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立花:刚醒就接收到的巨大信息量是……

“砰!”

“噗!”

刚被臭小鬼的巨力压倒在地, 脖子的钳制好不容易松开,结果没想到对方整个人都砸下来了,压得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怎么, 送他上去的方式是砸死他?

平等院哭笑不得地趴在地上,这还怪有……

“呼。”

平稳的呼吸声传进耳朵,他愣了一下,小鬼头这是,睡了?

他可真行。

无奈地摇摇头,手掌一撑跪坐起身,把身上快滑落下来的蠢货往后背挪了个位置。

一个用力, 站起身, 像扛沙袋一样扛着小鬼头往前走。

也没管围上来手脚慌乱的笨蛋教练和神情复杂的国中生, 径直把肩膀的“重物”安顿在座位上, 双手抱臂, 瞅着站在国中生小屁孩中间, 笑容傻乎乎的杜克,眼睛一横,“别给老子做些没有的事情, 走了。”

挠挠脑壳,渡边杜克根本不在意老大说了什么,屁颠颠地跟在后面, “好的,老大。”

“喂, 平等院你给我回来,做检查!”斋藤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住平等院外套。

精神力被直接劈散, 虽然看着对面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但他依旧放心不下。

“嗤。”双手一翻, 外套直接拖给笨蛋教练,平等院眼皮都没抬,“你还是先管好那个蠢货吧。”

没人救得了他。

下地狱,就是他的宿命。

从他选择了那条路开始,就已经注定。

哭笑不得地拎着运动服,看着已经走远的平等院,斋藤叹了口气,真是让人操心的小屁孩。

不过……

赶紧转过身,现在更重要的,还是躺着的这个小少爷。

“同桌,同桌!”见同桌身上带着血,在他面前直愣愣的倒下去,那一瞬间幸村耳朵轰鸣,周围所有人的声音都听不见,其他人的存在仿佛在他眼前消失,全部心神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就是立花名仓。

手指摩挲了好几下才攥到扶手,幸村踉跄着起身,明明才几步的距离,却让他呼吸絮乱。

忌惮着同桌的身体,也不敢从平等院手里硬抢,幸村只能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不让同桌受伤害。

直到看同桌被平稳地安置在座椅上,再听见斋藤教练说同桌只是睡着了,才勉强放心。

指挥着担架进来,斋藤朝其他人解释,“趁他睡着把伤口处理一下,免得醒来时候疼。”又看了眼幸村的手指,“你也处理一下吧,虽然只是擦破了皮,但这个位置握拍也会疼,后天的比赛最好别上了,这两天也别沾水。”

叮嘱完幸村,斋藤放轻嗓音,摇头嘀咕,“平等院那家伙,自从海外回来就越发任性妄为了,真是伤脑筋。”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跟着医护人员一起走了。

耳朵微动,幸村听到这句话,再结合之前渡边前辈的声音,很想冲上去问问,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管他?

蜷缩的手指感受到一抹温热,不二和白石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冲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精市,你先安心去医护室陪名仓,我和臧琳找教练们打探下消息,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

“啊嗯,”手指搭在鼻骨,迹部眉毛微挑,“本大爷找人去查平等院和Amadeus的比赛记录,还有当时的就诊记录。”

扶了扶眼镜,木手紧随其后,“我跟丸井可以去找高中生问问。”

毕竟那个君岛前辈,还等着他们交涉呢。

眼睛瞪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丸井暗自瞟了眼杰克,沉默点头。

正好,他也要和木手商量一下其他事。

桑原看着果断点头的文太,勉强露出笑容,“那我先带赤也他们回去,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

给立花包扎完伤口,确认无误后医护人员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幸村陪着。

望着同桌苍白的脸颊,听见沉稳的呼吸声,幸村没忍住,抿着嘴唇,孩子气地推了下同桌的鼻孔,看到一个完美的猪鼻子才露出些许笑意。

“同桌是个笨蛋!”

“不,是只小笨猪!”

小声嘀咕着,可手上却牵起名仓放在被子上方的手掌,贴在脸旁,眼睛里的温柔慢慢流淌出来,“快点好起来吧名仓。”

没有同桌懒洋洋的声音,和时不时皮一下的动作,他一个人,有些孤单。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名仓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收拾好情绪,幸村才有心情捋顺今天发生的一切——

在意识到渡边要说平等院的事情时,大家迅速地转移位置,将赤也,越前这些单纯的小后辈隔离出去,同时也分隔开德川前辈,毕竟前辈虽然温柔,但他们不甚熟悉,而看渡边前辈的意思,也不想让德川前辈知道。

他、迹部、木手、不二和白石将前辈牢牢围在中间,而弦一郎、忍足他们则是作为一道防线,彻底阻隔了其他人的观察。

可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格外不舒服,“我知道你们讨厌老大,但是,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别恨他?”

