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明面上的偏心，叫人觉得好笑。
索性宋南音也没想争这口吃食，毕竟在宋家千金万宠长大，她什么好东西没尝过。
再者，肉多的那碗，里头说不准有东西。
裴怀瑾却道，“换给你？”
宋南音心中一咯噔，生怕他又要坑她。
在清灵怨恨目光中，她轻摇头，“我正好不爱吃鱼，只爱尝汤鲜味。”
说罢，便立刻坐下尝了口汤，味道确实鲜灵，手艺挺好。
“主子，您快尝尝。”清灵催促。
清丽站在旁边，看到妹妹这迫不及待的模样也没阻止，毕竟她向来就是动如脱兔，安静反倒才会令人怀疑。
在清灵期待注视下，裴怀瑾拿起勺子舀了勺汤喝，他点头夸赞，“可。”
“主子喜欢便好，明日再给您做。”清灵立马道。
瞧这愉快的模样，似乎裴怀瑾夸赞就是天大奖赏似的。
用完晚饭，宋南音脚底抹油回到屋里。
她连烛火都没燃，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今夜兴许不太平。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有黑影闪过。
宋南音装作什么都没瞧见，将窗户轻关上，回到床边坐下。
一股风吹来，枝叶发出哗啦啦响声，听着刺耳又诡异。
“姐姐，这样真的好吗？”清灵扭捏羞涩。
她身上着单薄红纱，清丽特意为她画上妩媚妆容，将她那张清秀的脸衬得绝色些。
这副模样，简直堪称尤物，尤其格外大胆。
“清灵，你今夜很美。”清丽肯定道。
她希望，妹妹与主子之间的初夜是完美的，这样往后妹妹回想起来，也不会怨她。
得到姐姐肯定，清灵重重点头，美眸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那我去了。”
清丽亲自为她推开门，目送她消失在夜色中。
她自己则是迅速回到屋内，换上身夜行衣。
清灵到裴怀瑾屋外，举起手想敲门，又站在原地犹豫，她两颊红到快要烧起来。
天呐，她曾梦想过有朝一日成为主子的女人，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副模样，简直要把人羞死。
主子会喜欢吗？
深吸了口气，清灵心中勇气攀升，她曲起手指放在门上，正准备敲才发现露着条缝。
她欣喜若狂，难道主子在等她？
清灵轻轻将门推开，迈步走入屋内，身后房门忽然砰的关上，她被吓了一跳，却没觉得有什么。
今夜风大，许是吹的。
一步两步试探着上前，清灵摸黑走到床边坐上去，随后脱下鞋子钻入被窝中。
没有预想的温热，被窝里除了刚进来的她之外空无一人。
主子呢？
屋内烛火猛然亮起，清灵震惊抬头，下意识用被子裹住自己，这才发现裴怀瑾坐在桌旁。
“主子。”她怯懦唤道。
裴怀瑾眉眼冷峻，哪里有中药的模样，可清灵明明眼睁睁看着他将鱼汤尽数喝下。
怎么回事？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裴怀瑾忽然道。
清灵眨巴两下眼睛，露出迷茫表情。
裴怀瑾打了个响指，早就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此刻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
拽着被子的手用力，清灵吓到想惊声尖叫起来。
这么多男子，她身上又穿着那种衣裳，若不小心被瞧见，往后便一切都完了。
“将她拖出来。”裴怀瑾毫不留情吩咐。
清灵疯狂摇头，脸上两行清泪滑落，将涂抹好的脂粉一并带下，显得如女鬼般狼狈，“主子，不要啊。”
可暗卫们压根没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把被子扯走。
目光落在清灵身体上，一个两个皆移开脑袋，裴怀瑾也是如此。
谁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穿扮。
清灵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被这么多男人瞧见身子，她羞愧到恨不能去死。
“主子，您为何要这样对我？”清灵忽然问。
她切齿道，“就是因为那个少夫人，她是不是在背地里跟您说了我的坏话，才让您厌恶我，她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主子，您相信我，我是一心向着您的。”
事到如今，清灵还好意思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裴怀瑾容不得人骂宋南音半句，他手上轻微用力，茶杯被内力震碎成几片。
其中一片，擦着清灵脸颊划过，她吓得尖叫起来。
“不会说话就闭嘴。”裴怀瑾道。
暗卫非常有眼色，立马上前给清灵口中塞上抹布，她只能发出嗯嗯声，眼神绝望又痛苦。
若早知会变成这样，说什么她都不可能算计主子。
也是此刻清灵才想起主子有多厉害，用一己之力对付那么些别有用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中她和姐姐的计。
她此刻才恍然大悟，主子在演。
目的，兴许是为了姐姐身后的人。
清灵瞬间开始剧烈挣扎，想告诉姐姐这件事，让她快跑。
裴怀瑾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直接道，“清丽已经投靠成王。”
“她与你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今夜鱼汤中并非春药，而是毒药，她这会儿又让你来我房中，许是打着让我死在你床上的想法。”
清丽，从来都是利用清灵。
清灵却连连摇头，她不相信姐姐会那样。
裴怀瑾一招手，暗卫立刻从角落里端出趁机换下的鱼汤。
“不信，过会儿我会将鱼汤灌入清丽腹中，你且好好瞧瞧。”他道。
清灵这才停止挣扎，怪不得，她收碗时闻着鱼汤味道不对。
她停止挣扎，痛苦闭上眼睛，希望姐姐并非主子说的那种人。
裴怀瑾之所以与清灵说这么多，并非看重她，只是心疼老伯而已，辛苦将两个女儿抚养长大，总得给他留一个。
他目光看向宋南音屋子处，清丽，应当也快抓到了。
门口传来嘎吱两声，是有人在撬锁。
宋南音身子隐藏在屏风后，眼睁睁看着门被轻轻推开，走入个身形窈窕的女子。
女子左顾右盼，随后目光落在床上那团东西上，她举起匕首狠狠刺下，却听到噗嗤一声。
匕首刺入软和的棉花中，令她一愣。
正在此时，宋南音举着花瓶来到女子身后，她毫不留情重重砸下。
花瓶碎裂，女子应声倒地，已经昏迷过去。