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 他们今天大概什么时候到?”
“中午。”
“那厨师队赶紧去做饭。”
“走了!”树一声吆喝,带走了自己刚刚选出来的兽人们。
“兽人们初来乍到,落族长你带着一些灰狼兽人领着他们吃饭, 洗漱然后安排他们去睡觉。就是你们之前经历的那些流程。”
“球,你让兽人们把衣服什么的都给他们放在睡觉的地方准备好。”
球:“知道。”
“梧祭司, 你们注意着他们的身体,及时处理。”
梧:“阿杬放心。”
“暂时这些, 现在去准备。”
“散会。”
兽人们离开, 白杬往后一倒,靠在曜的身上。
干练的气息消散,只剩个翻着肚皮犯懒的白狼。
“兽王城是什么样子的啊?”
曜:“城墙很高。”
白杬等了一会儿, 侧身,“没了?”
“石头房子, 很脏很臭。”
白杬:“你们进去了的?”
“嗯。”
白杬皱眉,一爪子捏住曜的脸。“你怎么敢进去!”
曜手搭在白杬的手背,摩挲了下。“走的地道,阿杬放心, 没被发现。”
“那你们带这么多兽人出来, 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说起这个,白杬立马站起来。
他拉开曜的兽皮, 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去, “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曜逮住白杬的两个爪子。
“我们不会跟他们硬碰硬。”他认真道。
白杬耸了耸鼻子, 凑近他嗅了嗅。
确实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 反而是干干净净的青草香。头发丝儿都泛着亮光, 顺滑得很。
“你是不是回来的时候洗了澡的?”
“嗯。臭到阿杬就不好了。”
白杬笑得眉眼弯弯。
他松了劲儿, 往曜的身上一埋。赖唧唧地边嗅着香味儿边道:“还挺爱干净。”
“跟我说说, 你们一路上的事儿呗。”
“好。”
兽王城里没有什么事儿可以讲,遇到的那事儿也不能跟白杬说。曜就挑着路上的植物,笨得能撞树的鸟讲给白杬听。
白杬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叹气。
还当他是个幼崽呢……
兽人们受那么重的伤,他又不是看不见。兽王城里,一定很残酷。
念叨了一会儿,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接着又继续忙起来。
*
厨师队的兽人们开始为后来的兽人们做饭,整好队的采集队跟狩猎队进林子,进行第一次磨合……
白杬一会儿去看建筑队的建筑成果,一会儿去地里施肥,也没闲着。
不过现在他身后又跟上了曜的身影。
很快,中午到了。
兽人们站在部落里,甚至爬上狼山,翘首以盼。
渐渐的,站在高处的兽人们察觉到林子里鸟兽的动静,直道:“来了!”
没一会儿,兽人们涌下林子去接。
而到了狼山范围内的灰狼兽人们愈发紧张。
看到林子里乌压压的狼兽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看到了已经好久没见的灰狼同伴。
“阿、阿父。”
灰狼兽人当中,一直领头的兽人瞬间冲过。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落,紧接着一把抱住落。嗷嗷地哭,跟崽子找不到家似的。
哭得林子里的鸟全部飞了。
白杬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反应过来。
兽王城里的灰狼跟南边的灰狼本就有联系。不像他们,跟那边是隔绝的。
有了这个开头,两边的兽人们纷纷在队伍里找亲兽人。一时间,哭泣声传遍狼山。
白杬松了一口气。
他还担心新来的兽人们还有再适应一个月呢。
现在看来,都是亲狼,没那个顾虑。
但灰狼们死伤不少,能找见自己最亲近的兽人的也是寥寥无几。
本来还想着让熟悉了部落的灰狼兽人们去安抚新来的,结果现在两边都乱,只能黑狼自己上。
好一阵子,这大部队才从以前养兔子的林子里挪到了部落里。
大哭一阵,兽人们精神“啪”地一下,断了。
他们全垂下肩膀,默默走着。
白杬手一挥,连忙让厨师队送上热汤。
吃饱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汤汤水水陆陆续续送来,兽人多,一路上很难吃饱。
现在热汤下肚,身心都得到了升华。
白杬坐在曜的身边,观察着这些灰狼。
这群灰狼的状况看着比前一批的要好一点,好的原因就是胳膊腿儿还能用。身上都是干活儿累出来的肌肉。
不过也没精神气。
身量虽然跟黑狼差不多,但是没那么壮实。
尤其是身上穿着不知道穿了多久,毛都掉了的兽皮。
头发枯燥如干草,结成块黏在一起遮住了眉眼。
身上漆黑,像在泥里滚了一圈儿……
怎么看,怎么像好久没讨到饭的乞丐。
得亏手是干净的,不然白杬能让他吃不了这个饭。
白杬眼里没有嫌弃,只有观察。
但是灰狼兽人们还是红着耳朵,微微转过身躯,不想让白杬看见他们此刻的样子。
现在他们都知道了,部落里有白狼祭司。
可头一次看见,有新奇,又难免紧张。他们混得差,万一祭司不认他们了怎么办?
