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忙着和东夷最后做个了断,珑阳公主好像有在打听你当时在战场上的事情,但是祝永义一早交代过,所以没有人告诉他......”
“另外......这件事我太确定啊!但是我觉得言述善后回来之后好像不太对劲......”念九两只小爪子摩挲着下巴,“我也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怪怪的!”
“我也觉得。”
“是吧是吧!不是我的错觉!”念九一下子来了精神,在澄柒怀里站了起来,“所以言述怎么啦?”
“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他不太像他。”
“有人把言述取而代之了?”
“我不确定。”其实澄柒有一个怀疑的目标,但是又觉得如果是那个人没有必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而且......
她现在也不确定言述的情况,所以并不想和那个“言述”摊牌。
澄柒将念九放下榻上,取来纸笔在案上写下一行字,然后打开她从天枢阁带来的鸟笼,里面的鸽子扑出来,落在她手上。
这是天枢阁专门用来送信的鸽子。
澄柒将字条放进鸽子脚上的信筒里,然后走到院子里,将鸽子放飞。
【陛下留女儿在宫中小住,暂缓归程。】
她看着鸽子渐渐消失在天际,才转身回到屋里。
“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原剧情中不一样了,珑阳公主还会找什么理由诬陷你治你的罪吗?”
“说不定呢?”
“可是全军的人对你都推崇备至,原剧情中的罪名实在是不能套用了。”念九不住分析着,“你说,她有没有可能破罐子破摔,买凶杀人?”
“说不定呢?”
澄柒好像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念九有一点挫败,她脑袋耷拉下去,声音也闷闷的:“澄柒,你敷衍我。”
“我只是觉得她掀不起什么风浪罢了。”皇帝已经见过她了,所以无论珑阳公主说些什么,仅凭着这张与他故人相似的脸,皇帝都会在非原则问题上对她轻拿轻放。
再说买凶杀人......她如今住在皇宫,如果珑阳公主真的打了这样的主意,才真是没救了。
与其担心珑阳公主,澄柒还不如担心白婉然会不会因为澄柒送回的消息选择来到京城。
但澄柒想,只要白婉然确实是那位“已故”的王妃,她就一定会来的。
另一边公主府里,珑阳公主一回来就派到宫中探听消息,很快就打探到皇帝留下澄柒,并让她入住韶瑾殿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珑阳公主有些失态地摔了杯子:“你说什么?父皇让白烟然入住韶瑾殿?!”
珑阳公主不懂,明明她才是王爷王妃的亲生女儿,但她向皇帝求了多次,竺晟还是不同意她住进韶瑾殿,为什么只是见过澄柒一面,就将她安排到那里?
难道她这个亲生女儿还不如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吗?
天枢阁说得好听是江湖百晓生,说难听点就是个不分国界的情报贩子,纵使阁内奇人异事颇多,愿意以委托的形式帮各国解决问题,各国也都多多少少受过天枢阁的恩惠,但在珑阳公眼里,这些也远远改变不了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事实。
珑阳公主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她猛地站起来,对身边人吩咐道:“走!入宫!我们去见母妃!”
如今抚养珑阳公主的是胭妃林淑仪,其实竺晟原本属意皇后程熹微抚养珑阳公主,但一是因为皇后膝下已有二子,自觉脱身不得,二是因为林淑仪无子嗣傍身极力恳求,最终珑阳公主才交由林淑仪抚养。
“母妃!”宫女刚刚向林淑仪通传,珑阳公主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林淑仪轻轻皱了皱眉:“珑阳,怎么这么没规矩?”
“女儿失仪了,但是,事出有因啊!”林淑仪特别不喜珑阳公主偶尔会暴露出来的跳脱性子,只是天性使然,珑阳公主总会有懈怠的时候,“母妃听说了吗?父皇将韶瑾殿赐给那位姓白的军师暂住!”
“多大的事就让你失了分寸?”林淑仪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原主的姓氏还是引起了她的警觉,“你说她姓白?”
“对啊!姓白有什么问题吗?”珑阳公主自幼在林淑仪身边长大,又因为她自一出生就被竺晟收养,除了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竺晟的兄嫂之外,她对这两个人知之甚少。
“没什么。”林淑仪站起身,“走吧!和母妃去见见那位军师小姐。”
林淑仪带着珑阳公主到韶瑾殿的时候,皇后已经先一步到了。
她们进去的时候正看见程熹微亲亲热热地拉着澄柒的手与她说话。
“给皇后娘娘/母后请安。”
比起对澄柒的态度,程熹微对这两人就显得冷淡很多了,她淡淡回应了一句,然后叫人赐座:“胭妃妹妹怎么带着珑阳过来了?”
“听说陛下将韶瑾殿赐给军师小姐暂住,娘娘也知道珑阳和韶瑾殿旧主的渊源,所以想叫嫔妾一起来看看。”林淑仪这才有空看向澄柒,只一眼她就再难挪开视线,一如既往平静的面具被摧毁,那眸中的震惊久久不散,她有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澄柒,又猛地回头看向珑阳公主,珑阳被林淑仪突然的眼神吓住了,却不想她这个有些畏缩地反应看得林淑仪又多了些恼火。
“现在妹妹知道为什么陛下愿意让白小姐入住韶瑾殿了吗?”林淑仪的反应让程熹微有些奇怪,纵使她也从澄柒的样貌中窥探到了什么,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在程熹微眼里,林淑仪的反应更像是一种多年谋划落空的愤怒。
“嫔妾知道了......”
“怎么?胭妃妹妹见到与故人相似的面容看起来不太高兴啊?”程熹微死死盯着林淑仪的脸,生怕错过她一点不自然的表情,不过从最开始的震惊中抽离出来,林淑仪又恢复到一开始毫无波澜的神情,她朝程熹微笑笑:“皇后娘娘看错了,嫔妾和那位的关系如何,娘娘也是清楚的,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