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孙清儿搂着女儿急忙来到孙兆坤身边, 没多久她娘也回来了,但望着院中的情形都很是惊惧,看到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母子俩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公子您……”
“大伯是我呀, 小柏,奶奶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孙子柏凑过去很是欢喜的样子。
孙兆坤先是有些懵, 但随即猛然一震,接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 你是……”
显然他也知道了面前这个长相俊逸的小公子是谁了, 孙子柏的长相更偏向闻婉儿,眉眼都很好的遗传了闻婉儿, 但孙兆坤却是没见过闻婉儿的, 不过仔细一看, 孙子柏的高挺鼻梁和身形, 竟是与年轻时候的老侯爷几分相似之处。
孙兆坤实在没想到孙子柏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就那么怔在了那里, 直到妻子推他才回过神, 孙清儿也红着眼睛将刚刚发生的事小声与父亲说了一遍, 孙兆坤顿时怒火中烧,但眼下那两人被打成这样他更担心孙子柏受影响, 毕竟他们身份特殊, 天子脚下万事都得谨小慎微, 孙兆坤过去这三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了。
“这……”
“没事儿大伯, 我打的。”
孙兆坤肉眼可见的焦急起来, 他急忙就要去赶走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却不想这时候官府的人来了, 紧绷的面容顿时一白,可孙子柏却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那老太婆嚷嚷着要报官的时候他就贴心的帮忙报了,现在官府来得正是时候。
官差很快将他们都围了起来,同时检查了地上两人的死活。
“还没死。”
官差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冷着脸呵斥道,“谁打的人,天子脚下如此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孙兆坤一急,可就在他准备走上前顶罪的时候,他的胳臂被孙子柏拉住了,孙子柏笑着对他说,“大伯交给我,我来处理。”
孙子柏说完也不等孙兆坤反应就走向了那官差,笑嘻嘻的,“我打的。”
官差:……
那官差见孙子柏如此理直气壮,且气度不凡倒也愣了一下,毕竟这种地方住着些什么人他们心里也都有数,只是孙子柏这打扮和这嚣张的态度莫名就让他有些心虚,这万一要是什么世家的权贵公子就麻烦了,若是那样别说只是打晕了,就是打死了他们也未必能处理。
这么迟疑着,官差的底气就有些不足了,“你是何人,为什么打人?”
不想孙子柏却道,“在下姓孙,打苏城来探亲的,这家就是我大伯,这厮伙同他老母要对我姐姐动手,看不下去便动了手。”
孙子柏没说身份,但肉眼可见他的态度之无知,那不在意的样子似乎说明他就是个小地方来的土霸王,没见过什么世面,更不知天子脚下有多恐怖,于是不知天高地厚打了人,再者说他跟孙兆坤是亲戚,由此也能推断不会有多了不得的身份。
那官差略微权衡之后就决定将人带回衙门了,打人的被打的全都带走,包括孙兆坤一家。
他却不知道,他这草率的决定会给衙门带回去多大一麻烦,这简直就是找回去一祖宗。
那母子俩被抬到半路就醒了,不过得知是去衙门他们反倒是有了底气,一路嚎得厉害,把抬他们的官差都吵得恨不得再把他们敲晕过去。
孙子柏几人却慢悠悠的跟着,因为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官差也不敢对他们太过粗鲁,且他们又自觉,于是去衙门那一路他们不像是被抓的,倒像是去衙门游玩似的,直到到了府衙见了府尹,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问他为什么不跪,孙子柏才慢悠悠表示你受不起。
当时那官差就直觉要完,果不其然,孙子柏接下来就告诉他一个人究竟可以狂妄嚣张到什么地步。
打人,对,就是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府尹和官差的面,孙子柏再一次将那男人揍了一顿。
府尹又气又惊,可根本拦不住,孙子柏身边跟着几个煞神,他们那身手一个比一个好且完全不把官差看在眼里,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伙人根本就不怕他一个天子脚下的府尹啊,这恶霸必然背景强大。
于是孙子柏态度越张狂官差们反而越畏惧,这边打得越厉害府尹就越惊恐,不敢拦,根本不敢拦。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愣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孙子柏将那半残的男人又一次打晕过去。
“这这这……”
府尹懵逼啊,这么狂的祖宗到底是哪家的,手下人这么不会办事的吗,这么没有眼力见吗,为什么将这祖宗请回来?是嫌他活得不够安稳吗?