白狼好看,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看的白狼。
眼睛清澈,气质柔和,有点像春天树上飘落的花瓣。看着都想哭……
灰狼们委屈地冲着白杬瘪嘴。
祭司是他们的大家长,不论年纪,只论身份。
白杬笑了。
看样子,不愁部落不和谐了。
“欢迎你们来部落。先养好身体,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嗷~”大灰狼撒娇。
那么大的个子,毛耳朵立在脑门上,看着有种别扭的可爱。
白杬抿嘴,压住翘起的嘴角。
“吃完饭洗个澡,洗完睡一觉。”
灰狼们黑黢黢的脸红了,默默抱着碗又背过身去。
白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伤灰狼自尊心的话,将自己往曜的肩上一挂,道:“去猫猫洞里看看。”
糖回来了,月亮草部落还有东西在他们这儿。
*
白杬靠近猫猫洞的时候,里面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他诧异地歪了下脑袋,便被曜举起放在了山洞前的石台上。
小豹猫顶着两个飞机耳,蹑手蹑脚地从门缝钻出来,尾巴还留在里面。
“阿杬祭司。”
“你们族长呢?”
“族长在睡觉。”
白杬沉默一瞬。
看糖回来那时候的样子,花枝招展的,还以为他多有精力呢。
正要离去,忽然脚上一重。
接着,一只小花栗鼠蹦蹦跳跳到了自己肩膀上。
“阿杬~”
“葵?”
“你还记得我呀。”小松鼠高兴极了,大尾巴轻轻擦过白杬的脸颊。
下一秒便被曜拎起,放下。
小松鼠一见是黑狼曜,回想到路上的辛苦,他立马将抱怨憋了下去。
曜抱着白杬就走。
“诶?我朋友在呢。”白杬回头。
小花栗鼠脸上的笑还没绽开。
曜那个可恶的霸王就抓着白杬的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老不要脸道:“他才回来,需要好好睡一觉。”
白杬:“是哦。”
葵:“我不是,我……”
刚刚进去的豹猫出来,叼住葵的脖子,声音含糊道:“不要跟那头大黑狼抢阿杬,会被收拾的。”
“我只是来玩儿……”
小豹猫语重心长:“过几天,等他们腻歪够了,大黑狼就会放过阿杬的。”
*
灰狼部落的兽人过来之后,部落里还是忙乱了三两天。
三两天后,兽人们休息好了,部落里各项事务恢复到有序的状态。
春日将尽,太阳也欲烈。
部落前的空地上,各式各样的植物被摊开在兽皮上。有些还是白杬没有见过的。
梧祭司领着山猫兽人在其中边走边翻晒。
白杬现在手里的事儿都交了出去,闲了两三天,他看着草药放在不透气的兽皮上,心里又有了主意。
拉着曜,带上几个兽人一起,往竹林那边走。
部落兽人多,以往不敢离开太远,现在就没这个顾虑了。
砍了不少竹子回去,白杬教兽人们编些竹制品。
主要是添置些部落里缺少的竹筛、竹篓,还有夏天用到的竹席之类。
他教一遍,兽人们又有一点基础,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去研究。
要是没有兽王城的纷扰,此刻蓝天白云下,编箩筐就是岁月静好。
但显然,不可能。
月亮草部落的兽人已经在清点自己的行礼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往南边走。
他们部落也需要派出一些兽人送他们过去。
猫猫山洞不再安静,白杬听着都有些发愁。
东西不编了,白杬拉着曜往林子里走。
毕竟是出个远门,还是从来没有去过的。白杬难免有些焦躁。
他匆匆走在前,到了阴凉地就问:“想好了没?让哪些兽人跟着月亮草部落去?”
