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青阳和秦青灼已经成为了朋友, 但他听见秦青灼这么说,心里还是一喜。
秦青灼说没考好,那岂不是他有机会超越他了。
孙越听秦青灼这么说, 心里也闪过一丝欢喜, 他从县试开始就被秦青灼压在下面, 这么说他有机会超越秦青灼。
他心里落泪, 终于该我扬眉吐气了。
孙越的内心活动丰富,面上却是带着安慰的神色:“我们难, 他们也难,这样拉不开差距。”
你们难, 我可不难,许青阳心想。
“孙兄, 说得对,我们要保持平常心。”许青阳同样唉声叹气, 差点没忍住歪嘴,他连忙把嘴角下撇。
莫苍一看三个在乡试比他考得好的人都这么担忧会试成绩, 他的心里宛如吃了定心丸一样。
“对对对, 我们要保持平常心。”莫苍信了。
秦青灼却并不乐观, 他勉强笑了笑,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秦兄,你不要难过,会试和乡试的考试难度不一样, 没考好也很正常。”许青阳这次是真的安慰秦青灼。
“多谢许兄。”秦青灼感动的看向许青阳。
许青阳又是一声好生安慰。
几个人聚完会后各自回了家。许青阳走出酒楼回到家里, 轻轻的掀起唇角。
“相公, 你笑什么?”兰哥儿疑惑的看向他的表哥。
“我没笑。”许青阳狡辩:“我只是唇角不舒服。”
兰哥儿也不拆穿许青阳, “你什么时候当官,我们一直住在叔父家里也不好。”
寄人篱下总归不好, 兰哥儿又生得娇气和婶婶不合,堂弟许嘉也要参加科举考试总是和许青阳存了一二分比较的意思。
“很快了,要是你现在受不了,我们就搬出去。”许青阳想了想,叔父是不会计较这些,他可以跟叔父说了搬出府邸。
“还是算了,你现在搬出去像什么话,等你殿试考完了,陛下授官了才好搬出去。”兰哥儿还是懂人情世故了,可不能由着许青阳。
表哥对他这么说,他心里已经满意了。
许青阳为人清雅君子,带着矜贵之气。兰哥儿是京城富养的哥儿,两个人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少年夫夫,两个人蜜里调油,互相扶持,感情更深了。
“等你考完了,还要去拜见父亲。”兰哥儿说。
这父亲自然是兰哥儿的父亲,大楚从六品的鸿胪寺丞。
“这是应当的,等我考完了就去拜见岳父。”许青阳点点头。
当初岳父把兰哥儿嫁给他是因为许侍郎来做媒,许青阳上京和兰哥儿隔着屏风见了一面,说实话,许青阳并未看清楚兰哥儿的模样,只觉得兰哥儿的身段好,又是官家哥儿,两家又是许侍郎做媒,许青阳就把兰哥儿娶回来了。
兰哥儿自然是见过许青阳的真容的。他在花园看着许青阳和父亲相谈甚欢,又长得一表人才,这才暗自动了心思。
京城中的勋贵公子一般不喜欢娶小官的哥儿,他这个身份在京城中找夫婿很困难,高不成,低不就,嫁给许青阳还要好上一些,许青阳当时在县城读书已有名气。
兰哥儿离开了,许青阳还是静下心思读书。
他心里有抱负想要在朝廷中施展一二,科举的名次就是他最好的跻身之资。
……
秦青灼去拜访了李祭酒。
李祭酒问他:“你考得如何?”
秦青灼无法确定自己的成绩,他想了想说:“应当可以上榜。”
李祭酒:“……”
竖子!
李祭酒的血压又上升了,他看见秦青灼这幅真诚的样子,摆摆手让他回去了。
等秦青灼拱手离开后,李祭酒气得半死。
“心中有锦绣,偏偏成了这幅模样,真是气煞老夫了!”
