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钱掌柜的大力推销,马吊牌这一游戏在京都以野火燎原的姿势迅速爆火,望春楼也立刻开了一家专门销售马吊牌的铺子,生意火爆之程度银子如雪花般飘进钱掌柜的匣子里,订单多的做都做不完。
京都里的豪门也兴起了宴会小聚必有马吊牌的场面,更有爱好者开发出了更多的玩法,一时间大街小巷都跟风了起来,当然,贵族豪门使用的骨雕玉制的牌普通人使用不起,便只能用竹制和木质。
自从白姝在望春楼连赢三局后,别家有什么聚会都爱给她下帖子,经常让她帮忙为主家打牌招待客人,就连后宫嫔妃知道了这项游戏都会请白姝进宫教她们怎么玩。
一时间白姝从前的那些事似乎全部被人遗忘,从一开始的豪门笑话变成了处处有朋友。
这倒是白姝没想到的,三天两头被邀请上门吃饭打牌,她也乐在其中,白父白母更是高兴女儿多了朋友,还经常在家中宴请一些女孩子上门玩耍。
相府,太康院。
白母平日喜欢侍弄花草,爱妻如命的白丞相便在夫人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还特地找人采买了四季交错开花的种类,以保证院子里一年四季都芬芳依旧。
金桂飘香,还未走进院子,白姝便闻到了桂花的香气,夕颜爬满了墙头,红的蓝的紫的开满了十分漂亮,走进院子又见大片的五色梅开的正艳,花瓣轻盈,风一吹,在绿叶的掩映下宛如仙子翩翩起舞,整个院子被妆点的如诗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阳光正暖,小几上的菊花茶已经煮开了,咕嘟咕嘟的散发淡淡香气,白母坐在廊下微眯着眼晒着太阳,丫鬟在一边静静地绣着抹额,听到脚步声白母睁开眼,见是白姝过来,脸上露出微笑。
“姝儿。”白母坐了起来,一旁坐着的嬷嬷进屋准备茶水去,白姝道:“嬷嬷不用麻烦,给我倒一杯母亲喝的菊花茶就好了。”
魏嬷嬷笑眯眯地应了声是,拿了干净的茶盏为白姝倒了一杯。
“娘,我想给齐大哥绣一个荷包,您帮我参详一下颜色和花样用什么好。”
白姝坐到母亲身边,将笸箩放在腿上扒拉了一下里面的布料和花样。
白母道:“怎么想起来给齐南绣荷包?”
白姝笑了笑,“这段时间多亏齐大哥照顾,女儿出门玩的很开心,像送个荷包答谢一下。”
这段时间齐南都在京都查案,因为案子不能张扬,查起来进展不快,齐南空闲的时间倒是不少,便被白丞相委托多照顾白姝,经过望春楼那件事后,齐南对白姝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对她似对自己的妹妹一般,这让白丞相夫妇很是放心满意。
白母笑着点头,帮她参详起来。
母女俩闲聊了半个时辰,一个小丫头从院外进来道:“夫人,张太医来了。”
白姝看着她,“母亲,您哪里不舒服吗?”
白母道:“没有,不过是每月一次的平安脉。”
其实白母的年纪并不大,今年不过三十来岁,但因十几年前生白姝的时候难产伤了身体,白丞相担心,便每个月都请最懂妇人病的张太医过府来为妻子把脉。
白姝这才放心。
从太康院出来,白姝特地在后院院门处等张太医出来。
“张太医,我娘身体如何?”白姝打发了送太医出来的小丫头,跟在张太医身边语气恭敬地询问。
张太医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去年已经辞了太医院的职务,只是请他看病的豪门贵族不减反增,白丞相每月都是派人上门用轿子去请,由此可见其医术高超。
张太医道:“小姐不必忧心,夫人的身体很好。”
白姝道:“依您看,我娘还能再有孕吗?”
老太医惊讶地看了眼白姝,白姝笑着解释道:“爹娘膝下子嗣不丰,晚辈担忧日后父母身边无人照顾陪伴日子孤单。”
确实,白宏远是京都少有的痴情种,与妻子是年少夫妻,二人一直恩爱,白宏远位高权重却不曾有过纳妾的想法,就连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伺候的女人,夫妇二人只得白姝一个女儿,白母难产伤了身子,因而至今没有再孕。
白宏远的痴情老太医也早有耳闻,就连当初白姝苦追高瑾,也不乏有人说她是随了父亲,遗传了白宏远的痴情。
想到白丞相在官场苦心经营多年,却没有儿子来继承者偌大的家业,却是一件憾事。
只是...
