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助理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们家二少喊着“警告啊”“流氓啊”就趴在桌上了。
“二少。”龚助理说，“等下您和豪池的人还有场商谈。”
“知道了。”简昱珩重启了，他转身拿外套。
简昱珩：“？”
椅背上搭着宋若辰的外套。
噗，小秘书拿错葡萄皮了。
简昱珩：“……：”
当叮。
简昱珩：“）”
倒回来的宋若辰一边捡起自己的葡萄皮，一路冲出了面试厅。
“我去。”被撞翻在地的龚秘书说，“他又急着吃饭！”
“……或许有别的原因。”冷静过来的简昱珩说。
“二少。”龚助理小声，“宋秘书是食堂mvp。”
“哦对。”龚助理说，“二少，该去跟豪池的商谈了。”
简昱珩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宋若辰那个状态，一个人没问题吧？
但是——
能有什么问题啊。
简昱珩第一次看见有omega往身上挂那么多抑制剂。
这简直就是大脑不在地球，智商不在人间的小神经病。
“走吧，商谈。”简昱珩说。
龚助理推开门，请他家老板出去。简昱珩站在门边，四处看了看，没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藏哪里去了？抑制剂会用吗？怕疼不？
简昱珩：“……”
我在想什么，关我什么事。
走廊尽头的一间空办公室里，宋若辰锁好门，软趴趴地挂在了沙发上。
“头有点晕，会渴，身体发热，腿软，有点空虚。”宋若辰说。
【扎抑制剂，别哔哔。】
“你懂什么？”宋若辰说，“我在收集abo世界关于发情期的珍贵信息。”
【……大学生，了不起。】
“为了防止抑制剂失效、忘带等多种小说里常见的情况。”宋若辰说，“我买了十个品牌的，务必万无一失。”
宋若辰掰了半天，没掰开盖子。
咣当，一把小刀掉落在他手边，他用系统的小玩具掰开抑制剂药瓶的盖子，被针的长度吓了一跳。
【扎颈后腺体效果最好，其他地方次之。】
“口服呢？”宋若辰问，“有效用吗？”
【有一个。】
【能解渴。】
宋若辰：“……”
他说着入乡随俗，把omega型抑制剂扎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宋若辰：“嗷。”
怪疼的。
【大概十分钟起作用。】
太慢了，宋若辰感觉自己快被烧成葡萄干了。不如反派的山楂味，只要一点，他立马快乐。
想山楂了。
楼上，简昱珩走进房间，同豪池集团的人握了下手，又在会议桌旁坐定。
“二少。”龚助理问，“想喝点什么？”
“冰葡萄汁。”简昱珩说。
“好的二少。”龚助理去准备了。
人坐稳了，简昱珩又开始回想刚才的事情，刚刚他就好像是被扔进了一片沙漠，然后有人把甘甜清凉的葡萄递到了他的嘴边。
然后他没咬到……
宋若辰到底知不知道，在那种状态下挑衅alpha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或许知道，但流氓不在乎？
他心智坚定，没受到100%匹配度的影响，但小神经病不行，小神经病不仅没抗拒影响，好像还乐在其中了？
“这段时间，豪池又找到了几个不错的短剧剧本，我们觉得宋秘书的想法可以尝试。”豪池的人说，“我方选了几个演员，到时候跟霄拾的人接洽一下。”
豪池老板：“简二少？”
咋开会还走神呢。
“在。”简昱珩说，“既然是宋秘书提议的项目，就让宋秘书接洽吧。”
豪池的老板意外地挑了挑眉。
领导都爱抢功，他见多了，简二少看着老谋深算，竟然一点功都不抢吗？
“行。”豪池老板说，“后边我让团队与宋秘书联系。”
