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回来?!”
“最小的那五个。”
幼崽在哪个部落都是珍贵的, 部落里就这么五个调皮捣蛋鬼,现在一个都没了。
一时间,所有兽人都疯了。
他们爪子抓着身侧的毛, 不停地在原地打圈圈。
族长气得直喘,嗓门都大了。
“那五个崽子!”
“这是第几次了!”
洞里兽人停下, 圆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地鼠族长气得直接挥爪刨了个洞中洞:“还不快给我找!”
“哦哦,找!”兽人们一哄而散, 从四面八方的通道离去。
地鼠部落的兽人生活在草原上的一座小山脚下, 除了山后头有连续几座小山坡,其余的位置都是草原。
他们擅长打洞,一半的时间生活在地底。
这也是他们能在残酷的大荒生存到现在, 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原因。
夜色中,迷宫一样的地洞里动静不断。
地鼠兽人们迈着四条腿儿狂奔, 偶尔停下嗅一嗅洞里的气味。
五个小地鼠是部落里所有的幼崽,他们年纪不大,正是活泼好动不听管教的年纪。
他们不回部落是常有的事儿。
但那都是白天。
早在他们第一次晚上没回来,被族长追着收拾了之后, 此后再也没有晚上不归部落。
之前那次教训很足, 有足够的威慑力。
但是现在已经晚上了还没回来,那只能是遇到事儿了。
地鼠幼崽常在洞里撒欢儿, 每一条地洞都是他们留下的气味。这就搞得兽人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几条道钻来钻去。
草原大, 他们为了找食物,几乎每一个方向都有他们打出来的通道。
一直找到了后半夜。
离自家的山头已经几十里地, 有兽人发现一个被刨了的地洞, 以及地洞里残留的浓烈的崽子的味道。
兽人们惊恐地望着洞口上的星星。
被刨了洞, 崽子们不会被其他的兽人抓去吃了吧!
“快!回去告诉……咚……”
酸果树的花香还在溢散, 地鼠们还没来得及回头, 便像醉了酒,摇晃着睡了过去。
一晚上,没有收获不说,回去的兽人竟然越来越少。
地鼠部落的族长意识到问题不简单,立马停止部落兽人们分头搜寻。
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匆匆把部落里的事务安排好,立马领着兽人们继续出去找。
*
天亮了。
兽人们生火做饭。
谷兴冲冲地往昨天刨出地鼠的地方。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里面竟然又多了不少。
“哟!捅了地鼠窝了。”
他跪趴在洞口,将地鼠一个一个掏出来。
五六个之后,空了。
他低头凑进去看了看,正正好,地鼠的族长带着部落的兽人们雄赳赳地杀了过来。
他们一抬头,望见一个比他们爪子张开还大的眼睛。
兽人们惊恐地叫了一声。
谷眼睛一亮,立马去抓。
“吱——”
“出来玩玩儿啊。”
恐惧的力量是无穷的,地鼠们在僵硬过后愣是躲开那一只巨大的手,并成功在酸果树花香味浅淡的情况下远离了这个地方。
跑得一干二净。
谷遗憾地张了张自己的爪子:“可惜了。”
回头,他冲自家黑狼激动道:“麦!快来,我又抓到好多!”
地底,已经晕乎乎的地鼠兽人们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激灵,又撑着身子在洞里撒着腿儿跑了一段。
最后实在撑不住,双眼一翻,倒了个干干净净。
洞口的地鼠全被麦挪开,谷蹲在洞口鬼鬼祟祟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回到了篝火旁。
“可惜了,刚刚那么多个,给跑了。”
白杬笑着道:“你是打算把他们全部抓完?”
谷腼腆一笑:“阿杬你不觉得在洞里找东西很好玩儿吗?”
