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夫哥24

“……陆或雍!!!”

电梯门上, 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被稳稳地托抱着臀的青年推搡得满脸温红,双臂卯足劲地推开胸膛,甚至握拳头要揍人了, 再怎么挣扎都让抱着自己的男人纹丝不动,勾在臂弯里的双腿蹬得都疼了,都没能动摇对方露出一丝心软。

“你不说话有用吗?你这样抱着我不松开遮掩什么呢,我是认真的!”

恼羞成怒的话语在电梯里回荡着, 落在某人耳朵里没有什么威慑力。

至少比那句‘我们离婚吧’来得悦耳得多。

顾知煦瞪着这男人的侧脸, 见他就是沉默没说话, 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颈, 抬起头, 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 发狠地咬, 丝毫没留情。

牙齿的用力浸透了肩膀处的黑衬衫,结实的肌肉咬下去也是费劲, 但因为气不过, 牙口不好一样得咬。

不然心里不痛快。

陆或雍眉头一皱, 依旧稳稳地将人抱着,任由他咬着, 开心就好,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除此之外, 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一点都不疼。

“……撒手!”

顾知煦张开嘴,换了口气,埋头继续咬着, 含糊骂道,见陆或雍压根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还被大手紧紧地包裹着臀部,动作传递来强势态度,就是打算这样跟他硬碰硬了。

他觉得这男人就是要这样跟他胡搅蛮缠,如果不闹就没有离婚的机会。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陆或雍抱着挣扎的人,走回卧室。

顾知煦见回卧室了,后背一阵酥麻传递而上,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松开咬住的肩膀,胳膊用力挡开陆或雍的胸膛挣扎着想要下来。

结果没下来成,被丢到了沙发上。

“嘶——疼啊陆或雍!”

丢下的瞬间,他感觉被沙发的惯性弹疼了后背,痛呼出声,恼火地撑起身坐起来,就看见陆或雍站在沙发旁,神情从容,慢条斯理地开始摘下手表。

这只手宽大而修长,骨节分明,手背覆着青筋,随着摘手表的动作若隐若现。

明明就是寻常的动作,无形中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噔”的一声,陆或雍将手表放到沙发旁的玻璃台。

顾知煦视线跟了过去,结果还没回过神,就被这只手勾下鼻梁上的眼镜,眼前一恍惚,又被握住手腕,摘下了自己手上的腕表,跟玻璃台上的腕表并排放着。

没有对话的触碰,气氛开始胶着攀升。

他抬起胳膊,作势想要推开陆或雍,刚推一下就被握住两只手腕,顺势撞入这男人深沉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仿佛是笃定他挣脱不开。

心情顿时很是不爽,想都没想,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巴掌声很是清脆。

陆或雍被打得偏着脸,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微红,隐约可见紧绷的下颚轻微动静。

他轻抿唇侧,深呼吸,仿佛不觉得疼那般,握上顾知煦打自己巴掌的手,弯下腰,单膝抵在沙发边缘,低头吻了一下手掌心:“如果你不高兴你可以打,但是不能再说离婚这样的话。”

低沉的嗓音落下,与寻常相同的温柔,却又听出些许不同。

顾知煦掌心被亲的发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我就要离婚,我不要你了!”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陆或雍单手钳制,倏然紧握,被以绝对优势的力气将双手压制到头顶,愕然瞪大眼:“陆或雍唔——”

还没骂出声的话被堵在了喉间。

连那口新鲜空气都被掠夺得一干二净,又是那样窒息的亲吻,会吻到人精神涣散而迷恋上这种感觉的强势,正利用逐渐薄弱的呼吸掠夺意志力,直到完全溺毙在这样的感觉里。

那只轻轻握住脖颈的手,力度很温柔,掌心掠过喉结酥麻正加持着这样的情愫沦陷。

陆或雍将另一只手放到顾知煦的头顶,扣入指缝,握住他发颤的手,感受着他满手心的汗。

十指紧扣潮热相贴的掌心,指节张开又被迫紧扣。

宽敞的沙发,强势高大的体格仿佛将身下的青年覆盖着,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绷着臂膀的衣袖,黑衬衫勾勒出的背部背脊线健硕结实的线条,斯文尔雅皮囊下的荷尔蒙外溢,铺天盖地的将人压满。

直到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开始不顺,才离开对方的唇,顺便吻走唇边留下的湿润。

“宝宝,不许再说了。”

“……陆或雍!!”