“二少，您要的葡萄汁。”龚助理送来了饮料。
简昱珩灌了几口。
怎么办，见过太惊艳的葡萄，别的葡萄都黯然失色了。
不过他现在确实渴，多喝点冰葡萄汁也是可以的。
叮当。
叮当。
叮当。
简昱珩：“？？？”
连着三次只回三秒，让简昱珩喝上了无限续杯的葡萄汁。
简昱珩：“……”
-
楼下，宋若辰歪倒在沙发上，似了。
【回了三秒，就不用难受那一波了吗？】
宋若辰：“……”
【马上就起作用啦！】
“废物。”宋若辰有气无力，“山楂更好。”
【……】
【抑制剂对你起效好慢，可能是原书设定中基因病的缘故。】
几分钟后，那种想和山楂贴贴的感觉忽然消失，宋若辰满血复活了。
他扔掉抑制剂的瓶子，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在走廊上撞见了简昱珩。
“二少很闲吗？”宋若辰问，“上班时间到处游荡？”
简昱珩：“……不闲，宋秘书的新规抄完了吗？我检查一下。”
宋若辰从口袋里翻出张破纸，拍在了简昱珩手中。
他经过的时候，简昱珩闻到了点还未散尽的很淡的葡萄味，他展开手里的纸——
一张他自己的照片。
背面：二少就是公司的新规。
简昱珩：“……”
拍到点子上了。
工作搞外包，罚站不认真站，罚抄也钻空子，还……
想偷搞办公室恋情吗？
他生性不活泼，找配偶的话，确实可以找个活泼的，神经一点好像也无大碍？
可宋若辰神经的是一点吗？
都是果味的信息素，还挺门当户对的。
但宋若辰所到之处，鸡犬不宁啊。
“弟。”简枫路过，歪头，“在笑什么啊？不吃午饭吗？”
简昱珩（偷感40%）：“：]”
“没有笑。”简昱珩说。
-
顶层，霄拾集团的员工食堂，几个刚通过第一次面试的主播正在惊讶参观。
“难怪都说霄拾的待遇好，这一整层都是食堂啊。”一位舞蹈主播说，“员工太幸福了吧。”
“我要是能留下来，一个月给我1w就行。”一位大学生学习主播说。
“我只要8000，留我！”舞蹈主播说。
美食主播不甘示弱：“我只要5000好吧。”
“便宜没好货哦。”一个微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成本5毛的小卡片我卖你2000，另一张卖你20，哪个你更珍惜？”
简昱珩刚到员工食堂，就听见了这句。
不便宜的好货正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两份冰淇淋。
这几个主播今天面试的时候，被宋若辰（清冷版）吓得不轻。毕竟这人一上来就把青苹怼到哑口无言。
但后续面试中，宋秘书也没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
“宋秘书。”美食主播大着胆子问，“我们想试试员工食堂的餐，可以借用你的工牌吗？”
宋若辰：“：D随便拿。”
那桌的AAAOBB让简昱珩翻了半个白眼。
小秘书发情期刚压下去，被那么多人围着，像话吗？
而且面试用的app上不是下发午餐券了吗，龚火没通知吗？
“弟。”简枫来了，“我给你点了个烤牛排。”
简昱珩：“排。”
简枫：“？”
覆盆子味的冰淇淋比草莓味的好吃，宋若辰得出了这个结论。
手机屏幕亮了亮，有消息发来加——
[孟雨眠]：先看我的消息~
[晏辞]：先看我的消息0.0。
宋若辰：“？”
咋？你俩凑一起呢？
他很会端水的。
宋若辰邀请“晏辞”“孟雨眠”加入群聊，嗯，还得取个悦耳的群名。
宋若辰修改群聊名称为“毛枣葡萄”。
[宋若辰]：讲。
[晏辞]：0.0。。。。。。
[孟雨眠]：0.0...
[晏辞]：奶奶让我明天陪她去听音乐剧，大伯也在。0.0。
[晏辞]：到你了，毛怪。
[孟雨眠]：我有个老同学聚会，想请宋秘书陪同。0.0.
