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砚觉得自己大概还是有些劣质基因的。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枫枫明天起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尹秋枫这边，大概是太累了也太困了，发完‘邮件’，倒头就睡。
他也没有认床的习惯，一个翻身，就发出了温和又平缓的呼吸声。
徒留黎砚一个人坐在床头，半晌无眠。
手机里，已经收到了枫枫发来的‘邮件’，他看了半天。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再配上今晚的场景，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枫枫还是一个小迷糊呢？这都能发错？
他要是没有提前知道枫枫就是神秘人的话，今晚绝对会被吓一跳。
于是，黎砚的恶劣基因在今夜占了上风。
他给神秘人回了一封‘邮件’。
【小仙男你好，迷彩服的采购容易，至于古代训练的没效果的事情，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或许可以带我去看看？】
古代那边的情况，他之前都只能通过邮件，窥探一二，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情况，是没办法通过只言片语来了解的。
而且他也挺好奇，枫枫是如何跟古代人打交道的，那些送过去的货物，是如何跟古代人交易的。
说起交易这个事情，黎砚叹了口气，山里的快递驿站已经投入使用了。
枫枫每次发过来的，大概都是可以见人的，大部分都是杂货铺里能买到的东西。
可想而知，枫枫肯定还有一部分的快递，送到了芙芙小姑那边。
这样也太麻烦了。
黎砚一个人，琢磨这个事情到深夜，刚想搂着枫枫直接入睡了，半眯着的眼睛就看到枫枫的手机亮了。
眉毛一挑，小萝卜？
是了，隐身神秘人，是小萝卜。
操，小萝卜是可以隐身的，他跟枫枫刚才……
不不不，应该不至于，就算是小孩子模样，小孩子的心态，也不至于这点儿隐私都不给爸爸。
他偷瞄着，看着手机自动解锁，打开了绿泡泡。
然后点进了他的对话框。
黎砚：“……”
在他看到枫枫刚才的邮件被点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小萝卜，别删了。”
手机唰的一下就黑屏了。
黎砚忍笑，“你应该知道的，枫枫一直在考虑要如何告诉我，他开不了口，就让这场醉酒后的乌龙来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小萝卜，你应该也知道的，枫枫很辛苦，寻找动植物，应该让我们这种专业人士去做的。”
小萝卜紧张得不行。
其实就在枫枫闹着要找手机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就是想看一眼枫枫爸爸的情况。
结果没想到就看见了这样的场面。
也包括黎砚这个肚皮黑的，还故意给枫枫回信息。
哼～坏家伙。
就知道欺负他们家枫枫爸爸。
他好不容易等到黎砚睡下了，结果没想到，这个坏东西还是装睡的。
哼哼。
“小萝卜，你看，我都知道你叫小萝卜了，你还担心这些做什么呢？”黎砚很认真，也很严肃，“枫枫现在的做法，其实是有些危险的，被我发现，没什么，我也会替枫枫保守秘密，但是被别人发现，那事情就严重了，能明白吗？我不能忍受枫枫遭遇任何危险。”
就这一句话，让小萝卜也心软了。
他何尝不是呢，他的功能是很强大，可以抹除很多网络上的信息。
但是，他没办法把每个人的记忆都抹除了，因为他无法精准地找出是哪个人发现了枫枫的秘密。
他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枫枫就有可能被盯上了。
黎砚的背景，还是不同的。
他有底气，背后有国家撑腰，人品也是经过主星那边认证的。
小萝卜考虑过后，显了身，“那你不准对不起枫枫，如果你敢对不起他的话，我会消除你的记忆。”
好可怕的威胁，黎砚是真的感觉到呼吸一紧。
几乎喘不过气来。
消除记忆。
他不再记得枫枫，不再记得他们所发生的一切。
不能想，一想就想会让人崩溃。
他和枫枫的感情虽然发展得很平淡，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但是他记得枫枫羞怯时的脸颊，亲吻时颤抖的睫毛，一起散步时，纤细瘦长的手指，还有枫枫自信得快要发光的模样。
他不是一个情绪特别外露的人，枫枫能看到的，还有他表现出来的，大概只有他心底三分之一的情动。
忘记这些……黎砚不敢想。
他举手发誓，“我保证，如果我哪天做了对不起枫枫的事情，你不仅可以把我记忆消除，甚至可以直接把我这个人抹杀。”
小萝卜有些怔忡，他也没想到黎砚会这么说。
且走且看吧。
“反正你不能对不起枫枫爸爸，我小萝卜的能力是十分强大的，不说抹杀你的话，把你变成傻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小萝卜叉腰，可把他自己给牛逼坏了。