孙子柏打人也是有技巧的,专挑痛处揍,力道要掌握好,既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又不至于致命,且最好不要让他立马晕过去,反正就是要做到让他活受罪,那场面别说官差们看得心惊肉跳,就是孙兆坤一家人也看得心惊。
终于,又晕过去了,那老太婆也是被吓傻了,天杀的谁能想到这人能在府衙当着府尹大人的面打人啊,所以她也不敢骂了,只一个劲的捂着嘴哭嚎。
人打完了,孙子柏这才将孙清儿拉出来,让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府尹大人仔细说一遍,孙子柏还向看热闹的邻居们喊话,但凡可以提供证据的,事后必有谢礼。
大家面面相觑,不过孙清儿的事她的邻居们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她这些年受那母子俩多少磋磨,不少心善的见她今天有人撑腰,便也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有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到了后来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趁机落井下石了,反正那母子俩就在他们一声声控诉中恶臭到了极点,最后说到激动处大家纷纷朝母子俩吐口水,官差都拦不住,倒是被波及到了很是不爽,于是暗戳戳对母子俩补了几脚。
直到这时候府尹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那母子俩该打是一回事,你公堂揍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孙子柏却在这时候让人将母子俩弄醒,他将半死不活的男人提了起来,指着孙清儿问,“你知道被你打了十年的女人是谁吗?”
“她是四十万大军统帅的嫡亲孙女,是平南侯孙岐山唯一的嫡孙女,她还是本世子的亲堂姐,是平南侯府的大小姐!可是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呢?”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半死不活的男人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真的,传言竟然是真的,而府尹大人闻言则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不得了,是那个祖宗,那个将四大世家搅得鸡飞狗跳的瘟神,是人见人怕的世家之敌——孙世子。
府尹都快哭了,世家家主见了这位都得颤三颤,他小小一个府尹何德何能啊!
多少年了,孙兆坤都快忘记自己这个身份了,事实上除了几个顶头上司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且随着年份越来越久就是他自己都麻木了,夫妻俩为了避免麻烦他们甚至连孙清儿都没说,所以就连孙清儿都不知道她父亲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孙岐山的儿子,此时所有人都是震惊的,唯独孙兆坤胸腔翻涌,眼眶发酸。
“娘,这……这怎么回事,父亲他……”
孙清儿震惊不已,孙子柏继续指着孙兆坤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那是四十万大军统帅孙岐山的嫡长子,他是本世子的大伯,他的父亲镇守西南几十年,他的两个庶弟都是手握数万大军的大将军,你讹他?你欺负他闺女,你是怎么敢的啊?”
“我,我……”男子吓坏了,震惊之余又恬不知耻的激动起来,于是他连忙激动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打她了,我一定好好对……”
“啪!”
他话没说完就被孙子柏厌恶的一巴掌打断了,力道之大竟直接将其一颗牙给扇掉了。
“你也配?”
孙子柏说着忽然扭头看向孙清儿,她依旧处在震惊中,但可以肯定一点,她对丈夫被打的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于是孙子柏张口问道,“姐,你想怎么处置他,打死还是打残,只要你一句话。”
孙子柏一开口那男人就得抖三抖,孙子柏却只是看着孙清儿。
孙清儿怔怔的,心底是说不出的复杂,忽然有了依靠的感觉让她止不住的红了眼眶,她早就对那人没了感情,自然不会心疼他的死活,但她此刻最想做的却不是报复而是解脱,她想和离,想彻彻底底的与这一家子分开,她想永远的与这个男人断绝关系。
孙清儿红着眼睛,她看到一向隐忍的父亲此时竟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母亲更是心疼得直抹眼泪,孙清儿一咬牙道,“我想和离,我想与他和离!”
孙清儿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出口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女儿正满脸泪水的看着她,可早早懂事的女儿并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在为她开心,小小的她仿佛也明白娘亲从此就脱离苦海自由了,所以她为母亲高兴,可孙清儿却看不得女儿这样,她之所以一直在那个家支撑着就是因为她舍不得女儿受苦,她不敢将女儿留在那样一个家。
孙清儿想到这里脸立马就白了,可话已出口。
孙子柏却安抚的对她露齿一笑,“明白了,姐你就放心交给我。”
孙子柏说完一把揪起男人的头发,男人头皮都被扯麻了,却讨好的看着孙子柏,“小舅子啊不不,世子,世子我发誓,以后好好对你姐,我们……”
“她要跟你和离,聋了吗?”
孙子柏说完森*晚*整*理看向一直插不上话的府尹大人,“麻烦大人准备一份和离书,对了,再准备一份断绝亲子关系的文书,没问题吧?”
