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医院生殖科。
“A级精子是最优秀的精/子,陆先生的精子数量达到标准,而且形态正常,活力极强,受精能力非常好。”
“这样的精/子活力可长达48小时,其他功能方面也都是非常优秀,同比同年龄段的男性,陆先生已经高于全国水平,甚至是属于比较少见的优质,也是归根他生活自律不抽烟不喝酒还有运动健身,加上房事频率健康。”医生拿着手中的报告,查阅后给出结果。
顾知煦不解皱眉:“也就是,他不存在勃/起障碍?”
他不在乎活性不活性,他们又不用生孩子。
可是怎么可能不存在障碍问题??
就没起来过啊。
医生:“刚才检查过,起来没有很大的问题,硬度也很好,从报告上各方面数值都非常优秀,大概率是不会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顾知煦欲言又止,拿过桌面上的报告看了又看。
医生都说陆或雍没问题,可事实上陆或雍确实从没有在他面前起过一次啊,难道是他的问题?幻觉?又或者是他忘记了?不至于精神分裂到这个程度吧?
医生:“如果有发现的话,可能要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排除一下原因。从刚才的功能上检查,未起状态尺寸18cm,起来状态25cm,已经远远超过了亚洲平均尺寸,很少见的尺寸,提醒在同房时需要特别注意力度,比较容易受伤。”
顾知煦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或雍:“……”
真的假的,25????
装了假体吧,怎么可能。
身旁的陆或雍:“。”
——不止25,有30的,只是他忍住了。
——老婆应该不会再怀疑他功能问题了吧?
——他只是怕老婆而已。
——兄弟也怕。
——怕太大吓到老婆。
——不是他不行。
。
嘭——
嘀嗒一声。
主卧门被反锁了。
“……”
陆或雍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门前,盯着密码锁,心情复杂。
说好他在医生那里表现得好就跟他玩的呢?
看来他得想想办法,至少得再跟顾知煦聊一聊。
他拿出手机,打开某书软件,给自己的病友留言:
【J大:病友,你跟你爱人吵架的时候通常是怎么哄他的?】
过了好一会,对方才上线。
【。:能哄就哄,哄不好睡觉。】
陆或雍看到‘睡觉’两个字,眸色不由得沉了些许,是啊,确实该教训一下这个家伙,手指也能把这家伙玩哭,对自己的老公这么凶。
手机再次震了震,他低头一看。
【。:都是成年人了,分房睡冷静一下。】
陆或雍:“……”
怎么又是这个招数,是现在都流行这样的吗?
他沉下脸思索着,扭头去书房吃药。
此时,主卧里响起掰药片的声响。
顾知煦站在吧台前,将药放到嘴里,端起水杯皱着眉头吞咽下去,舌尖触到发苦的药片时整个嘴里的味道都难以忍受。
他拿起手机,正好看见病友发来的消息。
【J大:那你有遵循医生的建议跟你爱人分开吗?】
顾知煦想了会,回复道:【在考虑离婚了。】
【J大:这么严重?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你没告诉他你生病的事情?你不爱他吗?】
顾知煦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须臾,过了会才回复:
【。:性是爱的基础,没有性,爱不会长久。】
【J大:爱不应该才是性的基础吗?】
【。:在我看来不是,生理上的爱会让心理上的爱让这份感情更加的牢固。】
【J大:是吗?】
顾知煦觉得这个病友跟自己的观念不同:
【。:嗯,除非你不行。】
那头的J大:“……”
顾知煦没有再继续聊的意思,把手机放到一旁,可就在抬起头的瞬间眉眼怔然,整个人站着没动。
恍惚间,仿佛所有的声音顷刻间消失,安静得可怕。
还有光源,卧室门外的壁灯先灭了,再到书房外的壁灯灭了,随即到近在咫尺的客厅灯光灭了,一盏又一盏的灭了。
最后仅剩下吧台区域的灯光还亮着。
顾知煦脸色煞白,抿着发颤的唇,用力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灯光又如初那般明亮。
他下意识的扶住吧台让自己站好,过了会才缓过来。
“……唉。”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
翌日。
主卧的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再摁到第六次后,卧室主人才姗姗来迟的打开门。
陆或雍见房门打开,胸口的闷堵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发现顾知煦没什么精神,摇摇晃晃,看起来不太对劲,脸特别红。
“哪里不舒服?”
所以他根本就不放心顾知煦一个人睡觉,昨晚还锁门不让自己进。
顾知煦被拉入结实的怀抱中,宽大掌心覆盖上额头,熟悉的味道掠过鼻尖,被一夜的噩梦缠身被抱住才觉得格外舒心。
他靠着肩膀,头疼得厉害:“……头痛。”
“你在发烧。”陆或雍感觉掌心下烫手的温度,眉头紧蹙:“昨晚踢被子了?”
【都说让我陪着你你不要,现在生病了吧,难受了吧。】
顾知煦被这双重声音吵得脑袋疼,心烦意燥,他拉下陆或雍的手离开怀抱:“你啰嗦什么?”
陆或雍:“……?”下意识又扶住他。
【我哪里有啰嗦,我是担心你好吗,我看到你难受我不难受吗?】
顾知煦抬眸瞪向陆或雍:“还说?我都那么难受了你为什么声音还要那么大?”
陆或雍:“?”