黎砚忍俊不禁，这个人参娃娃，能这么维护枫枫，是好事情。
再一观察，这人参娃娃长得胖乎乎的，特别可爱，还真有点儿像一根可可爱爱的小萝卜。
再一想到，枫枫给他雕刻的羊脂玉萝卜，居然是一比一还原的。
如此生动形象。
枫枫也真的是心大，难道枫枫不知道他手机里的app上的图标，就是小萝卜的模样吗？
虽然是一个很死板的平面图案，没有小萝卜实体这么鲜活，依旧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过，属实是枫枫那次‘生病’，太能洗刷嫌疑了。
没办法，神秘人给他的康复营养液，实在是太牛逼的，给他印象太深刻了。
在刻板印象当中，既然神秘人有这么好用的营养液，那么枫枫怎么可能还会受生病的侵扰呢？
想到这里，黎砚又是哑然失笑。
没想到，枫枫也是八百个心眼子。
那次，刚好也是他初次怀疑枫枫是神秘人，也试探过几回，不过他觉得他应该没有露出破绽。
大概是云璐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被小萝卜给听见了。
他都可以想象到，这小萝卜听见之后，跟枫枫讲了之后，枫枫有多少的惊慌。
然后，又可能是一人一萝卜，悄悄地蛐蛐，商量出了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别说，还真挺好用的。
枫枫生病之后，他确实是没法怀疑了，即便是后来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甚至还主动替枫枫找理由，找借口。
黎砚抱头，被自己给蠢笑了。
“话说，你能跟我讲你吗？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目的是什么？”
反正都暴露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是从五千年之后的世界来的生灵系统，目的，大概就是为了拯救你们这个世界的物种，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太浮躁了，给地球带去了很大的负担，很多动物植物，都是从你们这个时代开始没慢慢消失的。”
但也幸好，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保护动植物的观念，也一直在为此努力。
换句话说，如果这个时代依旧没有这个保护动植物的意识，那就跟古代差不多。
他来这里，也会失去意义。
刚好，这个时代，什么都正正好，有不错的科学技术，也有先进的理念，还有为此付诸生命的研究员。
黎砚若有所思，他其实还是想问，既然生灵系统，是为了保护这些动植物而来的，为什么不直接找他们这种专业人士。
要把枫枫这么一个圈外人牵扯其中。
说实在的，枫枫现在因为去古代做生意，确实是赚了不少钱，但很多时候，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
枫枫有能力，有天赋，即便是没有这场机遇，枫枫也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很好。
当准备开口，但可能枫枫被他和小萝卜吵到了，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
罢了罢了。
黎砚拍了拍枫枫的后背，“太晚了，要不要睡一觉？等枫枫起来之后，我跟他聊一聊，等之后我们再商量其他的问题？”
小萝卜点点头，“好叭，那你们早点儿睡。”
黎砚忍俊不禁：“那你呢？有地方休息吗？”
小萝卜，“枫枫房间还空着呀，我是个大孩子了，不能跟爸爸和爸爸睡在一起。”
黎砚又笑得不行，“好吧，改天爸爸给你买好吃的，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根据他的观察，小萝卜应该还挺贪吃的。
小萝卜扭扭，“好叭，要三个全家桶。”
黎砚这回真感觉自己和枫枫有了个孩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灵异事件，他家孩子穿墙出去了。
黎砚扶额，幸好，别人也看不见小萝卜，要不然得把人给吓坏了。
估摸着，以前给他们送动植物过来，也是这样的？
这个小系统，还真的挺强大的。
想到小萝卜威胁他的话，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但他很高兴。
他垂头，吻了吻枫枫的眉心，然后拥着心尖上的人，终于沉沉地睡去了。
尹秋枫这一觉睡得有些疲惫，总感觉自己被八爪鱼给缠上了。
一觉睡醒的时候，阳光透过了窗帘的缝隙，照射在了他的脸上。
眼睛有点儿睁不开，尹秋枫伸手挡了一下。
嗯？
胳膊光秃秃的？
嗯？
睡衣呢？
噢，昨天参加云璐小姐姐的婚礼，他在酒店睡的，没有睡衣。
欸，不对，等等。
他记得他昨晚跟黎砚的朋友们在酒吧喝酒来着。
然后，然后黎砚来了，后来怎么来着？
尹秋枫仔细回忆，他不常喝酒，昨天是有点儿高兴过头了，喝多了一点。
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里组装。