白杬明了。
就跟掏兔子窝一样,掏出来的兔子越多,越让人有一种满足感。
“是好玩儿。”
“不过吃完早饭我们就要走了,带五只就够了,你带这么多咱们还得拉着走。”
谷:“那我等会儿把他们放回去。”
饭后,谷留下原本的五个幼崽,其余的全部塞进洞里。
他们拉上拉车,继续往北边走去。
以狼山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领地,最远的就属北边。
几乎一直到雪山脚下,上千公里的地界都可以算作是黑狼部落的。但是兽人们并不热衷往这边跑。
这边动植物少,部落也少。
所以就连北边的巡逻,也一年才有一次。
又两天后,他们往北走了一段距离。
黑狼兽人的速度快,耐力好,可以连续跑七八十公里不停。
眼看着有大荒牛群的时候,他们停下。
饿狼抓捕食物去了。
白杬一边听着牛群奔跑的闷响声,一边生火。
曜守在白杬的身侧,四处眺望着。
这里区别于他们上次停留地地方。草地浅浅一层,还有不少碎石裸露。寒风烈烈,带着雪山上的寒气,迎面而来。
刮得脸有些疼。
有了前面几次生火的经验,白杬好歹是把火生了起来。
“怪不得大家很少来北边捕猎。”
越往前走,兽人们就不是饿了停下,而是找到了兽群才会停下。不然随便找个地方,兽群可能会跟他们相隔几十里地。
风大,火堆边离不了人。
白杬就一直守着,顺带烤烤火。
木头架起来,白杬又想到那几个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的地鼠兽人。
他起身,将他们睡觉的拉车挪过来一点,也跟着烤烤火。
他看着抱成一团的兽人们,不怎么确定地拉了拉曜的衣摆。“曜,你说他们这样睡下去会不会饿死啊?”
曜:“不会。”
他握住白杬的手,又给他拿了一层兽皮披上。
白杬不怎么舒服地动了动:“太厚了,没这么冷。”
曜弯腰,大手在他的脸上碰了碰。
“红了。”
白杬脑袋一歪,埋在他的手心:“风吹的,回去就不红了。”
曜坐下,看他喜欢,双手便一直捧着他的脸。
“明天就可以回程了。”
“那他们……”
“明天也该醒了。”
那就还是要处理这件事儿。
身体在火光下回温,白杬有心情打量周遭的景色。雪山离这里还很远,不过已经清楚能看到雪线的位置。
山体上端是白色,下边是黑灰色的。像一幅水墨画。
整个北段,都是这样的高山。
山下是细长的雪水融化形成的溪流,流到他们现在这个位置,便汇成了小河。
小河再一路奔腾往南,汇聚更多的水系,到狼山的时候就更加宽阔。
“太空旷了。”
天空是安静的,没有林子里追逐的群鸟;雪山也是安静的,它们静默伫立,望着身前无垠的草原。
只有风在肆虐,深草在低语。
曜环住白杬的腰,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
风被他挡了去,白杬只用面对温热的火光。
他低喃:“所以我们才会来到东荒。”
曜:“也是。”
“那西荒呢?西荒的北边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边到西荒的北边?”
曜下巴搁在白杬的肩上,懒散地眯着眼睛道:
“雪山大部分是在东荒。从这里往西,草原会变成碎石、黄沙,要是能穿过千米长的大裂谷,就到了西边的林子里。”
“那里只剩一段雪山,土地依旧富饶。”
白杬沉默,皱着脸皮道:“好不要脸。”
曜低声笑开,他鼻尖拱着白杬的侧脸,脖颈。“阿杬怎么这么可爱?”
“你才可爱!我在打抱不平。”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西荒被兽王城那么糟蹋,现在大概率已经没有先祖说的那么好了。”
白杬拍拍肩膀上的大脑袋:“你说得对。”
*
肉拿回来后,胃口大的兽人们直接一整个架上去烤。白杬用自己之前没用完的红柳木,又串上不少,做他的烤肉。
兽人们烤的填饱肚子,自己烤的当餐后零食。
肚子吃得饱饱的,再睡上一觉,早上起来便收拾东西走了。
回程路上,又遇到之前的那个血腥味十足的大坑。
白杬被捂了眼睛带过去。
谷戳了戳兽皮袋里的地鼠,疑惑道:“怎么还没醒?”
