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先走。”夏书逸收回视线。
快速收拾东西,把昏迷那人抬上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被花霸占的那辆车以及车上的拮据尸体,一群人快速上车。
他们一移动,那些黑狼立刻就跟了上来。
一夜过去,它们又聚集了超过百只的数量,远远看去一大堆。
夏书逸拍了拍车壁,和前面的司机说话,“我们到最后去。”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夏书逸,明白夏书逸的意思,他向着右边开出些,离开队伍,在其它车辆超过他们后,紧追在队伍最末。
察觉到夏书逸的动静,不少人都从前方看来。
夏书逸召唤魂器,变化成炮管,在抬起炮口的瞬间直接扣下扳机。
“轰……”
巨大的冲力撞得夏书逸向后滑出半步。
后方远远跟着的那些异兽在看见他们调换车子时就戒备,看见车内的夏书逸召唤出魂器的瞬间,两只黑狼就向着旁边跑去。
夏书逸扣下扳机的速度太快,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太远,它们根本来不及逃跑。
所有异兽都被击中,大部分来不及反应就皮开肉绽肢体分离,只极少部分趔趄着爬了起来。
夏书逸没再理会,收了魂器,回头看向顾静枫。
顾静枫又替那人做了一次检查。
那人的两个朋友也跟着上车,都紧张地看着他。
察觉到视线,顾静枫在众人的注视下摇摇头,“那东西力气很大,一旦刺激它肯定会蜷曲扭动。”
一旦变成那样,那那人必死无疑。
“不能把它麻醉了吗?或者先弄死也行。”陈旭敬提议。
“我们的麻醉剂未必对它有用,一旦没用,一旦刺激到……”顾静枫摇头。
车内所有人神情都不太好。
顿了顿,顾静枫补充,“不能再拖,再这么下去那花的根只会越长越多,到时候希望更加渺茫。”
夏书逸盯着地上那人看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看向旁边他那两个朋友,“现在只能赌一把。”
两人嘴唇翕动,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夏书逸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开始吧。”其中一人开口,“赌一把。”
另一人看了他一眼,没能说出话来。
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夏书逸看向顾静枫。
顾静枫点点头,从旁边拿了手术刀。
陈旭敬和旁边另外一人上前帮忙,他们分别固定住那人的身体和脑袋以防他突然惊醒乱动,也预防他脑袋里的东西跑出来。
“开稳点。”夏书逸走到车头的位置提醒。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我尽量。”
顾静枫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伤口,动作非常麻利,撑开那人的眼皮用胶布固定住后,他直接下刀。
从活人身上取掉眼球,那画面哪怕是早已经看惯各种尸体残骸的一群A级依然忍不住恶心,不少人都移开视线。
“唔……”吃痛的声音从昏迷那人嘴里传来。
陈旭敬立刻按住那人的身体。
旁边,他两个朋友也上前帮忙。
那人并未清醒,麻药的效果还在,但他一张脸却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更是暴起。
顾静枫屏住呼吸,快速动作,他强行把那眼球往外拉扯,大量的血水从眼眶中溢出,染红那人的脸以及他身后的遮阳布。
一开始动作并不顺利,顾静枫调节了几次方向后,找到一处方便用力的角度,才缓缓地开始往外拉扯。
眼球的组织被强行带出,一开始只是肉和神经,很快,五六根黄红色的根组织就被缓缓拉出。
从表面看不出来,但整个眼球被拿出来红,眼球靠里面的位置便隐约能够看见花朵的外形。
那花处于休眠状态,没有任何动作。
顾静枫速度立刻放慢,尽可能不去刺激。
整个眼球都脱离眼眶后,很快便只剩下那些根还连着人。
根上带着粘液,再加上那红黄相交的颜色,看着就像是一条条虫子,令人作呕。
“咔。”
车子突兀颠簸,顾静枫手也跟着抖了下来。
那一瞬间,所有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顾静枫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那些根。
三秒钟后,确定那些根没有被惊醒,他继续往外拉扯。
往上拉出接近十厘米左右后,接连三条根被彻底拉出。
离开大脑,其中一条根似乎苏醒,缓缓卷曲。
众人都皱起眉头,心跳加速。
顾静枫又往外拉扯了一段后,仅剩的两条根茎中另外一条稍细的也被拉出来。
一离开大脑,那根立刻向上卷曲。
随着它开始动作,眼球里的东西也开始扭动,那花彻底苏醒。
不等众人反应,仅剩下的那条最粗壮的根就开始剧烈扭动。
顾静枫额上已满是细汗,他不作迟疑立刻加速。
不等他动作,尖锐的叫声就从眼球中响起,紧接着那些根全部剧烈扭动。
