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酒店后,负责本次团建策划的小刘同志就带着大家办理入住,在等电梯时顺便介绍接下来的行程。
“我们上去放好行李后就到二楼餐厅先吃个美味的午餐,午餐后各自找搭档回房间休息,四点的时候我们在酒店后面的沙滩集合,游戏输的人今晚就是我们浪漫海滩烧烤大厨。”
顾知煦和陆或雍:“……”
浪漫海滩烧烤大厨?
他们怕把海滩给烧了。
都是厨房白痴。
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眼。
“陆总,下午的游戏如果跟你一组的话胜算肯定很大!”策划部的小女生开始兴奋了。
陆或雍挑眉:“哦?怎么说。”他看了眼顾知煦。
顾知煦心想那就跟陆或雍一组。
两位酒店经理正在给今天的vip们摁着电梯,乘坐vip通道的电梯,两台电梯同时开门。
“去年陆总跟的是秘书部,今年陆总公平起见就雨露均沾一下游戏加入策划部吧。”策划小刘先走进电梯,看着迎面走进来的陆总和顾秘书,目光真挚。
顾知煦:“。”
很好,他要拼了。
陆或雍:“……”
很好,他要输了。
跟老婆对上他还敢拔河吗,这祖宗晚上不理他,那是烧烤好还是冷战好,那他宁愿烧烤,第一个烤出来的鸡腿就给那个想出点子的策划,让他拉肚子,让他彻夜难眠。
策划小刘站在电梯最后面,打了个喷嚏。
电梯停在二十楼,秘书和策划们默契十足的陆续走了出去,不是手牵手好姐妹就是肩搭肩好兄弟,最后朝着电梯里仅剩的两人微笑挥挥手。
他们早就选好了伙伴,就算没有提前选也没人敢跟总裁住同一屋,玩归玩,但总裁毕竟是总裁,住一起那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总裁的首席秘书,谁不知总裁对顾秘书完全没脾气。
门缓缓关上。
顾知煦见这群人是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好在他让章祁给陆或雍订的是总统套房,里面有两个房间,吃药怎么也不会被发现。
“顾秘书,不高兴跟我住一块?”陆或雍余光落在顾知煦身上,察言观色。
想着自己得要用什么方法哄老婆开心,肯定得要一改之前的矜持有度。
不能让老婆嫌弃他。
顾知煦哪里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他看向陆或雍,似笑非笑道:“陆总,又沾你的光住总统套房。”
“那今晚我们——”
“有两个房间。”顾知煦举手比了个2,食指中指微微分开,又一碰,笑道:“你一间,我一间。”
陆或雍:“……”他不要你一间我一间:“我想抱着你睡。”
“你睡觉太吵了,我睡不好。”
电梯门打开,他们酒店管家已经面带微笑站在门外等候。
陆或雍见顾知煦要出去,伸手握住手边这只白皙微凉的胳膊:“我是担心你睡不好。”
【我哪里吵了,你这个娇气鬼睡觉从不老实,还老是踢我踹我打我,要不是我抱着睡哪里能睡得好。】
顾知煦:“?”迟疑地看向陆或雍。
这是嫌弃他?
不对,这幻听怎么感觉越来越像是某人的真心话,连语境都对上了有这样的幻听吗?
陆或雍眼神温柔:“宝宝,我抱着你睡你会舒服一些。”
【我可以牺牲我自己的睡眠,主要还是得老婆睡得好。】
“不用了。”顾知煦轻轻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别开脸:“不用牺牲你的睡眠,本来也不年轻了,熬夜容易老。”
陆或雍:“!!!”
等等,等等等,怎么感觉老婆听到他在说什么呢?
难不成真是对他太了解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
酒店管家面带微笑在前面引路,充当看不见听不见的角色,虽然他也听不懂这两个外国人在说什么,反正少看就是。
顾知煦走了两步发现又感觉不到幻听的症状,好像只有陆或雍靠近的时候才会?
也不对,在工作的时候也很少听到,在家里会幻听的情况才会出现比较频繁。
而且在飞机上好像还听到乘务员的?
……不明白,这个药效还没起来吗?
怎么好像幻听并没有减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频繁。
两人的气氛三两句再次陷入紧张。
管家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为两位vip客人开门,开灯开设备,做完一切礼貌颔首地退下,把空间留给气氛微妙的两个男人。
陆或雍跟管家道了声谢,正想着跟顾知煦谈一谈,却见他随便走进了间房。
‘嘭’一声,房门关上。
没有落锁动静却听得出脾气。
脾气?这家伙到底是在闹什么脾气。
他松了顶端的两颗扣子,拧着眉,哄不好老婆整个人显得有些格外烦躁。
也没走,就站在顾知煦房间门口。
五分钟后,最终还是没忍住敲了敲门。
“宝宝。”
“……”没人回应。
陆或雍又敲了两下:“老婆?”
