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小池懵然抬头,刚好与池醉四目相对。
他本想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却被涵盖在那目光下的杀意激得头皮发麻。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小池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到薄冰身后,神情惶恐。
随即他发现,那杀意,或者说恶意,变得更深更重了。无形之势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呼吸困难、脸色涨红,抓着薄冰衣角的手都开始不自觉用力。
好难受……喘不过气……
“停下,池醉,他救了你。”
话音刚落,小池再也支撑不住,狼狈地跪趴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薄冰扶起他,同时看向池醉:“你做过了。”
池醉顿了顿,从善如流地收起眼神,朝小池露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而已,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没想到吓到你了……哦对,你叫小池?”
小池抿着唇,瑟缩在薄冰身后,不敢回答。
他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真心想跟他道歉,反而说话怪怪的。
池醉也不在意小池的反应,自顾自地问道:“哪个池?”
提到名字,小池终于有了点精神,他哑着嗓子小声说:“池塘的池。”
“是么……”池醉笑容不变,手指却慢慢攥紧,“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他的语气让小池感到脊背发凉。
小池白着脸,再度往薄冰身上靠了靠。
旁观的宿眠已经开始幸灾乐祸:打起来!打起来!小白脸1号2号打起来!
可惜的是,薄冰及时岔开了话题:“等会儿再谈这个,我们先从头说起。”
他看向池醉:“禁闭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醉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小屋内的气氛不再那么一触即发。
见状,宿眠耷拉下嘴角,偶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遗憾。
但随着池醉展开叙述,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池醉直接略去了囚犯们自相残杀的部分,而把重心放在了三把王座和化骨池上。
“你的意思是……三位一体?”宿眠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心有顾虑,没有点明。
“嗯。”想起贯穿自己肩膀的那束金光,池醉再次看向小池,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杀意。
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先是禁闭室内三位一体的暗示,接着他被自己的力量所伤,然后被名字与他相似的人所救,这个人还趁他沉睡时陪伴在薄冰身边,装出一副弱小无辜、时时要人照料的模样,哄得薄冰都信了他……
——真是让人厌恶的存在。
池醉本能地觉得,小池是一个威胁。
尽管只是眼神的接触,他就被自己吓得几欲窒息,可不知为什么,这种威胁感在心间挥之不去,令人烦躁,仿佛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杀死他,别给他机会,别让他夺走你的东西!
正是这种情绪,让池醉对小池充满杀意。
况且,薄冰似乎为此隐瞒了一些事情,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池醉心知肚明。
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池醉问薄冰:“我们什么时候去最上面,我快等不及了。”
三位一体?
简直可笑!
能活着走出这个副本的,只能并且只会是他。
——现在的他。
至于这几个冒牌货,他会把他们当作垃圾一样撕碎,让他们滚去该去的地方。
“说到这个,出口的事我还没跟你们讲,”宿眠一拍脑袋,“接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要记好,出一点问题,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尤其是你们还得带着他。”
她瞥了眼小池。
小池内疚地垂下头。
池醉倒是无所谓这点:“没事,你继续说。”
在他心中,小池已经是个死人了,死在路上和死在最上面,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行。”宿眠点头,随手用鬼气画出一幅极简版地图。
“琬说,这里根本没有出口,唯一的通道是单向通道,在上城区的最中心,入口处有自毁装置,不能硬闯。”
“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和琬之前做游戏的时候爬到羊毛和矿石的管道里看过,那两根管道很长,比人兽监狱和猪猡城加起来还要长,我们爬到三分之二高的位置才停,没有继续上去,但可以确定的是,前面没有危险,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薄冰问:“没有危险是指?”