同桌在场上被一次次击倒,平等院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扰乱同桌心神,他现在没有冲过去都依赖于平时的教养,凭什么这个人过来说三道四?

而且,光是一句老大,就足以让他知道这个人在拉偏架。

似乎是发觉到他隐隐上涌的怒气,对面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手指也来回摆动着,试图表达友善,“老大其实没有恶意,他一心只想让你们突破。”

这句话就更可笑了,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德川前辈,又挥了下自己的手指,幸村毫不客气地开口,“暗处偷袭,他是想让我们突破还是想让我们出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想替老大反驳,偷袭是绝对错误的事情,”幸村没想到,对面人竟然直接认了下来,“可如果老大真要做点什么……”

渡边抬手指了指立花身后的墙壁,又指了指德川撞击的墙壁,“他现在应该爬都爬不起来。”

“你们没有经历过,所以很难想象,我们遇到的世界赛,就是一场战争,光明磊落和阴险狡诈并存,如果比赛打不赢,可以出盘外招,只要能打废一个前途无量的选手,他们不介意付出些许代价。”

比了个小手指关节那么长的距离,渡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宛如寒冰利刃,“可他们的一点点代价,就足以让奋斗三年的成果灰飞烟灭。”

“所有高中生都学过怎么应付偷袭,入江之前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今天不是为了保护上面的小家伙,德川不会被打。”抬手点着立花,渡边神情中有些无奈,“但是后天,老大肯定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暴打德川。”

深吸一口气,幸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网球比赛要牵扯这么多复杂混乱的东西,但他勉强能理解,不过……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木手就没有他这个好脾气了,眼神锐利,“又凭什么选他们?”

他怀疑场上的人根本就是没有目的,没有缘由,一上来就随便伤人的家伙,只不过旁边的人一直在给他描补罢了。

“因为今年世界赛要求加入国中生。”瞥了瞥旁边,渡边低下头,示意其他人凑近些,小声分享。

什么?

听见的几个人眼睛立刻瞪大,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他们或许有可能,进入世界赛?

摩挲着头顶,渡边等小后辈们震惊完才回答第二个问题,“今晚的两个小家伙,老大没回来之前就听说了,早就想着要回来训练你们了,至于他……”

渡边指了指蹙眉不语的迹部,“因为他是leader,leader理应最强,老大想通过他来判断你们整体的水平。”

赛场上,平等院放出的海盗挥舞着尖刀朝这边砍来,几乎和坐在教练席的幸村同步,渡边也噌一下站了起来,全身肌肉紧绷,将少年们紧紧护在身后。

可下一秒,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不过是个幻象。

“完了完了,老大要是看见,今天我肯定要加训。”肌肉霎时间松懈下来,白胖的脸颊上满是苦恼。

反倒是旁边观察的迹部他们彼此对视,明明盘腿坐在地上,还能和他们几乎同步起身,挡在最前面。

就跟之前的入江一样,这群高中生的警惕性,真是令人发指的强。

“放轻松啊学弟们,”胖乎乎的脸上又一次扬起笑容,“我知道老大现在的做法很偏激,你们都不喜欢,但如果没有当年那些事,老大也会跟鬼一样,值得你们尊敬吧。”

想了想,他摇摇头,“也不会,毕竟想进入阿修罗神道,就必须要经过地狱般的苦难,鬼那种教法还是差了些,而且,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在拼命的想赶超时间啊。”

这件事,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因为他知道,即使是说了,其他队友们也不会太在意,教练们只会拿出各种检测仪器来取样,可之后还是会让老大上场,他们不能失去主力。

不管是网协、教练、还是其他人,老大都只是一个战斗工具,而偏偏老大自己,也想把自己洗脑成工具。

可这帮少年们不一样,虽然只有一点点接触,但渡边能感受到他们之间传递的温暖和团结,是他们体会不到的东西,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老大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些许温度。

所以不自觉地,就把这个秘密讲了出来。

“什、什么意思?”似是意识到不对,一直沉默的不二声音干涩地开口询问。

幸村嗖地转头,目光紧紧锁定渡边,是他想的那样吗?