曜拨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捏捏他的耳垂道:“没想好。”
“算了算了,你自己安排吧。”
白杬在林子里转来转去,忽然看到几个月前放在里面的蜂箱。
“嗡嗡嗡”的声音不断。
白杬走到蜂箱跟前,蹲下。鼻尖,甜滋滋的香气落在鼻尖。
他眼睛一亮:“差点忘了,之前说的蜂蜜。”
曜摸了摸他的头:“阿杬是不是舍不得?”
白杬平静下来,他拉着曜的手,额头抵着。“没有舍不得。只是有点不安。”
曜将他抱起来。
白杬顺势窝在他的颈窝,像个大娃娃似的。
“糖最开始就说了要离开部落的,我有心理准备,所以还好。我担心的是去西荒都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走到南边,那起码半年。”
“送一半的路,要不到半年。”
白杬直起身,凝视着曜的眸子:“我其实真的想去南边看看的。”
他手捂住曜的嘴,不让他说。
额头贴上手背,又懊恼道:“我知道你不许,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你让我想想还不成吗?”
白杬想着这些天来,曜跟他说的兽王城里的事儿,沮丧道:“咱们没有兽王城的大城墙。”
所以部落的建设要加快脚步。
“嗯。”曜顺着他的脊背。
平复好了心情,白杬从曜的怀里出来。
他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让曜拿着盆儿,先去找蜂蜜。
蜂箱里,蜜蜂成团地趴在上面。
白杬动作轻缓地将蜂箱打开,一点一点移除里面已经布满了蜂蜜的木框。
金黄色接近棕褐色,每一个蜂窝里都盛满了佳酿。
只闻一闻,甜滋滋的味道就能让人疯狂分泌唾液。白杬心情都好了。
他将上面的蜜蜂轻轻拨了拨,取下蜂蜜,随后放回去让他们继续采蜜。
一连五个,采出了两个盆的蜂蜜。
端进部落里,不用白杬叫,立马受到了兽人们的瞩目。
“阿杬!甜蜜蜜~”
白杬被兽人们怪模怪样语气惹得发笑,心底那股郁气散了不少。
“之前说的,赢了的一罐子蜂蜜。现在兑现了。”
“是我们!我们赢了!”论地里的活,采集队的兽人手脚自然麻利不少。
白杬:“我知道,现在去分。”
罐子用的是陶罐子,跟买蜂蜜的那种一斤装的罐子差不多大小。
分完了之后两盆的量也少不了多少。
白杬想着自家兽人,又装了一罐子出来,让他们在路上吃。
蜂蜜看着多,但是兽人也多。
白杬想了想,直接在晚上弄了个大烧烤欢送宴席。蜂蜜拿出来当酱,勉强能满足兽人们的胃口。
一晚上就没了一盆。
蜜渣也被兽人们分了,一人一点,放嘴巴里咀嚼。虽然口感不怎么样,但是吃着满口的香甜。
兽人们吃得幸福,但白杬看着心酸。
这一酸,狼山上上下下又多了几十个蜂巢。
不过不是用木头做的,而是土蜂箱。
就是用竹子编的中间大,两边小的圆篓子。
上面用泥糊一层,往蜜蜂多的地方一放,盖上树枝兽皮,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蜜蜂自己找过去。
做完这些,已经是小半个月后。
这一天,养足了精神的糖叫住了白杬。
白杬知道,是要走了。
“你们真的不跟着我们走吗?”糖大着胆子当着曜的面儿揉了一把白杬的头发。
“你要是跟我们走,以后我们月亮草部落罩着你们。”
白杬将身后眼神凶很的曜拉到自己的身边,眼神示意糖:“你问他。”
曜冷脸:“不去。”
“且只送到六弯河。”六弯河,就是有六个弯的河道。
地图狼看了,你来我往,最后商定出这么一个地方。
再远,黑狼部落的兽人就不去了。
糖:“那送我们的是哪些?必须是厉害的而兽人。”
曜道:“暗去。”
糖先是一喜,接着脸上的笑立马转为嫌弃:“他?”