还是没有回应,他察觉到不对,想到什么眸色瞬间一沉,连忙打开房门。
脚步一顿。
房间里很安静,俯瞰市中心的玻璃窗被拉开一半的窗帘,白色的纱帘隔绝了部分透入的光线,光蔓延至旁边的沙发旁,落在沙发上睡着的人身上。
熟睡的青年似乎没被影响,躺在沙发上睡得无知无觉,鞋子也没脱,微微皱了眉,仿佛睡梦中有什么不安稳的困扰着他。
日光落在那张格外白皙的脸上,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眼皮底下略有些青色,是睡眠不足疲惫的痕迹。
陆或雍眉头没有松开过。
怎么感觉最近那么能睡,才几分钟一进来又睡了?还睡得那么熟。
明明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睡了足足十一个小时。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到沙发边,弯下腰把小爱人的眼镜给摘了,放到一旁,再把他的板鞋和袜子都给脱了,然后将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想抱他去床上睡。
“………嗯?”顾知煦感觉到腾空的失重感,吓得一颤,连忙抱住。
陆或雍单臂托着他的臀部,见他被吓到,空出一只手护着他后背小幅度的颠了颠,抬头看他:“是我。”
“……吓死我。”顾知煦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把脑袋枕在宽厚的肩膀,合上眼皮,随后又睁开眼:“你放我下来。”
“不放。”陆或雍抱着人往外走:“不让你自己睡。”
【那么会睡,是小猪吗,睡死了都不知道,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顾知煦听完,一口咬上陆或雍的肩膀。
“嘶——”陆或雍猝不及防被咬,忍住手劲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才是猪。”
陆或雍:“?”
顾知煦表情戛然而止,他懊恼地用额头撞了一下陆或雍的肩膀:“你有骂我吗?”
陆或雍:“……没。”
【我哪里敢。】
“你骂我了。”顾知煦盯着陆或雍的侧脸。
陆或雍将人抱到套房的主卧,把他放倒在床上,膝盖抵在床沿,顺势弯腰俯身靠近,将结实的手臂撑在白皙的耳侧,不经意触碰过微凉的耳朵。
热息覆着,空气有些热。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总是胡思乱想。”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落下,伴随着吐息,温柔的吻落在颈侧。
顾知煦感觉到心脏砰砰直撞,本就昏沉的脑袋搅乱得跟浆糊似的。
他抬手想推开陆或雍,却被握住手腕,将手摁在了头顶上,根本就挣脱不开。
“宝宝,你最近为什么不粘着我了。”
吻落到了手腕上,惹得阵阵酥麻,指尖不由得蜷起。
【顾知煦,你不爱我了吗?】
【你爱上其他人了吗?】
【我不允许你喜欢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你只准爱我一个人,只准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然我就——】
“因为你不行,我介意。”
这一句话仿佛让气氛瞬间凝固,包括正在亲吻的人。
顾知煦心烦意乱地推开陆或雍,翻身坐起,背对着他:“……反正你别碰我。”
他的头真的痛死了。
好像跟陆或雍亲密接触就能听到那些声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不碰就没有了。
全然不知背后的男人脸色阴沉至极,眸底尽是受伤。
——宝宝,我是舍不得你受一点伤。
——你要这样逼我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
——再推开我的话,我就不管你哭得多厉害了。
——我不哄你了。
……
此时的餐厅气氛有些微妙,秘书与策划们发现,陆总跟顾秘书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也坐在东,一个坐在西,挨都挨的距离。
糟糕糟糕,不会住一屋闹出矛盾了吧?
他们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诶,你们玩过答非所问这个游戏吗?”
“怎么玩怎么玩?”
“就是大家按照现在按照坐着的顺序依次提出问题,接龙的人只能说与问题不相关的答案,如果说了答案的话就喝。”
毕竟是午餐,也没喝酒,就是喝鲜榨的果汁。
“陆总要不你先打个头?”章秘书斗胆一问。
陆或雍用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目光落在某人身上:“你在生气吗?”
坐在陆总身旁的策划小刘什么都没感觉到:“嗯,今天天气不错呢,你觉得呢章秘书。”
章秘书吃了口炸虾:“这炸虾好吃诶。”余光不忘了吃瓜。
……
传到餐桌的一半,轮到顾知煦,他正在用叉子将不爱吃的胡萝卜挑出来,淡淡道:“我很开心。”
所有人:“……”他们是最闪的电灯泡。
游戏继续,大家都成功的通过了挑战,就这样轮到最后一位,也就是开头的陆或雍。
陆或雍剥着面前这盘虾,一颗又一颗漂亮的虾仁放在碟子上,剥好后将碟子递给旁边的服务员:“帮我拿给顾先生,谢谢。”
所有人:“……”哦吼,这个气氛是什么情况,有情况啊。
就在服务员正想问谁是顾先生时,就看到所有人的手齐刷刷地都指向顾知煦,生怕这盘虾递到自己面前。
“顾先生是他!”
顾知煦捏着杯子的手不可擦地微顿,扫了眼陆或雍。
这男人是故意的。
陆或雍接触到这位祖宗无语的眼神,似有的笑意在眸底蔓延开来:“一会比赛我不会让你的。”
——说他没用,他也生气了。
顾知煦将虾仁塞进嘴里:“……”
不让就不让呗,力气大了不起吗。
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