“……没。”
他能有什么问题,谢天谢地这祖宗不是来找他的麻烦的。
于是很快两份文书就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男人在两份文书上签字即可。
可男人也不是没脑子的,先不说能攀上这样的权贵亲戚有多难得,就算是为了讹钱他也打死不能签和离书啊,更何况孙子柏竟是打算让他跟女儿也断绝关系,这怎么可能?
男人因此抵死不签,“我不会签的,绝对不和离,你就算打死我也不……”
“咔嚓!”
孙子柏直接对着他的断手就是一脚,“签不签?”
“不……”
孙子柏面无表情对准他的脚,啪,惨绝人寰的场面啊,惨叫声比衙门用酷刑的时候叫的还凄厉,孙子柏蹲下去再次问。
“签不签?”
“呜呜呜……”
“咔嚓”
“啊啊啊签,我签……”
众人:“……”
本朝吏法,和离得双方自愿的吧,罢了,他应得的。
于是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男人被官差拉着按了手印,毕竟手断了没力气。
从此不仅孙清儿与他再无关系,就连她的女儿也与这一家子再无瓜葛。
那一刻孙清儿只觉得浑身一松差点瘫软下去,无形的禁锢忽然就消失了,女儿与娘亲都又哭又笑的抱着她,三个人在大堂上泣不成声,就连孙兆坤都红了眼睛,而围观的百姓们也不少跟着动容,纷纷落下泪来。
孙子柏说到做到,刚刚作证之人全都有谢礼,所有手续办完府尹也不敢再留人,把他当瘟神一样的送走了,可孙子柏却没回家,而是带着堂姐母女俩,以及大伯大伯母直接去了那男人家,不能走的母子俩就让人拖着。
围观百姓们本就是好热闹的,遂也跟着去,于是等到男人家的时候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跟了好几百人,周围的百姓更是全都闻讯赶来看热闹。
到了男人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砸了,孙子柏让孙清儿进屋将她们母女的衣物和一切用具都收拾出来,也不要,拿出来就放在他们家门口一把火全烧了。
这时候男人家里其他堂兄弟已经冲出来,见他们这模样还想打人,结果轻松被撂倒,一个不剩全都打了一遍。
孙子柏又让人给孙清儿母女俩买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让她们换上,等她们走出那家门的时候,在门口放了一个大火盆让她们从火盆上跨过来,预示新生,将这家人的晦气全部留下。
“除除晦气,从此与这家脏玩意不再有半点瓜葛。”
母女俩跨出火盆,孙子柏又让人放起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将过去的糟糕画上了句号,也给全新的未来拉开序幕。
那天的热闹因为孙子柏的身份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先前大家都只是看热闹,毕竟大世家的丑事跟普通百姓关系不大,可这一次却引起了不少普通人的共鸣,他的处理方式甚至给了不少同病相怜的人不少启发,于是那几日,听说京城的和离案子一下就翻了几十倍,甚至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些人效仿孙子柏跨火盆放鞭炮的声音。
这……怎么说呢,上层人士对此表示,这孙世子当真不亏是个瘟神,这人就是邪门,走哪儿都能闹腾。
那天是孙清儿十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女儿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容,他们一家子坐在一起,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大伯母和孙清儿买了平时舍不得买的各种菜,做了一大桌子比过年还要丰盛的晚饭,饭桌上孙兆坤神情复杂的望着孙子柏,孙子柏身边还坐着神仙一般的苏瑾言,他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论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侄子,还是这个京城神话一般的三公子,如今却已经成为他的侄媳妇。
“大伯,抱歉我来晚了,”孙子柏虽然一直笑着,可其实他心里很难受,看着这样的孙兆坤心里更是止不住的辛酸,然而孙兆坤三十年的委屈和辛酸并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揭过去的,于是他只能对大伯端起酒杯,“这些年,辛苦大伯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一屋子的人都红了眼睛,大伯母更是直接泣不成声。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和谐起来,大伯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苏瑾言有事先回去,只剩下孙子柏在和大伯说话,孙清儿和母亲时不时的会来给他们添些茶水。
孙兆坤的眼睛始终有些热,起先都是孙子柏说,他听,孙子柏同他讲侯府的事,讲苏城的事,讲奶奶的事,而后又说起奶奶给他讲的大伯小时候的事,孙兆坤听着听着眼眶就湿了,而后干脆借着没有消散的酒劲儿哭了起来,不过哭过后的大伯明显话就多了,然后就变成了他讲孙子柏听。
大伯讲他小时候的事,讲那时候的老侯爷和老夫人,孙子柏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孙清儿和女儿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从未见过这么多话的父亲,在她的印象中父亲总是沉默寡言的,他总是勤勤恳恳只做不说,也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会出去玩,他甚至不与任何人结交,她从未见过这么无趣的人,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父亲曾经也是那么鲜活的。
她还来不及怪他,也没能对那位远在边陲的爷爷心生怨恨,却已经被父亲这些年隐忍的苦楚而触动,若非不得已谁又愿意与至亲分离?