其中一条缠上顾静枫手里的镊子,一瞬之间就把整根镊子拧弯。
几乎是它动作的同时,顾静枫快速抬手,试图在它破坏那人大脑之前把根全部拉出来。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那根比他们预料的还要长,顾静枫整个人都从地上跪起才总算把它拉出。
而那时,地上那人眼眶和鼻子以及后脑勺那个洞里,都已有白色的组织溢出。
尖锐的叫声还在继续,所有根都向着顾静枫手里的镊子和他的手而去,其中最长那根已经卷上顾静枫的手腕,正试图往肉里面钻去。
顾静枫快速拿了准备好的袋子把那东西连同镊子一起塞了进去,然后快速封口,扔向一旁。
袋子落地的瞬间,夏书逸抬脚便是一踢,把那东西踢出车内。
尖叫的声音远去,车内所有人都看向地上的人。
顾静枫扔掉那东西后第一时间拿了药剂朝着那人的脖子注射,然后才去检查他的眼睛。
两分钟后,顾静枫跌坐回地上。
地上那人已经没了呼吸。
那特殊药剂对伤口确实有奇效,但要把被破坏掉的组织长出来也需要时间,在那之前,人已经死掉。
顾静枫顿了顿,抬头,看向车内那两人。
明白怎么回事,脸上毫无血色的两人嘴唇动了下,都没能说出话来。
顾静枫也有些不是滋味。
陈旭敬拿起地上的遮阳布把那人的脸遮住,不让众人再看,有时候逃避挺有用。
低着头静坐了会,顾静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陈旭敬从旁边拿了那人的背包,从里面找出睡袋,要把人装进睡袋中。
夏书逸上前帮忙。
无人说话,众人只是安静动作。
收拾完,顾静枫到角落坐下,陈旭敬嘴唇翕动,但终究没能说出安慰的话。
夏书逸看向同样低着头坐在一旁那人的两个朋友,试图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出不去的准备。
任何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
夏书逸看向车后,那两只黑狼又跟了上来。
被袭击后,它们跟得更远,远超射程,只剩下两个小小的黑点。
车子一路前行,四个多小时后,午饭时分,他们找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停车。
车子停下,看见夏书逸几人把睡袋抬下车,其他车上的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到了嘴边的询问都咽回。
那两人没吵没闹,就近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人埋了进去。
其他人并没去帮忙,只各自拿了干粮和水一边远远看着一边吃。
吃东西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算吃得慢点也不过十来分钟,吃完东西无事可做后,一群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后面那两只黑狼身上。
见那两只黑狼居然又远跟了上来,人群中不少人坐不住,召唤了魂器便向着那边而去。
夏书逸没阻止。
那两只黑狼一直观察着他们这边,见它们之中有人向着那边而去,两只黑狼立刻起身后撤,和他们拉开距离。
过去的人又往那边走了一段路后,不得不停下。
“懦夫。”
“垃圾。”
“给我等着。”
众人骂骂咧咧,却也是真的拿它们没有办法。
那些黑狼的速度力量都比他们快,不打眼睛根本杀不死,如果对方铁了心要和他们保持距离,那他们还真拿它们没办法。
骂完,一群人重新回到营地中。
又休息了十多分钟后,一群人再次上车,继续前进。
他们一动,那两只黑狼立刻跟着移动。
车上众人注意力都在后方,个个都琢磨着要怎么才能弄死它们。
夏书逸跟着朝后面看了会后,收回视线,琢磨起另外一件事。
他们进入这冥界已经五天,车子的速度远比步行快,算下来已经完全深入冥界,情况却和他预料的有些不同。
撇去那些一直尾随着他们的黑狼和被那些黑狼找来的异兽不提,他们几乎没有遇见任何其它普通异兽。
按道理来说,冥界这样一个异界应该会有很多普通异兽才对。
那些黑狼、猩猩体型都很大,它们又不吃草,完全是肉食性的,如果没有普通异兽它们怎么活?
互相厮杀?
想起这,夏书逸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两只黑狼。
他一直觉得,那些黑狼和其它被它们指使的异兽之间的关系非常奇怪。
冥界明显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怕其中不少异兽都已经开智,互相猎杀也是本能。
那样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出现所有异兽同时放下贯穿种族几百几千年成见的情况。
但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异兽之间的关系却意外的和谐,至少在他们世界时就不曾出现过内讧的情况,甚至会互相合作互相掩护。
为什么?
因为那些黑狼?
它们真的已经聪明到能够说服所有异兽都放下血海深仇?