“老爷或许是秦公子只是谦虚。”有仆人说道。
“但愿如此吧。”李祭酒顺顺气。
秦青灼离开李府后,他无知无觉丝毫不知道李祭酒被他气死了,他出了李府活蹦乱跳的打算去回春堂看明南知。
回春堂的病人很多,秦青灼穿着灰色的长袍走进去。
“南知大夫,我的手腕最近使不上力。”有妇人问道。
秦青灼寻声去找明南知。
“大娘,你的手腕用力过度了,等我为您写一个药方子。”明南知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秦青灼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他站在门口好奇的望向明南知。
他才是二十二岁的年纪,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郎君。
妇人谢过明南知从屋子出来,她遇见秦青灼看他这般年轻又俊美,匆匆的离开,心里却在腹诽,这小郎君是打哪来的,是来找南知大夫的么。
明南知抬起头来正对上秦青灼笑吟吟的眼睛。
“相公,你怎么来了?”明南知眼睛亮晶晶的迎上来。
“我从祭酒大人府上出来就想来看看你。”秦青灼在明南知面前一点也不狗,显得风度翩翩。
“我还在忙,相公我怕顾不上你。”
“我自己找个地儿玩,还能帮你打打下手。”秦青灼今天不想读书。
秦青灼会打下手,随手就把明南知要的东西送过去了。
以前在医馆里有不少的男人喜欢在明南知这里看病,现下看见秦青灼,又看两个人这么亲密,对秦青灼的身份有了猜测。
原来名花有主了。
秦青灼去院子里净手,杨师兄正在屋子里休息,他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有些吃惊。
“你是何人?”杨师兄的语气并不排斥,秦青灼周身气度非凡,不像什么登徒子弟。
“在下是南知的丈夫,来净手。”
“原来是小师弟的夫君,那你就是秦青灼了,我叫你青灼没事吧?”杨师兄是一个爽快的性子。
南知师弟长得好看又温柔,他还以为南知的丈夫是一个书呆子,没想到是秦青灼这自有风华的人。
“杨师兄请随意。”秦青灼也跟着明南知叫他。
听南知说过卫师兄温文尔雅,杨师兄爽朗,秦青灼以此推断在他面前的人是杨师兄。
小师弟的丈夫颇为君子之风,谈话间有自己的见识,杨师兄同秦青灼说说话已经对他升起了好感。
“听南知说你已经考完会试,祝你有一个好成绩。”
秦青灼:“多谢杨师兄。”
他们的医馆也上门给京城中的贵族子弟看过病,杨师兄觉得秦青灼的举止已经可以和世家大族相比较了,他甚至更甚一筹。
秦青灼装模作样太成功了。
在明南知不知道的地方,秦青灼已经借着净手的机会跟着杨师兄一起认识了卫师兄和卫大夫。
“青灼,你说得很有道理。”卫大夫说道。
秦青灼露出一个谦虚的笑。
明南知忙完后,卫大夫大手一挥让三个徒弟和秦青灼一起去酒楼里吃一顿便饭。
明南知:“???”
一脚踏出医馆,整个人还是懵的。
相公什么时候跟师父和师兄们这么熟了?!
秦青灼俨然已经和杨师兄和卫师兄混熟了,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去酒楼。
他们在大堂吃饭,京城中的读书人很多,秦青灼吃个饭就听见了书生们在谈论的会试的题目。
他竖起耳朵偷听。
“我在《孟子》这道题上写的是……”一个书生和其他人对答案。
秦青灼默默的对答案,他发现他和这个书生的答案有很多对不上,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明南知给秦青灼夹菜:“相公多吃点青菜。”
秦青灼含泪吃青菜,他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就跟这根青菜一样,绿到发光。
桌子上的青菜全被秦青灼吃了。
卫大夫:“……”
杨师兄:“……”
卫师兄贴心的把素菜放在秦青灼的面前,他慈爱的说:“多吃点。”
秦青灼:“……”
有书生高声谈话:“我看这次的会元会在文无尘和王生水中诞生了。”
“也不见得,其余各郡的解元还是有才气的。”
秦青灼默默的吃菜,不参与谈论。
吃完后,一行人回家了。
明南知向师父和师兄们告辞,跟着秦青灼一起回家。
秦青灼一回到家里一言不发。
“相公,你怎么了?”