顾知煦偏开脸,气得眼眶发红,他恼羞成怒地抬起膝盖,毫不客气地朝陆或雍身上的踹去。

陆或雍轻而易举地摁住顾知煦的膝盖,用双腿压住。

顾知煦见自己被这男人压得死死的,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冲上脑门,激得他冲昏头脑,是男人就不能忍,他抬起手肘朝着陆或雍砸去:

“好啊!要打架是吧,可以,到时候我就用你家暴我来起诉离婚,我让你丢人,身为豪门竟然家暴!!”

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被胳膊肘这么狠狠地往下砸,不淤青也是不可能的。

陆或雍被胳膊肘狠狠地砸中了肩颈位置,眉头有那么一瞬的拧了起来,双臂依旧撑在顾知煦身侧,闷哼了声,也没有还手,反倒垂下眸,笑了出声:“你这样起诉我,会败诉的宝宝。”

顾知煦停住手:“……!”他的火瞬间从腰腹烧起来了,忍不了半点,膝盖直接朝着陆或雍没用的牛子蹬去。

这个动作在某人眼里就是开门见山。

陆或雍用臂弯直接勾住顾知煦的膝盖,中断了这一踹,将人稳稳地面对面地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抱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落地窗。

顾知煦:“!!!”

‘轰隆’——

无云的夜空不知在何时乌云密布,雷鸣闪电在云间穿梭,那道劈开夜空的闪电与震耳欲聋的雷鸣正巧是在打开窗的那一瞬,紧接着,细雨飘了起来。

窗边拥吻的两人像是感觉不到半分雨水。

细密的雨落在脸颊上,混着其他被吞没唇缝中。

……

然而并没有结束。

“宝宝,你别不要我…”

“求你了,别跟我离婚。”

雨势逐渐变大,窗边拥吻的两人身上衣服已经被打得湿透,耳鬓厮磨却都没有暂停。

仿佛这场雨的凉意都浇不灭两人的气氛。

顾知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水中钓起的鱼,唇还在鱼钩上,就被翻来覆去,这男人的厉害之处,就是还没动真格都能让他处于一种水深火热当中。

只要他提离婚两个字。

所以他也是故意的,他就提,他不断地再提,就会被陆或雍吻得更凶。

【宝宝……】

【我的宝宝。】

【别说了,不能说离婚。】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他便要说。

有本事起来啊,陆或雍。

想不离婚就这一个条件,起来啊,陆或雍。

证明给他看。

陆或雍低下头,咬住露出的半个肩头,双手紧紧地握住顾知煦的胳膊,因心头的发疼唇齿没丝毫收敛。

直到怀中人疼得几乎哭出声,他才深呼吸用鼻尖蹭上纤细的脖颈,用酸涩而又餍足的嗓音,低沉克制道:“宝宝,不许再说了。”

坐在窗台上的青年摇摇晃晃,雨水打湿的头发,红温浸透整张脸,眼尾拉出的绯色。

身上T恤早已经湿透,左肩那截白得晃眼的肩头,淤青的咬痕更是晃眼,脖颈因后仰线条被拉长。

只见他忽然一笑。

他的模样其实有些狼狈,眉眼与脸又被雨打湿了,此时坐在雨夜的窗台上,绮丽似醉的模样得让本就装满他的心脏爱意几乎溢出来。

顾知煦抬起手,抓住陆或雍的衣领,将人拉近,贴上他的额头,垂眸轻轻地笑道:“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没有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没动静啊。

这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下。

一滴水滴在了脸上,好像是雨。

陆或雍稳稳地抓住顾知煦的胳膊,却在下一瞬,身体怔住。

这张染着红温漂亮的脸蹭着自己脸颊,动作像是撒娇,却眼眶泛红,对视着自己的双眸沁满了湿润,是生气,又是难受,他知道顾知煦偶尔会有脾气,可是他很少看见这么难过的顾知煦。

顿时间心情酸涩到爆炸。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我也好想好想要你。”顾知煦双手放在身侧,握着窗台沿边,看着陆或雍,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出声:“我已经跟我自己解释了无数次,你是我的选择,我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论你是怎么样的都好,这是我选择的婚姻,婚姻本就充满着未知性。”

“可是我无法跟自己的感觉和解。”

顾知煦想清楚了,身体往前,重重地将脑袋抵在结实的肩膀,眼皮盖在他湿透的衣服上:“求你了,陆或雍,放过我吧,早一些放过我,别让我那么难以割舍。”

这句话像是叹息。

“陆或雍,我们离婚吧。”

雨越来越大,打在身上已经有轻微的疼痛感。

四目相对,谁都没再说话,就这样注视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炙热的眼神,都是那个最熟悉的对方。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好,先洗澡。”

“洗完澡就离婚吗?”