曜看了一眼:“已经醒了。”
狼兽人们纷纷围住拉车,笑得阴恻恻的:“咯咯咯,原来醒了哦,再不起来,我们就……”
“吱吱——”
兽皮袋里一阵混乱,像七八个兽人在里面打拳。
白杬听着声声惨叫,走到拉车边。
“醒了?”
“醒了就出来。”
兽皮上只有颤动。
谷:“出来,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呜呜……”
里面的小兽人哭得惨兮兮。
麦:“不许哭!快点出来。”
五个幼崽噤声,怯生生地闭着眼睛从里面爬出来。他们后背抵着拉车,抱成一团,一动不动。
白杬凑近曜耳边,低声问:“地鼠吃什么?”
曜:“肉。”
白杬点点头,拿了一点肉干过来。“来,先颠颠肚子。”
“吱!!!!”
白杬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肉干险些散了。
“不吃?之前在地下的时候不是肚子还叫吗?”
“呜呜呜……族长救命!阿爸阿父救命!”
谷和麦捧着肚子大笑:“阿杬啊,他们不吃肉的。他们是食草部落。”
白杬转头,见曜脸上的淡笑。
白杬手肘往后,打了他一下。
“你故意的。”
肉干换成果子放在他们跟前,但是地鼠依旧一动不动,瑟瑟发抖。
“算了,看他们这个样子都不能交流。放一半的兽人回去,让他们的成年兽人来。”
“哦。”谷随手拎起两个,走到之前的那个山洞里。
他挨个拍了下脑袋,沉声道:“去吧,早去早回啊。”
“呜呜……”
洞口,哭泣声远远传来。
剩下的三个幼崽紧紧抱成一个圈,背对着黑狼兽人,无声流泪。
白杬轻叹一声:“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东西。换做是其他部落的兽人,你们早没命了。”
麦将他们重新塞回兽皮袋里,顺带将白杬给的果子放进去。
拍了拍兽皮袋:“吃吧吃吧,不然饿晕了,你们就见不到家人了。”
“呜……”
麦耸耸肩,拉着其他兽人坐着等。
*
一头头大黑狼灰狼,体格健壮,隔着毛毛都能看到下面垒块的肌肉。眼眶大如铃,身躯高如山。
地鼠们一冒出洞,就看到十几头黑狼。
狼眼冒着绿光,那锋利的大爪子蠢蠢欲动。
一声惊叫,地鼠兽人们来不及缩回去,立马被逮住拉了出来。
“族长!!!!”
“出来,又不吃你们。崽子不要了?!”谷冲着洞口,语气不怎么好。
滑溜溜的,就知道跑。
洞里逃跑的兽人们一顿,委委屈屈地拉住同伴,蔫头巴脑地爬出来。
谷将十几个地鼠驱赶到狼群中央。
晃了一圈,没在这群地鼠里看见之前放走两个幼崽。他笑笑,将剩余的两个抓出来跟他们凑一块。
“呜——”
“闭嘴。”麦抱双臂,冷声道。
“你们偷了我们的东西,还好意思哭?”
“好了,我们赶着回去。问你们,你们是哪儿来的部落?为什么会跑到我们的领地来?那么臭的地方是不是你们弄的?”
“说!”
白杬摇着头。这么吓,不行。
他想上前,但是腰上一紧,又被曜提着带了回去。
地鼠族长颤颤巍巍地张开爪子护住自己的族人,一边仰头看着面前的黑狼。
“我、我们也是没地方去了。”
“你们没地方去关我们什么事儿?”
