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安大脑“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他声音剧烈发抖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名阳抚摸着冰凉的锁链:“老师,你太不乖了,给你点喘息的机会就往外跑,只有把你锁在这里,我才能安心。”
何书安呼吸微微粗重:“你疯了吗!”
谢名阳笑了起来,“老师,就算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如果何书安祭拜完他母亲乖乖跟他回家,他什么都不会做。
偏偏何书安伙同外人欺骗他。
如果不是他提前发现,何书安现在已经带着江奇逸逃跑了,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
谢名阳手指勾起铁链,轻描淡写地说:“老师,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这个地下室里,我会每天来陪你的。”
见他要走,顿时急了,何书安喊道:“名阳!”
谢名阳猛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何书安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放软语调说:“我不会再逃了,你给我松开,好不好?”
他声音带着哀求,加上生病的脆弱模样,就像只受伤的幼兽,谢名阳心里动了动,鞋尖调转方向,走回何书安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他下巴,笑容里藏匿着风暴般的冷意,“老师,别再装可怜了,我不会再吃你这套。”
他已经栽过一次,不会像何书安那样傻傻上当第二次,被人耍得团团转。
何书安紧紧握着拳头,苍白的模样毫无杀伤力,反倒被谢名阳抬起下巴亲了一口。
谢名阳皮笑肉不笑,“老师,乖乖待着吧。”
说完他离开地下室,身后传来铁链挣动的碰撞声。
谢名阳强忍住心脏传来刀割般的剧痛,快步上楼,将声音隔绝在厚重的铁门后面。
何书安用力挣扎,铁链在脚踝磨出一道红印,他呼吸乱了节拍,直到精疲力尽,支撑不住身体重重摔回床垫上。
他怔怔望着天花板,急剧地呼吸,感觉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烧得他头晕目眩。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书安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五年前他在学校教书的日子,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私人医生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谢总,比昨天的温度又高了。”
谢名阳看着脸烧得通红的何书安,眼里情绪不明,“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吧。”
私人医生迟疑道:“谢总,不然还是送去医院看看吧,比较保险一点。”
谢名阳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
见他态度僵硬,私人医生也没办法说什么,叹了口气,提醒道:“好吧,如果温度又高了,就必须送去医院,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谢名阳淡淡嗯了声,轻轻拨开何书安脸上的头发,在他嘴唇亲了亲。
私人医生打完输液后就离开了,谢名阳脱掉鞋子上床,把何书安滚烫的身体抱进怀里,就像个火炉,灼烧得谢名阳心里异常酸涩难受。
“老师,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谢名阳一下下顺着何书安的头发,“听话点不就不用受罪了吗?”
何书安嘴里呼着热气,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没人能听清楚。
梦戛然而止时,何书安也醒了,就像重新经历了一遍五年前的事,身体就像被抽光了力气,
他无意识地开口:“水........”
一开口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恍惚间有人把他抱在怀里,他顾不上去看是谁,急切地喝着水,水流经过喉咙,抚平了那抹干涩和肿痛。
何书安好受多了,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黑暗粗糙的天花板。
耳边传来谢名阳的声音,“老师,你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差?”
何书安喉结滚动,把头转开,望向旁边的墙壁。
谢名阳顿了顿,嗓音变得幽幽,“老师,你不想理我了吗?”
何书安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吗?“
谢名阳握紧拳头,“难道不是老师先做错的吗?”
“你如果不逃跑,我就不会把你锁在这地下室。”
何书安无力地说:“谢名阳,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可以安心待在你的笼子里,每天等着你投食,享受安逸的人生。”
谢名阳呼吸陡然乱了几分,咬牙道:“老师,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何书安见说不动谢名阳,也不打算再开口,疲倦地闭上眼。
地下室里静了下来,唯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谢名阳看着何书安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什么气都生不出来了,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我和你一起睡。”
何书安试图挣扎,被谢名阳扣住双手,在他耳边威胁道:“老师,别乱动,不然我就上你了。”
何书安想起那天谢名阳在车上的“暴行”,打了个寒颤,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
谢名阳捞过他腰身贴向自己,“我还没上过发烧的人,你别逼我,好好休息。”
何书安对谢名阳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可笑,把他弄成这样子的人不就是谢名阳吗?
现在又来装什么好心。
接下来的几天,谢名阳一直在地下室里陪着何书安,他把工作都带回家处理,偶尔开视频会议。
何书安虽然退烧了,还没彻底痊愈,每天除了上厕所,他就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的何书安已经破罐子破摔,不再装出听话的样子。
既然谢名阳不再信他了,他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谢名阳沟通了几次,发现何书安不搭理他后,也不再试图和他沟通,每天晚上就爬上床,强制地抱着何书安睡觉。
何书安突然很希望自己的病永远都好不了。
这样谢名阳就没办法碰他。
过了一个星期,谢名阳终于忍受不住这么冷冰冰的何书安,就像完全封闭起来的铁笼,任由他又敲又打,费尽任何心思都走不进去。
谢名阳捏住何书安下巴,力气大得快把他骨头捏断,语气里卷起汹涌的寒意,“老师,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何书安冷漠地说:“除非你解开我脚上的锁链,放我出去。”
谢名阳生硬地说““除了这个,其它我都答应你。”
何书安睁开眼,面无表情和谢名阳对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需要。”
谢名阳脸色彻底冷了,表情却隐隐透出几分危险。
过了很久,他轻笑一声,眼里毫无笑意,“老师,无论我对你多和颜悦色,你都不会再和我说话了,是吗?”
何书安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谢名阳拍了拍何书安的脸颊,冷冷一笑,“好啊,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迁就你了。”
他握住何书安脚腕,粗暴地往两边分开,何书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手脚并用地反抗,铁链在晃动下撞击着地面。
何书安的力气在谢名阳常年锻炼的体格下完全处于被压制的状态,被压得严严实实就给办了。
谢名阳咬着何书安耳朵:“老师,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滚!“何书安浑身颤栗得厉害,尾音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发抖,又听见谢名阳说:“你就像一头白眼狼,怎么都喂不熟。”
何书安抓着床单的指尖发白,把头埋进枕头里,克制着一言不发。
之后谢名阳每次来地下室,只和何书安做那种事,不再试图和他说话。
有次何书安身上的衣服弄脏了,谢名阳索性就给他换上自己的白衬衫,宽松衣摆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底下只穿了条内裤,谢名阳想做了,就直接脱掉,方便又省事。
这天傍晚,谢名阳正在处理公务,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瞥了一眼蜷缩在床垫上的何书安,放下电脑,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对面传来聂总的声音,“谢总,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谢名阳嘴角微微勾起,“是吗,那就多谢聂总了。”
“这两天约个时间吃饭吧,我有笔生意想和谢总谈谈。”
“好。”
挂断电话后,聂总发来一段视频,谢名阳点开,看到视频里的内容后,先是皱起眉头,过了会儿又舒展开,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恶劣的笑意到达深处。
他回到地下室,何书安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谢名阳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何书安的头发,“老师,我这里有个你一定很感兴趣的东西,你想知道吗?”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何书安转头看向谢名阳,脸上有明显的防备和排斥。
谢名阳微微一笑,“你想知道的话,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何书安喉结滚了滚,把头转开,不打算配合。
谢名阳目光一暗,他拿起手机,打开聂总给他发来的监控录像,放在何书安面前。
何书安低头望去,只见视频里两具强健有力的身躯放肆纠缠,令人听得面红耳赤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楚地传了出来。
当男人移开身体的那瞬间,何书安终于看清下面那张充满情欲的脸,心跳刹那间短暂地停止了。
是叶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