“一年前,老大跟现役职业选手Amadeus比赛,濒临死亡,医生当时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是老大凭自己的毅力醒过来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收起唇角的笑容,渡边怔愣地望着场内的平等院,抛下惊雷。

“啊嗯,什么叫你也不清楚?你哪不清楚,哪个医院,谁是主治医生,要什么材料?”迹部掏出手机,得到消息就拨通出去。

不假思索地把住院时的信息报出来,当初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惶恐和无助,历历在目。

不过……

“因为醒了之后,老大并没有很惊诧,反而说了一句这是他选错路的代价,他命中注定就该下地狱,他很平静地接受了一切,还交代我,如果哪天他真的死了,就帮他守着u17,直到德川能扛起责任为止。”

“嘶!”

听着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幸村。

全场他最了解生病的痛苦,或许永远也不能打网球的绝望,或许一辈子也站不起来的恐慌,甚至或许,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场上的那个人,就这样扛了一年。

迹部抬手用力按着幸村的肩膀,将他从当时的恐惧中拖拽出来,直直地望着前辈,指着他鼻子,“你们是不是有病,为什么不告诉教练,为什么不去治疗,本大爷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拦着你们?”

之前的木头,还有现在的什么前辈,迹部脑袋一涨一涨的疼,他怎么总是能碰到救世主。

都疯了吗?

嘴角咧开,形成一道温柔的弧线,渡边知道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这群少年果然和老大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可……

“如果是3年前,老大一定会选择治疗,但你们都听说过三年前世界赛的事情吧。”

彼此交换眼神,点了点头,白石一句话概括,“号称最强战力的霓虹国跟法国比赛时,平等院意外受伤输掉比赛,小组赛没有出线。”

想到当初的事情,渡边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嘴唇无力地上扬,纠正着他们的错误,“老大是救人受伤,跟我比赛时输掉,他救的人,是我的亲妹妹。”

手指一瞬间攥紧,白石张了张嘴,勉强吐出一句,“怎么会这样!”他忍不住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为什么就变成了预言中那样,全民唾骂的状态?

为什么他不站出来解释?

搓了把脸,渡边低垂着头,“我赛后匆忙赶过去准备解释,可碰到他们把老大围在厕所,说什么老大就是罪人,还说了赌球之类的,我、我最后还是没敢冲上去,等他们走了,我才找了三船教练说明的。”

因为愧疚,也因为对老大的敬佩,他选择离开法国,跟老大去流浪。

赌球?

听见这话,迹部猛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财经报道,“霓虹国止步小组赛,数千赌民倾家荡产,金额超过20亿霓虹币,是这个吗?”

他当时还在想,倾家荡产支持这个渺茫的希望,那群人还真是够疯狂的。

似乎最后一片碎片拼起来了,幸村倏地抬头,为什么当时一场比赛输掉,就会让平等院背负巨大骂名,几乎跌入低谷。

因为网协在赛前制造声势,大家对三年前的世界赛非常期待,抱着这样的心态,不少人参与了赌球。

希望和钱财一起投入,结果连小组赛都没出,作为最后一棒的平等院,当然会成为靶子,再加上立花哥哥后来说得,网协隐身背后,没有人分担火力,平等院当时……

“泼油漆、找上门、威胁、恐吓……”捕捉到幸村的视线,渡边苦笑着举例,“我都陪老大经历过。”

网协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刺;教练护不住他们,其他人都还在为各种杂事焦头烂额,老大就这么孤零零的被骂了很久。

家庭成员被立花家保护起来了,但是老大自己不行,他还要训练,他还没放弃网球,他还想赢。

所以,与其说是去海外征战,不如说是去海外漂泊更准确些。

因为见识了人情冷漠,就不愿意再开口表达诉求,大家都说老大血腥、暴力、偏执,可渡边一直都记得,老大看到妹妹安然无恙时露出的灿烂笑容。

那才是平等院凤凰。

所以……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不要恨他。”看着教练匆忙赶来的身影,渡边知道比赛很快就会喊停,低声重新说了一次,眼睛里带着些许期待,“只停留在讨厌的层面,就挺好的。”

受到了太多冲击,幸村他们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但是……

望着场上大口喘息的同桌,他坚定的摇摇头,“我不能替同桌做任何决定,是讨厌还是恨,这是同桌自己的事情,还有……”

“我们没有对不起前辈,我们不该受这种委屈。”