【我声音大?我有说话吗?祖宗,我哪里有说话?】
“你明明就在说话!”顾知煦拍掉陆或雍的手,皱起眉头,头疼得眼眶发红。
陆或雍本想说话,在看到老婆眼眶湿润,心一软,生怕弄哭他,无奈地举起左手,另一只右手捂住嘴巴,再挑眉示意。
耳根清静了。
顾知煦神情怔然,捂着耳朵的双手还没放下。
他对上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如墨般深沉,却充满着温柔宠溺,仿佛对自己所有要求百依百顺,没有任何脾气,就算自己此时很莫名其妙,像是在无理取闹。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我。”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陆或雍走到自己跟前,手覆盖上自己捂着耳朵的手背,身子顺势下弯,距离在这一瞬间拉近。
宽大的臂弯贴着对方的胳膊,发着烧的温度似乎掺杂进空气,让气氛变得焦灼粘稠。
就被这样一直注视着,结婚两年也顶不住这样的眼神。
顾知煦睫毛轻颤,抿了抿唇,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陆或雍握住这只滚烫的手,从耳边拉下,再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巴,眼神温柔询问朝他示意。
顾知煦耳朵瞬间热了。
“你说话吧。”
刚才是他让人别说话的,现在又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幻听的这症状太可怕了。
“领导,我现在可以说话了是吗?”陆或雍笑问。
“嗯。”顾知煦垂下眸,然后就忽然被腾空抱起,吓了他一跳。
“先量体温,等会我让医生来,今天就先在家里休息,如果明天还烧的话那我们晚点再出发去Y国。”陆或雍抱着爱人走回主卧:“才没跟你睡三个晚上,今天就发烧了。”
“意外而已。”顾知煦说得心虚,虽说没有陆或雍抱着确实睡不好。
他习惯了。
陆或雍走进卧室,然后就看见床上压根没有被子,想也知道估计给踹到床下。
顾知煦:“……”
陆或雍低头看着怀中烧得脸通红的爱人,这几晚的怨气也荡然无存了,毕竟他深刻的知道老婆没他根本就不行。
他将人放回床上。
【今晚可得让我进屋睡了吧?】
“不让。”顾知煦想也没想的就回答,说完对上陆或雍疑惑的眼神:“………”
不是,他怎么就回答了。
“宝宝,我没说话。”陆或雍一阵心惊,不是,怎么感觉老婆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听到他在说什么?
顾知煦坐到床边后,赶紧滚到床里头,伸手捞起被自己丢到地板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心脏跳得飞快,额头开始冒冷汗。
……不行,不能让陆或雍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更不能让陆家知道。
没有性生活得了精神分裂太可笑了,他还会被自己的爸妈跟大哥笑话的,这就是他选择的人生。
在他想得头昏脑胀时,身上一沉,被子被掀开,后背覆盖上一具热源,健硕的胳膊撑在了自己脸侧,他试探地抬起眼皮。
“宝宝,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奇怪。”
顾知煦心头一颤,随即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放到腿上。
陆或雍见他烧得额头都是汗,用手背帮他抹掉:“医生也看了,报告也说明没问题,至于为什么我面对你时起不来,是因为我真的害怕弄伤你,我甚至害怕你会因此厌恶我,不肯再跟我有下一次。”
“起来的话那个大小,会有女生的手臂那么粗。”
【虽然我很想看你哭,但我也怕你疼。】
陆或雍甚至用手比划了一下给他看。
顾知煦打了个冷颤,后腰一紧,神金,比划什么,正常人哪有那么大,片子都不敢这么拍的。
他手有些发抖,摁住陆或雍比划的手,示意他别瞎比划。
【你那里那么窄,就算我睡觉时有帮你拓过,进去的话也一定会撕裂。】
【30厘米是肯定会流血的,到时候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办。】
【我很怕我哄不好你,又怕我沉浸在里头不肯出来。】
【会心狠的由你哭,直到你晕过去。】
【顾知煦,你会喜欢那么疯的畜生吗?】
【你说过最喜欢我温柔的样子。】
【我怕我不装了,你受不住。】
扑通、扑通、扑通——
脑袋突突的疼,多重的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响起,甚至还有画面感,不断的冲击着大脑皮层。
“……”
顾知煦吞咽着口水,听得呼吸急促,本就烧得泛红的脸颊更红了,蔓延着脖颈,像是念故事那般,每一个字眼都能灼烧皮肤,一寸一寸的往下。
耳畔与幻听的话双重落在耳朵里,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颤抖地伸出手,捂住陆或雍的嘴巴:“……你先别说话。”
好吵,好难受。
头疼欲裂。
陆或雍以为自己把顾知煦给吓到了,拉下他发抖的手,吻上他的手心:“乖宝,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怎么办,老婆要哭了。】
【现在都害怕了,那以后怎么办?】
【我真的想象过把你弄坏,涂在你脸上,把你弄得乱七八糟。】
【面对你真的很难装斯文。】
【特别是你睡着的时候,好乖。】
顾知煦感觉到心跳已经跳到嗓子眼的位置,耳畔带着掠夺性的声音正带走薄弱的呼吸。
他的头很晕,试图仰头深呼吸,眼前却像关灯似的,一处一处的黑了下去。
最后的深呼吸使不上劲,连带着头顶这盏灯也灭了。
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陆或雍察觉到不对,直到小爱人的脑袋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肩膀上,滚烫至极的额头贴到脖颈,他僵硬的低下头。
“宝宝?”
顾知煦闭上眼,已经晕倒在了怀中。
“刘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