“最多被羊毛糊一脸,窒息而死,或者被矿石撞到头,活活痛死,当然也有可能在中途摔死……总之,危险性不大。”
宿眠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当然,你和小白脸1号肯定不会死,小白脸2号就说不准了。”
小池:“……”
他木着脸,在脑子里重新定义了“没有危险”四个字。
池醉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第一次觉得宿眠顺眼:“说的对,确实没有太大危险。”
薄冰却摇摇头:“不一定,只是前面没有危险,后面说不准。还有,如果这两根管道不是通往最上面的呢?”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别忘了,上面不仅有方舟,还有洪水。”
洪水作为上帝对恶的惩戒,是能毁灭一切活物的存在。
误入洪水的后果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换言之,这条出路的前景并不明朗。
——这是首要问题。
其次,“两根管道可能是出路”本身就存在逻辑上的漏洞。
道理很简单——
猎人捕猎,往往不会堵死所有生路,而是会留一个口子出来,让猎物通过。
单纯的猎物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殊不知口子后才是真正的陷阱,大意放松的同时,也是它丢掉性命的时刻。
因此,猎人的“放”不过是为了麻痹猎物,以求一击毙命。
从这个角度出发,两根管道绝不是真正的安全,反而像精心设计的陷阱。
听完薄冰的猜测,池醉和宿眠都若有所思。
“你说的有道理,可不走这里,我们走哪里?”宿眠突然想到什么,面露惊色,“你该不会是想从……”
薄冰“嗯”了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是疯了……这跟你一贯的作风可不一样,”宿眠惊讶于薄冰的胆大,“你就不怕这也是个陷阱?”
“两害相较取其轻,”薄冰淡淡道,“况且没有任何事实能证明,自毁装置真的会启动,所以……”
“所以这没准只是个幌子,”池醉轻笑,“为了对付我。”
“那么,问题来了——”他用一种略带苦恼的口吻说,“两根管道里究竟有什么,能让我有去无回?真好奇啊……”
薄冰听出了他的意思,沉默半晌才轻声道:“你伤刚好,别去。”
池醉却拉住他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我又不是回不来。”
被亲吻的地方传来湿热的触感,薄冰眼睫轻颤,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瞬间,他想起了许多画面——
有池醉奄奄一息地躺在推车上,有他鲜血直流、近乎全碎的左肩,有两束缠绕在一起、斗得你死我活的金光,有……
薄冰从未这样深刻地意识到,他根本无法在感情中保持绝对的理智,尽管他已经尽全力抵御这种恐怖的侵袭,但结果是枉然的。
他和那些陷入恋爱中的男女一样,开始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就像他明知道池醉的想法是对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他没法做到不担忧、不害怕、不阻止。
同时他也明白,如果他极力反对,池醉毫无疑问会放弃这个决定。
可……放弃之后呢?
这种病态的依赖会像藤蔓一样延伸向上,肆意疯长,直至将深陷其中的两人缠绕致死。
所以,有的事绝不能开头。
一旦开头,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克制虽然很难,却并不是无法做到。
薄冰的手指反复握紧又反复松开,无数反对的话语在他嘴巴里打转,他最终吐出的却只有一句——
“早点回来。”
“好。”
池醉深深地凝视着薄冰,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让我抱一会儿。”
他就着坐姿,把头轻轻靠在薄冰的腹部,蹭了好几下。
——仿佛一个正在对怀孕妻子撒娇的丈夫。
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宿眠和小池已不见踪影,池醉可以放心地与薄冰亲热。
他戳了戳薄冰的腰窝,语气不是太高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装的很好,我看不出来?”
不等薄冰回答,他又接着说:“但你下次要把话听完,不然我可太冤了。”
“你想说什么?”薄冰不明所以。
随后他便感觉到,腰上被咬了一口。
低头一看,池醉正咬牙切齿:“谁跟你说,我要一个人去了?!”
薄冰语塞:“你……”
“‘禁闭室’的那次是你自己不跟我走,我可从来没想过跟你分开,”池醉生气地在他腰间乱拱,“别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这个色中饿鬼要是不在你旁边,死后还怎么风流?”
薄冰的神情彻底软下来:“是我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所以这是惩罚,”池醉抱紧他,语气很是郑重,“罚你记好,要是我哪一天真死了,变成尸体,化成灰,变成鬼,也会爬回你身边。”
“答应过的事,我都会做到。”
“所以,再相信我一点,好吗?”
虽迟但到,等会儿我要把前面也修一下
当ls这一个月,天天6点半起床9点下班,回到宿舍洗完澡直接累睡着,然后第二天重复……
最忙的时候一天5节课,上到嗓子冒烟头重脚轻,咽喉炎估计不远了,腰背颈椎那些更不用说,已经废了。
真的,想好好活着,想心情愉悦,就别踏入这个职业(流下血泪的忠告)
当然各个地方情况不一样,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感受,也可能因为我比较新,要干的事儿就多,唯一快乐的是我的同事们人都特别好,爱她们,也爱你们,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