“谷,闭嘴。”曜道。
“嗷。”
地鼠族长没见过黑狼,但是不妨碍他看得出能说得上话的是曜。
他冲着曜弯了弯腰,道:“我们是从雪原部落来的。我们是流浪部落,生活在地下,走到哪儿就住在哪儿。”
“冬季的时候,我们从雪原部落的边界迁过来的。”
地鼠族长悄悄地看了一眼曜,面上紧绷地肌肉稍稍松了一些。
白杬眼珠微动。
假话。
地鼠族长见他们不说话,以为他们信了,继续弱声弱气道:“那边、那边的大坑不是我们弄的,不知道是谁弄的。我们都没去过。”
白杬软着骨头抱住曜的腰,额头抵着他肩膀。小声道:“没去过怎么会知道那里有大坑?”
“就是!敢骗我们!吃了!”
“吱吱吱!!!!!”
“闭嘴!”
白杬好笑又无奈,他撞了下曜的肩膀:“别吓傻了。”
谷去拿了个小木棍,蹲下,轻轻戳了戳着地鼠族长鼓鼓的肚皮。
“你能养成这样,按理说在部落的日子应该不算差。”
“别装可怜,再不说实话,那边的坑就是你们最后的归宿。”
地鼠族长一声不吭。
白杬轻叹,松开手。
曜立马拉住,重新环在了自己腰上。
白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快点,等着回去呢。”
曜看着垂着脑袋的地鼠们,道:“要是你们想待在这里就说实话,黑狼部落不会允许不了解情况的兽人待在领地。”
“否则,你们藏得再好,也能找到。”
“到时候,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曜的声音很平。
他看着比他们弱小太多地兽人,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被狼兽人包围地地鼠们打了个哆嗦。
“我们,我们就是从雪原部落的边界来的。”
“还说谎!”麦举起拳头。
“没有!!!”地鼠兽人们尖叫。
曜:“除了你们,还有其他的兽人。”
地鼠兽人的身形一僵。
谷眼睛微眯,忽然上前在地鼠族长的身上拿起来一戳毛毛。
白色的,极软。
明显与他们自己的不一样。
地鼠族长脸色微变。
他垂下爪子,轻声道:“我们是雪山上的奴隶,不久前被驱逐了。”
“那个坑是其他的已经死了的奴隶。”
“我们会打洞,躲了过去。他们那些躲不了的全部被杀了,扔进去了。”
这句话的可信程度高一点,但是不能完全相信。
白杬稍微踮脚,下巴搁在曜的肩侧。看这些小煤球眼含探究。
曜目光掠过那一戳毛,嗅到上面似曾相识的气味。
“你们跟雪原部落有关系?”
地鼠族长连忙摇头:“没有,现在已经没有了。”
曜目光微凉,冷声道:“那是你们藏着雪原部落的兽人。”
地鼠部落的兽人们全部噤声,瑟缩着靠在一起。眼中是藏不住的警惕。
一诈就诈出来了。
曜冷眸含霜:“我不管你们藏着什么,一旦对黑狼部落有威胁,那便不会再留你们。”
地鼠族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黑狼比他见过的长鼻象还可怕。
他声音沙哑道:“我们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黑狼部落的事情。”
“没有最好。”
曜像没那个耐心继续跟一个小部落浪费时间,他沉声道:“放了。”
谷撇撇嘴:“以后我很乐意再抓你们一次。”
黑狼挪动巨大的身躯,给地鼠们让开一条道。
只有他们爪垫大的地鼠颤颤巍巍地对黑狼们俯低身子,顷刻跳进了洞里。
曜看也不看,带着兽人们回去。
白杬回头,地鼠兽人们已经消失在了茂密的草地之中。
“他们藏着的兽人,会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也得没问题。”
大黑狼侧头,在白狼的脖颈上蹭了蹭。
白杬拱回去,跑在曜的身边:“我们还没搞清楚他们部落的情况呢?”
曜:“他们不是说自己是奴隶?”
“对哈。”
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下。
白杬回头咬住曜的下巴:“我惹你了?”