“南知,两日后就放榜了,你能不能不跟我一起去。”秦青灼瓮声瓮气的说。
“可以的,我在家等你。”
秦青灼抱住老婆:“我怕到时候我会哭出来。”
考得太差了,他无颜面对明南知。
“没事的,我在医馆也会赚钱,要是相公考不上,我们可以做其他的买卖。”明南知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安慰他。
秦青灼撒娇一样的去蹭明南知的脖颈,他多大一个人了,还喜欢欺负老婆。
……
会试放榜之日,秦青灼独自一个人去看榜了,要是他考上了会有人来家里报喜。
京城各地的考生也动身去看榜了。
文无尘和王生水两个人早早的到了,崔成齐带着自己的狗腿子也到了贡院。许青阳和许嘉两个人到了贡院,整个贡院人山人海。
孙越颇有技巧,他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进去。莫苍老老实实的待在人群里。
杜伦素来是最会挤的人,他天没亮就在贡院里守着了,这次他留了一个心眼,他不做第一个看榜的人,免得受到了精神上的冲击。
杜伦环视一周,秦青灼又没有来。
杜伦:“……”
其实秦青灼已经来了,他正在人群中但是迟迟挤不进去。
林朝在家里勤学苦练,他是淮郡乡试的第二名,这次会试他做了万足的准备一定能考进前十。
各地的书生挤在一起,秦青灼伸出一只手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秦青灼:“……”
“这人山人海的场景有多少年没见了。”连大人站在茶馆上面看。
他有些怀念自己年少时考科举的时候了。
“放榜了!!!”有衙役敲锣,有军士为拿着榜的礼部官吏开道。
人群中寂静了一瞬,而后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众位书生让开了道路。
礼部的官吏觉得有很多人看着他,他快步上前把榜贴了上去,幸而有军士开道,不然官吏觉得自己在里面怕是要出不来了。
人群中拥挤起来,伴随着阵阵热气。
“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我终于考上了!!!”有一个书生在榜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终于考上了!”就算是端方如君子的书生在榜上看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也是嚎啕大哭。
寒窗苦读十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别人玩耍嬉戏时,他在深夜苦读。在别人已经娶亲享受人伦之乐时,他孑然一身仍在读书。深夜的烛光日复一日的亮着,春日里他没有出去踏青,夏日里他在蝉鸣声中读书,秋冬里手指僵劲不能动。
他熬啊熬,他涯过了一段又一段孤独的时光,现在他终于在榜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丢脸的用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
是何等的泣不成声,何等的情绪,才会让他在陌生人面前落泪。
众人纷纷被这气氛感染,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惊喜和巨大的冲击。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千千万万书生的缩影。
科举考试有喜悦就会有失落,也有人失魂落魄落榜了。
“落榜了,我应该还要再继续努力,要是我再多努力一点,或许我就可以上榜了!”
来自五湖四海的书生们他们相聚在这一刻,他们仰头看着榜。
杜伦没有去看前十名的名字,他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很幸运他在末尾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当然还看见了几个同窗,比如莫苍。
林朝胆子大,他从第一名开始看。
然后他彻底愣住了。
第一名 淮郡秦青灼
第二名 阳长郡文无尘
第三名 周海郡王生水
第四名 白北郡魏成
第五名 江南郡李长
……
哈哈哈前三名没有他,没有他也正常,但怎么会有秦青灼?!林朝破防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找自己的名字,在十二名找到了自己。
他的心脏一阵绞痛,脸色苍白,他和秦青灼中间隔了十个人!
秦青灼凭什么,他凭什么是第一名!!
