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景阳侯做都做了,难道还怕人说吗?
既然怕人说,那为何做这腌臜事?
宋南音清清白白一个好姑娘,却被他们这样对待。
宴自然是办不下去的,众人心中都毫无怨言,毕竟亲临现场吃到个这么大的瓜。
最终众人亲自领着宋南音出去,可景阳侯府马车早已离开的无影无踪,王淑英愈发愤怒,让自家马车送人。
今日,还真是收获颇丰。
“南音,你回去先莫要与他们着急,需不需要我通知宋家人?”王淑英询问道。
她实在怕宋南音孤军奋战,被那些个不要脸的货色欺负了。
王淑英此人看上去泼辣,实则极好相与,是个真正的好人。
“不必,今日我搅黄了你的宴会,实在心中有愧。”宋南音哽咽道。
她满脸都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王淑英大大咧咧摆手,“这有什么的,下次你单独来参宴,别带不该带的人便是。”
“这次回去之后,若那些人还敢欺负你,你就与我说,我带人打上他们景阳侯府。”
“好。”宋南音眼含热泪点头。
王家马车发动,王淑英担忧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消失。
宋南音神志回到前世,其实平哥儿今日若不闹这么一通,王家是要出大事的。
王淑英在宴上醉酒,正好被家丁找到机会,竟然就这么与她成了事,事后更大肆宣扬,让王家咽下这个哑巴亏又不能奈何他。
而家丁竟然也就这样成功娶到王家大小姐,实现阶级跨越。
可婚后他并没有善待王淑英,而是又借着王家东风连娶好几房美貌小妾,甚至纵容她们在正头娘子怀孕之时多番动手脚。
最终,王淑英被生生折磨而死。
临死之前宋南音跟着姐妹们见过她一面,那时她形容枯槁,实在可怜。
这世之所以参加宴,甚至纵容平哥胡闹,正是因为想帮她。
除此之外,宋南音过段日子还得再与王淑英接触,让她小心那名家丁。
临近傍晚时才回到侯府。
宋南音刚下马车就见绿竹着急忙慌等在门口,看到她立刻冲上前,脸色十分难看。
“少夫人,老夫人与侯爷都在正厅等您,瞧他们的样子平哥儿不知说了些什么。”绿竹道。
她三下五除二将方才发生的事讲述出来,宋南音这才知道平哥儿竟然恶人先告状,回景阳侯府后哭哭啼啼说是她欺负了他。
江老夫人原本觉得他麻烦,还在下人面前斥责他几句,可不知他们关上门说了什么东西,老夫人态度竟然直接大转变。
“我晓得了。”宋南音道。
绿竹神色却很是焦急,“少夫人,只有您自个儿定然斗不过那些能吃人的货色,要不要奴婢回宋家请些人过来。”
“您是没瞧见侯爷与老夫人方才脸色,奴婢瞧了都觉得心肝颤,实在恐怖至极。”
宋南音敢对付平哥儿,自然早就已经想到他们会是何反应。
她笑着摇摇头,“无事,你莫要担忧,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话就是将自己也说成了恶人,绿竹小声嘟囔,“与那些人相较而言,少夫人可是大大的好人,恶人这两个字是完全不沾边。”
这小丫头,情况如此紧急还顾得着说别的。
“在外头好生等着,你别随我一起进去,小心他们对你下手。”宋南音道。
绿竹摇了摇头,“奴婢陪着您。”
她自个儿被下手没事,少夫人被下手可是万万不行的。
但宋南音听到这话后神色慎重,似乎不大高兴绿竹不听指挥,她这才乖巧站在原地。
刚进屋里,老夫人的声音便猛然响起。
“宋南音,我原本觉得你是个好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与那些女子们联合起来说如此…”
似乎不知用什么语言表达,老夫人脸上表情非常难看,平哥儿坐在旁边仰着下巴嘲讽。
江宸风也道,“你这帮女子实在不守妇道,我应当直接与你和离,让你滚回你的宋家去。”
“侯爷,母亲,我究竟说了什么?”宋南音委屈问。
江老夫人重重一拍桌,“你还好意思问,平哥儿说出来时我们都没好意思听,几个女子而已竟敢这样放浪。”
“听说那宴会上还有未婚女子,我可得好好宣扬出去,省得有运气差的人家娶了她们,到时要倒大霉。”
宋南音脸色在此刻有了变化,她自己被说不要紧,但绝对不能连累他人。
女子名声最为重要,平哥儿也正因如此,才这样对她。
“母亲,既然你这样说话,那咱们就说说旁的吧。”宋南音道。
她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是罕见的没规矩。
老夫人顿时紧皱眉头,心中觉得宋南音这是破罐子破摔,被看出真实面目便什么都不管了。
“刚才在宴会上,平哥忽然与我说他是侯爷的亲生儿子,还说什么要继承世子之位,大伙都听得清清楚楚,究竟是对是错?”宋南音问。
江老夫人与江宸风原本愤怒的脸色忽然转变为震惊,两人齐刷刷看向平哥儿,他头挪向旁处,显然是很心虚。
“母亲,侯爷若在外头有个外室生下儿子与我直说便是,我也不是不能容忍的,可你们若算计我,让我将外头女人生的儿子当做亲儿子抚养,甚至还要给世子之位,那便实在太过分。”宋南音道。
她底气十分充足,毕竟心知肚明平哥儿话是真的。
江老夫人连忙开口,“只是小孩胡言乱语几句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平哥儿怎么可能是亲生的?”
“你瞧瞧这父子两人丝毫没有相像之处,这些胡言乱语都放在心上,真不晓得你到底怎么想的。”
兴许是心虚的缘故,江老夫人说话似乎没怎么过脑子,她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
宋南音此刻已经仔细看着父子两人,越看脸色越难看,平哥儿索性将自己的脸背过去,不让她看。
“母亲,他们两人五官与轮廓都极其相似,我原本觉得平哥儿只是胡说而已,现在却更加心惊,您与侯爷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