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嗯……
他翻身，回过头，看着把他牢牢禁锢在怀里的黎砚。
又感受了一下，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
脑海里最后的记忆碎片组装成功，刚好黎砚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早啊，枫枫。”
尹秋枫情绪复杂，“你是不是不太行？”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昨夜混乱的画面，始终还有些模糊，但大致的，他还是记得的。
他们都纠缠到那种地步了，黎砚居然还能忍住，不对他下手。
黎砚原本就还没清醒，听了这话，人顿时就精神了。
话不多说，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床上。
男人清早的火热，足以让枫枫感受他是不是不行了。
嗯，就是还有点儿火辣辣的。
尹秋枫脸色暴红，“干，干什么，大清早的。”
黎砚顶了他一下，“你说呢？枫枫，喝酒不断片吧？”
说完，他笑了一下，“刚才都敢嚣张地说我不行了，那看来是没断片了，枫枫，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疼到脚指头蜷缩，抓着浴缸边沿，嘴里破碎喊疼的模样？”
尹秋枫整个人更红了。
显然是想起来了。
这是酒店，部分酒店会准备安全套这种东西，但是不会考虑到油不油的问题。
沐浴液虽然也有润滑的作用，但是……
可能他还是有些紧张吧，而且……
尹秋枫不太敢去想那个画面了。
升旗仪式，现在开始。
黎砚轻笑，“枫枫果然年轻气盛。”
尹秋枫捶他，“下去，我要喘不过气了，我得去上个卫生间。”
虽然有点儿羞耻，但他昨晚喝酒喝太多了，现在已经憋住了。
黎砚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这才把人放开。
尹秋枫掀开被子，嗖地一下，又给缩回去了。
“我，我衣服呢？”
怎么裤衩子都没有一条的？
光溜溜的。
黎砚的表情复杂，“枫枫，你喝过酒，有些狂野，你应该记得吧？”
虽然是他给枫枫脱的衣服，但是那衣服在他脱下来之前，就完全不能看了。
尹秋枫又忍不住回忆，缩回了被窝儿，“给我拿个衣服什么的。”
他才不要光溜溜在房间里遛鸟儿，特别是还精神着呢。
黎砚把他脑袋给蒙上，自己翻身下床，拿了酒店的睡袍过来。
“赶紧去吧。”
尹秋枫露出个眼睛，看到的就是黎砚身上披着睡袍，没有系好，敞开胸膛的模样。
喉结滚动，有亿点点好看。
他记得他昨晚摸过，手感很好。
手心痒痒。
好看，爱看，少穿。
尹秋枫脑子里的废料要堆积成山了，但他表面上却很淡定，裹住睡袍，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云淡风轻地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半分钟之后。
黎砚听见一声压抑的：“卧槽。”
嘴角扬起。
嘿！
他有时候觉得他自己可能真的很恶劣。
就是可惜了，没能亲眼欣赏枫枫抓马的表情。
尹秋枫坐在马桶上，满眼呆滞。
他都干了什么啊。
他也没断片儿啊，昨晚的事情，他差不多也记得啊。
但是唯独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噢，不对。
大概是他的潜意识记得自己用邮件给黎砚发的信息，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忽略了。
不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这不是妥妥的自曝了？
他之前，是已经在考虑要怎么跟黎砚坦白了。
坦白什么，坦白哪一部分，还是怎么的，他还没想到一个具体的章程呢。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假酒害人啊。
尹秋枫想给自己的脑子来一拳，他扶着脑袋，缓了好一阵，才稍微平息了一下。
再次细看手机上的信息。
黎砚这个坏东西，怎么还给他回复了呢？
是嫌弃他不够社死吗？
尹秋枫咬牙切齿，想追着黎砚啃一口。
过了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小萝卜回溯时间吧，额，小萝卜好像也没有这种功能。
黎砚在外头等着，过了好久也不见枫枫出来，颇有几分无奈。
“小仙男枫枫，先出来吧，马桶坐久了，容易得痔疮。”
虽然最好的肛肠医院都在他们这个城市，但是他们这关系，得痔疮，也不合适。
会影响以后的性福生活的。
尹秋枫张嘴就是祖安语录，“你才痔疮，你八个痔疮。”
黎砚乐不可支笑出声，“枫枫，康复营养液挺好用的，痔疮也能治疗，包治百病嘛。”
算是主动挑起了话题。
尹秋枫也不可能真的在马桶上躲一辈子。
收拾收拾，洗漱了一下，然后开门出去了。
黎砚就坐在房间的沙发里，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在给别人发信息。