虽然这么说着,但这是幸村第一次开口叫了平等院一声前辈。

“没事没事,挺好的。”挠了挠头顶,渡边看着嘴上很硬气,但眼睛里已经带出些柔软的少年们,但他们心里对老大的恨意应该减轻了些吧。

就够了。

*

迷蒙着张开眼,偏头,看到趴在床边,脸颊睡得微红的少年,立花抿着嘴,勾出浅浅的笑意,抬起沉甸甸的手臂,轻缓地摩挲着同桌的头顶。

猛地抬起头,惊诧的眼神在触及到同桌茶褐色的眼眸时瞬间变弯,然后意识到什么似的,又立刻变幻表情。

嘴角拉平,笑容收敛,眉毛向上一挑,周身的温度一下降低不少,“睡了24个小时,终于肯醒了啊立花名仓,你现在可真是越发能干呢,什么球也敢接,什么人也敢打了。”

啊这……

就是一时上头。

似是察觉到他的话语,都不需要他开口,幸村抱着手臂,凑得更近,“那好啊,我也上头,我也让平等院前辈打我一顿?”

手指想都不想地拽住同桌的衣袖,“不行。”

同桌这么瘦弱,虽然技术很强,但架不住对方是个暴力狂啊,再被打两半了怎么办!

还有,“叫什么前辈,那就是个混蛋。”

想起来之前那家伙的屁话他就生气。

“啊嗯,睡了一觉,又开始活蹦乱跳了?”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反倒是里面幼驯染的声音中气十足,迹部直接推门进去,“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回忆着之前的担忧,迹部就忍不住朝名仓丢白眼。

拿出餐桌架在病床,手里拎的饭往桌上一放,看着阳光灿烂的幼驯染,连包装袋都懒得给对方解。

转头跟幸村讨论,“本大爷打听清楚了,医院的事情是真的,平等院前辈确实……”

什么啊,他们在说什么?

努力抻直了耳朵去听,可偏偏声音就一丢丢大,立花鼓着脸,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声音。

“好热闹啊,名仓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精市就要把医生问疯了。”眉眼弯弯,不二的视线在幸村和立花间转悠一圈。

“嗯—— Ecstasy!这真是个好消息!”白石从不二身后探出脑袋,冲立花竖起拇指,“名仓,昨天无敌帅气!”

嘴角没来得及扬起,幸村和迹部的眼刀就杀了过来。

“帅气?本大爷宁可他当条咸鱼。”

“还是希望名仓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嘴角立刻抻平,立花马上低头做反省状。

见事情有些不对劲,白石也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和不二从斋藤教练那里打听出来,平等院前辈刚进训练营的时候跟德川前辈现在差不多,去了后山回来就不太对劲,等从海外归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有,他的精神力高低差值非常大,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可能就傻了。”

“我们也是啵!”不知道什么时候,丸井和木手站在他们身后。

推了推眼镜,木手将丸井的话补充完整,“君岛前辈说,之前听三船教练隐约提起,平等院前辈在阿修罗神道里选择错误,确实会造成影响,不过具体的教练没说,他也没问。”

“喂喂喂,你们都在说什么啊?”一边吃着饭,一边听他们说那个混蛋,还各个都叫他前辈,他配吗!

筷子一撂,立花嘴角耷拉下去,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同桌真是和小朋友一样可爱呢。

好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同桌的发丝,幸村开口把昨天的话题解释了一遍。

嘴巴越张越大,立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那么强壮的前辈,有生命危险?”

使劲搓了搓脸颊,他跟那个人打球,有生命危险的明明该是他!

不行!

摸摸一直在裤兜里没有拿出的小橘猫挂件,立花掀开被子,“我先去趟洗手间。”

这绝对是个阴谋,那个渡边前辈肯定是在博取同情,必须要拆穿他!

进入洗手间,熟练地点开屏幕,没有理会响起的提示音,输入信息,选择时长1年后。

【加载完成,即将自动播放。】

周围是全然的寂静,只能听到簌簌的风声吹拂着树枝,立花怔愣着看向眼前的大片石碑。

屏幕缓缓拉近,当投向其中一块石碑时,他的眼睛猛地瞪到最大。

在那块石碑上,他看到了熟悉的照片。

金黄色的长发,锐利的眼眸,和不羁的笑容。

这个人,昨天刚肆无忌惮地呵斥着他。

平等院凤凰。

石碑上写着一行小字——

我已投身地狱,妄凭点点星火,照亮未来。

碑前,还放着一捧菊花,上面立着个卡片。

永远的老大——杜克渡边。

“……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