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耽搁了一会,秦月明才踏进宴会厅的大门。
果然如芬迪所说,那些热爱古典乐的老伙计们正在等她。
今天这场庆功宴不只是古典乐的大师们,还有社会各界名流。
刚才门口的那场闹剧几个大师也都看到了。
有一个调侃道:“你入了伊万诺夫家继承人的眼,以后这欧洲的演奏厅就好进了。”
秦月明抿唇微笑不语,任他们打趣。
也是在接到邀请,秦月明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尼娜·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风靡整个俄罗斯铁血将军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个家族,前脚与米国做军火生意,后脚就在非洲把米国卖个彻底。
也是忠实的古典乐爱好者,几乎所有著名非著名的歌剧院都有他们参股。
而今天能遇到她,也是因为秦月明演奏厅的歌剧院也属于伊万诺夫家族。
他们家就是古典乐的风向标,喜欢谁,上流社会就会捧起谁。
但伊万诺夫家的古典乐素质之高,也不是谁都能入耳的。
秦月明跟大师们讨论着古典乐。
一边芬迪终于找到了白如意的女仆。
他把帽子交给女仆,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个邀请?”
女仆微笑地回答:“地址已经发到您的邮箱,谢谢您带回小姐的帽子。”
芬迪呐呐两声,在如此权贵之下完全没有以往的巧言令色。
看着女仆进休息间,他才傻愣愣地想到。
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的邮箱号的?
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没有过交际。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搞清了他们的身份信息,果然是权贵。
芬迪感慨一声,转身去找秦月明。
白如意正在跟人交谈。
与她会面的是一小国的王子。
他赞叹她的美貌,又跟她聊起古典乐。
白如意支起酒杯,似笑非笑。
小王子有一双蓝天般的眼眸,但到底不如黑色好看。
她一手摇着酒杯凑到嘴边,红酒白肤像只中世纪的吸血鬼。
而她的确在外面也有此雅称。
休息室的门打开,女仆拿着一顶粹满珍珠宝石羽毛的帽子。
白如意眼睛亮得吓人。
她嘴角边挂着迷人的笑意,毫不留情地赶客。
“马尔斯,外面的音乐响起了,你该去找一位淑女跳舞。”
马尔斯看看女仆,又看她始终不放在他身上的眼神,咬牙退了。
女仆把帽子递到白如意手边。
她含下一口酒,把帽子扣在脸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像雾,合着雨后清新的草味,后调却是醇厚的松木香。
也是木香。
她咽下酒液,低低笑了。
是她喜欢的味道。
宴会厅里有人提议让秦月明再来一曲。
秦月明不好推脱,再加上大师都在身旁,这些人都是她宝贵的老师。
她坐在钢琴凳前,酝酿片刻,一首悠扬的小调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秦月明会弹这个。
料想她可能会弹些如贝多芬、肖邦、李斯特等之类的大师曲作。
没想到只是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在场的大师们讶异了一下,却闭上眼睛静听里面的情绪。
白如意靠着立柱,目光放肆的打量。
在她身旁是被她赶走让找淑女跳舞的马尔斯。
马尔斯咬咬牙,看在乐曲之下开始跳舞的众人,他也伸出手邀请道:“尼娜·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白如意看着他,伸手从旁边女仆盘中端过一杯酒。
她打量着马尔斯,绿眼睛眯了眯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马尔斯瞬间白了脸。
他本来就是高鼻深目的白种人,又是一国王子,从没有人给他这样下过脸面。
可尼娜·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下脸子,他也没有生气,只是低声恳切道:“我想请你跳支舞。”
白如意端着酒杯,看着马尔斯,他满脸都是诚恳。
但笑笑却缓缓说道:“你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吗?”
马尔斯摇摇头,但他知道尼娜的母亲是中国人,因此好奇道:“是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句话白如意是用中国话说得,马尔斯没听懂。
秦月明一曲弹完,跳舞的和欣赏的都鼓起掌来。
更加觉得她是一个妙人。
在这种场合弹奏严肃的曲作才是不合时宜。
旁边的大师感慨:“你的技巧本就优秀,感情浓度却又上升了。”
秦月明笑笑,她刚想开口,却有一人走过众人,向她缓缓而来。
白如意口脂沾了酒水更显红润,她端着一杯红酒,在场没人不认识她。
“尼娜小姐?”
她涂了豆蔻的手指指向秦月明,优雅地放下酒杯,拎起裙摆行了一个古典礼。
“这位小姐我能先借一下吗?”
大师们和蔼地笑笑,他们都曾是伊万诺夫家的座上宾,因此都明白她这种见猎心喜的情感。
秦月明就这样被白如意带走了。
芬迪站在一旁还在和人交换名片,看到秦月明被白如意带走疑惑了一下。
不是说好明天的吗?
又是那间休息室。
那顶珍珠宝石羽毛帽子被人随意挂在欧式沙发上,好像它只是一顶普通的帽子不被人在意。
秦月明被人握住掌心。
弹钢琴的人手宽大修长,这样好便于跨域度按键。
但握住她手的这个人,手指比她还要长,还有薄薄的茧子。
这种贵族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像她这样练习的?
秦月明想到。
随即被人扯住拉到沙发上。
白如意的裙摆宽大而繁复,层层叠叠的裙子让坐在她旁边的秦月明都好像陷在其中。
她握住秦明月的手不放,张嘴一串优美的俄罗斯语飘出。
像是再吩咐女仆做什么。
她的话语不像讲英语时带着点浓重的古老的优美腔调,而压低了下,更加浓厚。
秦月明的手还被她握住。
她挣了挣,没挣开。
握住她的手人还冲她勾唇笑了下。
绿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
恶劣。
秦月明只想到这个词。
女仆很快去而折返。
盆子里端着深红的酒液。
白如意拉起她的手放到盆中。
是暖的。
她的手指捏着她的手,从指节到掌心一点点晕开。
原本筋疲力尽的手指得到了舒缓。
秦月明愣住了。
而白如意则满意地勾起唇角。
如她所料。
这双手很适合弹琴。
指骨修长,纤细白皙。
除了弹琴也很适合干些其他的事情。
她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红酒的酒液浸泡着白皙的手指,好像那香醇的味道也沾染了秦月明的手指。
白如意捏着秦月明的手给她缓解酸痛。
又拿起布巾擦拭。
“你...”秦月明复杂地看向白如意。
她竟然发现了她手指的疲惫,她以为她隐瞒的很好。
刚才的邀请她不是不想弹些别的曲子,只怕是手指支撑不住,闹出笑话,只有她发现了。
“嗯?”白如意看着秦月明。
秦月明抿唇想说声谢谢,却见她冲她一笑。
那笑容蕴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指尖传来湿濡的触感。
秦月明瞪大了双眼,她竟然,竟然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她的手指!
秦月明想缩回手,却被白如意扣住。
她猩红的舌头卷着白皙的指尖,绿眼睛冒出痴迷。
她压住秦月明的腿,捏住她的手腕,把人压到沙发里,含着她的手指,语音模糊。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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