“嗯。”

“好。”顾知煦连忙点头,想着从窗台跳下来,脚一软,正好被抱了个满怀。

【一起洗完这个澡就离。】

顾知煦:“……”

可恶,拒绝啊。

……*

一个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里走出来。

顾知煦将毛巾盖着脑袋,光着的脚在大理石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擦拭着头发往书房那边走去:“我去拿离婚协议书。”

竟然大吵一架离成了?本来他还以为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的抗战。

“嗯。”陆或雍双臂微屈,系着腰间的浴袍带子,不经意露出胸膛那片抓痕。

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顾知煦直接踩在地面上的脚,在没看见的角度眸底深得阴沉。

十分钟后,顾知煦在书房里将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走回卧室。

卧室客厅里,陆或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平板,坐姿跟平时不同,双腿自然分开,西服下的身材哪有半分斯文的痕迹,是浴袍都挡不住的健硕结实。

顾知煦再次移开视线,把离婚协议书拿过去,递到陆或雍面前:“喏,签字。”

陆或雍从平板上抬眸,眼皮微掀淡淡地往上看,看了眼顾知煦,须臾后,才收回视线接过他递来的协议书,一目十行阅览着协议书的内容。

这一看,就是十分钟。

顾知煦站在边上:“……”他有些不耐烦了,弯下腰,把笔塞到陆或雍手心里:“好了,我不要你一点财产,你不需要看那么久,签吧,反正我们也隐婚,离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那离了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顾知煦暂时还没想到:“不知道。”

“离了你会想我吗?”陆或雍打开笔盖。

顾知煦的目光跟随着陆或雍拿着笔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开始有些加速,口干舌燥的:“不会……”吧。

“那我想你了呢?”陆或雍往前坐,将协议书放在玻璃茶几上,开始落笔。

“憋着。”顾知煦见陆或雍签了,样子是那么平静,就好像跟之前签一份几千个亿的合同那样淡定。

而他的呼吸开始有变化。

几秒钟,笔锋凌厉的签名落下。

“好了。”陆或雍将签好的协议书递回给顾知煦,对上这家伙脸颊泛红的模样,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了。

顾知煦伸手接过这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松了口气。

终于离了。

这男人根本不行。

不经意触碰过陆或雍的手。

【顾知煦,我应该*死你才对。】

【我对你太心软了。】

【你真的不懂我的心。】

他:“……?”

签字了,还在虚张声势个什么呢?

“那我收拾东西离开了。”

顾知煦果断转身离开,哼哼,自由咯!

在关上门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呆站在原地,拿着纸的手与指尖轻颤,眼前的光源又像是一盏一盏熄灭的灯,在眼前一道一道的关闭。

……又来?

“陆——”

‘啪嗒’一声,手中的协议书跌落在地。

下一瞬,他沉沉地合上了眼。

主卧的门缓缓关上。

陆或雍在看见门关上的那一刻,‘啪’的声,倏然捏断了手中的笔。

他后悔了。

早知道当初给你煮安眠牛奶时就该下猛点药,应该天天给你下药,反正你睡着了不知道。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嘭’的一声,像是跌倒的声响。

陆或雍猛地站起身,几乎没有一瞬间的思考,快步走向门,打开门的瞬间就看见顾知煦闭着眼,倒在了门口,额角都磕红了。

心跳几乎骤停。

他极力稳定着情绪,弯下腰赶紧将顾知煦打横抱起,低头贴上他脸颊时,耳畔却传来平稳地呼吸声,紧张地心情戛然而止。

呼吸频率很正常,顿时松了口气。

“……”

这家伙睡着了。

陆或雍看着怀中熟睡的心肝宝贝,心情平稳过后,被老婆离婚不要的心情像是打翻的浆糊,情绪被弄得乱七八糟,黏稠酸涩煎熬,许久未有的念头再次上涌。

“宝宝,那就不能怪我了。”