曜也干脆:“不愿意?那就不送了。”
糖气得咬牙:“愿意,你别反悔!”
曜没跟他多说,拉着白杬就走了。
白杬大步跟上他,问:“带多少兽人?”
“二十。”
“二十?”
“多了还是少了?”
白杬想了想,道:“刚刚好。”
去的都是狼兽人,黑狼灰狼都有。以前自家部落也就二十多个兽人已经能让东荒其他部落惧怕去了,二十个兽人不算少了。
可转念一想。
白杬拉了拉曜的衣袖:“我总觉得多带一点兽人去好一些,毕竟太远了,我们也没有去过。”
曜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道:“嗯,还叫了三十个在后面悄悄跟着。”
五十个狼兽人,打几百兽人的普通部落是可以的了。
白杬拉下脸上的爪子,松了口气,“想得真周到。”
*
雨季到来之前,去南边的部落出发了。
白杬目送他们离去后,立马回到大山洞里。
酸果树开花的时候,梧带着兽人们又将花收集回来,在后山做成了粉末。
以防万一,白杬让部落里的兽人们赶制出来巴掌大的兽皮包,里面塞满了酸果树的花粉,立马给兽人们带上。
弓箭之类的装备齐全,等过了半个小时候,后三十个兽人们悄悄出发。
部落兽人多,走了月亮草部落的以及自家部落的五十个兽人,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的太阳大,狼山前面编好的竹筛上面放的都是已经干了的草药。
白杬被晒得晕乎乎的,打了个哈欠,走到正在翻草药的梧身边。
“阿杬,困了回去睡。”
“梧,这次行动占卜结果是好的对不对?”
梧充满药香的手轻轻摸了摸白杬的头。“你要相信自家部落的兽人。而且,比起他们,你才是个经验不够的小狼。”
白杬弯眼:“好。”
他不再纠结,转个话题道:“医疗队最近怎么样了?”
“星带着灵他们小队在做实验呢。”灵是之前跟着梧桐晒药草的小山猫。脑子聪明,对草药感兴趣,学什么都很快。
医疗队里,山猫兽人最多,其次是红狐兽人。黑狼、灰狼没有几个。
白杬想到这个就揉揉脑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动脑子的基因都跑到白狼身上去了,黑狼、灰狼们都不太喜欢动脑子。
他默默想:怎么找都得找到白狼,军师不能丢。
梧见他一直不说话,笑着问:“阿杬,找我有事儿?”
“就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草药。”
“有,多着呢。”
梧把白杬带到山洞里,没有刺目的阳光,白杬舒服地往兽皮上坐下。
梧将最近找的草药都拿出来,一样一样地跟白杬说。
“这个是治疗咳嗽的,这个吃了喉咙清清凉凉,很舒服。这个……”
白杬挨个在自己的兽皮上记下。
完了他问:“有没有毒药?”