许青阳站在榜前,他看见榜上的第一名是秦青灼,他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秦青灼说自己考得不好,他还安慰了秦青灼的场面。
原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他在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是第六名,可是他的心还是好痛。
第一,他心心念念的第一离他越来越远了。
而有一个人一直牢牢的坐在上面。
“我不服!!”许青阳仰头长啸,字字泣血!
他好想痛哭一场,他明明都这么努力却还是被秦青灼打败了。
许青阳的眼前浮现出秦青灼的模样,他看向四周,秦青灼没有在这里。
哈,秦兄这是连成绩都不屑看了吗?
许青阳悄悄的红了眼眶。
文无尘家学渊博,他是阳长郡的小三元,阳长郡的解元,他的目标是六元及第,家族也对他充满了期望。
这次的会元他势在必得。
人在面对自己期待的事时,心脏的血液会加速流动,文无尘深吸一口气直接看榜上的第一名!
???
……淮郡秦青灼?
不应该是阳长郡文无尘吗?!
文无尘目光死死的看着榜,他心里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的心和身体都凉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文无尘喃喃自语。
他是天之骄子,他只差两个第一名就可以六元及第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文无尘死死的压住自己想要呼啸的声音。
苍天无眼。
他明明记得自己策论写得很好,怎么会被秦青灼压下去!
“文兄,恭喜你是第一名!哎呀,看错了,恭喜文兄是会试第二名!”有不对付的书生说道。
文无尘:“……”
王生水桃花眼一挑,悠哉悠哉的来看榜。他是周海郡的解元,考完会试后他已经有了把握,他瞅了瞅失意的许青阳和文无尘,脚步一转从他们的身边的路过,脚步十分的轻快。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那第一名他就收入囊……嗯?!
王生水没办法再.骚了,他张大了嘴巴,身子颤抖起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秦青灼抢了我的位置!!!”他大声的指责。
王生水身子一个哆嗦,风流倜傥的公子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
不是,文无尘这个面瘫脸凭什么在他上面,这个秦青灼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也成了失魂落魄的一员。
孙越看了排名,他在第十名,他神色复杂的抬头看第一名的秦青灼,或许当年在安乐镇遇见秦青灼,这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杜伦终于鼓起勇气看了前十的名字。
他愣了半晌哇的一声哭出来:“又是他!又是他!怎么总是他!!”
老天真是瞎了眼!
秦青灼在人群中不明所以,他似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哭声。
他想要挤进去结果还是被困在原地了,秦青灼有些无奈,他心里好着急,他想自己有没有上榜。
终于有人喊道:“会试第一名是淮郡的秦青灼!”
“会试第一名是秦青灼?那个淮郡卖试卷的解元?!”一个书生不可置信的说。
“什么?是那个见钱眼看的秦青灼?!”
秦青灼的风评被害。
“会元是秦青灼,就是那个卖试卷的。”有人不知道秦青灼,知道的其他郡的书生连忙给好友说这个人。
“兄台,你知道秦青灼吗?”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秦青灼。
秦青灼:“……”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自己。
“我不知道。”秦青灼直截了当的说。
“会元啊,秦青灼太厉害了,怕是全京城的贵人们都看着这次的会试。”
“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殿试只有策论,由皇帝亲自出题,考上一天,很快就出成绩。而且他们还能见到大楚的皇帝,这是何等的荣誉。
大楚书生万千,百姓千千万万,有多大的概率才能见到皇帝。
书生们纷纷艳羡起来。
“这是何等的天赋才能考上会元。”
秦青灼听着这话,与有荣焉,但他深知为人要低调,他不可张扬。
考上会元他也没想到,秦青灼想到自己做的试卷和看的书籍,来都来了。
“听说秦青灼还是小三元和解元,现在又是会元了。”有人窃窃私语。
秦青灼:“……”束着耳朵偷听,属于小动物的警觉。
“什么?!”一个书生控制不住放大了声音:“五元了!”
“我倒想见见他!”