夏书逸难以想象。
在他看来,任何言语在血海深仇这件事前也都是苍白的,至少他不可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放弃憎恨那些黑狼。
002.
思考着,夏书逸很快在身下车子的颠簸下昏昏欲睡。
恍惚间,夏书逸只觉身周突然变得炎热,他下意识伸手去解外套扣子。
动作间发现世界不再颠簸,他才发现问题。
睁开眼,他果然出现白诉泠第二军区的办公室中。
白诉泠依旧坐在办公桌前,但这次他并未犯困,而是正回头看他。
见他睁眼,白诉泠起身,“你怎么样?”
夏书逸被问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白诉泠是在问他们队伍的情况,这让他有瞬间的奇怪,以这种方式互相通信,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们才能做到。
夏书逸收敛心神,快速讲述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你们一定要注意,如果遇到那种长在雨坑里芦苇一样的植物,一定要立刻绕道走,千万不要吸入。”
听完,白诉泠思索片刻,“没有其它?”
夏书逸挑眉,“你们遇到什么了?”
“上次见面后,当天夜里那些黑狼就发起攻击。”白诉泠道。
夏书逸哑然,他们也是在差不多时间遭遇地攻击,那些黑狼商量好的?
“攻击我们的异兽足有两三千只,其中不少黑狼和那种猩猩。”白诉泠道。
夏书逸眉头蹙起,人也起身。
之前攻击他们的那队伍,就算把那两只夹着尾巴的蜥蜴算上最多也才两百来只,攻击白诉泠的却有两三千,其中还不乏黑狼和猩猩?
那些黑狼不提,那些猩猩的战斗力夏书逸是见识过的,白诉泠那边必然是一场恶战。
因为之前他们世界一行遭受的打击太大,那些黑狼人手不够,所以优先集中火力攻击他和白诉泠其中一方?
“那你……”夏书逸打量白诉泠。
现实中的伤并不会带到幻觉中,就算白诉泠已经重伤,幻觉中他也看不见。
“没受伤。”白诉泠垂眸,明显撒谎。
“是异兽还是自己弄的?”
白诉泠不语。
“重吗?”
白诉泠睫毛轻颤了下,“已经好了。”
夏书逸哭笑不得,已经好了所以就算没受伤,白诉泠这歪理到底是跟谁学的?
夏书逸心疼,但也知道异界之中要求白诉泠一点伤都不受那才是强人所难。
夏书逸没让自己把不安表现出来,只叮嘱,“小心些。”
“嗯。”
讨论完异界中的事,知道对方都还安然无恙,两人都松了口气。
窗外,楼下操场上人声沸腾。
每个异界的气候都有所不同,其中不乏温度极高的,所以哪怕大夏天依然有人坚持训练。
听着那呐喊声,看着窗外过于明媚的阳光,夏书逸有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幻觉中看见白诉泠时。
那时候,白诉泠也是一身白衬衣。
阳光透过衣服,勾勒出他的腰身,让人移不开眼。
突然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白诉泠倒是镇定……
白诉泠还说不是对他一见钟情。
依照白诉泠的性格,换个人怕是早就已经被他捏死。
夏书逸喉结滑动了下,口干舌燥。
“元帅……”
白诉泠看来,背光而站的他,一双黑眸幽幽。
读懂夏书逸的心猿意马,白诉泠呼吸轻滞,他冷冷瞪了夏书逸一眼,要走。
夏书逸抓住他,直接把人拉进怀中吻了上去。
唇瓣相处的瞬间,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轻颤了下,如同大火遇上干柴,滚烫的气息瞬间在两人鼻息间交融。
夏书逸抱得太紧,白诉泠不舒服地动了动。
察觉,夏书逸立刻把人抱得更紧,不让他有丝毫逃跑的可能。
反正这里是幻觉,白诉泠奈何不了他。
想着这,夏书逸更加放肆几分,描画着白诉泠唇瓣的动作更多了几分撩拨。
“嗯……”舌尖划过上颚时,白诉泠呼吸立刻重了几分。
听见那声音,夏书逸全身血液都向着大脑涌去,那瞬间他脑海中冒出无数个荒唐的想法,恨不能把人拆吃入腹。
窗外呐喊声隐隐约约,屋内呼吸声沉重。
一吻结束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
夏书逸看了眼面前已经红至耳根的人,正准备弯腰把人抱到沙发上继续,眼前的一切就开始变得模糊。
颠簸传来,世界再次清楚。
对面出现陈旭敬那张脸时,夏书逸咬牙切齿。
突然被瞪,陈旭敬莫名其妙。
夏书逸闭上眼,用力呼吸平复自己正狂跳不止的心脏,他迟早有一天会被那幻觉逼疯。
夏书逸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白诉泠那张脸,想到白诉泠现在应该跟他是一样的状况,他嘴角抑制不住勾起。
对面,陈旭敬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顾静枫,示意他看夏书逸。
夏书逸这一会瞪人一会傻笑的,哪根筋受刺激了?