“毒药?”想一想,梧明白过来。
应当是跟酸果树的花一个用途。不是治病的,是让兽人患病的。
梧笑笑:“我们就盯着你说的,看动物吃的草了。”
白杬试着画了几个天南星科的植物。
“见到这种的,一般是。不过咱们自己不能尝试,得……”
“知道,知道,部落里那么多的兔子呢。”
白杬点头,还是不忘叮嘱:
“阿梧叔,慢慢找。”
“找的时候做好防护,做实验时候也不能太急躁,有些植物的药效比较慢。”
“你放心,这个我们都认真看过的。”
白杬给他们的计划书上都有写的。
“嗯,你们看着我放心。”
“你去忙你的吧,毒草药我们会注意。”
“好。”
现在这个条件,都是肉搏。白杬不想自己部落的兽人去送命,所以最好是减少肉搏。
毒药备着,以防万一。
武器……
要是有铁矿就好了。
白杬看了下天空中明媚的灿阳,还有从灿阳的光线中走来的高大兽人。
他轻笑,张开手臂。
“接住咯。”
落入温暖厚实的怀抱的时候,白杬舒服地翻个身,兽皮掉落,直接变做了小白狼。
这样,曜能完完全全地抱住他。
“好舒服……”
曜摸了摸他柔软的毛,轻轻地笑了。
*
瓢泼大雨降落下来的时候,山洞前的棚子又热闹起来。
暗不在部落,现在是飞带着兽人们训练。
循序渐进,兽人们弓箭的技术越来越高。
白杬看着那泛着寒光,刺破雨幕的箭头。转身拉着曜去找医疗队的兽人们。
梧:“阿杬,有空过来坐坐啊?”
白杬扬眉:“怎么没有。”
医疗队的兽人们此刻都聚在狐狸山洞,两个祭司一人负责一队,在写着东西。
边上的兽皮已经堆得有两个小狐狸那么高。
幼崽们盘在兽皮窝里,见到白杬立马跑过去将自己挂上。
“阿杬哥哥~”
“诶~”白杬学着他们的柔软强腔调。
幼崽们被逗得咯咯笑着。
曜看了他们一眼,直接坐在了之前幼崽们睡觉的地方。压得蓬松的兽皮陷了下去。
“可以看吗?”他问。
梧笑着道:“当然。”
白杬艰难地在毛绒绒们的包围中挪到了曜的身边。
他坐下,跟着他一起看。
兽皮上画的是一种植物,像白杬计划书里说的那样,植物的一丝一毫都画得很仔细。
只要拿着兽皮去对比,就能找到对应的植物。
上面还标记着植物的颜色、味道、颜色、疗效等等。
白杬看着,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你们是真的喜欢这个。”
只有喜欢,才能一丝一毫都做得如此细致。
要是一代一代传下去,一代代积累,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白杬:“这个兽皮上的东西能保存多久?”
星祭司慢悠悠地捋了把胡须:“一百年差不多。”
一百年……现在也够用。
白杬摇了摇头。不急,等以后发展起来了,再弄。
“怎么,阿杬你有其他的方法保存更久?”
白杬笑道:“有是有,不过有点麻烦。而且那个容易潮,咱们现在这条件还保管不好。”
见两个祭司还盯着他,白杬失笑:
“等我有空告诉你们。”
“对了,我是想问,兽人们的武器上有没有可以抹上的毒药迷药之类的?”
梧:“大荒有毒的植物也不少,我们现在还没提炼出来呢。”
白杬拢着一身的毛绒绒,歪靠在曜的手臂。
“那咱们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武力更强……”
菇仰头,抱住白杬手臂,一板一眼道:“狼族的武力是最高的。”
白杬摸摸菇的头,神色温柔:“不能止步,要保护族人。”
曜大手又揉了下白杬的头:“有时候,可以让他们动动脑子。”
白杬一定。
“动动脑子……”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亮。
那不就是兵法了!
训练他插不上手,但是兵法他知道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