尹秋枫一屁股坐了过去，也没啥形象的，就靠在了黎砚的身上。
“这事情，确实有点儿复杂，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就猜到了？”
黎砚放下手机，“不是猜到了，是枫枫你的漏洞太多了。”
尹秋枫愣了一下，“我哪有什么漏洞？”
有bug，但他不都及时补救了吗？
黎砚敲了他脑门儿一下，“还敢装病来骗我？”
尹秋枫缩回去，哼唧了两声，“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小萝卜的玉雕，你拿出来的宝石黄金，还有你杂货铺只要多注意一下就能知道的，不正常的出货量，还有……”
黎砚一一列举，尹秋枫整个人都傻了。
他觉得他一直做得挺好的啊。
黎砚rua了他的脑袋，“当然了，这些事情只要不是留心关注，问题也不大。”
也没人管一家杂货铺每天卖了多少货。
怕的就是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他看着尹秋枫，“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窗台上，看到了鸽子树的幼苗，一根光棍儿，就长了两片嫩芽。”
尹秋枫人傻了一下，“我不是给你送过去了吗？”
黎砚忍俊不禁，“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我看见了，所以才让你赶紧送过来呢？植物组的研究员那么多，万一什么时候被他们看见了，你要怎么解释？”
“就说山里挖到的，不知则无罪。”尹秋枫理直气壮。
黎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当初也这么想过，万一万一万一是枫枫自己在山里挖回来的呢？
可是又觉得不可能。
村里是有人会去山上挖点儿好看的花草，种在自家的院子里，但是鸽子树的幼苗，它真的长得其貌不扬啊。
“我当时最后的一丝怀疑，就是因为这一棵鸽子树，我前面给你发了信息，我立马就收到了，你说这……，我还能怎么替你找借口呢？”
尹秋枫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坦白到这个地步，他心里也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实话，心里担着这么大一个秘密，每天还要忙那么多的事情，不累是不可能的。
说出来就好受多了。
就好像，一条孤独的路，他一个人踽踽独行，终于有了同行者。
尹秋枫呼出一口浊气，“说出来感觉好很多了。”
黎砚把人搂在自己怀里，“放心，我知道你大概是不想被保护起来，没有关系的，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尹秋枫嗯了一声，“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噢，对了，我还有个系统，叫小萝卜，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找动植物什么的，都是他给我的任务。”
黎砚点点头，“我都知道了，昨晚跟他见过面了。”
尹秋枫又惊讶了，“他居然能跟你见面？也是稀奇了。”
虽然小萝卜一直在鼓励他跟黎砚谈恋爱，但是他也能感觉到，小萝卜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对黎砚有些复杂的情绪。
说排斥吧，小萝卜又十分信任黎砚的人品。
说喜欢黎砚吧，他又感觉小萝卜不想跟黎砚靠太近。
十分矛盾。
“小萝卜昨晚想偷偷把信息删掉来着，被我抓了个正着。”
尹秋枫想到那个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他大概跟我讲了一些，我也差不多了解了，所以我还有个问题，这个系统没有什么惩罚机制吧？没有给你发布什么艰难的任务吧？”
他看很多小说里都有这种坏系统。
小萝卜虽然看着可可爱爱，但是这些问题，他也不得不焦虑。
尹秋枫摇摇头，“没有，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图册上的动植物找回来，直到现代这边的研究培育，不需要古代那边的数量支撑，这就算任务完成了。”
黎砚这才算是放心了，“那能再跟我说说古代的情况吗？”
尹秋枫琢磨了一下，然后才从头开始说起。
从他云里雾里穿越到古代去的那一天说起，说了他跟古代人结交的过程，说了他让古代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壮举。
黎砚越是听，眼中的欣赏就越是掩盖不住。
他们家枫枫，是真的很聪明了。
换个人过去，估计也都没有这么容易，古代人，只是条件落后，又不是没脑子。
尹秋枫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到最后，黎砚又不免心疼。
“现在这个情况，你考虑带我过去看看吗？”黎砚问。
尹秋枫的表情有些微妙，看着黎砚，有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