他将熟睡的人抱回主卧,轻轻地放倒在床,熟练地从枕头下方扯出一条黑色的领带,遮挡住紧闭双眸的眼皮,系上。

‘啪’的一声,灯关上了。

隐忍克制的情绪,在漆黑的作祟下,彻底失去理智。

……

‘轰’的作响,暴雨在深夜冲刷着城市,压住了哭得崩溃的声音。

卧室拉上厚重的窗帘,漆黑一片,密不透光,空调温度适宜,却还是布满了汗意。

顾知煦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的双臂被往后紧握拉着,又被胳膊圈住肩部,被困在身后的臂弯里,撕裂的痛几乎麻脆了骨头,从骨缝透出的疼痛难以呼吸。

每一下都感觉到窒息,被蒙住眼睛漆黑一片的视线,让凿的每一下都产生了高空坠落的可怕幻觉,竟生出濒临危险之际恐惧而又兴奋的感觉。

“宝宝。”

耳畔后方传来餍足的叹息,如同野兽饱餐。

……是陆或雍。

这男人……

不是……怎么这样。

好痛,怎么可以这么痛。

糟了糟了坏了坏了……

不是不行的吗,怎么会这么——

他低下头,张了张嘴,哭不出,也发不出声音,感觉到什么从唇边滴落,如低龄儿童还不会管理唾液,无法控制自己。

然后就被大掌捂住嘴巴,手指压入口腔,脑袋发软地往后仰。

“宝宝,我的好宝宝。”

疼痛正麻痹着大脑,耳畔响起温柔低沉的嗓音,极富有磁性的低喘是男人情到深处难以抑制的感情。

“感觉到了吗?”

“我没有骗你,是不是很难受。”

“宝宝,不哭了。”

“还是不了吧,不然你又得说我没用了。”

自说自话的话语变换了几种情绪,在灰蒙一片的世界里像是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拽入深渊。

顾知煦仰起头,又被大手捏住脸别过去,亲吻落在眼皮,被吻掉了眼泪,落在唇边,夺走了本就仅剩不多的喘息机会。

……

他不是在做梦。

好像是真的。

“……陆或雍。”

“怎么了宝宝。”

怀中的爱人每哭一声都能够得到最密切的回应。

“你也……太凶了……。”

……*

天微微亮,静音轨道缓缓拉开窗帘。

被抱到窗边的青年蜷缩着肩,显然已经是疲惫到极点,眼睛位置还系着黑色领带,黑色与皮肤的白,在日光下晃眼至极。

“……停。”

“陆或雍……”

“我要死了……”

唇边溢出的话语只剩下气音,轻得几乎可以忽略,像是濒临绝望无意识喊出求救。

“不会的,我的宝宝怎么会死。”

顾知煦已经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快要死了,身上感觉没有一处是自己的,他哭得咳嗽,被呛得厉害,又看不见。

不一会,约束眼皮的领带被解开。

露出哭了一整晚已经红肿无比的双眸。

哭成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只会刺激约束太久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陆或雍知道自己最疼的就是顾知煦,可是‘离婚’这两个字,已经彻底触及到了他底线,顾知煦要跟他分开就是他的底线,所以他也崩不住了,本就焦虑的情绪不再隐忍,疯了一整晚。

可再看见怀中泪眼汪汪的心肝宝贝,双眼迷蒙又恐惧的看着自己,他又觉得破防了。

他将落地窗推开。

顾知煦见况脸煞的白了,他手发抖,不断地推着身后都是汗的胸膛:“……不行,关上,陆或雍,关上。”

结实健硕的双臂完全圈住怀中体格小一圈的身躯,没有一丝给予松开的机会。

主卧位于山庄视野最佳的位置,面朝着山林与林间的湖泊,望出去还能看见清晨已经开始工作的花农与阿姨们,尽管距离有些远,但如果望过来的话,还是有一定概率会看见。

会被看见的……

“宝宝,他们看过来了。”

顾知煦瞳孔紧缩,身体猛地一抖,急促的心跳已经冲上了耳膜,‘咚咚咚’的敲击着心脏,被榨干疲惫到极点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没。

已经疼麻了。

……怎么会这样,他在做噩梦吗?

陆或雍抱着怀中已经全然脱力的身躯,从身后稳稳地环抱着,握住顾知煦没有任何力气的手,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前。

一个26岁的青年,手看起来骨节漂亮修长,不算很小。

掌心都是汗,握不住,显得格外可怜。

“宝宝,你都没有握住,还怀疑我吗?”