“你母亲的身体受损,恐怕再难有孕。”老太医实话实说,没有丝毫隐瞒。
白姝当然知道,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给张太医道:“您老帮我看看,这张方子对我母亲的旧疾是否有效?”
这张药方是原主一直寻找的神医赛扁鹊所写,她听说赛扁鹊是女科圣手,便一直寻找,后来终于有了赛扁鹊的消息,花费千金才得以请她入府为白母诊治,后留下这一药方,只可惜原主在不久后就自尽了,白母伤心欲绝,这张药方也没能用上。
白姝是根据剧情中赛扁鹊所写,将药方复刻了出来。
她刚拿出来只听系统“叮”了一声,小绿的声音冒出来【触发隐藏心愿-母亲的旧疾,使用其药方可获得额外奖励,不使用则药方收入系统商店,奖励任务者十万金币】
【1:使用药方 2:收入系统商店】
在任务中除去原主残魂许下的心愿主线外,有时候也能开出隐藏的支线心愿,其中奖励各不相同,在任务结束后,可以在系统中随机抽取原主残魂能量所产生的各种道具。
但随机抽取也是有风险的,可能你抽取到的不过是一双不会臭脚的鞋子,也有可能是一个在女扮男装时用的幻肢这类的奇葩道具。
虽然十万金币的诱惑很大,但白姝就喜欢这种开盲盒的乐趣,她果断选择使用药方。
张太医将药方拿到手仔细地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大变,激动的胡子都在颤抖,“丫头,这药方你从哪里弄来的?”
白姝道:“实不相瞒,这是晚辈的一个朋友她母亲与家母有同样的症状,这药方是从她那里得到的,具体是哪位大夫开出来的,晚辈的朋友也不得而知,实在抱歉。”
张太医面上闪过失望之色,但心里仍有几分猜想,这用药的习惯着实与那人一模一样。
对于白母的旧疾,张太医一直拿不出能解决的办法,如今一看药方上的几味药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没有想通的地方是哪里。
张太医反复看了几遍药方笑着道:“原来是这样。”
白姝,“张太医,我娘的旧疾能治吗?”
张太医很是慎重道:“此方确有大用,只是不能轻易使用,待老夫斟酌一下再结合夫人的身体情况先开几贴药看看情况。”
白姝微笑点头,“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
齐宅。
付思思寻上门的时候齐南还是很惊讶的。
他已经听说了付思思家中发生事情,只是她如今住在侯府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侯府的颜面,确实不便与自己见面说话,而他一个男人更加没办法去找她。
付思思进了院子后掀开了帷帽,院子不大,虽整洁但还是能看出来这家里没有女主人,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齐南哥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付思思的眼中满是喜悦,自从上次望春楼遇见后她便想办法打听到了齐南的住处,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来找他,可偏偏初到京都,东平侯夫人担心她因家里事伤感,三天两头带她出门散心,这让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来见齐南。
今天东平侯夫妇都不在家,她借口要出来买一些胭脂水粉这才带了贴身丫头来了这里。
她与齐南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后来齐南父母相继出事他们也变卖了家产住到了别处,从那以后他们两人见面就少了,每天只有齐南去学堂的时候能在路边见上一面。
原先付思思是没有把齐南当做一回事的,付家在并州虽不是豪门贵族但父母做生意也赚了些小钱,在镇子上算是小有名气,她与齐南做朋友,更多的是因为齐南的长相在镇子上的孩子中是最好看的。
她从小就生的粉雕玉琢,自然也只喜欢与长得好看的孩子来往,齐南生的清秀又年长她几岁,她便跟在后面“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时间长了二人的感情也好了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齐南身上发生诸多遭遇,遥想最后一次见面是齐南被寄居的亲戚打的遍体鳞伤倒在她家门口,她将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全都给了齐南帮助他逃离了那对夫妻。
从那以后,一别多年再没见过。
付思思没想到再次重逢的时候自己会与他曾经一样,失去了爹娘还寄人篱下。
只是最大的不同,就是那时候受欺负的男孩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六品官员,瘦弱的身形变得高大挺拔,清秀的面庞退去稚嫩出落的更加俊美,眉宇间多了一份自然流露的威严与冷酷,眼神冰冷而深邃,仿佛能一眼洞察人心,让人不敢对视。
齐南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微笑,那隐藏在心底的心动悄然冒了出来,看着这个曾经帮助他令他感到心动的邻家妹妹,齐南周身的冷意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
付思思笑的眉眼弯弯,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点心盒,“齐南哥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杏仁酥。”
齐南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走,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