至于孙子柏,怎么会完全不怨呢,倘若当年来京城的是二叔,那么他的父亲就会是平南侯世子,而她则会成为侯府尊贵的嫡大小姐,他甚至还可能会有几个兄弟姐妹,然而孙清儿也只是这么一想,人各有命,更何况二叔已经死了。
再者这个堂弟在侯府的凶险一点不少,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命,以其怨恨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倒不如珍惜当下,她已经脱离苦海重获新生,最让她开心的是女儿也脱离了那个家,而往后,她们都将获得新生。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孙子柏还同她说起侯府那几个庶弟,以及那个刚刚出嫁的庶妹,孙子柏说等忙完京城的事就带她们回侯府,家里还有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还有很多人,到时候一家子热热闹闹,孙清儿从来都不敢幻想自己有那么多亲人,那样热闹的画面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期待得热泪盈眶。
孙兆坤在一旁听着也难免再次红了眼睛,这个时代和离的女子不容易,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现在好了,孙兆坤连最后这点担心都没有了,就是要远远地离开,更何况苏城才是她的家,却不想孙子柏忽然认真的看着他道。
“大伯,这次我来,就是接你们回家的。”
一句话让孙兆坤直接就愣在了当场,回家两个字更是狠狠砸在他心坎上。
回家,他怎么会不想回呢,这三十年来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着回家,尤其每逢佳节亦或者被打压欺辱的时候,他每每总是想冲动的抛开一切跑回去,然而他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在京城的意义,所以理智总是战胜冲动,孙子柏却告诉他,他来接他回家。
“柏儿,你知道的,皇上对你爷爷那般不信任,如今更是……”
“大伯,我有分寸,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们离开,”孙子柏认真道,“不仅你,还有姑姑。”
孙兆坤再次震住,“可是……”
“大伯,爷爷老了,奶奶也老了,这些年奶奶日日念着想着的都是你和姑姑,她那头上已经找不出一根青丝了,她已经念了你们三十年,你就忍心让她老人家剩下的日子都活在痛苦和思念中吗?”
孙兆坤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母亲。”
“大伯你放心,我不会胡来,此事我已经告知爷爷,你且信我,”孙子柏说着握住大伯苍老的手,“我入京之前可是跟奶奶保证过的,一定带着你跟姑姑回去见她。”
孙兆坤哪里能不动容,他恨不得现在就长翅膀飞回去,不过他心里也很快想明白一件事,从刚才孙子柏讲述的侯府的几次危机,比如山阳郡的逆贼阴谋,粮食等等,甚至孙子柏关于西南的精兵之策,其实都在说明一个事实,整件事是以眼前这个不及二十岁的侄子为主导的。
孙兆坤不得不承认,孙子柏比他父亲强,也比孙岐山更强,他是整个孙家最聪明的人了,所以父亲才那般放心的将整个侯府的命运和四十万孙家军的命都交在这个少年手里,父亲那样强大了一辈子的人都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孙兆坤没理由不相信他。
于是最终,孙兆坤点了点头,“好,大伯都听你安排。”
孙子柏这才放心的笑了,“这就对了。”
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祭祀大典的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时间也越来越近,祭祀大典更改时间的事早已向各大诸侯发去通知,不过能赶来的都是近的,至少远在西南的孙岐山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来的,那么孙子柏就会作为平南侯的代表出现在祭祀大典上,如此,至少在祭祀大典之前这个时间段里老皇帝是不会对孙子柏出手的,也会放纵他在京城的一切行为。
当然,某几个世家已经被他惹毛了,该收敛的就收敛一些,该防的也必须防。
孙子柏仔细的与孙兆坤解释着这些内情,听得孙兆坤是目瞪口呆,只觉得他对这个侄子还是太保守了,他们整个老孙家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也不及这个侄子啊,难怪能把他那固执的老父亲都指使得团团转。
总之,一切听孙子柏安排即可。
安全起见,孙子柏让大伯一家都搬到他的新宅子去,至于孙大伯的工作,那便旷工好了,皇上可是特许世子来京探亲的,所以世子将大伯接到身边亲近几日合情合理吧。
处理完大伯的事就剩下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