顾知煦泪流满面,哭得没声音,好痛,好想吐,怎么这样啊。

………人生第一次

靠……

他废了。

这男人发什么疯!!!不是不行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宝宝,再来一次可以吗?”

耳畔是男人温柔请求的语气,却像是野兽恬不知耻的贪婪。

顾知煦哪里还有力气摇头,吓都吓坏了,抖得别提多可怜。

陆或雍见顾知煦被自己弄成这样,也心疼了,再次问:“宝宝,那还离婚吗?”

“……离。”

顾知煦根本就站不稳,说话的力气如抽丝剥茧。

须臾后,眼皮一合一合,意识被黑暗吞没,再也撑不住这样的,彻底被痛晕了过去。

陆或雍眼疾手快地接住晕倒在怀中的爱人,听到这句没力气也坚定的话语,脸上没有露出半分因这一晚的满足而愉悦。

他将失去意识的顾知煦打横抱起。

怀里昏睡的人身上每一处还能见到皮肤白皙也是很少了。

窗帘再次缓缓关上。

而这一晕,发烧了整整两天,也昏睡了两天。

伤得很厉害,也吐得很厉害。

与外界暂时断了联系。

*

“陆总,小先生的哥哥过来了。”

陆或雍正给还在昏睡的顾知煦上药,听到端着吃的走进来的阿姨这么说,他拿着棉签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阿姨:“你有说小先生在家吗?”

阿姨把托盘里的午餐放下一旁,摇了摇头:“没说,就说了陆总你在家。”

“嗯。”陆或雍说:“你跟他说我这就下去。”

阿姨也没乱看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卧室。

门很快便关上。

“嗯……”

床上传来疼哼的声响,带着哭腔。

陆或雍俯下身,轻轻拍着还在睡梦中的顾知煦,见他眼尾溢出眼泪,又要开始哭了,还想要翻身,担心他扯到身上的伤又流血,便抱住他哄。

大手轻抚着背部,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哄他安稳入睡,脑袋贴着又开始烫起来的脸颊。

——陆总,你这样很容易给小先生弄出心理阴影,至少得休养半个月以上,现在先消炎退烧,如果还在持续发烧或者精神很不好,我再过来看看。

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不这么做,顾知煦就真的不相信他,不要他了。

虽然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吓到顾知煦了,吓得这家伙成晚成晚的做噩梦,说梦话。

大概哄了十几分钟,见顾知煦又睡好了,才起身离开房间。

关门的声音轻得微乎其微,生怕再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爱人。

楼下书房。

陆或雍走进书房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久经缉毒环境加上常年训练,体格健硕,深麦色皮肤,肌肉明显却不夸张,额角有一道短裂疤痕,大约2厘米的长度,看得出疤痕沉淀几年的痕迹。

本就久居高位,再因这道疤痕,给整张脸添多几分难以靠近的压迫感。

“大哥。”

“嗯。”顾聿珩双腿大开坐着,正握着手机,他偏过头,见陆或雍穿着家居服走进来:“今天休息?”

工作日穿家居服?

“中午正好回来休息。”陆或雍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大哥休假吗?”

“嗯,我昨天去了爸妈那里,今天想着来看看小宝,他今天不在?”顾聿珩问道。

“他这两天出差。”陆或雍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

“他的电话打不通。”顾聿珩看着陆或雍:“他去哪里出差了?”

陆或雍放下茶杯:“去Y国,应该还在飞机上。”

顾聿珩了然“嗯”了声,胳膊撑着大腿,视线平直:“最近小宝怎么样?睡眠有好一些吗?”

陆或雍一向跟大舅哥聊天都只能围绕顾知煦:“还可以,有继续在看医生。”

“陆或雍,你确定小宝出国了?”

陆或雍的表情有细微变化,忽地想起什么,眸光微动。

顾聿珩转着手机,不经意瞥见的角度,隐约可见屏幕上面显示着定位的红点:“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小宝的定位,小宝在哪里我一清二楚。”

陆或雍抚上婚戒的位置,垂下眸,沉默没回答。

是啊,他差点忘了。

真是糟糕。

“小宝不是在这里吗。”顾聿珩骤然停下动作,掀起眼皮看向陆或雍:“陆或雍,你跟我玩这种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