有蚌。蚌是生活在淡水中的。”
“……啊？”楚茸眨了下眼。
“这些其实都是虚的。”顾泽解释道：“主要古地球已经很久没有生物存在了，上次在海底探测的时候也没有找到任何生命体征，所以这颗珍珠的出现，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鲛人有一个特点。”
顾泽说：“滴泪成珠。他们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明白了吧，小笨蛋。”
“眼、眼泪变成珍珠？”楚茸想象了一下这个场面，连顾泽骂他小笨蛋这件事都没有听到。
如果自己有很多小珍珠……
小龙的脸泛着红，想象自己变成小龙坐在珍珠山上的样子
简直心动！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小鲛人？”楚茸激动地问道。
顾泽：“……”
“首领，我们，”见顾泽不回答，楚茸脑袋往后一转，打算问傅云霄。
但他马上愣住了。
“首领呢？”楚茸原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傅云霄的身影，立马就抬脚，准备去找傅云霄。
“喂喂喂，你别乱走。”顾泽连忙抓住楚茸的胳膊，“傅云霄肯定不会走丢，你才会走丢，乖乖待在这里等他不就好了。”
“我不。”找不到傅云霄，楚茸的眼神有点慌乱，一边拉开顾泽，一边在人群里搜索傅云霄的身影。
“你们在干什么？”傅云霄走进，就看见两人在拉拉扯扯。
“首领！”见到傅云霄走过来，楚茸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一下挣脱顾泽，一头扎进了傅云霄的怀里，问道：“你去哪里了啊？”
“帮你买糖。”傅云霄抬高了右手，“你刚不是一直在找这个吗？”
“啊……”楚茸眨了下眼。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傅云霄把楚茸从怀里扯了出来，改成牵着他的手。
“在说去古地球的事情。”楚茸的右手紧紧攥着糖袋子。
“你也去？”傅云霄眉梢微挑，“你不是很怕冷吗？”
傅云霄说：“就几天，你留在家里，我办完事就来接你了。”
“我不怕冷。”楚茸低着脑袋，“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顾泽这条单身狗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一个大跨步，远离两人这恋爱的酸臭味。
“怪我不该大早上来烧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