顾静枫从之前救人失败后就一直没什么精神,看见夏书逸闭着眼睛傻笑个不停,倒是精神几分。
一群人正走神,车子就突然紧急刹车。
不及反应,一群人就向着前方撞去,睡觉的醒着的那瞬间全部撞成一团。
“哎哟……”
“搞什么?”
“怎么回事?”
“没事吧。”
哀声怨道中,夏书逸快速推开身上压着的人靠近车子边缘,探出头去查看。
他本以为是遇袭,魂器都召唤出,脑袋探出看清楚前方的状况,他却是一愣。
车队刚刚爬过一处矮山,那也让他们终于有机会看清前方的状况。
前方,目光所及之处的整片荒野中到处都是白皑皑的芦苇丛。
那些芦苇覆盖的范围太过广阔,乍一看去之下就仿佛天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世界崭新如初。
芦苇丛中,大朵大朵的红黄色花朵娇艳欲滴。
“怎么……”
从地上爬起来的一群人看见前方的状况,到了嘴边的询问全都咽回,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短暂的安静,车内再次有人开口,“雨坑?”
众人都朝着芦苇下方的地面看去。
那些芦苇存在已经非常长一段时间,比他们之前遇见的那个雨坑还要更加长久,芦苇丛间的地面到处都是杂草,其中不乏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种类。
偶尔可见的缝隙间,地面一片漆黑。
“不是雨坑。”秦修省的声音从车子另外一侧传来。
众人都看去。
“你们看两边。”秦修省道。
夏书逸立刻朝着车队左边看去。
视线看去的瞬间,夏书逸便立刻明白秦修省的意思。
那片芦苇田并不是雨水制造成的不规则形状,面向他们这边的界限,以山脚为界,界限笔直。
“裂缝?”
众人都抬头朝着天上看去,试图看见裂缝边缘。
一圈看去,他们却没在周围看见任何类似裂缝的东西。
没能看见裂缝,众人倒是在那条笔直的界限两侧看见了不符合常理的存在。
他们右侧的一座山脉在到达那片芦苇田所在的位置时戛然而止,那模样就好像有人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进行切割后,强行拼凑在一起。
那瞬间,夏书逸终于明白那些黑狼为什么会执着于从这冥界离开,终于明白那些异兽为什么会那么团结。
因为它们根本没得其它选择。
这种面积这种范围地融合,它们甚至连破坏异界之核,阻止那些芦苇蔓延的机会都没有。
冥界被吞噬,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小心。”
就在夏书逸望着面前那片巨大的芦苇海洋走神时,旁边突然传来动静。
他们前方山脚下的芦苇丛中,有什么东西正向着他们这边而来。
夏书逸下意识召唤出魂器。
那东西很快跑至芦苇丛边缘。
它从芦苇丛中钻出,向着靠近边境的一朵巨大花朵而去,它啃食那花朵,以花为食。
察觉动静,东西抬头看来。
视线对上的瞬间,夏书逸屏住呼吸。
进出异界将近一年时间以来,夏书逸也算是已经见习惯了各种奇异的生物,对任何东西都不会太惊讶,但这一刻,他却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
那是一头梅花鹿一样的生物。
它皮肤艳红,身上斑点雪白,四条腿细长,一双眼黝黑湿漉。
它脑袋上本应该长角的地方,长出了两簇如同树一样的枝桠,褐黑色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朵拇指大小红色的花朵。
它美得不像是真实存在的生物,反而像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存在。
发现他们,它吓了一跳。
见他们没有动作只是傻傻站着,它好奇的跨前一步,一双黝黑眸的干净清澈无比。
“咚。”
不知是谁发出声音。
那鹿受到惊吓,转身便向着身后的芦苇丛跑去。
它速度极快,芦苇丛又密集,不过片刻时间它就消失在一片白皑皑中。
“那里面居然还有生物……”
“那是什么,梅花鹿?”
“它脑袋上的是植物?”
“被寄生了?”
“共生生物?”
众人都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那些硫酸雨中还能有植物就已经不可思议。
“接下去怎么办?”陈旭敬看向夏书逸。
夏书逸紧紧注视着那只鹿离开的方向。
两个异界的高度融合,就代表这个异界会有两个异界之核,且不管是破坏哪个都能让整个世界崩坏。
现在,他们面前多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