文无尘随意一瞥在人群中看见了秦青灼。
秦青灼深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不打算挤了,让人潮推了自己一把,带着微笑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文无尘:“???”
王生水:“???”
孙越:“???”
许青阳:“???”
……
明南知今日没去医馆,他左右徘徊,手指捏得紧紧的。相公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相公考得如何了。
他打开房门看见有的书生眼中带着笑,有的书生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明南知的心里越发紧张。
他听见一声喧闹声,是有报喜的人到了别处的家里。
明南知听见许多的欢笑声。
小栓子不知道从哪疯跑过来,他拿着几枚铜钱,小脸红红的。
“南知哥哥,有人考上贡士了,可大方了,我去说了一通吉祥话就得到了几枚铜钱。”
“秦公子也考了会试会不会也是贡士?”
明南知正待说话,一个小吏看见明南知的住所,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他走上前问道:“此处可是秦青灼公子的家?”
周围的邻居都被惊动了。
有人抱着孩子抢先说道:“这里就是秦公子的家哩,站着就是秦公子的夫郎。”
考上贡士后会有人来家中报喜,秦青灼在京城中留的住所就是此处。
小吏眉毛一扬,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冲着明南知拱手道喜:“恭喜秦夫郎,贺喜秦夫郎,秦公子考上了贡士,还是头名呢。”
“这可是全大楚独一份的荣誉!”
周围的邻居们倒吸一口凉气,明南知心跳加速直接愣在原地了。
有人急切的问道:“会试头名是会元?!”
小吏也不嫌烦,他带着笑重复一遍:“就是本次会试的会元。”
来报喜后,家中的人会撒钱,明南知把荷包解开给了小吏银子。
小吏脸上的笑容更甚,又说了一堆吉祥话。他对明南知极为尊重,要知道能考上会元的人,定是能做官的,他只是底层的小吏可不敢得罪秦青灼。
报喜后小吏也不耽搁回去了。
明南知看向周围的邻居,邻居们也冲着他道喜,明南知照例给了一些铜钱。
“秦公子这么厉害?!”小栓子蹦得老高,嘴巴张得大大的。
“对哩,对哩。秦公子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这样你们可以住大房子了。”
“是嘞,秦公子真有本事,以后南知也有好日子过了。”
“我们这里出了一个会元,太吉利了!”
明南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在邻居们的赞美声和道喜声中还是没有迷失自己,还是冲着众人很谦虚。
等众人都散了,明南知的心跳得厉害。
相公会试考了第一名,莫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
秦青灼考上了会试这件事马上就在京城传遍了。这秦青灼不声不响的夺得了会试的第一名,听说还是寒门子弟。
这时了解更深的人知道秦青灼在前面的科举考试中都是第一名,如果殿试上再夺得第一名,那就是六元及第。
全京城的夫子和大儒对会试都相当的关注,之前很快就有人来太学报喜了,有人考上了前十名。
这次比较遗憾的是各郡的解元很厉害,不过总体上来太学生仍然在会试中占据了大半的人,到了殿试,太学生还有一次机会。
“今年的会元是谁?”有夫子问道。
“据说是秦青灼,他原本是淮郡的解元。”有人说道。
李祭酒心中翻涌成浪,他压住心中惊疑和激动,秦青灼竟然真的做到了!
“李大人,之前我去拜访你时,在你家里看见了一名书生,我记得当时你说那人是秦青灼?”有和李祭酒关系好的夫子问道。
“对了,还带他去了文人楼。”
……
李祭酒心中高兴,面上不动声色,脸上做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正是此子。我在书铺遇见他,与他谈话,从话中看出他的见识不凡,又怜惜他从外郡赶赴京城没有良师在侧,便偶尔指点一二。”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赏李祭酒的高尚操守,又觉得李祭酒慧眼识珠。
“这真是一段师生的缘分,李大人心有清气,待诸位学子诲人不倦,李大人在下真是万万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