曜哼笑:“你倒不如惹我。”
“地鼠部落是有做奴隶的,但是因为能往地底下钻,逃得快,所以大多是流浪部落。”
“阿杬,咱们部落那么多当过奴隶的兽人,你见过哪一个还能养出小肚子吗?”
白杬松开嘴巴,往后退了一步。
他立马给自己找补:“那不是祭司们给我的资料过时,糖给的资料又不是事无巨细。我不知道很正常。”
曜将大脑袋搭在白狼的后颈。
阿杬啊,有时候又太好骗。
曜语重心长道:“阿杬,在外面,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兽人。”
白杬一听他声音低了,嘴壳子立马软了。
“抱歉。”
“因为你在,所以我……有些依赖。以后不会了。”
曜盯着白狼雪团似的脑袋,忽然闷笑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
“在外,如果我在,阿杬万事可以放心。如果我不在……”曜在白杬的耳边低声,“即便是面对我们自己部落的兽人,也要多留心。”
曜这么说,不是自己部落的兽人不值得信任。
只是面对白杬,他始终害怕护得不够周全。
白杬看着曜灰眸里的认真,心中暖意如泉。
淌过四肢,沁润心底。
他同样小声回道:“我知道了。”
“嗯。”曜笑着,大脑袋轻轻拱了拱他。
白杬爪垫盖在大黑狼的脸上,按住他想要舔毛的动作。“那这个地鼠部落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一直住在地下?地下长什么样子?”
“他们眼睛不会看不清东西吗?”
“还有……他们部落多少兽人?吃什么?长得……”
曜歪着身子推着白杬往前走:“好了阿杬,你问这么多,我……”
“那你一个一个答。”
曜:“我也不知道。”
白杬:“切~”
曜低头,一口叼住白狼的后脖颈。
白杬被迫曲腿,蜷缩四肢,像个大冬瓜一样晃晃悠悠被曜带着走。
“疼……”
他现在毕竟几十斤快百斤了。
曜将他放下:“不许问了。”
白杬:“行,我不问这个,那你告诉雪原部落是什么样子的?咱们有机会过去看看吗?”
曜瞧了白杬一眼,实话实说:“雪山你都翻不过去。”
白杬:“……”
*
黑狼走后,地鼠兽人们重新从洞口冒出头。
他们后腿直立,站得高高的。
“族长,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兽人肩上斜挂着一个兽皮包。
地鼠族长短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目光悠远。
“走吧。”
*
巡视完领地的黑狼披星戴月往回赶。
白杬跑了几天后,坐在了曜的背上。
他软着两条腿儿,双手揪住他两个大耳朵,边玩儿边道:“地鼠部落咱们真的就不管了?”
“憋不住了?”
“那不是怕你叼我。”
白杬揉搓着软弹地毛耳朵,赖唧唧道:“就警告了几句,感觉不是你的作风。”
大黑狼甩了甩尾巴。
“地鼠部落,偷是常事儿。”
“他们其实更喜欢呆在兽人多的地下,这样他们更容易养活自己。”
“可是他们没有,反而是待这个缺少食物的北边。说明有他们不得不待在这里的原因。”
“阿杬就没发现,咱们队伍少了狼?”
白杬回头,数了数。
“二十?”
“少了两个,你派走了?”
曜叹了一声:“阿杬,走了几天了,你就一点没发现?”
白杬看着两边黑狼笑他,他皱着鼻子埋头藏住。闷声闷气道:“我还是回家种地算了。”
谷:“种地好,种地有吃的。”
麦:“我们帮你。”
白杬双手一展,左右两边推开两个大狼脑袋:“那我谢谢你们啊。”
两兄弟嘿嘿一笑:“阿杬做好吃的就行。”
白杬:“……”
不管如何,听到曜有安排,白杬就放心了。
他安逸地抱着大黑狼的脖子,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看着看着,不免想起了其他出门的兽人。
“你说,我们到部落了,暗他们回来了没?”
曜:“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