[孟雨眠]：over。
宋若辰：“……”
我去。
这俩大剧情怎么叠一起了。
【原书是晏辞陪奶奶去音乐剧，被大伯教规矩，偷偷哭了好几次。】
【孟雨眠被同学欺负，回来后重病一场。】
“主角攻呢？”宋若辰问。
【忙于和反派商战。】
宋若辰：“……”
他猛回头，窗边，另一桌，简枫正给简昱珩切牛排。
“弟？”简枫说，“人是铁饭是钢，吃一点吧。”
简枫：“有心事也要吃一点啊。”
“切那么大块，他是打算噎死简昱珩吗？”宋若辰问。
【很有可能。】
【众所周知，真正的商战通常都很朴实无华。】
“随便他吧。”宋若辰说，“我得去管管。”
回头要是俩都气跑了，他总不能裂开去找俩。
“宋秘书是瞪了我一眼吗？”简枫问。
简枫：“？”
简枫：“弟，你也瞪我？”
宋若辰打字在群聊里回复——
[宋若辰]：先陪大枣去音乐剧，再陪毛怪去同学聚会。
[宋若辰]：看我把水端平。
[晏辞]：0.0*
[孟雨眠]：0.0**
霄拾集团附近的一家甜品店里，晏辞跟孟雨眠坐在一桌。
孟雨眠抱着画板，刷刷几笔，勾了个草图：“上次是这样抱的对吧？”
“啊对对对，宋秘书要更小只一点。”晏辞说，“你画得好棒。”
“那必然。”孟雨眠说，“我再加入一点自己的想法。”
“那你给小葡萄换个衣服。”晏辞说，“我给你找个参考图。”
孟雨眠猛画。
“哦对，还有上次，我们去打高尔夫的时候。”晏辞说，“简昱珩就这样盯着宋秘书……”
“这样？”孟雨眠画草稿。
“不对不对。”晏辞比划，“是这个角度。”
“好好。”孟雨眠改图。
霄拾集团，员工食堂。
【宋秘书的名声掉了10分。】
宋若辰：“？”
“我就知道。”他气愤地说，“他俩又议论我！”
-
隔天晚上，宋若辰提前下班，换了大枣给买的衣服，去公司楼下打车。
下班时间不好打车，他怕晏辞等着急了，把目光投向了路边的自行车。
两秒后，宋若辰转身回了办公楼，没找到简枫，他往楼上去，敲开了简昱珩的办公室。
“二少，您可以下班了。”宋若辰说。
简昱珩：“。”
“我们二少下不下班，是你能决定的吗？”龚助理大声说，“二少肯定不听你的，他不下班。”
简昱珩：“。”
真是说不好谁更恶。
“龚助理。”简昱珩说，“去开车。”
龚助理：“是。”
“公司新规说，员工之间要互帮互助。”宋若辰说，“那请二少载我到市区吧。”
简昱珩：“互？”
“我可以帮你策划行程。”宋若辰说，“用过的都说好。”
简昱珩：“：）”
用过就死了，当然没差评。
简昱珩恍惚了下，他还是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葡萄香味，甜甜的。
但他抬眼扫过去，宋若辰已经在脖子上戴了只阻碍信息素气味的小脖圈。
不合理，防护得这么好，按说是闻不到了。
总不能是他还朝思暮想着昨天那点气味吧。
“要蹭车的话就跟上。”简昱珩扔了句话，率先出门。
宋若辰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楼下，龚助理给他俩拉开车门，在导航上输入个地址，往市区开去。
宋若辰靠在窗边，好奇地打量着路上的行人。这abo世界的广告牌也挺有趣的，他看不够。
简昱珩的目光从那只脖圈上扫过去又扫过来，这款式，癫葡萄戴还挺好看的，就是好像稍微大了些，总让人想用手轻轻一勾，再扯两下看看。
小秘书看上去眉眼比平时更冷一些，人也更乖一点。
也不是一直都鸡犬不宁，其实还好，宋若辰也有安静漂亮的时候，不神经，很生动。
也不是……不能接受？
车停在剧院门前，宋若辰老远就看见了晏辞，他打开门，嗖地蹿去了晏辞身边。
简昱珩：“嗯……”
生猛、好动。
也、也还行。
“大少约了您今晚打高尔夫。”龚助理说，“我们现在……回去捡大少吗？”
简昱珩：“嗯。”
差点忘了，简枫还约了他。
原本他回公司是冲着夺权来的，后来发现这堆破活其实没几个人想干。最近简枫约他打球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好嘞。”龚助理把车往回开。
当叮。
车往后退了一段，又继续开。
没过多久，当叮。
车又退了一段。
叮当当叮。
和车一起在马路上来回搓的简昱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